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三章

第 233 章 “ 第两百三十三章

学校里 , 姚考师站在讲台上 , 神色痛心疾首 :“ 最近天气热 , 我非常理解 , 一些同学补课才补了一个月的课就开始懈怠 , 成绩下滑明显 , 你们学习是为我学的吗 ? 学习就像高利贷 , 如果当下不努力 , 一次次赊账 , 等倒计时只剩下一百天了 , 你们到时候连本带利一起偿还 , 就会后悔当下的今天没有励力 ! “

“ 副班长上来改倒计时 。“

沈明谦没有动 , 他是正班长 。 曲蔓枝坐在前排 , 听到考师说话 , 拿起粉笔和黑板擦就上前 , 涂改了最后一个天数 。

漂亮的少女 , 写一手好看的粉笔字 , 站在黑板前 , 像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

“ 你们闭上眼睛可以想象一下 , 未来一年后高考前的你给自己打电话 , 他会说什么 ?“ 班主任温声细语 , 绝大多数人都照做了 。

江雪律是乖学生 , 他也不例外 。 姚老师有几分催眠功底 , 跟着对方的思路走 , 他一闭上眼睛 , 还真想了未来一年的自己给自己打电话 , 会说什么 。

是一个磁性冷静的声音 ,“treasure, 你现在破了几起杀人案了 ? 一年后 , 你至少还要破二十多起杀人案 , 干万不要掉以轻心 。“

江雪律瞬间眷开眼 。

冷汗微微溢出脊背 , 他想对一年后的自己说 , 别打电话了 , 我不接 。

姚考师见台下面色起伏 , 以为众人都被他的演讲感动了 , 心下十分满意 。 没错 , 保持这个气势 , 努力去夺取桂冠名列前茅 ! 只要拥有好的气势 , 一切美好的事都会降临 ! 孩子们 , 你们的前途一片光明 !

台下另有小声音 。

“ 老姚为什么说学习就像高利贷 ?“

周眼洋转着笔 , 咧嗒一声 , 笔高速运转掉在地上 , 他弯腰去捡 , 一个拙头已经听不懂姚考师的逻辑了 。 他搞不懂就会问 , 扯了扯江雪律的袖子 , 要他给自己解释 。

封阳盯着他那只手 , 认为周眠洋简直像一个傻子 , 这么简单的道理还不懂吗 ?

封阳给他解释 ,“ 假设我每天计划背五十个单词 , 结果今天没完成 , 就得推到明天背 100 个 , 明天也还没完成 , 那后天就要背 150 个 , 你看看 , 这像不像利滚利 ?“

周眠洋真的不懂 :“ 五十个英语单词怎么背不完了 , 这也太少了 “

“ 闭嘴 1 你懂什么 ! 又不是只有英语这一科 。 “ 封阳恶狠狠地说 。

大夏天的 , 周眺洋三十七度的嘴怎么说出这样冷冰冰的话 !

又是一天紧张的学习做题 , 晚自习的钟声准时响起 , 不少同学哗啦啦站起来 ,

跟恢复了活力似的呼朋唤友 , 大声嚷着要攻占食堂 。 老师夹着书本慢悠悠地走出募室 , 似乎看到他们这群小兔崽子就烦 。

江雪律也站起来 , 收拾书包 , 他把桌上的东西收进包里 。

这个书包质量果然过硬 , 之前肩带坏了 , 还被他撑了三个月 。

周眼洋凑过来 , 小声问道 :“ 阿律你要回家吗还是去哪里 ? 我们再去夜市逛一逛吧 “

江雪律拿出一张纸 , 上面写了不少资料书习题册的名字 ,“ 我得先去买书 。 “

天完全忘记了 。

周眠洋兴致勃勃 :“ 我也要去 ! 你这个书单分我一份 。“

一旁听了两人对话的封阳恍然大悟 , 这群学霸根本无法明白 , 怎么会有还不上的高利贷 , 因为他们根本不借贷 。

学习要真的是高利贷 , 债主根本别想从这群学霸身上榨取价值 , 自己恐怕还被榨得一干二净 。

封阳愚了愚 :“ 我也去 ! “

半个小时后 , 封阳感觉自己肩膀沉重 , 活了十七年 , 他第一次感受到知识沉甸甸的力量 。 好家伙 , 明明这些书加起来也就两三百 , 价格连他一双球鞋的十分之一都

不到 , 为什么给他一种高考前都刷不完的恐怖错觉 。

他注意到江雪律的书包也鼓起来 。

学霸那截露在袖子下的手 , 覆了一层薄薄的肌肉 , 手腕形状看上去依然纤细伶仓 , 书店灯光一照 , 白皙手背隐约能看到几条青色经络 。 也许是书包太重了 , 江雪律扯了两下肩带 。

校服下勒出清晰的肩痕 。

“...... 学霸 , 这些书有点重 , 我帮你背吧 。“

封阳情不自禁就道 , 面上慢慢吞吞犹犹豫豫 , 沈明谦能喊江雪律叫律儿 , 那是班长比所有人都大一岁 , 年龄摆在那里 , 他能这么喊 。

他是不敢乱喊的 。

江雪律没有听见 。

听见了他也不会动 ,

反而会皱起眉头 , 心愚大家都是同龄人 , 他为什么要让封阳帮他背书包 。

封阳还没反应过来 , 就发现江雪律偏地一声招呼没打 , 拈起书包冲出去了 。

众人傻了 。

不由探头出去 , 发现江雪律不知道看到了什么 。 这个时间点学校附近绝大店铺都打烨了 , 除了书店门口 , 这么宽的一条路 , 只有两盏忽明忽暗路灯高悬 。 其中一盏路灯笼罩的地盘是停车场 , 一辆面包车车门呈现开启状态 , 车边站了一个男人 。

众人还没看清楚这是什么情况 , 发现江雪律冲了过去抄起书包就援 。 周真洋他们很快也意识到 , 肯定是出事了 , 当下也冲了过去 。

很快 , 场面就乱了起来 。

有人报了警 。

距离最近的南城分局派出所 , 第一时间接到了报案 , 两辆闪着红口口的新型警车来到现场 , 民警开了车门 , 急急忙忙 : “ 谁报的警 , 发生什么事了 7“

谁报的警 , 没人承认 。

发生什么事 , 倒是不少人回话 。

“ 我们也不知道啊警察同志 , 我们一来就看到四个学生在殴打一个中年人 。 “ 训是拿书包 。

“ 斗殴 7“

民警们神色一凛 , 以多欺少的恶性案件 ?

他们连忙冲进去 ,“ 不许动 ! 举起手来 !“

因先入为主 , 他们连忙拨开人群走进去 , 走进去后才发现事情好像不对劲 。 面包车旁 , 一个男人倒在地上 , 手臂护头不断地嚎右 。 四名少年嫌疑人冷冷地瞳着他 。

再远处一个小孩在哇哇大哭 , 小身子发抖 , 鼻涕眼泪在精致的小脸蛋流 , 一个女人抱着他哭 , 抄起巴掌就打孩子的屁股 ,“ 臭小子我叫你不要到处乱跑 , 不要收陌人的糖果 , 你还不听话 ! “

“ 妈妈 , 我错了一一 “ 小孩哭得超级大声 , 结果嗡子里几乎没声 。

别人也纳间 , 这孩子怎么哭起来实际上雷声大雨点小 , 那尖细稚嫩叫声跟猫儿幼崽没什么两样 , 也不知道这么微弱奶气的小嗣门 , 过路人是怎么发现他的 。

「 赶紧跟哥哥道谢 。“

“ 谢谢哥锅 。“

昏睿的路灯下除了扑棱蛐子 , 还挤满了看热闸的群众 。

民警一时感觉不对劲 , 收回目光 , 在七嘴八舌中勉强拼凑了真相 。

「 都是一群未成年人 , 叫家长过来吧 “

这事还要叫家长 ?

江雪律犹豫了 , 他打开通讯录 , 眼睛在 「 秦居烈 “ 上悬了几秒 , 他还以为报警 ]

这件事就结束了 。

秦居烈收到消息 , 说江雪律进南城分局派出所 , 赶到现场 , 已经是十分钟以后的事了 。

秦居烈来迟一步 。

派出所里极为热闸 , 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站在走廊 , 对儿子竖起大拇指 ,

「 天啊儿子你干得好 , 没想到你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 爸爸以你为荣 ! “

民警 :“ 这位先生不能鼓励这样子 ! “

男人说 :“ 我姓封 , 是封阳的父亲 , 剩下三位都是我儿子的同学 , 都是一群好孩子 , 我在这里给他们签字办手续就行了吧 。 他们明天还要上学呢 , 这么晚了通融一下 “

民警左右为难 ,“ 这不符合规定 。“

“ 规矩都是死的 。“

男人是心疼几个孩子好端端的 , 还要继续待在派出所里 。

虽然这几个孩子看上去面色毫无异样 , 待在派出所里跟老家似的 , 仿佛进来不知道多少回了 , 其中一个颇为熟练地去饮水机接了水 。

奇怪了 , 他们一个个怎么知道饮水机在什么地方 。

其中一个不想喝水 , 还走出门口 , 拿出手机扫了警局门口的自动贩卖机 , 买了一瓶冰红茶 。

对比一下那边叫嚷着自己绝对受轻伤的嫌疑人 , 和满脸嫌恶的受害者家属们 。

这几个少年的松弛感绝了 。

秦居烈深吸一口气 , 严肃地走进去 。 江雪律坐在椅子上 , 百无聊赖地发呆 , 只见黑夜憨懂中 , 一阵风刮进来

“ 秦队 ! “、“ 是秦队 1“

从前台到审讯室 , 听取一片洪亮敞快的叫声 。

嗅 ? ? ? 嫌疑人脸色微变 , 叫唤手臂疼的声音慢慢歇了 。

江雪律慢慢地喝着冰红茶 , 听到声音拙起头 。

少年人的视角里 , 他看到秦居烈来了 , 衬衫松松解开了两粒扣子 , 眼神微冷 ,

隐含凌厉地朝他这个方向扫了一眼 。

嫌疑人角度却是心惊胆战 , 想着怎么又来一名警官 。 这名警官看上去精明决断 , 高高在上 , 还不太好惹 ,

投向他的目光锋利 , 过分有侵略性 , 让人不敢直视 。

嫌疑人不着痕迹地挪了挪椅子 。

愧恼今天晚上出师不利 。

“ 者秦 , 你还真来了 , 那孩子拨号时 , 我还以为看错了 , 没想到真的是你 。 “ 沥出所的韩队长走了出来 , 一脸惊喜大笑 ,“ 自从你去了市局 , 我们好久没见了啊 ! 有王六年了吧 ? 时间过得真快啊 !“

江雪律慢半拍才想起来 , 南城分局他来过 。

秦居烈九年前是南城分局的一名刑警 , 后来因为表现优异节节高升 , 履历一划 , 直接被调进市局 , 坐上了刑侦支队长的位子 。

江雪律一脸惊奇地看着交谈的两人 。

韩队长从口袋里掏出烟 , 递了一根过去 , 打趣道 :“ 还以为就我们能熬 , 没想到市局这么晚也不下班 ?“

“ 在查一起恶性杀人案 。 “ 秦居烈没急着跟高中生说话 , 他先与昔日同事交谈起来 ,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接过烟 。 男人身形修长 , 肩背宽闻 , 双眸若寒星 , 一张脸极为英俊 , 同是三十的人 , 比起略显沧桑的同事 , 他看上去更加器宇轩昂 。

咔嚓一声是打火机的声音 。

香烟点燃 , 一点红光亮起 , 抽烟的手露出一截充满爆发力的肌肉线条 , 男人慢慢吸了一口 , 平静的侧脸笼在白色烟雾里 。

年长者这副样子略微陌生 , 起码江雪律之前甚少见过 。

一听说是杀人案 , 韩队长不再打探 , 案件这种东西哪怕他们再抓耳挠腮 , 在案情告破之前不能泄露不能问 。

江雪律全程很安静地站在旁边 , 仰头看两个大人在聊天 , 心道 : 我这么大一个人杵在走廊处 , 不说显眼包吧 , 存在感也不容忽视 , 秦队为什么不看我一眼 ?

江雪律站在左边 。

从进来到现在 , 秦居烈都没往左边看 , 他侧目看向招待室 , 那里坐了三个少年 。 其中一个穿着松垮垮的校服 , 似乎有父亲来了 , 大男孩敞开腿大咧咧坐着 , 神色骄纵 , 一副有爹万事足的样子 。

认出这是高中生的同学 。

秦居烈收回目光 , 开了口 ,“ 什么案子 , 谁先动的手 ?“

韩队大笑 :“ 动手最猛的 , 就是把你喊过来的这位 。“

秦居烈也不问发生了什么 ,“ 监控呢 7“

韩队长笑了笑 :“ 早想看了吧 , 走 , 进去看 。“

两人同进监控中心 , 一名小警员熟练地给两位调取路面监控 。

江雪律也想看监控 , 他跟了进去 。

他有预感自己不会被阻拦 , 果不其然 , 即使秦居烈从头到尾没跟他说一句话 ,

没表现出偏向 , 也没人拦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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