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跟母亲之前都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靠着祁春生活着的,现在啥也没有了。

房子也没了,银行账户也被冻结了,去哪呢?

“二婶,你要是同意,咱们把李家二层小楼暂时让春秀婶住吧。”李大柱对许迎夏提议说道。

经过昨夜的误会,许迎夏已经在心里拿李大柱当半个自己的男人了,甚至有些娇羞地说道,“你拿主意就行了。”

祁紫涵和刘春秀是真没想到,李大柱跟许迎夏这么大度慷慨,心里一暖,险些哭出来。

可偏偏。

刘春秀因为之前的事,多少有些顾忌,而且祁春生死在了那里,她有些犹豫。

白玉兰是多精细的心思,当即看了出来,便笑说道,“总不能回回都是你们表现,我看这样,要不让你湘柔姐表现表现。”

秦湘柔听提到自己,当即明白过来,爽朗地表示,“住就行了,钥匙拿去,想住到啥时候都行。”

刘春秀立时呜呜地哭了出来,连连点头道谢接过了钥匙。

“你们在这里待够了没有?待够了就快走,现在是我家了!”张秋燕不耐烦地说道。

“湘柔姐,迎夏姐,还有大柱,谢谢你们。”

祁紫涵诚心实意地表达感谢,头一次觉得自己错了。

曾经,自己是多看不上这些人,以及这个傻子。

而他们却不计前嫌地在最危急的时候,给了自己和母亲一条活路。

“谢啥,咱们一起帮你们搬家,收拾屋子,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秦湘柔说完,赶紧搂住祁紫涵帮她擦眼泪。

几个女人忙前忙后地搬家,打扫卫生进行整理。

而李大柱则悄悄地掏出手机,给昨晚上记录的“张秋燕”那个号码打了过去。

几秒钟后。

张秋燕果然掏出了手机,看了一眼,便接了起来,“喂?哪位?说话啊!”

躲在一边的李大柱把手机放在耳边,确认了里面传来的是张秋燕的声音。

顿时一笑,就挂断了电话。

脑海里闪过那条金子一般的信息:唐主任介绍,县委考核科副科长史立群,求夫人张秋燕能怀上男丁,八万元,已办妥。

住进了秦湘柔家。

刘春秀感觉浑身不自然,虽然心里感激,但是这天上地下的落差感,让她难受得很。

“紫涵,你在给谁打电话呢?”

现在,女儿就是自己心底唯一的压舱石了。

祁紫涵打了几通电话,有些生气地床边一坐道,“这个贱货,还真是把咱们银行卡都冻结了。”

刘春秀更慌了,急急地问道,“那现在可咋办?村里有不停来惹事的,现在钱还没了,咱们以后靠谁哟?”

“就不能靠自己?”祁紫涵没好气地反问了一句。

“要是晚上真有人来踹门,咱们娘俩对付得了?”刘春秀真是害怕,真怕睡着睡着,身边多一个男人。

祁紫涵忍不住反问道,“咱们村里还有几个正常的成年男人?能吃得消......”

突然,一个画面闪过祁紫涵的脑海。

她拉住了刘春秀的手,小心翼翼地问道,“妈,你现在感觉身体咋样?”

刘春秀不知道女儿为什么忽然态度变得这么温和,尤其怪,仔细感受了一下,摇摇头道,“没啥感觉?”

“难不难受?或者,燥不燥热?”祁紫涵又闪着亮晶晶的大眼问。

被女儿盯着问,刘春秀仔仔细细感受了一遍,抿着嘴说道,“今天本来情绪挺低落的,浑身无力。”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搬家,感觉现在情绪还不错,身体也有劲儿,精神也饱满,咋了?”

祁紫涵发现刘春秀抓不到自己想问的重点,索性挑明道,“妈,问了你别生气,你会不会有点想那事?”

“啥?死丫头,你说什么呢!”刘春秀顿时脸红了个透,眼神躲闪不停。

“妈,你还真是美,四十岁了,还能这么有女人味。”

“死丫头,你越说越过分了,你究竟想说啥。”

刘春秀嘴上说着,心里却挺美,有些喜滋滋的。

祁紫涵把李大柱给她下药的事就说了出来。

“啥?你说大柱给我下药了?”刘春秀顿时有些慌张。

“哎呀,你坐下,瞧你那样子,不是没事嘛!”

祁紫涵拉着她重新坐下。

“我起初以为是大柱想对你做点啥,还一直提防着他,但是听你说没啥问题,就有点纳闷。”

“对呀,我没感觉有啥不舒服,反倒是感觉挺好的。”

“是了。”

“是啥?”

祁紫涵聪明地想通了,她直言道,“大柱应该是怕你有顾虑,所以偷偷放你茶杯里,那是好药。”

“你想想之前谢神婆给那个疯女人吃的丹药,应该就是大柱给的,他在帮咱们。”

刘春秀顿时一笑,心里感觉有些欢喜,“看来大柱是知道疼人的,紫涵呀,咱们以后要是能靠着大柱,也行呐。”

“靠人家?人家凭什么让咱们靠?”祁紫涵感觉母亲想得太简单了,虽然抱大腿这条路她觉得对,但是怎么走,她有些犯嘀咕。

“紫涵呀!”

刘春秀靠近了女儿,柔声细气地说道,“咱们现在这个情况,你比我清楚,你看他没娶,你没......”

“停!打住!”

祁紫涵果断叫停了母亲的话,她知道母亲想说什么。

“妈,我承认他李大柱现在村里很威风,可......这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穷山村,我将来是要嫁出去的。”

“县里的有钱人我都看不上,更何况他李大柱?!能交换利益,可不能谈婚论嫁!”

刘春秀撇撇嘴,忍不住戳了女儿一下,“你太心高气傲了吧,咱们在这穷山村都立足不了了,你还做梦?”

“他李大柱再不行,也是这村里呼风唤雨的人物!”

祁紫涵冷冷一哼道,“就你捧他,呼风唤雨?他有本事把那六层小楼拿回来,把那个贱货赶走?”

刘春秀抿抿嘴,不说话了,那可是抵的八十万的债务,李大柱再能耐,去哪弄八十万。

“你也知道不能吧?”

祁紫涵说着,叹气道,“山沟里的龙,放外面也只是泥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