回到靖阳侯府,靖阳侯立马找到齐迢,“快收拾行李,爹送你去入伍。”

    齐迢眼睛一亮,随后怀疑的看靖阳侯,昨儿他还说,父子俩要死一块,尸体完整尤其重要。

    往常变卦再快,也没这么快啊。

    如此一想,齐迢坐了回去,闲闲道:“爹,你不用试探我了,放心吧,我一准死在靖阳侯府。”

    “老子养你这么大,是让你断齐家的根的?”靖阳侯一个脑瓜子拍过去。

    “你今儿不走也得走!”

    “画龙、点晴,给世子收拾几件换洗的衣物。”

    “爹,你认真的?”齐迢摇了摇嗡嗡响的脑袋,腾的站了起来。

    “有什么好收拾的,马呢,别耽搁时间,我现在就走!”齐迢抬起头,发出马叫。

    靖阳侯眼角抽了抽,抬手又是一个脑瓜子。

    他怎么生出这么丢人的儿子!

    “爹,是去抚湳,还是闵川?”

    “会宁。”

    “会宁?会宁也好。”齐迢随口道,然后转动脖子,愣愣的看着靖阳侯,刚是他听错了?

    业国有会宁这个地方?

    那特么不是秦国?!

    完了,他爹疯了!

    昨儿还拿他当心肝宝贝,今儿就让他死远点!

    “画龙、点晴,去请个好大夫来。”齐迢一脸伤感,抓住靖阳侯的手,“爹,我哪也不去,就陪着你。”

    “咱们父子死一块。”

    “谁要跟你死一块!”靖阳侯一脸嫌弃,抬脚给齐迢踹远了。

    “到了会宁,就报我的名字。”

    “行了,走吧。”靖阳侯给齐迢踹了出去。

    “爹!”

    齐迢拍门,叫的声嘶力竭。

    靖阳侯抹了抹眼角,往里走,没白养,还知道舍不得老子。

    “爹!我钱袋在里面!”

    “开门啊!”

    齐迢的声音过于凄惨,鸟雀心生不忍,飞过去的时候,给齐迢来了坨大的。

    书房里,管家给靖阳侯倒茶。

    “侯爷,世子走了。”

    靖阳侯点点头,“总要让他飞的。”

    “侯爷,会宁是秦国的地盘,你让世子去那……”管家脸上有忧色。

    业国和秦国,不仅不和谐,还是敌对。

    面对敌国世子,秦帝能有好脸色?

    不会直接把世子宰了吧?

    靖阳侯目光远眺,缓缓吐字,“杨束对业国极用心。”

    厚厚的信纸里,全是对业国的规划。

    很细致的规划,不是鬼话。

    从州到县,从县到村,实施的难度和所需的银两,计算的十分清楚,这绝对是认真调查过。

    若只是如此,靖阳侯不至于把齐迢送走。

    他也不知道杨束的底气在哪,能说出破三国、与谭朗共同建设业国的话。

    不是让谭朗协助,而是他败了沈成望之后,大家再坐下谈。

    太狂了!

    好像他一定会成功。

    靖阳侯掏出信封,半个手指厚的信,杨束已经用上面的内容证实了他不是夸夸其谈的人。

    齐家总不能真传到迢儿这断了。

    赌一把,赢了,他还是靖阳侯。

    输了,无非父子俩尸体靠不到一起。

    亏不了多少。

    见靖阳侯没多说,管家懵逼的下去了,秦帝对业国用心,就会不杀世子?

    管家死活没想明白其中的联系。

    哪个皇帝觊觎别的国家不用心的?

    侯爷不会真是疯了吧?

    管家叹气,随着沈成望攻城掠地,晋城的气氛明显不对了,越来越乱,也越来越平静。

    都有了打算。

    侯爷也有了打算,定了十口上好的棺木。

    ……

    书房里,杨束吹了吹木牌上的木屑。

    一个业字,完成了大半。

    牌九敲了敲门,得到里面许可才进去,“皇上,萧国传来密信,隋王府一动未动。”

    杨束放下刻刀,“朕总觉得萧漪在憋大的。”

    “平静的不像话。”

    “业国那边如何了?”杨束转了话题,聊萧漪实在聊不出什么。

    “沈成望拿下了沂州。”

    “沂州啊。”杨束往后靠,“不得了,立马就到吴州了。”

    “朕真是……”兴奋啊!

    “各地可送来了贺礼?”

    “有是有,但不多。”牌九如实回答。

    杨束木牌拍桌上,“朕诚心相邀,竟理都不理!泥人尚有三分脾气!”

    “把名字都记下来,到时候朕亲自去问,看他们是不是瞧不起朕!”

    牌九眨了下眼,又能发财了。

    哪是记名字,这都是银子啊。

    “皇上,还有一事。”

    牌九从袖子里取出信筒,“业国送来的。”

    杨束挑眉,“朕的诚意还没表示出来,这就被朕折服了?”

    杨束将纸条倒出来,看了眼,他立马合上。

    “皇上?”

    “谁让你们招惹靖阳侯府的?”杨束揉额头,那可是滚刀肉中的滚刀肉啊!

    纸条上共二十一个字:好大儿,我是你爹,你弟弟不日到会宁,别把人饿死了。

    “皇上,我们没给靖阳侯府送信啊……”

    “都找上来了!”杨束头疼不已。

    “那怎么办?”牌九呐呐道。

    “还能怎么拌,凉拌。”

    人家儿子都送过来了,你还能送回去?

    这不是给靖阳侯骂他三天三夜的机会。

    “粮食都调过来了?”

    牌九点头。

    “给会宁留下半年的,其他的,都送去吴州。”

    “潜进会宁的暗探,全部宰了。”

    “往齐国去封信,问问冢齐,吴王与沈成望,谁的胜算大。”

    “他不是占卜厉害,想来不会错。”杨束勾起嘴角,眼底是凛冽的寒光。

    “在业国搜寻一下,要发现天星阁的刺客,将他的头挂城墙上。”

    “他们不是喜欢合谋?那就齐聚业国,朕再给他们一个围殴朕的机会!”

    “皇上定能胜到最后。”牌九语气肯定。

    “你的眼光,一向是可以的。”

    “赏!”

    杨束给牌九抓了一把糖。

    牌九眼眶湿了,他就知道他是皇上心里的第一人,就问谁得到过这么多的糖?

    “谢主隆恩!”牌九捧着糖哽咽。

    杨束右眉扬起,要这么夸张?他平日是多苛刻啊?

    一点子糖感动成这样。

    杨束摇了摇头,再给牌九抓了把。

    “去忙吧。”

    杨束展开业国地图,仔细观看了起来。

    被业帝作的,有几地是真的又穷又乱,对统治者的信任度极低。

    光吴王的名头不行啊,还得拉上崔听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