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广渊哪里没看到曹厝的动作,对他抻着脖子,一副欲言又止的的样子,只觉甚是好笑。

“想看?”

曹厝疯狂点头,想看,他想看!

他早就好奇殿下手里那个黑家伙了。

不知是何物,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闪,他曾撇过一眼,里面好像是人!当时把他吓了好大一跳,那巴掌大的东西里怎会关着人!

差点把他吓尿了。

身在皇陵,一出屋就是坟头,有什么玄之又玄的事,曹厝都不觉得奇怪,就是觉得慎人。害得他晚上都不敢吹熄蜡烛睡觉。

就怕大齐历任皇帝来找他麻烦,斥责他照顾赵室子孙不尽心。

他害怕啊,生怕先皇们来找他。

刚才他看见王氏对着那个黑家伙好像一副不惊讶的样子,难道她看过?不不,她如何会看过。她方才有吓到的,她盯着屏幕愣了好一会呢。

现在曹厝确定了,那个黑家伙里一定关着人,而且还放音乐给关着的人听。

关着人又放仙乐?这是为何?

“拿去。”

“殿下?”曹厝既害怕又好奇,伸手接过,才一对上手里的黑家伙,眼珠子就瞪圆了,果然里面有人!手一抖,手里的黑家伙差点飞出去。

“拿好,若摔了,看我如何罚你。”

再细看,竟是锦绣三人。“殿,殿下,你怎的把锦绣她们三人关起来了?”

还是关在那间制衣间?他就说那间制衣间有古怪,原来是能摄人心魄的吗?“殿下,锦绣做事很是尽心尽力,她……”忍不住为锦绣说情。

“你且安心看。莫多嘴。”

曹厝两手紧张地捧着,打着颤,看锦绣她们三人制衣。三人一举一动,尽在眼里,就连她们起身喝水,张嘴说话的动作都有,就是没听到她们在说什么。

可他听到黑家伙里传出来的音乐声啊。而且,黑家伙上面有字!有些认识有些不认识,这,这是什么?

为什么又只看到锦绣三人动作,听不到她们说话声?

而且为什么他现在能听到声音,殿下拿着黑家伙看的时候就没有声音?

赵广渊当然没有跟他解释他用了蓝牙耳机。见他把视频看完,朝他招了招手,把手机拿了回去。

见他一副云遮雾绕的样子,不免觉得好笑,这东西太逆天,解释不清。便对着他拍起视频,又举着手机把大殿的影像摄入,又召他到近前。把刚拍的视频递给他看。

“这是老奴!”曹厝眼珠子差点掉地上。他怎么也进到那黑家伙里面去了?

不不不,他还在大殿,他哪里也没去。可他又是怎么进去的?大殿就举着那黑家伙对着他照了照,他,就进去了?还把大殿收了进去?

这是怎么做到的?

“殿下,这是什么仙家本事?”

“你不用管。只需知道,制衣间那里,墙上挂的那几个东西是可以拍下她们的,哪怕我不在,也能看到她们在那里做了什么。锦绣和王氏我是放心的,荷衣和映月……还有待观察。”

“至于蒋家来的绣娘……足有十人,是不是都一条心,尚未可知,我命你与王氏和锦绣暗中盯着她们,莫让她们与外面有联系,不许她们把行宫的事往外透露。违者,定不轻饶。”

曹厝敛了神,急忙应是,“殿下放心,老奴会替殿下盯着的。”原来墙上挂的几个家伙是能把人摄进去的,殿下即使不在,也能看到她们的一举一动。

看来那间制衣间对殿下很重要。他一定会替殿下守好那里。

“也不要太特意,你若一直盯着墙上那些东西,反惹得她们怀疑。”虽然他做了伪装,但墙上挂了几个东西,明眼人还是一进屋就能看到。

曹厝点头应是,想起林秋山那间屋里,好像也有这个东西,“那林秋山那边……”

赵广渊点头,“那边也有。他我信得过,不必多嘱托。你只需盯着制衣间那边便是。”

“殿下放心,老奴省得。”

曹厝只以为殿下做的东西不能为外人道,所以要用这种仙家手段盯着,殿下当然不能亲自去盯,只能借用这种手段,但既然殿下把事交给他,他就会替殿下把事做好。

赵广渊知道曹厝误会了,但他并不想解释。拍视频上传这种事,跟他说不清。便让他以为自己用手段盯着她们吧。这样反而让他能更上心地盯着。

而王氏从大殿回去,立刻去了一身忐忑,眉眼都放松了。看来这是小姑子的主意,是小姑子要的东西,她做为娘家人,当然要替小姑子办好这件事。

回到制衣间,见女儿已进入角色,正按照锦绣的吩咐做些小活,或给她们递些东西,心下满意。

状若无意地瞟了墙上几个家伙,对锦绣扬起笑脸,“绵绣姑娘,我这呆丫头,没出过门,也没见过什么世面,是殿下好心,让她能来跟几位姑娘学些本事。姑娘们有活只管吩咐她做,要打要骂也随姑娘们的意,但凡她能得姑娘们指点一招半式,将来都受用无穷,小妇人这厢先谢过了。”

王氏这么一说,锦绣、荷衣三人立刻对她母女产生了好感,去了戒心。

十几个陵村,殿下别人不选偏偏选了这么一对母女

,听说秋华的祖父也在行宫帮殿下做活,这林家怕是殿下的贴心人。

大家都是聪明人,不止锦绣和王氏攀谈交好起来,连荷衣和映月都夸起秋华,说她做事麻利。

“婶子只管放心,只要秋华妹子肯学,但凡我们会的,都教给她。”

“那敢情好。即然姑娘们叫我一声婶子,我就托大了,以后姑娘们的事就是我的事,但凡姑娘们有需要,我还有我们林家,都是姑娘们的娘家人。”

“那可好,我们在这皇陵里也是有娘家的人了。”

几人一边做活一边高兴地攀谈,半点也没影响了手上的活计。

锦绣和荷衣及映月,原先三人算是两波人,荷衣和映月刚从神宫那边调过来,正是要向越王表忠心的时候,只埋头做事。

而锦绣又自诩带着越王的任务来,要看着她们两个。三人心里存了事,虽偶有交流,但不多,只各自埋头做活计,可是王氏一来,就热闹多了。

三人一边攀谈一边做事,活计不仅没耽误,效率还提上去了,屋里气氛也变得轻松。

王氏时刻记着她的使命,见映月正捧着一块布料搁在膝盖上埋头动作,手上的动作被掩盖在条案之下。

王氏记起视频里看的瑕疵,忙上前把她的手提到条案上来,“哎呦,映月姑娘,你把布料放在条案上不比放在膝盖上好?这么低头不怕年纪轻轻就驼背了?”

“啊,会驼背?”

“可不是,你这样弯着腰,久了当然会驼背,走在路上,明明二八美人,可别人还以为你是七十老妇,得多亏啊。”

映月吓了一跳,立刻就挺直了身板,连带着锦绣和荷衣都调整了坐姿。

“来来,荷衣姑娘,你那个绣架离条案太近了,抻不开手,搬到这来。”不由分说,王氏就帮忙把荷衣的绣架搬到了离墙上一台摄像机更近的地方。

“这里亮堂,不然年纪轻轻,没过多久,眼睛要绣瞎了。”

“谢谢婶子,果然这里光线好多了。”

王氏又偷偷瞄了瞄荷衣头顶上的黑家伙,嘴角扬了扬,这里近,正对着,应该能拍得更清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