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同她说一声?”吕兴志往筐里放瓦片。

    武城不赞成的摇头,“吴生要知道皇上过去,别说教孩童念书了,声都不定发的出来。”

    “刻意的迎合,哪逃的了皇上的眼,只会叫他不喜。”

    “说的也是。”吕兴志把装满瓦片的筐,提上屋顶,交给卫兵。

    冬天到了,这破旧的民屋不修补一下,能冻死人。

    “还是要小心点,蒋文郡不是善茬。”

    见武城要走,吕兴志提醒了一句。

    “小鸡崽子,我一只手就能捏死。”武城牛逼哄哄,秀了秀臂膀。

    吕兴志嫌弃的移开视线,摆摆手,示意他赶紧滚蛋。

    “火炮你可看好了!”

    武城回头冲吕兴志喊。

    “我没了,它都不会丢。”

    目送武城离开,吕兴志爬上屋顶和卫兵一起盖瓦。

    “军爷们,歇歇吧。”

    老妪们抱着篮子,里面装的是刚出炉的饼。

    “大娘,就一点小活,累不着。”

    卫兵扬着笑脸,手在衣裳上抹了两下,接过老妪递来的热乎饼。

    “大娘,之前的门窗太旧,我们给你换了,顺手打了张桌椅,你看看有没有问题。”

    吕兴志咬了口饼,让老妇进去看看。

    老妇连连摇头,浑浊的眼里泛着湿意,哑着声道:“秦军好啊。”

    不仅分粮食,还帮着修补屋子,以前的老爷,有哪个这么干过。

    不停的征税,就怕她们的日子好了。

    “军爷,也没别的东西招待,趁着还热乎,你们多吃点。”

    老妇满眼感激,把篮子递到卫兵面前,直到他们拿了才放下。

    将瓦盖好,吕兴志等人在老妇们的千恩万谢中去了另一家。

    ……

    武城进屋的时候,蒋兴邦在看杂书,瞧见他,手就是一抖。

    “紧张什么,这次不打你。”武城拉过椅子坐下。

    “蒋文郡来了。”

    蒋兴邦眼睛先是一亮,接着手指攥紧了书。

    武城瞧着这一幕,嘴角勾了勾,“还不算太蠢。”

    “他来可不是救你。”

    “我要没猜错,路上应该埋伏了一批刺客,你呢,肯定是死状凄惨,蒋文郡呢,受伤严重,堪堪捡回一条命。”

    “凶手嘛,不用猜,一准是秦帝的密卫。”

    “我不能跟他走!”蒋兴邦气息加重,脱口道。

    武城往后靠,脚放上蒋兴邦的腿,整个人痞痞的,“桐郡的伙食比蒋家好啊,大公子都舍不得走了。”

    “我们是讲信用的人,赎金到手,如何能再关押大公子。”

    蒋兴邦看着武城,眼睛紧紧盯着,“你想要什么?”

    “我有的我一定给!”

    “大公子?”武城一脸疑惑,“你说的,我怎么听不懂。”

    “钱,我给你们钱!”蒋兴邦身体前倾,急切道。

    明知道武城是刻意戏耍他,可性命面前,蒋兴邦也只能忍。

    “只要你们把我安全送回去,多少钱我都给!”

    武城掀起眼皮,同蒋兴邦对视,笑开了,“大公子既执意,我就不拒绝了。”

    “拿纸笔来。”武城朝外道。

    “口说无凭,怎么写,大公子不用我教吧?”武城活动了下手腕,“也不要多的,就二十万两。”

    蒋兴邦咬咬牙,压下愤恨,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我写!”

    “大公子瞧着很勉强啊。”

    “算了,我怎么能让大公子违背自己的心意。”武城起身就要走。

    “不勉强,我心甘情愿的!”蒋兴邦叫住武城,脸上不敢再有不高兴的表情。

    “把笔给大公子。”武城大手一挥。

    今日的憋屈,蒋兴邦会全算在蒋文郡头上。

    兄弟相杀什么的,最精彩了。

    ……

    “主子,萧漪把隋王府的暗棋拔了出来,看她的意思,是不准备妥协。”

    死侍到冢齐跟前,沉声开口。

    冢齐摆弄铜钱,看了会,他眉心紧蹙,把铜钱抓进了手里。

    “萧漪骨头硬,不是拿捏她的软肋,很难让她听话。”

    “该警告的我已经警告了,她既然想试试,那就让她试试。”

    冢齐抬起眸,看着半空,静默片刻,他往外吐字,“传信出去,送萧任南三根手指进隋王府。”

    “是。”死侍躬身退下。

    冢齐低了低头,看着手心的铜钱,他加大了抓握的力道,为何和之前的卦象,全然不同了!

    握了好一会,冢齐才松开手,变了又如何,终究会回到原来的轨道。

    天命,没人能撼动!

    ……

    隋王府,萧漪脱去染了血的衣物,泡进浴桶里,不同于寻常女子光滑细腻的后背,萧漪背后是纵横交错的伤痕。

    闭上眼,萧漪脑海里闪过一个个身影,她从里面思索可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