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 ˇ 记忆恢复
鲜血从金元的后脑源源不断地渗出来 , 浸入厚实的地毯中 , 随红的颜色肆意弥漫 , 到了艾琳的脚边 。
艾琳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一般后退一步 。 看着仰躺在地毯上的金元 , 胸膛急促地起伏 、
一他死了 “
艾琳低声喃喃 , 接着骤然拙头看向同样面色惨白的匡天佑 : “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1“
匡天佑并没有看他 , 而是死死盯着掉落在地毯上面的宝石碎片 , 脸色异常难看 。
艾琳急促地喘息着 , 骤然回过头去看墙上的影像 。
那男人的身影已经完全从雾气显露了出来 。
他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 额角处有一道伤口 , 微微泛蓝的液体正沿着他的侧脸流下 。 虽然受了伤 , 但男人的步伐依旧稳健 , 他低着头 , 眉间似乎有些疲惫 , 拿起手揉了揉额角 。
对方很明显是在朝书房的方向走来 。
艾琳并非蠢货 , 到了这个地步 , 她也看出了这个男人的身份 。 她当机立断 , 立即伸手抓住了李逸之 :“ 走 1“
李逸之是具活僵 , 于她意念合一 , 他僵硬地抬起头 , 反手拉住艾琳走到窗边 , 看起来似是想要带着她从窗口逃跑 。
“ 等等 ! “ 艾琳喝住他 , 低声说 :“ 从小门走 “
李逸之闻言 , 乖巧地停下动作 , 拉着艾琳转而向通往钟明卧室的小门走去 。
在走到门边之时 , 艾琳偏过头 , 看了匡天佑一眼 。 只见他面色怔然 , 死到临头还在盯着全无意识的钟明 , 不知是被吓傻了 , 还是不愿承认公爵居然没死 , 像座雕塑般杵 f
那 。
就在这时 , 墙上的画面中 , 男人突然脚步一顿 。
接着 , 他向下一瞥 , 竟直直和镜头对上了视线 。 他深邃的眼睦从棕色的发丝下露出来 , 漆黑的瞠仁中闪过红光 。
下一瞬 , 墙上的画面一闪 , 变作漆黑一片 。
艾琳脚步顿住 , 心中冰凉一片 。 她竟突然有种感觉 , 今天这屋子人恐怕一个都走不出去 。
屋外 , 公爵拙起脚 , 微型镜头被他踩成碎片 。 他于那团废物中看到几片碎玻璃 , 大概也猜到了这是做什么的 。
这种东西 , 放在这个位置 。 看起来像是在警惕什么一般 。
公爵缓缓拙起头 , 看向书房 。
就在这时 , 两团阴影自他身边的雾气中凝出 。 其中长条形的阴影挥舞 , 逐淅收拢成人形的模样 。 琼与艾伯特从雾中踏出 ,
公爵偏过头 , 看他们一眼 : “ 怎么回事 ?“
艾伯特苍口口致的小脸自雾气中浮现 , 嘴边还挂着一缕血痕 。
他伸出粉红的舌尖 , 将那缓血丝卷入嘴中 :“ 有个玩家藏起来了 。 我们在找 。
公爵对这批玩家没有丝毫兴趣 , 回过头 :“ 快点找 。“
琼道了声 「 是 「。 艾伯特碚了碘嘴唇 , 紧盯着公爵额头的伤口 , 勾起嘴角 : “ 你受伤了 。 外面的人很麻烦 ?7“
公爵向上走的脚步一顿 , 侧过头 , 眉间隆起纹路 , 眸中冷光四射 :
艾伯特神色一僵 , 嘴角的笑容消失 , 看着公爵的背影 , 右拳紧紧攘起 。
考混蛋生气了 。
公爵继续往上走 , 然而刚上了几阶 , 脚步却一顿 , 略微偏过头 : ??「 钟明呢 ?
琼回答他 :“ 跟那个姓李的下层仆人在房间里 。“
闻言 , 公爵什么话都没说 , 安静地回过头 , 继续朝上走去 。
然而他到了四楼 , 却没有向阎楼的方向走 , 而是脚步一转 , 直直走向书房 。
书房沉重的木门安静沉稳地紧闭着 , 公爵站在门前 , 视线落在门把等细节处 ,
没有从外面强行进入的痕迹 。
里面安静一片 , 没有一点人声 。
也没有钟明的声音 。
公爵眼中的神色逐淀暗下来 , 宛若一团漩涡 。 他盯着面前的木门 , 拙起手 , 提住了门把 。
然而下一瞬 , 大门突然从里面打开 。
钟明的面孔从门后的黑暗中浮现 。
他脸色有些微白 , 神情带着些许恍惚 , 刚推开门 , 便脚下一软 , 身体向前扑 。
公爵立即接住他 , 双手握住钟明的手臂 : “ 小心 。 “ 他看到钟明全须全尾地出现 , 紧绪的眉目微微松开 , 拾起手臂环过钟明的肩膀将人紧紧援在怀里 :“ 怎么了 7“
钟明靠在他胸膛上 , 拙起头 , 眼睫微微颤了颤 , 看向公爵的脸 , 神情有种出生婴儿般的茫然 。
公爵注意到他的瞳孔有些涣散
, 皱起眉 , 刚愚开口 , 却听到钟明轻柔的声音 :
“ 我穿了裙子 “
公爵一愣 , 低下头 , 发现钟明确实穿了一身裙装 。 然而这一看 , 他也注意到裙装胸口本该有的三颗翠绿宝石纽扣的位置空空如也 , 只留下底座 。
他眉头骤然黛紧 , 伸手捏住裙子胸口上留下的纽扣金色线头 , 沉声道 :“ 发生了什么事 ?“
钟明的双手按在他的胸口上 , 缓慢地眨了际眼普 ,
公爵注意到他状态不对劲 , 两只手向上扶住钟明的额头 , 俯身与他对视 :“ 宝贝 , 振作一点 。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
钟明被他温暖干燥的手心抚过额头 , 似乎清醒了一点 , 低声道 :“ 我 …... 我好像杀人了 “
公爵闻言 , 脸上紧张的情绪稍缓 。 他摸了摸钟明的脑袋 , 左臂环着他 , 伸手推开书房门 。
书房里灯光昏暗 , 屋子里静悄悄的 , 原本放在书桌面前的椅子被搬了出来 , 珂零零地放在壁炉前 。 一具尸体仰躺在座椅前的地毯上 , 脑后渗出的鲜血已经凝固 , 形成一块深黑的痕迹 。 公爵垂下眼 , 看到一张陌生的脸 , 额头正中被开了个洞 , 他的目光顺着地毯移动 , 看到椅脚下的宝石碎片 。
钟明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 他死了吗 ?“
公爵的视线回到尸体上 。 此时 , 一旁座钟的时针刚好指向零点 , 低沉悠扬的声音从中传出 。 躺在地板上的尸体以人类肉眼无法察觉的幅度微微一动 。
“ 咖嚓 。“
一个细小的声音响起 。
触角绞碎了尸体的头颅 , 发出不太明显的 「 咕唉一声 。 公爵看着它进食 , 轻声道 :“ 死了 “
钟明靠在他怀里 , 眼睛被男人的手挺住 , 听着耳边寒寒窄窄的声音 , 缓缓捕住
嘴唇 。
“ 你是不是在吃他 ?7“
公爵闻言 , 偏头去看钟明的脸色 。 以为他是害怕了 , 正斟酌着回答 , 便听到钟明用略带颤抖的声音说 :
「 别乱吃东西 。 “ 他顿了顿 , 道 :“ 吃完不许碰我 。“
公爵一顿 , 连带着已经连皮带骨吃下去一半的触角也停住了 , 它动作略微迟钧地拾起头 , 蓝紫色的表面上血迹斑斑 , 诡异中透着点不知所措 。
“ 好 。
公爵回过神 , 将钟明搂紧 , 拍了拍他的背 , 在触角继续的咀嚼声中道 : ??“ 别怕 , 你没杀人 。 是我留在衣服上的力量杀了他 “
他怕钟明真的以为自己杀了人 , 产生心理负担 。
闻言 , 钟明在他怀中轻轻颤了颤 , 公爵感到他纤长浓密的睫毛在自己的掌心中闪了闪 , 用带着些许鼻音的声音嘲了一声 。
触角将尸体吃得干干净净 。 它缓慢地将自己蜡缩起来 , 像只做错了事情的狗子 , 静悄悄地躲回公爵身后 。
“ 好了 “
公爵垂下眼 , 放开振住钟明眼睦的手 , 低下头亲吻他的额角 : ??“ 已经没事了 。
我先送你回房间 。“
虽然尸体已经被清理干净 , 但是书房里还是隐约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 公爵揽着钟明想向外走 , 却突然被两只手臂揽住肩膀 :
「 不要 。 “ 钟明紧紧抱住他 :“ 别走 。
公爵只能停下脚步哄他 :“ 这里不干净 。“
钟明抱着他摇头 :“ 没关系 …... 我就愚待在这 。“
公爵无法 , 只好抱着他在椅子上面坐下 。 将钟明放在膈上 , 手掌轻轻拍他的背 。 钟明像只八爪鱼似的环在他身上不肯松手 , 脸埋在西装里 。
公爵静静地抱着他 , 细碎的吻不断落在钟明露出的耳朵和鬣角上 , 不断地轻声哄他 :“ 没事了 。 “ 他用手抚过钟明被冷汗沾涨的细碎发丝 :“ 宝贝 , 把脸抬起来让我
他哄了十多分钟 , 钟明才缓缓放松了勾在他肩膀上的手 。 公爵像对待一只易碎的瓷瓶 , 轻轻托着钟明的下颌 , 将他的脸据起来 。
钟明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
柔和的灯光照亮了他脸上斑驳的泪痕 , 浓密的睫毛完全被泪水浸涨 , 粘合成了数缕 。 钟明的薄薄的眼皮哭成了粉色 , 咬着下唐 , 眼泪还在不断往外涌 。
公爵一下子慌了阵脚 。
“ 发生了什么 ?“ 他试图用手指止住那些泪水 , 却完全不起作用 , 公爵只能低头去吻他的眼睛 :“ 别哭 , 宝贝 , 别哭 。“
钟明低着头垂泪 , 液体在公爵的掌心汇成一滩小湖泊 , 轻轻抽喳了一下 :
“ 你骗人 。“
公爵见他这个样子 , 恨不得将心都掏出来给他赔罪 。 但是钟明要他的心做什
么 ? 他无法 , 只能为自己不告而别道歉 :“ 对不起 。“
钟明遇到危险时他却不在身边 , 公爵感到深深的挫败 。 他低声道 :“ 是我没用 ,
没有保护好你 。“
钟明拙起濮胧的泪眼看向他 。
公爵微微愣住 , 在一瞬间 , 他似乎从钟明涨润的眼眸中看出了什么 。
对方口中所指的好像并不是这件事 。
公爵没能来得及看清他眼中的情绪 。 钟明阉上眼普 , 一颗泪珠滚下来 , 打在公爵的手背上 。
“ 他说你回不来了 “
钟明低声道 。
他的尾音中带着一点哭腔 , 像是委屈得狠了 , 公爵抓住的那一点灵感又很快被打散 , 他捉住钟明的手 , 贴到自己脸上 : ??“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
钟明拾起眼 , 这才看到公爵额角上的伤口 , 足有半寸长 。 他的手顺着男人侧脸的线条向上 , 摸到了伤口的边缘处 。 满手都是微凉的血液 。
“ 你受伤了 “
公爵握着他的手 , 见钟明一际也不际地看着他额角的伤口 , 都忘了哭 , 垂下眼亲他的嘴角 :
“ 没事 , 小伤 。“
钟明的睫羽微颤 。 如果真是小伤 , 公爵应当早就治好了 , 不会顶着伤口来见他 。
“ 冯唐呢 ? “ 钟明轻声问 :“ 我让他出去帮你 。“
“ 他没事 , 还在外面 。 “ 公爵双手揽住钟明的后腰 , 贴着他的嘴角 , 低声道 :“ 你关心我 。 我很高兴 。“
他轻轻吻了吻钟明的唇角 , 尝到泪水发咸的味道 :“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7“
钟明闻言 , 身体微微一颤 , 低声道 :“ 刚才 …... 那个玩家把我绑起来 , 想逼问我你的弱点是什么 。“
闻言 , 公爵的手在钟明的背上一顿 :“ 其他人 、 那个李逸之呢 ?“
钟明摇了摇头 :“ 他被打晕了 “
公爵的眉头骤然一簇 , 嘴角的线条下压 。 手指在椅子的红木扶手上敲了敲 。 钟明看出他想说但忍住的话 , 低声道 :
「“ 也不能怪他 …... 是那个玩家太阴险了 “
公爵对此不置可否 。 他转过头 , 看向门外 , 眼眸中暗色涌动 。
钟明不愿他去找其他人麻烦 , 伸手抚住他的下颌 , 凑上前去亲吻男人拧紧的嘴角 。
公爵动作一顿 ,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 , 身体不受自己控制 , 偏过头 , 将手搭在钟明腰上 。
钟明的手臂又缠上了他的肩膏 , 只是这次的动作轻柔如水 。
温香软玉在怀 , 公爵的回应逐渐失去克制 , 略微用力地吮住美人饱满的下唇 。
钟明在他怀中颤抖 , 轻微地喊泣了一声 。
公爵一顿 , 放开饱受他踩躏的唠 , 转而侧过头 , 竟然在钟明布满的泪痕的颊边舔了一口 。
“!”
钟明吓了一跳 , 试图扭过头 。 却被公爵捏住了下颌 , 凑上去吮了口他的脸颊肉 :“ 好咸 。“
他将钟明被揉乱的头发拨到耳后 :“ 哭得像只花猫 。“
他拾手拍了拍钟明的后背 :“ 去 , 把脸洗一洗 。“
钟明振住自己的侧脸 , 不太有威力地瞳了公爵一眼 , 从他的膝盖上退下来 , 转过身向着浴室走去 。
浴室的门被关上 , 隔了一会儿 , 里面响起水声 。
公爵坐在椅子上 , 拿起手 , 缓缓擦过唇上带着些微咸味的液体
接着 , 他垂下眼 , 视线落在地毯上的那团污血之上 。
片刻后 , 钟明端着一盆水 , 从浴室中走出来 , 便见灯下的红木椅子上空无一人 。
他拿眼去寻公爵的身影 , 见男人背对着他 , 站在挂在墙壁上的一副画前 。
那是一副油画 , 上面浓墨重彩 , 画着碧蓝的天空 , 巍峨的雪山 , 以及树林前花团锦簇的鲜红玫瑰园 。
钟明脚下一顿 , 接着轻声靠近了公爵 , 也拙头去看那副画 。
公爵没回头 , 却如同知道他靠近般 , 开口道 :“ 这是伯爵夫人画的 “
钟明看着那油画 , 轻声道 :“ 画得真好 。“
他说的是实话 。 这幅油画虽然从技法上稍显粗糙 , 但是配色鲜亮 , 描绘的景色非常美丽 , 从构图和视角上便能看出绘画者是个心胸开闻 , 对生活充满热爱的人 。 阴冷的山谷在她的笔触下仿佛一处世外桃源 。
公爵没有说话 , 转过脸 , 看见钟明端着水站在他身后 , 皱起眉头 。
“ 给我 。 “ 他立即将水盆接过来 , 看向钟明 :“ 拿这么重的东西干什么 ?“
钟明顺从地垂下手 , 从腰侧的口袋里拿出毛
巾 : “ 我想 …... 帮你擦擦脸 “
公爵这才愚起 , 他的伤口似是流了血 。 他回到大宅后还没有机会照镜子 , 也许现在的样子很吓人 。
钟明将毛巾浸入热水之中 , 拿起来绞干 , 拙起手 , 将毛巾贴上公爵的侧脸 。
公爵坐在椅子上 , 微仰着头 , 在毛巾温热的触感下闭上眼睛 , 脸侧干渚的蓝色血迹在热度下融化 , 浸染了洁白的毛巾 。
当毛巾来到伤口附近时 , 公爵的眉头皱紧 , 嘶了一声 。
钟明的手顿了顿 :“...... 疼吗 7“
公爵闭着眼 , 没有说话 , 下颌线却略微绪紧 。
钟明见状 , 柔声道 :“ 忍一下 。 不擦干净的话 , 伤口发炎了怎么办 “
公爵闻言晏开眼睛 , 他又怎么会怕伤口发炎 ? 但见钟明温柔似水 , 眉目间似有淡淡的忧愁 。 他喉结一滚 , 还是闭上了嘴 。
钟明尽量放轻了动作 , 将伤口周围的血液全部擦拭干净 。 将毛巾放进温水中 ,
淡蓝色的血液在水中弥漫开来 。
他将帕子洗干净 , 拙起手 , 然而在接触到公爵的皮肤之前 , 他的手腕被人抓住 。
「 可以了 “
公爵直起身 , 将钟明手中的帕子拿下来 , 放进水盆中 。 淡声道 : ??「 也不嫌手钟明据了捕唐 , 低声道 :“ 不累 “
公爵的手搭在他的手腕上 , 拇指在他细腻的皮肤上摩擦了两下 , 接着猛然发力 !
钟明脚下跷跆 , 差点扑到男人身上 , 用尽全力才勉强稳住身体 。
他眼睫颤动 , 缓缓抬起眼 , 对上了公爵漆黑的眼睛 。
他们之间的距离仅有存许 。
钟明几乎能看清公爵瞳孔细碎的纹路 。 他心下一突 , 挣动右手 , 愚将自己的手收回来 。
公爵攘着他的手 , 纹丝不动 。
钟明挣扎不过 , 放弃般地松了力气 。
“...... 为什么不拮扎 。 “ 公爵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
钟明敛着眼 , 浓密的睫羽在脸颊上投出一片阴影 , 没有说话 。
两人之间一时陷入了沉默 。 连空气都近乎凝固 。
公爵的神色在他的沉默下逐渐变得阴沉 。
他的右手抓住钟明不放 , 左手向下 , 从怀中拿出了什么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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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声脆响 , 金色的链条垂下 , 一只小巧精致的怀表垂在钟明眼前 。
表盘上的金光照在钟明的眼尾处 , 顿时令他呼吸一滞 , 有些泛白的嘴唇颤抖 ,
睫尾如羽翼般颤抖 。
公爵盯着他脸 , 没有错过任何一丝表情 。
钟明看到怀表 , 在刹那间露出了回避的表情 , 将脸向右偏去 。
公爵一把握住怀表 , 右手扶住钟明的脸 :“ 别怕 。 “ 他的手指略微用力 , 捏着钟明的下颌 , 将他的脸转回来 。
金色的怀表在他手中变为糜粉 , 宛若黄色的细沙 , 从手指缝中流下来 。
钟明微微眷大了眼睛 。 公爵松开手 , 向他示意怀表已经被撂毁 。 接着 , 他放开了钟明的手腕 , 拿起手 , 按住了他的肩膀 。
公爵按住他的力气有些重 , 钟明感受着搭在自己下颌上的手指缓缓向上 , 轻抚他的脸颊 :
“ 我只想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
钟明眼睫颤抖 , 呼吸略微急促 , 片刻后 , 半敛下眼眸 , 据紧嘴唇 。
见他露出抗拒的表情 , 公爵眉间的痕迹微微加深 , 眸中暗色涌动 。
他的拇指缓缓向上移动 , 按在钟明的眼角 , 重重一擦 。
钟明细薄的皮肤本来便因为哭泣而泛红 , 现今被一暗 , 眼角立刻浮出血色 , 一尾绯红从眼角挑向眉梢 。
「 刚才那个玩家催眠了你 。“
他语气淡然 , 其中没有丝毫疑问 。
公爵坐在椅子上 , 身体缓缓前倾 , 两人的距离再次拉进 , 连那存许的距离都不存在了 。
钟明微乱的呼吸轻抚在他的下颌上 。
公爵低着头 , 偏过脸看他 , 从侧面看 , 两人的姿势仿若一对交颈的情人 。 然而钟明在极近处 , 却看到他的眼眸漆黑如夜 , 丝毫光亮也无法照入 。
他盯着钟明 , 低声道 :
“ 你全想起来了 , 是不是 7“
他低沉到有些啃哑的声音在空气中落下 。
钟明没有动 。
或者说 , 他的姿态像是被蜡封住般凝固住 。 灯光从头顶倾泻而下 , 在地面上投映出剪影 。 他的身材纤细 , 腰肢薄薄一片 , 裙摆线条层叠 , 映在地上的剪影清秀动人 , 仿若一音乐盒里美丽的小人 。
公爵目色沉沉 。 看着面前的美丽人偶缓缓转过头 。
钟明面孔白皓如瓷 , 浓密的眼睫一闪 , 乌眸中冷光如剑般射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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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神色冰冷 , 再无半点脆弱 , 红痕一抹红云在他眼角燃烧 。
“ 我全都愚起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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