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身为乘务长的贝拉的生活变轨了。

她那八岁上小学的女儿在放学路上失踪了。

她的家距离女儿的私立小学所在地仅仅只有几百米的距离,从小学到家所需的路程只是穿过一条马路,然后拐一个弯。仅此而已的距离,道路上更是布满了监控,人流量也适中,可以说是毫无危险性可言。

正因为如此,平日里独立自主的女儿通常都是自己上下学。

在事情发生之前,没有人料到她的女儿会失踪,但事实就是她的女儿宛若人间蒸发了一样,在一个寻常无奇的清晨上学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时报警了之后,警察经过搜寻学校及周边地区、调取监控、盘问街边行人一系列操作后,确认她的女儿是在放学时间段消失的。

学校监控老师表示一到放学,懂事的艾丽莎就会乖乖离开,离开之前还会跟任课老师打声招呼,那一天也毫不例外。但奇怪的是,通过调取学校周边监控,警方又确定艾丽莎并没有出现在放学路上,甚至连学校大门口都没有出现艾丽莎的身影。

所以按照警方的初步推测,艾丽莎的去向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是艾丽莎依然身处学校内的某处,第二种可能是艾丽莎被犯罪分子从学校的另外一侧翻墙掳走了。

但两种可能偏偏貌似都不太靠谱,警察搜遍了整所学校,每个角落都仔仔细细搜查过了,甚至连凶杀案最经典的厕所走掀开了下水管道进行了检查,仔细到这个程度依然没有发现艾丽莎的身影。

要说犯罪分子带着艾丽莎避开了学校大门口的监控翻墙离开,那更加荒谬了,艾丽莎失踪的时间是放学阶段,人流量是一天当中相对来说最高的,想要翻墙就势必会引起行人的注意,艾丽莎尽管是8岁,但也已经有140c这个身高无论如何遮掩都无法悄无声息地带出学校,更别说在人流量最多的时间段翻墙而走了。

警方的调查经过一周的调查,调查进度陷入了停滞。

当时的贝拉陷入了崩溃,整日以泪洗面,然后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事情迎来了转机。

——在经历了一周的失踪后,艾丽莎回来了。

是的,就是这么离奇,警方并未搜寻到艾丽莎的踪迹,结果艾丽莎却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并且看样子毫发无伤,在某天下午敲响了她家的房门。

警方知道后也表示不可思议,事后自然对艾丽莎进行了一番询问。

艾丽莎说当时她上厕所时突然眼前一黑,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醒来时已经身处一个狭小的封闭房间中,每天都有人隔着一个小小的窗口给她定期送来食物。

她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绑架她的是什么人,更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去的,经历了一周后,眼前一黑便失去意识,醒来时已经身处学校厕所。

之后艾丽莎就急急忙忙逃回了家。

小孩子的思维和叙述相当混乱,警察也是经过了好长时间的询问才理清了事实。

然而理清之后,警方更加困惑了。

绑匪在整件事中,到底做了什么?

贝拉表示自己从未收到过绑匪的信息,也没有人向她勒索钱财,经过检查,艾丽莎的身体也并未受到侵害,除了被绑架一周之外,貌似什么都没发生。

警方在继续跟进了大约一周时间后,终于中止了案件调查,只是告诉贝拉如果有后续情况,让她及时联系警方。

如果到此结束,贝拉自然也不会走上配合劫匪作为内应的犯罪道路。

在她以为一切都风平浪静之时,忽然间她收到了一条短信,对方承认了他们是绑架案的凶手,还说他们既然能做一次,自然就能做第二次,威胁贝拉不许通知警方,否则下一次她的女儿就会彻底消失。

不只是女儿,她的丈夫、父亲、母亲都可能会遭殃。

贝拉不敢不听从,没有通知警方,连忙质问对方想干什么。

……

“之后就是一群劫匪找到我,跟我阐述了他们的劫机计划,还让我在飞机上安装了炸弹……你之前寻找项链时看到的那几个鬼鬼祟祟的乘客,就是劫机计划的犯罪团伙,他们为了防止节外生枝,顺带测试一下我是否背叛了他们,于是让我给你下毒作为投名状。”

祝施久一边蹲下来轻轻拍着贝拉的后背,一边听着贝拉断断续续说完了整个事件的经过。

听完后,祝施久沉吟道:“也就是说,他们的目标只是钱,而并非炸毁飞机?他们在地面上也有同伙。”

“是的。”

如果不是这样,贝拉早就为了家人拉着这群劫匪同归于尽了。

贝拉其实还是有隐瞒,她只坦白了劫匪威胁她的部分,而没有坦白劫匪承诺分钱给她的部分。

但这都无关紧要,现在最先要解决的问题是……

“那么,炸弹被你安装到了哪里?”

贝拉破罐子破摔,坦言道:“驾驶舱,机长和副机长的座位下面,据他们说,炸弹爆炸的威力足

以摧毁整个机头。”

驾驶舱。

谨慎起见,祝施久问道:“有没有可能他们只让你安装了在驾驶舱的炸弹,实际上别的地方还有炸

弹?”

贝拉惊讶于祝施久的镇定,她从祝施久的脸上没有看到一丝恐惧,贝拉连忙摇了摇头:“我做过最后检查,飞机上应该只有我安装的炸弹,在起飞前都要进行整体扫除和检查,我是在最后检查完毕的阶段偷偷安装的炸弹。”

“也就是说,如果他们用同样的手段威胁了你们其他的机组成员,其他机组成员也有机会在飞机的其他地方安装炸弹咯?”

贝拉语塞。

她本来就是被威逼利诱进来的,实际上到底劫匪们有没有买通其他乘务员作为内应她并不清楚。

贝拉思考过后苦笑:“确实有你说的这种可能。”

“总而言之,我们需要先将驾驶舱的炸弹拆除,。”

贝拉摇头道:“那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拆除的炸弹。”

祝施久其实也没有拆弹知识,但这并不妨碍他先把炸弹的位置告诉达芬奇。

于是祝施久当着贝拉的面给达芬奇打了一通电话过去。

莎莉·巴伦西亚小姐,请问有什么事?】达芬奇的语气还演得挺像一回事,就是不知道在扮演什么角色。

祝施久说道:“炸弹在驾驶室,机长和副机长的座位下方。”

达芬奇说道:回答正确。】

“你那边能安排人拆除吧?是机长还是副机长?”

达芬奇既然有信心让他玩这个测试游戏,那就证明达芬奇的人有把握拆除炸弹,想要严格保证炸弹无法爆炸,就最好能够时时刻刻监管着炸弹。

而此时在驾驶舱的机长和副机长,就最有可能是达芬奇安排的人。

甚至祝施久怀疑,炸弹其实已经被拆除。

果然,下一刻达芬奇回答道:驾驶舱的炸弹的事情你不用管了,我已经安排人拆掉了。】

祝祝施久心中一动:“听你的意思,好像其他地方也有炸弹?”

可能有,也可能没有。】达芬奇十分老油条地回答。

答案自然不可能告诉测试尚未结束的他。

祝施久心中松了一口气,这下他不用担心飞机会被炸毁了,驾驶舱的炸弹被拆除,其他地方如果有炸弹估计也是一样,只不过劫匪和贝拉被瞒在鼓里。

挂断电话。

祝施久对贝拉笑了笑:“不用担心,驾驶舱的炸弹已经被拆除。”

贝拉抬头震惊地看着他。

“莎、莎莉小姐……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祝施久回答:“我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得暗中解决掉那几个异想天开的劫匪……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得确认一下全部的机组成员中是否存在其他你不知道的内应!你作为乘务长,应该可以把除了机长和副机长之外所有机组成员都喊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