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夜挽澜差点伤了盛韵忆的右手,这一次倒是学聪明了,选择从画上下手。

可惜终究还是登不上台面的低级手段,卑鄙下作。

但话落下却没有回复,周贺尘忽然意识到他的秘书这次没有跟在他身边。

盛韵忆也发现了,她终于出声:“贺尘,李秘书出什么事了?”

周贺尘皱皱眉:“他说他在吃饭的时候用力过猛,下巴脱臼了,我给他批了假,他正在医院修养。”

李秘书的工作能力一向被他认可,没想到会出这种可笑的篓子。

“那让他好好休息吧。”盛韵忆轻轻地说,“其实也没什么,一张画而已,我再画一副就好了,就是金山酒店那边……”

“不行,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方清雅怒声,“你说,她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综合楼负责人愣了愣:“她的确不是一中的学生,能进来的原因我也不太清楚。”

周贺尘冷冷地说:“没用的东西,叫校长来见我!”

综合楼负责人擦了擦汗,立刻去校长办公室。

几分钟后,校长和综合楼负责人一同前来。

“是这样的,周先生,盛小姐,方小姐,这位夜小姐并不是我们一中的学生,前天她叔叔来我们学校,想把她送进来,但我们是绝对不可能要她的。”校长喘着气,“她会出现在一中,是因为来心理咨询。”

一中的心理咨询是对外开放的,二十岁以下的青少年都可以通过预约的方式进行咨询。

“心理咨询?她还要什么心理咨询?”方清雅冷笑,“有心理创伤的是韵忆才对,毕竟当初被刀差点割断手的人可不是她!”

“几位放心,她以后绝对不会再在一中出现。”校长也急得满头大汗,“我会让心理组这边将她拉入访客黑名单。”

“现在马后炮有什么用?”方清雅厌恶道,“我们韵忆的画已经被她毁了,她能够一比一地将画复制出来吗?”

校长语塞:“这……”

“叮铃铃——”

下课铃声打响,窗外传来了学生们的欢呼声。

“韵忆,先去我那里。”周贺尘揽过盛韵忆,“我让人去找夜挽澜,绝对不会委屈你。”

“韵忆姐,我让我大哥二哥也过来。”方清雅心底挤压着怒火,“你放心,我们都站在你这边。”

盛韵忆低低地应了一声:“谢谢你,清雅。”

“谢我做什么,我们可是好姐妹。”方清雅说,“这次不能像上次那么轻易地放过她,她敢做,就要能承担毁画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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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林怀瑾正带着一家四口驱车前往餐厅的路上。

抵达目的地后,林怀瑾去停车。

见到林温礼和夜挽澜并肩行走,许佩青挣扎半晌,终是没有将林温礼拉开。

“你……”林温礼唇线紧绷,“你真的准备去七中了吗?”

“嗯。”夜挽澜神情懒懒,“后天去参加资格考试,就正式进入七中了。”

她要在七中找一个人。

林温礼拧眉。

他不知道他走之后,校长到底对符教授说了什么,但结果是没有后续了。

但夜挽澜的确在变好,除了有时候行事像个疯子。

林怀瑾走进包厢,注意到夜挽澜手上还拿着一個礼盒:“这谁送你的?你别又被不怀好意的人给骗了。”

夜挽澜的长相有五分像林嘉言,五官深邃,介乎于淡浓颜之间,不加雕饰也十分惹眼,是一种极具冲击性的美。

林怀瑾虽然没有见过他那位已经改嫁的大嫂,但想来也是一位绝世美人。

他很担心夜挽澜身边又出现像周贺尘这样位高权重、又视女性如商品的男人。

“不怀好意?”夜挽澜若有所思地揪了揪礼盒上的丝带,蓦然微笑,“我的确在骗他。”

林怀瑾一愣:“你骗人家什么了?”

夜挽澜:“骗他让我捏脸,他也很贴心。”

林怀瑾:“???”

这都在说什么胡话?

他看她还是需要继续治疗心理方面的问题!

林怀瑾很纠结,菜上来后,他终于忍不住低声说:“佩青,你说不会是哪里冒出来的猪来拱我们家大白菜吧?”

许佩青没说话。

林怀瑾忧愁:“阿澜现在还小,下个月才正式满十八岁,绝对不能被猪给拱了啊,你说要是……呜呜呜!”

许佩青拿起一块烧饼塞进他的嘴里:“你真烦。”

林怀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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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周贺尘的私人庭院中,江圈几大豪门的公子千金来了不少。

对于盛韵忆的画被毁了这件事,众人都愠怒不已

“根本不用再看了,肯定是她干的,她知道韵忆的画经常被一中借去观摩。”

“秦先现在还在医院休养,可见她心肠恶毒。”

“是就是呗,是就弄过来。”方清野咬着一根烟,“你们在这里七嘴八舌地说又有什么用,还不赶紧把人弄过来速战速决?”

他根本不关心是不是夜挽澜毁了盛韵忆的画,他只想找到那天在小金山赛车的神秘女孩。

他对盛韵忆可没兴趣,也没工夫耗在这种俗不可耐的事情上。

方清寒终于开口:“这件事情还没有证据,也不能认为是那位夜小姐做的。”

“大哥,你糊涂啊,除了夜挽澜还有谁会针对韵忆?”方清雅心疼地拍着盛韵忆的背,“她一向嫉妒韵忆,你们忘了上次如果不是我们来得及时,韵忆的手就出事了!”

“此一时彼一时,我听说那位夜小姐已经放弃了贺尘,想来她也没有再针对韵忆的必要。”方清寒有条不紊地分析,“你们——”

“清寒哥,你没接触过夜挽澜,你不了解她。”徐理摇头,“她心眼小,嫉妒心又重,睚眦必报也就罢了,还恃强凌弱,这种事只有她能做的出来。”

“就是!”方清雅恨声,“明明和韵忆没关系,总是喜欢把过错怪在韵忆身上。”

“她怎么针对我都好,但不应该动我的画。”盛韵忆擦了擦眼泪,她声音颤抖,神情却很坚定,“莪要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