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庄里,苗莺端着果盘进屋,“公主,驸马爷是不是发大财了?”

    “咱们这可没猕猴桃,他居然送了一筐来!最关键,一个都没坏。”

    “路上不知道用了多少冰。”

    “可能是高兴吧。”崔听雨檀口微启。

    赵经同归降,秦国拿下业国,已无阻碍。

    她身为业国长公主,帮着秦国吞并业国,心里必然是不好受的。

    但秦国扩张的步伐,不会因任何人停止。

    杨束只能在物质上让她舒心点。

    开怀之时,还能顾及她的感受,杨束对她,也算很上心了。

    “破鸟。”

    院外,齐迢冲麻团吹口哨。

    麻团斜了他一眼,不带动的。

    齐迢摊开手掌心,“瞧瞧这是什么?”

    “坚果,磨的碎碎的坚果。”

    生怕麻团看不见,齐迢手往上举。

    麻团眼睛圆了圆,走了两步,它飞了起来,但没飞到齐迢身上,而是停在五米外的石凳上。

    看了看齐迢,麻团爪子在石凳上拍了拍。

    “小东西,真就灵性。”

    齐迢照麻团的意思,把碾碎的坚果放在石凳上。

    看麻团不吃,警惕的瞧着他,齐迢退后了两步。

    左右瞧了瞧,没发现崔听雨和苗莺的身影,麻团嘴啄出了残影。

    齐迢看着麻团,见它完全沉浸到坚果里,齐迢轻步靠了过去,一把抓住麻团。

    “破鸟,不是能耐吗?”

    “赶紧求饶,我还能留下你这身鸟毛。”

    “不然……”齐迢哼哼笑。

    麻团挣扎了两下,扯着嗓子大喊,“救命啊!杀人了!”

    “别叫!”齐迢手紧了紧。

    “啊!”麻团头一歪,不动了。

    侍卫听到声响,走了过来。

    齐迢手都在抖,“它、它好像死了。”

    齐迢求助的看向侍卫,“怎么办?它死了,麻团死了,被我捏死了……”

    侍卫愣住了。

    “我、我就用了一点点的力。”

    齐迢哭了出来,“我没想拔它的毛,就是让它服个软。”

    “捏一下,怎么就能死了。”

    侍卫皱紧了眉,麻团不是别的鸟,就算皇上娘娘不处罚齐迢,心里也定是不痛快的。

    苗莺那丫头,哭声绝对能传到院外。

    “试试心肺复苏,皇上说过,只要心脏骤停的时间短,都能起作用。”

    “对,心肺复苏!”

    齐迢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半秒犹豫都没有,掰开麻团的嘴就往里吹气。

    麻团眼珠子溜圆,一爪子抓齐迢脸上。

    趁他松手,立马飞了出去,一边飞一变呸。

    “活了!”

    “活了!”齐迢指着麻团,一脸激动。

    侍卫嘴张了又合,这哪里是活了,麻团刚就是装的。

    “你以后别惹它。”

    侍卫拍了拍齐迢的肩膀,眼神关爱。

    望着侍卫的背影,齐迢一脸莫名,他以后肯定不会捏麻团啊。

    “公主,麻团是不是病了?一整天都焉焉的。”苗莺端着茶水进屋,对崔听雨道。

    崔听雨将书翻了一页,“几日没吃坚果,难免心情不好。”

    事情侍卫已经同崔听雨讲了,以麻团对齐迢的嫌弃,这两日是不会出去了。

    确实没出去,不管齐迢怎么用坚果引诱,麻团都不带搭理的。

    ……

    “我架子上的木雕呢?”裘川安问守门的小厮。

    “近日雨水多,少夫人怕它们潮了,就拿了出去,说是晒晒太阳。”

    裘川安眉心一竖,一巴掌拍落笔筒,“我是不是说过,没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书房!”

    小厮慌忙跪下,“公子饶命,少夫人端着汤,小的不敢硬拦啊。”

    裘川安抬脚踹倒小厮,大步出去。

    “夫君。”

    看到裘川安,徐氏欢喜的迎上去,“我让厨房加两个你爱吃的菜。”

    “木雕呢?”

    裘川安盯着徐氏。

    “我让芍药拿去东阁楼那块空地上晒了。”

    徐氏声音越来越轻,往日裘川安虽待她不热切,但也没这么冷。

    就像她做了不可饶恕的事。

    裘川安转身就走,到门口,他停了下来,竭力缓和声调,“书房有许多重要的文件,牵扯到很多人。”

    “你我夫妻,我当然信你,只是看到那些,对你没好处。”

    “往后若非紧要事,就别过去了。”

    语毕,裘川安迈步离开。

    将近百个木雕抱回书房,裘川安扶着椅子坐下,目光从飞禽走兽上划过,最终停留在巧笑嫣然的女子木雕上。

    这个与她最像,却只有三分形,其神韵,半分也无。

    裘川安抬起手,在空中缓慢描绘。

    若杨束只是定国王府的纨绔世子,该有多好。

    ……

    “咿咿。”

    杨宁把核桃给陆韫,她现在是帝王宫最忙的人,一天最少都得去三个院子。

    陆韫捏了捏杨宁粉嫩嫩的脸蛋,柳韵把孩子养的真好,叫人光看着就欢喜。

    陆韫抚上小腹,眼里有着期待。

    她的孩子,会是什么样的?

    翻开小人书,杨宁用婴语有模有样的念了起来。

    看着杨宁严肃的小脸,陆韫忍了又忍,还是笑出了声。

    “咿!”

    杨宁手拍了拍书,似在责怪陆韫的不认真。

    陆韫忙端正坐好。

    墨梅端来切成一块块的苹果,杨束的婴语声停了。

    她看了看陆韫,咿咿了两声,像在说下课了。

    一手抓一个,杨宁吃了起来。

    陆韫摸了摸她的头,眸色柔软,在杨宁的带动下,她也吃了不少。

    “小姐,裘家又送了东西来。”墨梅把拧干的布巾给陆韫,同她道。

    陆韫点点头,接过布巾,给杨宁擦脸和手。

    墨梅轻步出了去,小姐没说怎么处置,那肯定是放阁楼。

    也不知道东西都谁挑的,样样精巧,一看就是用了心。

    ……

    入夜,杨束解开陆韫的腰带,帮她脱下外衣。

    “今日这么早。”

    “谢太师病好了,怕他歉疚这些日子躺着没做事,我把地方上的册子分了过去。”

    陆韫抿唇笑,为杨束宽衣。

    “裘家最近是犯了错?”

    杨束眸子抬起。

    “往常虽也送礼,但都是一月半月的,不会三五天一次。”

    抚了抚杨束的领口,陆韫笑看他,“你一再交代,谁敢在我面前说外头的事。”

    杨束环住陆韫的腰,将她圈在怀里。

    “裘嫣设计睡谢元锦,把齐迢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