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三伙天星阁的人,已全部剿灭。”密卫回来复命。

    “做得好,回头朕重赏。”杨束心情愉悦。

    “皇上,沈军已降,沈成望及其亲信,一个没跑,全抓了。”

    “好!”

    杨束摩挲木牌上的业字,眼底是不加掩饰的野心。

    折损了这么多兵马,希望他们还能阻止他拿下业国。

    “沈军里混了不少齐国的人,好好辨别,杀!”

    “是。”密卫领命离去。

    ……

    百里外,茶杯从崔听雨手上滑落,啪的一声,茶水溅湿了她的下摆。

    “沈成望……败了?”崔听雨眸底全是惊意。

    她在路上的时候,凤阳关就丢了。

    崔听雨本是要去吴州,但密卫后面放缓了速度,最后更是停下不走了。

    给她的理由,是沈成望把吴州围了。

    但崔听雨心里清楚,原因不在沈成望,是杨束不想她到吴州。

    在宅子里,崔听雨是焦急的,她不知道杨束为什么那么自信,但沈成望的兵实打实超过吴州。

    杨束不让她过去,是因为危险,还是会妨碍到他的计划?

    崔听雨这几日想过无数种可能,也想过杨束赢,但绝对没这么快!

    “娘娘,今日天气好,可以启程了。”

    退下前,密卫对崔听雨道。

    待人出去,崔听雨缓缓坐下,整件事,哪还有不清楚的。

    一切都在杨束的掌控里。

    坐了好一会,崔听雨走进内室,解开腰带,她换下被茶水溅湿的衣裙。

    将衣物拉拢前,崔听雨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杨束已得到吴州,在这里也有了民望,她于他的价值,好像就剩这副身子了。

    闭了闭眼,崔听雨将衣带系好。

    ……

    “姐夫,我敬你一杯!”崔冶举起酒碗,仰头干了。

    “你真是太牛了!”

    “那么多方势力,你半天就给他们打崩了!”

    “你放心,吴州是你的,业国也是你的!”

    “还有我!我也是你的!”崔冶眼神迷离,拍着胸口豪气道。

    杨束摇头,这点子酒量,他怎么敢一口闷的?

    “扶吴王回房。”杨束对侍卫道。

    “姐夫!我是你的!”崔冶举起手大喊,嘿嘿傻笑。

    杨束眼角抽了下,催促侍卫快着点。

    看了看夜色,杨束放下酒杯,大步出了府门。

    翻身上马,他领着一队密卫出了城。

    隐瞒管策不要紧,老家伙活的久,能自我开解,但崔听雨聪慧敏感,怕会觉得他时刻在算计。

    “吁!”

    杨束勒住马,看着五十米远的马车。

    “皇上。”车夫朝他行了一礼。

    杨束点点头,慢步过去。

    掀开车帘,杨束进入车厢。

    “夜风凉,不该骑马的。”崔听雨抚了抚杨束的衣襟,唇角有清浅的笑意。

    杨束握住她的手,“我……”

    “等到吴州再说。”崔听雨靠进杨束怀里,打断他。

    杨束微抿嘴角,明明崔听雨是笑着的,但杨束从她身上感受到了疏离。

    “好。”杨束环住崔听雨的腰,温声开口。

    一路只有车轱辘滚过土石的声音。

    “冶儿呢?”

    走下马车,没看到崔冶,崔听雨问了句。

    “没告诉他你今日到,同我喝了点酒,醉了。”

    杨束脱下大衣,披在崔听雨身上。

    “进去吧。”杨束轻揽着崔听雨。

    关上房门,杨束挑了挑灯芯,让房间更明亮。

    “我承认,我走的每一步,都带着目的。”杨束直视崔听雨,缓缓走近她,“从一开始,我就想从你手里拿过吴州。”

    “但合作过程中,我是真的喜欢上了你。”

    “甚至不止一次庆幸,你我不在对立面,即便你对我没有情爱,但权衡利弊下,我会是你的最优选。”

    “崔听雨,以前是没法纯粹,但以后……”

    “杨束,我会助你得到业国。”崔听雨轻启唇,声音很淡很淡,“我只一个要求,到时,放我离开。”

    杨束手心收紧,胸口微微起伏,“每次都是这样,我同你谈以后,而你想的只有离开!”

    “崔听雨,和我在一起,对你来说,就那么难?”

    “你为什么就不愿在心里装下我!”杨束竭力压制戾气。

    崔听雨抹了下眼角,扯出抹苦涩的笑容,“你看,我们从心底质疑对方,你觉得我只计较利弊,事事为吴州和冶儿谋划,对你从未有过情意。”

    “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拿自己交换冶儿,确保百姓安宁。”

    崔听雨敛下眸,声音微哑,“但杨束,我真切因你欢喜过。”

    “在帝王宫,我是想同你长久的。”

    “那段日子,即便此刻回想,我仍是开心的。”

    杨束呆住,他抓住崔听雨的手,呼吸有些急促,“既如此……”

    崔听雨缓缓摇头,“你我之间的信任,就像浮木,经不住一点试探。”

    “你的心计太深了,我不知道我的动情,在不在你计划的一环。”

    “杨束,我究竟是人,还是一颗棋子?”

    “当然是人。”杨束握紧崔听雨的手。

    “可我不敢信,什么场合说什么话,你太擅长了。”

    “杨束,我不想一辈子都去揣测你话的真假。”

    “拿下业国后,我这个业国长公主,不会再有任何价值。”

    崔听雨抽出手,“杨束,强行在一起,只会互相折磨。”

    杨束没说话,他解开自己的腰带。

    “我连天命都敢争,更别提娶进门的媳妇了。”

    “想休夫?崔听雨,别做梦了。”

    “进了杨家的门,我死了,你也别想跑!”杨束满眼狠色。

    崔听雨往后退了退,心里有些慌乱。

    她见过杨束很多面,或奸诈,或无赖,但没有一面是这样的,如同盯紧猎物的凶兽。

    杨束将人扛起来,往床榻走。

    抵着崔听雨的额头,杨束定定看着她,“我质疑,那是你一再推开我!”

    “但现在,你都明确说了,我还质疑个屁啊!”

    “你不就是觉得我们不纯粹,我精于算计,没真心。”

    “明明是能解决的问题,为什么要分开?”

    “我是皇帝,更是你的丈夫,这事,你说了不算!”

    “半年。”杨束咬了咬后槽牙,不情不愿的开口。

    “什么半年?”

    崔听雨话还没问完,就被杨束堵住了嘴。

    这一次,杨束吻的比任何一次都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