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海市西城郊马家村。

过去,这里是望海市靠近海的一个小渔村。

现在,因为城市的发展,这里成为一个城市的郊区。

房地产开发的脚步显然还没有到达这里,所以这里还普遍都是低矮的平房。

村子两边的路上,有渔民正摆着刚刚从大海中捕捞回来的各种海鲜,在市场上销售。

刘飞刚刚走进小渔村,就闻到的海鲜味道。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嗅到大海的味道,仿佛回到了过去在叶家洗衣做饭的时光,不仅哑然失笑。

摆摊兜售海鲜的渔民看到刘飞脸上没有厌烦和瞧不起,相反眼神中还有一抹享受,立即对刘飞产生好感。

一个中年妇人看向刘飞,“小兄弟,买海鲜吗?我这里的海鲜都是从大海中刚刚捞出来的,保证新鲜味美。”

刘飞看向这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脸上挂着淳朴的笑容,地上摆放着鱼和各种贝类。

心头微微一动,感觉这个女人与马成有几分相似。

“大姐,你这些海鲜多少钱出售?”

中年妇女看到刘飞要买,而且还要都买,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地上的这些海货,“用不上一千块钱。”

这就是每天短时出海

的一点儿收获,并不是大量的海鲜,故而量并不是很大。

“大姐,我两千块钱都买了,你卖不?”

中年妇女就是一怔,接着连忙露出警惕,“小兄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刘飞没说话,而是直接掏出一沓钱,比两千还多,放在中年妇女的摊位上,“我就是想找马成的家,不知道具体在什么位置。”

王思是给了刘飞信息,但当刘飞看到这个小渔村的时候也发懵,这都是平房,没有差距,上面也没有门牌号,他总不能一家家问吧?

正好看到中年妇女与马成有几分相似,所以才会灵机一动。

中年妇女长出一口气,“原来是找马成啊!你和他认识?”

一边收起钱,一边语气生硬问道,似乎对于马成的印象并不是太好。

“我和他是战友,以前他对我非常照顾,我退伍了,专门过来看看。”

马兰目光打量一下刘飞,衣着普通,除了刚刚掏钱看上去很富有外,倒是真的像个退伍兵。

“那你就问巧了,马成是我弟弟,我叫马英,是他姐姐,走吧!我带你去!”

马英说完,收拾地上的海货,带着刘飞朝着渔村里面走去。

马英一路上

也是在询问刘飞的相关情况,但对于马成说的很少,似乎带有很大成见。

整个渔村的房子虽然看上去不是很新,但刘飞一路走来,能够感受到家家很富有。

他已经明白,这些人靠海,日子过得很好,甚至很多人在市区都买了房子,而这里的房子就是住着,等着拆迁。

马家村最西边有个低矮的房子,与村里其他房子相比,这就像是个用木头和砖临时垒砌的房子。

房子内传来马成与一个女人的对话。

咳咳……

女人先是剧烈咳嗽两声,“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声音虚弱,似乎随时都可能会下一口气上不来。

倔强的马成听到女人询问,刚刚面对东方启和刘飞的硬气早已经无影无踪,“兰兰!别说太多话,我今天不是要给你买药吗?所以就请假早点儿回来了。”

说完,将买来的药放在女人旁边。

女人看到马成买的药,量不到以前的三分之一,就是一愣,“马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问题?”

她知道,马成为了不影响工作,过去不会随意请假,而且每次买药至少买半个月的,这样周一到周五不耽误上班,周六日能够下海捕鱼,赚

钱贴补家用。

而今天的药最多不到五天,那岂不是他还要多跑几趟,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时间呢?

马成没想到妻子会这样细心,心头涌起酸楚,想到下次买药钱还没有着落,有点儿心中发堵。

不过,脸上却是表现很淡定,“我今天忘记带钱了,就用身上的钱买了这些。”

妻子兰兰听到这句话,心才放下。

“那就好!吓我一跳。”

马成心中再次无比痛楚。

想到今天的事情,他恨东方刚,要不是他报复刘飞,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倒霉?

他更恨刘飞,原谅了东方刚他们三个人,唯一砸了自己的饭碗。

看着病重,依靠药物维持生命的妻子,心中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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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妻子发现,连忙进了厨房,准备午饭。

“到了!就是这里!”

门外传来马英声音。

马成就是一愣,朝着门口走去。

马英与他是亲姐弟,但因为马成回来娶了这个患病妻子兰兰,为此与他争吵,甚至不惜断绝姐弟关系阻止,但都没有成功。

所以十几年来,马英在外面见到马成,从来都是装作不认识。

不过,马成知道,这个姐姐心中还是惦记他。

偶尔会有海鲜和钱放在

门口,但是绝对不会自己在家时见自己。

这已经让他很感动,但性格倔强的他,就是不肯向姐姐承认错误,两个人就这样始终拧劲了十几年。

今天,竟然破天荒的大白天推门进来,有些诧异。

马英已经推门进来。“马成,你战友来看你了!”

马成怔住,尤其是看到后面跟着的是刘飞,更是惊呆。

下一秒——

“滚!”

马成拿起旁边一根木棍,对着门口的刘飞怒气冲冲的走过去。

马英吓得一怔,没想到马成看到刘飞会是这样愤怒,刚刚刘飞可是一直说马成是他的班长,对他非常照顾的。“马成,这是你战友!”

“他骗你的!我都转业十年了,你看他年龄,怎么可能是我战友?”

马英盯着刘飞仔细一看,也就二十出头。

这——

“马成,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刘飞抬眼看了一圈四周,当目光落在炉子上放的药壶时,嘴角露出淡淡微笑。

“你算什么客人?你就是个阴险小人!”

想到刘飞让自己丢掉饭碗,丢掉家中赖以生存的资本,内心愤慨至极。

刘飞笑着问道:“原来你对丢掉工作那么在乎啊?”

“马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