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们的第一场训练会学些什么?” 在走向制定的训练场的路上,法尔扎德向身边的阿尔明询问道: “刀剑?格斗?还是说他会教我们一些上古的战技?” 阿尔明摇了摇头。 “肯定不会是这么刺激的东西,这些训练要花上好多年的。” “你可真是没趣,你知道吗?” 法尔扎德嘟囔道。 自从见识到索尔那惊人的剑术后,大家对这位战团教官都充满了期待,然而对方直到一个小时前,都没有对他们进行过任何训练,只是偶尔和索什扬进行“剑斗”。 大家当然不可能对战团长指手画脚,不过所有人都渴望成为一个顶尖剑术高手。 这是任何战士都会有的欲望——变得更强大。 很快,他们进入了一间大堂,灯光也突然点亮,随后展现出了另一间大堂,里面放着一排排的工作台和用防尘布盖起来的工具。 队伍在疑惑中散开了,这些年轻的星际战士们在周围漫无目的地走着。 “这是什么?” 乌斯塔德说着,从一个凳子边拿起了一个罐子。 “武器在哪里?这里只有笔!” 众人这才发现,防尘布里盖着的,是一只只轻若无物的笔和一张纸白纸。 “这里是训练场吗?” 另一个人问到。 “我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这里就是你们的目的地。” 一个声音响起,新兵们顿时立正站好,索什扬从一旁的侧面里走了出来。 “这里就是你们的训练场。” “我们该训练什么,长官?” 一名叫做加尔文·德·法厄尔的新兵说到。 这时,在房间的另一侧一个人影突然动了起来,这些年轻的星际战士们的注意力马上集中到了它身上,如同一群猛禽发现了猎物的踪迹一样。 “你的战团长说得没错。” 从暗处走出来的索尔平静的说道: “这就是你们的训练场。” 他随后又走近了一些,来到桌子的边缘。 “你们要学会写字。” “写字?我们当然会写字!” 法尔扎德说着,拿起了一支笔,这时一种极为罕见的笔,通体由木料制成,它的笔头是用类似细绒毛的东西组成,看起来一点也不结实。 “我要怎么用这个东西保卫帝国?” 人群中顿时发出了一阵紧张的笑声。 索尔只是笑了笑,然后来到了法尔扎德面前,看着这个桀骜的新兵,拿起了一支笔。 “你觉得简单,那不妨写两个字让我见识一下。” 法尔扎德哼了一声,拿过那支笔,然后粗暴的将其整个笔头都浸在黑色的墨汁里,那支笔在他手里就像一根可怜的树枝。 但当他将笔挪到白纸上,还没落下时,一个个墨点就已经在白纸上扩散开来。 “麻烦。” 法尔扎德咕哝一声,将笔用力往后一甩,把多余的墨汁甩掉,并在地上增加了一条黑色的弧线后,他便捏住笔杆。将笔尖摁在了纸上。 啪嗒一声,那笔便从中间折断开来。 “这什么玩意啊,还没那些个老机仆的骨头硬。” 法尔扎德恼怒的将笔扔到地上,抱怨起来。 “索尔教官,我不明白。” 索尔却一言不发的将一支新的笔递过来。 “你不是夸下海口了吗,难道巴赫什·法尔扎德是一个连字都不会写的蛮子?” “谁不会写字!” 法尔扎德夺过笔,进行了又一次尝试。 这次他学聪明了,墨只沾了一点点,然后小心翼翼的将笔尖挪到纸上。 然而,这种笔的笔尖,沾了墨水后就变得异常柔软,再加上本身质量又特别的轻,让已经习惯了使用重武器的星际战士感觉好像在用一支羽毛在写字。 太用力了怕弄断笔,不用力的话,手又抖个不停,而且笔尖与纸的距离控制不好,上去就是一大块墨渍,根本写不了那种字体纤细的标准泰拉文。 一时间,他竟然僵住了,细密的汗点布满了额头和脸颊,甚至还滴到了纸上。 “该死——” 他用左手抓住自己的右手手腕,像是在使用一件武器那样,缓缓的拖动它。 啪嗒一声,由于没能及时控制住手部肌肉的一次紧绷,他还是折断了那支笔。 “哼!” 法尔扎德发出一声苦闷的低吼,懊恼的将断笔仍在桌上。 很显然,他承认自己办不到了。 索尔环视了一圈,向众人发话: “你们作为阿斯塔特,未来漫长的岁月里,将会进行无数次战斗,但没有哪场战斗会和你们自己内心的战斗一样艰难,改造手术是赋予了我们超人的力量,但并没有给我们真正超人的心智和控制力,大叛乱就是最好的例子。” 周围的新兵纷纷点头。 “你们过去所受的训练,教导你们最大限度的使用自己的力量,这确实能让你们成为强大的武器,但记住一点,再强大的武器也有折损的那一日,所以我希望你们成为使用武器的人。” 新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大大的眼睛,小小困惑。 “站成一圈!有点战士的样子,别像一群土匪一样!” 这时,一旁的索什扬大声喊起来,新兵们身体一抖,赶快重新排好了位置。 而桌子边缘的索尔,则拿起了一支未曾使用的笔。 “战技,并非是迷惑敌人的花哨技巧,或者让你们的动作看起来更加高明的杂技,它的本质是让你们在合适的时机,使用合适的力量,并尽可能的节省宝贵的气力。” 索尔用笔尖在墨汁中轻轻划过,然后在墨盒的边缘撇了撇,食指和拇指捏住笔杆,在所有人讶异
的目光中,于洁白的纸上写下一行细小的标准泰拉文。 “控制力量,远比使用力量更加复杂,一个强大的战士,不管他的手里是一柄超过500KG战锤,还是一根中空的树枝,他都能够用同样的方式挥舞它们。” 说着,他轻轻放下笔,将笔头架在墨盒的盖子边缘。 “古代泰拉,人们用一个词专门用来形容这种状态,举重若轻。” “举重若轻……” 新兵们反复念叨着这个复杂的高哥特语,连法尔扎德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