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这么小,懂什么?这娶媳妇还是要娶温柔体贴的,光漂亮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跟别人跑了。”

    这个村子里最有名的八婆就是王家婶子了,此时她的话一出,顿时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许白桃的身上。

    众人看着她的目光带着鄙夷与不屑,许白桃心里一阵无名火起,“婶子,我看是你家儿子娶不了漂亮媳妇,便嫉妒别人家有漂亮媳妇吧!”

    这话委实戳中了王婆子的心窝,气得她脸都绿了,她儿子好吃懒做,还妄想癞蛤蟆吃天鹅肉,要娶村长的女儿。

    当时王婆子还不害臊的找了媒人上门提亲,最后被村长媳妇给打了出来,两家当时闹得很是不愉快。

    王婆子本来就爱嚼舌根子,自己的宝贝儿子被村长家嫌弃成这样,她气不过,便在村子里编排人清白的姑娘。

    造谣不需要成本,村长家的女儿差点被逼的跳湖自杀,后来嫁到镇上一秀才家里了,据说夫妻恩爱,也才算是圆满了。

    当时,因为女儿差点死了,村长媳妇气的狠了,好悬没让王婆子给赔命,王婆子打那以后也消停了许多。

    不想今日,她又开始跃跃欲试凑起了热闹。

    “王婆子,你有那功夫,不如好好操心你家那现在还没娶上媳妇的儿子吧。要我说,他那样,娶了媳妇,也是祸害了别人家的好姑娘,就活该打一辈子光棍!”

    “我要撕烂你这小娼妇的嘴!”

    王婆子气不过,目眦欲裂,撸起袖子就要往许白桃的身上招呼,唐天泽看到后,顿时挡在她面前,凶狠的道:“不许你欺负我娘!”

    “行了,王婆子,人说的也没错,都是一个村子里的,动什么手啊!”

    “就是啊,说到底,都是人家的家事,咱们都跟着掺和什么?”

    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下,王婆子也没再做出要与许白桃打一起的架势,毕竟唐猎户的儿子还杵在这里呢。

    她还分得清轻重,这许白桃水性杨花,唐猎户未必会维护这样的娘子,但儿子就不同了,这欺负了小的,老的肯定就会出来撑腰。

    虽然说唐猎户摔断了腿,可那一把子力气可还是在的,王婆子可不想青天白日地再挨顿揍。

    “哥哥,这里!”

    唐天泽透过人群的缝隙,看见了哥哥的身影,顿时兴奋起来,蹦蹦跳跳的吸引他哥的注意力。

    围观许白桃的村民也都三三两两的散开了,毕竟已经看了好一会儿的热闹了,各自家里都还有农活要干,这唐猎户家的两个儿子都来带他娘走了。

    人群一散去,这大宝与二宝的神情顿时就变了,神色冷漠的看着许白桃,“爹腿断了,接不了你,你自己想办法回去吧。”

    许白桃扶着树站起身,脑袋越来越痛,痛的她五官都有些扭曲了,站起来都有些头晕目眩的。

    这是供血不足了,许白桃闭眼缓了一会儿,对着大宝与二宝毫不客气的道:“快点,我头晕,总得扶着我点吧?”

    唐天泽年纪小,脸上还藏不住事儿,此时嘟起嘴,满脸的不情愿,“我不要!”

    “弟弟!”

    唐天济厉呵了一声,眼角余光瞄着许白桃的脸色,不停的给唐天泽使眼色,他已经主动的扶着许白桃了。

    见哥哥都这样做了,唐天泽只能委委屈屈的扶着许白桃的另一边。

    许白桃满意的对着两个白捡来的儿子笑笑,却见两个人儿子都仿若见鬼一般,立刻撇开了视线。

    许白桃一脸的纳闷,唐天泽这个臭小子还夸她漂亮,如今这一副活见鬼的表情又是什么意思?

    “娘,你还是不要笑了,好可怕!好丢脸!”

    许白桃脸色一沉,蓦地想起,这原主可是撞了大树,给自己撞死了的,这会肯定满脸都是血,能好看才怪了。

    许白桃是因为自己的形象而感到郁闷,可就是这一副郁闷的表情,顿时把两个孩子给吓够呛,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原主心情好的时候,对待家里的三个孩子也还有点母子情,可大多数,她心情不好时,就会拿三个孩子撒气。

    家里的三个孩子天天胆战心惊的,也见惯了上一秒还笑着的下一秒就要动手打人的娘,好日子一共也没过上几天。

    许白桃还没意识到,此时自己身边两个白捡来的儿子,此时已经不言不语,努力的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了。

    唐猎户腿还没摔断时,原主还忌惮些,毕竟人高马大的一个汉子,冷着脸,一脸严肃时,真的挺唬人的。

    唐家的三个孩子最安心的时候,就是唐猎户从山上打完猎回家,不仅能吃饱饭,还能围着爹,享受温情。

    但唐猎户一进山就是十天半个月的不回家,家里多数时间都还是原主与三个孩子一起生活。

    母子三人就这么沉默的回到了唐猎户的家里,这家里虽然穷,但房子是唐猎户娶原主时新盖的院子,还算看得过去。

    一进屋,许白桃就没形象的瘫坐在椅子上,手杵着额头,指挥着两个小萝卜头,“快给我倒杯水。”

    弟弟唐天泽苦着一张脸,直接背对着许白桃,好似没听到一般,这家里有爹在,就算是父亲生病了,他也不会害怕娘发疯揍他了。

    唐天济见弟弟不动弹,便立马起身倒了一杯水,摆在许白桃的面前,“娘,弟弟还小,你别打他!”

    “我为何要打他?”

    许白桃本就口渴,端起杯一饮而尽,对唐天济的话表示不理解。

    唐天济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见她神色没有不虞,心里松口气,想着爹在屋里,有人给撑腰,底气也足了些。

    “娘,你要是想打人,就打我吧,我比弟弟大,我抗揍!”

    许白桃对唐天济的操作给惊的目瞪口呆,她又不是有暴力倾向,为什么要打他!

    就在这时,许白桃脑海里闪过好几个画面,手里的杯子从手里滑落,落在地上摔碎了,发出刺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