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一副活见鬼的样子叫嚷:“卫爷早死了”

    “村西头的小路那是通坟圈子的”

    “你咋不说你碰到鬼了呢?”

    汉子脸刷一下白了:“村长你别逗我?”。

    村长夫人紧着眉:“咋能逗你,昨天我和卫家媳妇一块看着卫爷火化的”。

    汉子连忙向同伴求证:“真的啊, 不信村长你问他们?”。

    其余青壮年面面相觑,迟疑面带恐慌一会的说:

    “大哥,我们只见到你跟空气说话,我们都没敢搭腔”

    “可卫爷的确是死了呀”。

    想想自己之前与卫爷说笑,汉子脚瞬间软了。

    卫爷他说他是从城里回来,

    这他娘昨个火化的可不是刚从城里回来的?。

    这时村长发现了些不对,他盯着汉子一群人来回看

    面露惊悚的问道:“你说几个人拉架子车?”

    “两个呀?”

    “扯tm蛋!我喊了你们十个人,现在你们十个回来了,你跟我说两个人拉车?

    谁拉的车?”。

    汉子愣一下,急忙数一数,数第一遍时脸都青了

    他连连数了三遍,直接一屁股倒下了

    哪怕此时是夏至,可他四肢拔凉拔凉的。

    十个!…十个!

    他带去的人都回来了。

    真的都回来了!,那车被谁拉走了?

    谁拉的车?

    青壮年们回过神一个个头皮发麻,害怕的不行。

    这时白衣老道起身了只说了一句:“车不是被人拉走的”。

    老道独自出了门。

    等到第二天凌晨他才回来

    一人拉着架子车

    车上我娘怀抱着一个浑身黑青的婴儿喂奶。

    村里的婆娘们看热闹凑上去,结果一瞧吓出几个跟头

    几个大嘴巴喊着:“死婴…..死婴!”。

    “这是个死婴啊”

    村长等几个青壮年也被我的样子吓了不停。

    婴孩受的众人围观不哭反笑,吐出奶嘴。

    嘴角慢慢咧开,无牙的嘴巴夸张的笑起来

    咯咯咯........然而这笑声在村民们听起来犹如鬼哭

    甚至因为婴孩笑声,村内接连响起鬼哭狼嚎的泣声

    家家户户的狗疯狂叫喊着,似乎有什么东西。

    常年不见天日的林子里好像多了很多人影。

    “道长,这娃咋是个这样子?”,村长颤抖着手给老道掏烟。

    老道推手拒绝,叹息道:

    “阴历十四产,凌晨四时生”

    “好巧不巧,今年又该死的是个四百年一次的大祸之年”

    “人怕死,数忌四”

    “四年四月十四生,阴曹地府闹翻天”

    “你说这娃咋就偏偏这个时候出生呢?”。

    最终这老道走了,

    只留下了一句话

    “天意本该胎死腹中,老道插了一手也于事无补”

    “你们张家被不得了的东西缠上了,阴祸之子活不过四个小时,这娃子死定了,早早下葬以免多受苦”。

    乡亲们也相互劝说我娘,将我早早掐死算了。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婴孩,这多怪啊。

    哪个刚出生的娃是个笑声?

    我娘不断抹着眼泪,她没想到不容易将我盼出来了。

    结果还是个死命。

    这个时候我爷疯疯癫癫的出来,他一把扑倒在我娘面前。

    村民呆若木鸡,平时我爷都是猫在牛棚里,可今天没有人领着自己却跑来了?

    难不成是知道自己的孙子出生了?

    可出生了又能如何呢?这娃子要早死!

    我娘也想让我们祖孙临死前有个见面,于是便将我交给我爷。

    我爷抱着我后,脸上傻傻笑渐渐没了。

    浑浊苍茫的眼瞳多了些光泽,摸着我的脸喃喃道:“阿四....张阿四”。

    村长深深吐出白烟:“真神了,老兄弟你醒了?”

    “阿四这名字多少有点不吉利啊”。

    忽然我爷起身了,他脑袋僵硬转了个方向,

    然后毫无征兆的抱着我冲向林子里。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惊到了,村长烟都吓掉了。

    等喊人去追的时候,已经不见我爷背影了。

    我娘抹着眼泪说算了,反正这孩子也活不了,让他最后陪陪他爷吧。

    ..................

    直到第二天,也正是阴历十五的那一日。

    我在张家祖坟那边被人找到了,浑身的黑青也消退了。

    而我爷却死了。

    据找到我的那人说,

    当时我是在祖坟堆上放着,我爷倒在不远处,

    尸体如同经历了千刀万剐,浑身鲜血都流干净了,两只眼睛也被挖了去。

    死状极其悲惨,祖坟那边土地都快染成了红色。

    值得庆幸的是我活了四个小时破除了必死结论,等回到家中我娘痛哭不已。

    乡亲们也纷纷惊叹,他们都认为是我爷用自己的命换回了我的命。

    自此之后我娘就用了我爷抱着我念叨的那个名字给我取名

    张阿四!

    .........

    “张阿四你有病啊!,大晚上讲这种东西”。

    齐肩短发的俏丽女孩嗔怒捶了捶我。

    我若无其事的耸耸肩

    “这是真事啊,我娘经常给我讲的,阿四你这个名字来之不易.....等之类的”。

    “齐琦,明天周末你回家吗?”

    她起身拍拍屁.股:“不回,村里又没啥意思,还不如多复习下功课”

    “你要回去?”。

    “我姐明天来接我,回去看看”。

    齐琦:“你呀,脑子好使可就是不用功,下次你喊我出来再讲鬼故事,你就完了!”。

    说罢女孩气哼哼的走了,

    硕大的操场上除了夜跑的,也有那些成双成对的小情侣们,与我这个躲在阴影里的家伙。

    我名字来历的确如此,

    对于这个故事我不知为何深信不疑,而且这些怪事村里家喻户晓。

    或许我的命真的是爷爷换来的,如今我已经快十八了。

    这十八年里平安无事,家里的光景也好了不少。

    可能是我爹挖开祖坟的缘故。

    第二天下午,我老早在门口等着我姐。

    我姐比我大了七岁,人长的说不上好看,较为普通,

    可我姐却总是瞧不上村里的那些男人。

    她说她命才不在这乡沟沟里。

    热闹的校门口,一辆哐当当的电动三轮车引起我的注意。

    开车的是一个深色长裙,扎着大麻花辫的女人。

    这就是我姐。

    我快步过去,一翻身跳到车上。

    “我说姐,这次你倒是挺准时的”。

    我姐呵呵道:“你这话说的?难道我没准时过?”

    我嗤笑:“是挺准时的,我能等到半夜你才来”。

    这话似乎戳到尴尬的往事,我姐笑笑不再说话。

    城里的学校离村里可不近,这三轮车要骑一个多小时才能到村里。

    回去路是水泥的还算平整,安逸微风加上车子的摇晃成了助眠的利器。

    铃铃铃........

    我被手机的铃声响起,困意让我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随手将手机放到耳朵上:“喂!”。

    “喂你个头啊, 我等你半天了,你人呢?”。

    “你谁啊?”

    “我谁?我是你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