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照夏这几年网上小店经营得越发红火,虽然视频不是天天更,但小店名声却越来越大。

视频不能日更后,被无数人痛骂,更被锦绣、映月、荷衣等人的粉丝天天留言骂。但狗视频主不能日更,粉丝们只能天天翻她们的老视频看。看完继续骂。

林照夏冤得很。她也想日更啊,但赵广渊没法过来,她没有素材来源可更。

不过好在小店已经营出名气,观看人数虽急剧下降,但店里每月下的订单并不少。

又因为去年柏导请她做了剧中婚服,戏上映后,又把两套剧服捐到了博物馆,引无数人围观后,林照夏的小店生意越发好了。

经常有剧组请她做剧服,或是租借。钱任那边拍短剧的,也经常找她借剧服或借首饰。生意好的让人羡慕。

与大齐那边收发货不畅后,林照夏便高价找了五个做汉服的好手,请到工作室来。

每次赵广渊带一堆成衣过来,林照夏就让她们按客户的要求改尺寸,或是没有成衣的,就按顾客看中的款式,请这几位师傅仿着做出来,倒也卖得极好。

现在她的小店有两块业务,一块是汉服、剧服生意,一块是首饰生意。

两块生意,或卖或租。租多是剧组在租,剧组租的首饰略显夸张,赵广渊请林秋山和大齐的匠人打制出来,在家里用了一间房间陈列都摆不完。

汉服剧服那边,有散客买来收藏或拍照或结婚,很多剧组也来借。林照夏又在小区里租了三间门面房,用了其中一间百平米的门面房专门陈列衣服。

不时就上传一些衣服样式和首饰样式到网上供顾客挑选。

两项业务每月多的时候能挣上几十万,少的时候也有十来万,不靠剧本写作,她已躺平了。

躺平后时常又觉得无趣,有时候她自己都唾弃自己。

张敛秋问她有没有清宫剧服,那也有,但不多。主要是锦绣她们没见过旗装,按着图纸做出来,虽然美轮美奂,刺绣活手工活做得都极为出众,但林照夏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总觉得少了点神韵。

旗装是锦绣她们不熟悉的领域,出活也慢,林照夏便让她们做的不多。

“借给短剧组还是有的,但你们剧组,估计要得多,要求也多,怕是你们看不上。”林照夏向张敛秋解释。

“不过如果他们要订制,可以出图纸,我们可以给做出来。但你知道的,广渊现在不在,人手不足,怕是满足不了你们的需求。”

张敛秋想了想,“没事,我们选角还没结束呢,还有的是时间。若是需要,这会出图纸,等广渊那边回来,没准能赶得上。”

“行,你心里有数就行。老规矩,你介绍的活,给你二十的佣金。”

“行,那我不客气了。反正我还要给我儿子挣奶粉钱呢。”要是以前她是不要的,但现在嘛,不同了,她有儿子要养。

两人说着都笑了起来。齐齐见妈妈说到他,一边和哥哥玩一边也朝这边看了过来,引得林照夏和张敛秋又上前揉搓了他一把,小孩子什么的,真是可爱。

被林照夏和张敛秋惦记的赵广渊此时正急速在海里追击海匪。

他从林照夏那边带了两个马达过来,装在木船上,放到海里,速度那叫一个快。

孙泽带着数艘船跟他一起出发,结果才一瞬功夫,马达一轰鸣,那快船就呲溜出去老远,远远只能看见海上泛起层层的浪花,片刻后就归于平静,就剩一圈圈的涟漪。

看得孙泽那叫一个眼热。恨不得跟在王爷身边的是他而不是方大那个家伙。

几个属下看得也极眼热,“那个马达,咱们不能让铁部那边研制出来吗?”

他们的船虽有王爷出的图纸,比当前的所有的船都要快,但和装了马达的船比起来那也是望尘莫及的。

孙泽看着远远只剩一个黑点的船只,命大伙全速跟上去,一边回属下,“做倒是能做出来,但马达吃油,那油可没地方找去。”

要是吃木炭,哪怕宫里的银箱炭也能弄来,但那东西吃油,王爷平时轻易都不用。油一烧光,就没用了。非紧急情况,殿下都不肯让人推出那快船。

今天也是听说自家产粮的岛被一伙海匪光顾了,抢了不少粮,王爷得信,才命他们集合了兵马去追,自己也开了快舟亲自去追。

“快,全速前进!帆扯满!”

“全速前进!”

另一边赵广渊已经追上了领头的海匪船,方大还没等靠近,纵身在快舟上一点,整个人朝海匪船上跃了过去,片刻功夫就登上对方的船,海匪那边也做足了准备,与方大已经拼杀了起来。

快舟上随赵广渊来的几个好手,早已跃过去支应方大。赵广渊站在快船上负手而立,冷冷地看着。

见孙泽已带船赶到,也一跃而起,上了海匪的船。

“岛主!”

见此情形,孙泽急忙出声,王爷怎能亲自上去拼杀呢。出了事他老父亲怕是要打断他的狗腿,“快,快靠过去!”

海匪船上,一络腮胡男人死死盯着赵广渊,“你就是月岛主?”

赵广渊抽出腰间软剑,转眼间就放倒两个近身的海匪,斜了那络腮胡一

眼,“正是。”手下半点不滞,转眼又放倒两个。

海匪的大船上足有数十人,那络腮胡没想到赵广渊只这么几个人就敢来与他们数十人拼杀,端的是一个胆大。

想着这些年盛传的月岛主,不仅占据了几乎整个东海的势力,引得周边海匪胆战心惊,害得他们都不敢靠近沿海,只能转移阵地避风头。可不少人还是像胳腮胡一样,多年经营的地盘,让他们让出来,心里浓浓的不甘。

不少人也是存着想会一会这个月岛主的心态的。

胳腮胡被人抢了地盘,海上商船又有那什么月岛主一路相护,沿海的村庄也不能去了,都插着月字号旗,手下的弟兄们没地可抢,都快饿死了,这样下去可不行。

忍了些时候就忍不住了。饿死事大,又没正面对上,胆子就大了起来。听说那月岛主有一岛上产了许多粮,胳腮胡便集合了手下全部兵力,分乘数艘大船前去那个岛上劫掠了一番。

没想到那岛上竟留了那么多好手,络腮胡在杀了数十人后,被手下劝着急急退了出来,带着抢来的粮逃跑,可没想到还是被正主追了上来。

络腮胡打量着一脸胡茬的月岛主,瞧不太清他的真面目,但肉眼可见的与他们这些粗犷的海匪不同,竟像文人多一些。

不免就有些瞧不上。

挥退了两个手下,“让我来会一会你这个月岛主!”看一看是真有本事,还是做出来的声势。

那络腮胡从腰间抽出两把大刀,立刻就朝赵广渊扑了过去。刀剑相击声立刻叮铃哐啷响了起来。

“上前帮老大,杀了他们!”络腮胡的手下想趁那边援兵不到,把人全杀了。

那边孙泽也是看得心惊肉跳,“快,快靠过去!”

王爷那艘快船上只有六七个人,海匪那大船上足有数十人,且周围还扇形围着数艘船,足有数百人!他得带人去支应王爷。

不一会,喊杀声阵阵,不时有落水声,把附近海域海水都染红了。

没一会,赵广渊就把络腮胡的双刀踢飞了,把他踢倒在甲板上,方大上去摁了他,捆住。看着船上的旌旗,“你是四海帮的帮主?”

那人挣扎着,看着赵广渊的目光满是怒恨。

这什么月岛主果然不简单,手底下竟真的有这么多人,个个身手不凡,且他本人的功夫更是不弱。

“我就是。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赵广渊觉得这人胆气不小,瞧着是条汉子,正想着如何处置他。孙泽就跳了上来,上前狠狠踩了他一脚,“你就是四海帮帮主?只因加应村村长把女儿藏了起来,不肯交与你带走,你就屠了加应村七十六口?”

赵广渊听得愣住了,方大也没听到这条消息,也是惊得瞪大了眼珠。

这些天他天天在岛上跟殿下在研究最新的兵器,又想着把新一批出的盐往哪里卖出,那些珍珠往哪里卖更能卖得上价,还有新一批出的玻璃送到哪个城池。

整天和殿下在琢磨这些赚钱的事,也没出海,没想到孙泽竟带来这么一个消息。

见赵广渊询问,孙泽便把消息说了一遍。

也是因为赵广渊这个月岛主横空出世,荡平了附近海寇,连日常上岸收保护费的海匪们都不敢轻易到沿海村庄去了,只能转移阵地。

但总有那些自诩艺高人胆大,不肯放弃老巢的,看准了月岛主属下的出行规律,又上岸滋扰百姓。这四海帮帮主,别的爱好没有,就是喜欢年轻柔嫩的女子。

见月岛主维护了附近海域的安宁,沿海村庄的渔民都出到沙滩上劳作了,女子们也愿意出门了。这帮主一出门,就看中了在沙滩上补渔网的加应村村长的女儿。

还撂下话,让加应村村长准备准备,三日后他前来迎娶。

加应村长在附近海里找不到月岛主的船,只能把那闺女连夜送走,这就惹怒了四海帮帮主,屠了加应村七十六口,村长一家全都没了。

赵广渊听得怒火中烧,“你屠了加应村七十六口?”

那四海帮主梗着脖子,“我好声好气,留了三天时间让他们话别,还带了聘礼上门迎娶,结果他们却耍我!”

络腮胡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稀疏平常的语气惹怒了赵广渊,不想再听他诡辩,一剑割喉,瞬间就了结了他。

“活着的带下去好好审问一番,若手上有命案,一个不留!若手上无命案的,全送去铁矿坑那边挖矿!”

“是!”孙泽和方大立刻吩咐人去执行赵广渊的命令。收拢四海帮船上劫掠来的粮食。

赵广渊站在甲板上,目视着眼前这茫茫大海,浪花翻涌带来阵阵腥气,还有他一颗不能平静的心。

孙泽站到他身边,他也没回头,只问道:“加应村还剩多少人?”

“还余五十二口。好在底下的人赶去的及时,不然这五十二口都来不及救下。”

孙泽刚听了手下人禀报的加应村惨状,带人去附近巡逻了一番,还来不及回禀赵广渊,没想到隔壁产粮的岛就出事了,王爷都亲自追了出来,他便也带了人追出来支援,还来不及说这事。

“余下的人可妥善安置了?”

孙泽点头,“留了一

船人守在那里,帮着村民们善后,银子和粮食也留足了。”

赵广渊点头,看着眼前这广袤无际的大海,看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还是有很多恶势力,清是清不干净的。

加应村他知道,他去过几回,加应村村长他还记得,对他很热情,人也是个好人,很维护自个村子的村民。

早早带领村人与他们做了交易,卖给他们海货干货,也从他们手中买粮食买各种生活所需,早早就带领村人在门头上挂了月字旌旗。是最早对他们卸去戒备的。

没想到他的月字旗还是没震慑到一些海匪,害村长没了性命,也让加应村死了那么多人。赵广渊心里有些自责,自认有些事还是未考虑周全。

眼神冷冷地眯了眯,在海上环顾了一圈,吩咐道:“四海帮这几艘船就别带回岛上了,粮食也留在船上。船和粮食就送与加应村吧。”

“岛主大义。”此起彼伏的声音,在海上传开。

“殿下?”方大出息,“殿下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殿下一脸冷肃,先是把海匪抢他们的粮食不往岛上搬了,海匪的船也不运回船上了,都送给回应村,如今也没命自家的船回航。

殿下一定有什么打算。

赵广渊点头,“这越地沿海的百姓皆是我大齐的百姓,亦是我食邑的百姓,护他们周全也有我的一份责任。”

如今见他们半个村子被海匪屠了,心里无比痛心。

“传令下去,每日早晚一趟,往沿海海域巡逻,中间不定时巡检,护海上渔民安全,另在沿海村庄每隔五十里设哨岗一座,十二时辰,三班轮岗,每十人一勤,以护沿海百姓周全。若遇海寇,需及时示警。”

“是。”方大应下。

孙泽有些犹豫,“殿下,这决定好是好,但是会不会传到官府耳朵里?说咱们是越俎代庖?到时没的暴露了殿下。”

“越俎代庖?官府要是早早有护民之心,我何需出此主意?”赵广渊忍不住冷笑道。

就是官府不做为,才令百姓时常受到海寇及海匪们滋扰,沿岸还有地痞流氓压榨。

“官府护民不利,实属失职。咱们也不是行使官府之职,咱们就以月岛主之名,在沿海设岗收保护费的,就明着收。让各村送孝敬,至于孝敬多少,咱们再议。”

方大、孙泽对视一眼,送孝敬好啊,送孝敬妙啊!

官府那里要是知道,那他们就只是一群海匪,就是上岸收保护费的。收了村民们的孝敬,他们当然要在岸上保护村民们的安全。

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