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洲。

京都。

“你们听说了吗,天丛大将是死于地魁之手!”

“地魁?那不是太政大臣的”

“别乱说话,快走吧,让太政府的人听到就麻烦了!”

“哎,真没想到啊,天丛大将竟是被太政大臣……”

“走了,走了。”

京都内,三日间,流言蜚语快速传播,都是有关天丛大将遇刺之事。

而所有的矛头,全都指向了太政大臣白川秀泽。

天丛大将实力不弱,加上亲卫的守护,在这世间,能成功刺杀得了这位天丛大将的人并不多。

不过,地魁村正绝对算得上其中之一。

加上,此前白川秀泽主动在真武皇主面前提出御前决斗之事,这一次的赌局,怎么看都早有预谋。

流言蜚语传的很快,白川秀泽派地魁杀害天丛大将的事情,几乎被坐实。

三人成虎,假的也会被传成真的。

一时间,瀛洲朝野震动。

右大臣府。

织田龙正将一卷圣谕递了过去,道,“去告诉你府中的李家嫡子,真武皇主已经答应了他的要求。”

“是!”

柳生真一领命,带着圣谕离开。

半个时辰后。

柳生府。

李子夜看着柳生真一带回来的圣谕,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

那真武皇主果然答应了。

这下,轮到他好好表演了。

“李公子,拜托了!”

柳生真一看着眼前少年,认真道,这一刻,神色十分诚恳。

若能赢得御前较武之局,右府大人就能拿到天丛军的兵权,届时,右府大人的势力就足以和太政大臣平起平坐,不用事事被那白川秀泽压上一头。

不得不说,身为织田龙正的家臣,柳生真一有着绝对的忠诚,事事以右大臣的利益为先。

四境级别的宗师强者,甘愿离开瀛洲,化身大海盗,帮助右大臣抢劫财物,以拉拢瀛洲朝臣,这样的忠诚,的确少见。

“柳生前辈放心,我一定会尽力而为。”

李子夜笑着应下。

尽力,当然会尽力,不然,他不就白来瀛洲一趟。

他这个人一向说话算话!

翌日。

李子夜和柳生真一同坐上马车,朝着瀛洲皇宫赶去。

后边,还跟着一架又一驾马车,装满了布阵用的材料。

浩浩荡荡,十分壮观。

皇宫,御前较武场前,李子夜下了马车,着手准备。

后方的马车上,柳生府的下人们将提前准备好的东西搬了下来。

石头,木桩,竹子,应有尽有。

周围,禁军镇守,看着前方奇怪的情况,越发戒备。

“当,当,当!”

朝阳下,李子夜开始忙碌起来,先将一根根木桩按照奇门五行的方位砸入较武场中。

接着,便是一块又一块大石头,布局同样奇奇怪怪。

再然后,是竹子。

较武场外,柳生真一看着前方忙得热火朝天的少年,目光中尽是凝色。

他虽然不懂阵法,但是,他也知道,实力到了人魁和地魁那种等级,阵法所能造成的影响,已经很小。

除非这个李家嫡子真的能布置出那种堪比世间绝地的大阵。

只是,就凭这些石头和木桩,显然不太可能。

众人瞩目,从清晨到日正当中,再到夕阳西落,李子夜忙活了一整天,累得满头大汗。

御前较武场内,面目全非。

落日余晖下,李子夜直起酸痛的老腰,疼的龇牙咧嘴。

这活,真不是人干的。

要不是为了阴死这帮孙子,他何至于受这份罪。

“李公子,该出宫了。”

较武场外,柳生真一看到时候不早,开口提醒道。

“好。”

李子夜随口应了一句,转过身看了一眼御前真武皇主的位置,眸中危险的光芒闪过。

这距离稍微有点远啊!

李子夜托着下巴思考了片刻。

看来,回去后要继续完善一下图纸。

机会只有一次,不能失败。

夕阳西下,两人出宫,赶回柳生府。

日落,月升。

房间内,李子夜看着身前的图纸,不断地写写画画,计算着什么。

距离、角度,所有的一切都必须算清楚,因为,机会只有一次。

好难啊,早知道前世数学课上就好好听讲了,现在可好,书到用时方恨少。

这玩意怎么算来着?

李子夜抓耳挠腮,苦思冥想。

说白了,奇门之术就是数学的衍化,两者有着异曲同工之处,不过,难就难在,如何将两个时代学到的东西融会贯通。

夜色渐深,房间内,昏暗的灯火跳动,偶尔响起噼啪的爆鸣声,在这寂静的夜,如此清晰。

李子夜整整算了一夜。

翌日。

天方亮,李子夜和柳生真一又坐上马车前往皇宫。

这一次,后方的一驾驾马车上,装着不少青铜板。

御前较武场,李子夜将一块块青铜板按照昨夜算好的方位固定好,目光不时看向真武皇主所在的位置。

听说,瀛洲的这位真武皇主不会武,小和尚的佛保佑,这次他一定要成功。

日落。

两人再度回府。

接着,李子夜继续写写画画,宣纸上,一个又一个公式,一条又一条辅助线,算的李狗子心态都快炸了。

小学老师没骗人,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前世他怎么就不好好听课呢!

千算万算都没算到,穿个越,还要用到这些东西。

可真是不好好学习,连穿越都不配!

就在李子夜为御前布阵之事烦心不已时。

太政府。

探子将李子夜这两日的举动一五一十全都回报给了白川秀泽,正堂内,气氛渐渐凝重。

“奇怪。”

白川秀泽皱眉道,“这李家嫡子究竟在做什么?”

“应该是中原的奇门遁甲之术。”

白川秀宁凝声道,“看来,这场御前较武不会太简单了。”

“人魁和地魁都是五境级别的大修者,区区奇门遁甲之术,又能起得了什么作用?”白川秀泽不以为然道。

“兄长还是不要大意,这是在御前较武,人魁和地魁都必须有所收敛,胜负,其实只在微妙之间。”

白川秀宁正色道,“若是这阵法,真能帮人魁取得先机,此战胜负,并不好说。”

“小妹可有什么意见?”白川秀泽认真道,

“如今朝野的局势和真武皇主的态度,对兄长都很不利,所以,这一战,兄长必须要取胜。”

白川秀宁眸中冷意闪过,道,“现在的情况来看,这李家嫡子是此战唯一的变数,依我所见,要么将那李家嫡子收为己用,要么,直接杀了,以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