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了?”苏路问。

少年:“好像身体一直不太舒服……这个,我用的原料是这几种。”

苏路看了看:玉米和豆粕、麸皮、油都是同一个牌子,区别在于预混料和鱼粉。

少年眨了眨眼,有些惊讶:“还要加鱼粉的么?可是养猪场里没有啊……”

苏路:“鱼粉和预混料,是我加钱买的。”

“……啊?”

男音早就告诉过他——养猪场里的预混料是质量不太好的那种,而制作猪饲料的核心就是预混料,因此一定要用高质量的。

苏路在苏苏优选上买了这两样东西。

“虽然不知道多少钱,但是跟饲料相关的东西应该不会太贵,而且送来了两大袋,每次只需要加一点点,够用很久了。”

少年点点头:“好的,我记住了。”

旁边猪栏里的猪,忽然发出高昂的叫声。

苏路和少年被吓了一跳;大肚男没精神地抬起眼,又没精神地垂下头。

“怎、怎么了?”少年惊慌失措地问。

苏路:“我也想知道啊——啊!”

他想起这是繁育种,怀崽期很短,估计是到预产期了!!

同一时间,苏路听到另一个方向上也传来了母猪的嚎叫。

那个方向不就是……!!!

苏路撒腿奔向自己的猪。

“小路……”小月站在猪舍旁,难得有些不知所措。

“要生了吗?”苏路紧张地问。

尚小月点点头:“好像是。”

此时母猪已经倒下,身下有羊水排出。

苏路准备好剪刀和毛巾,随时准备帮母猪接生。

按照《养猪大全》里所说,母猪在羊水排出后的二十分钟内就会有仔猪产出。如果超过这个时间……

十分钟后。

苏路傻眼了:“小月,我们的猪该不会是遇到难产了吧?”

尚小月:“……是有这个可能。”

苏路观察母猪:母猪的前肢时而前伸,腹部有时收缩,这代表母猪在努力了,然而仔猪就是不出来。

确定是难产后,苏路告诉自己和小月:“冷静!要冷静!别慌!”

就没慌过的尚小月:“……”

苏路脑子里冒出处理母猪难产的相关知识点:一、驱动母猪,改变胎位,难产的原因很有可能是胎位不正,这时需要驱赶母猪运动。

“小月,咱们要想办法使母猪动起来!”

“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苏路:“先让它站起来再说?”

尚小月点头:“好。”

苏路试图把母猪扶起来,试了几次,发现根本不行。

尚小月立在一旁,一只手藏在身后,试着暗中发动自己的能力……

“嗷呜!!!”

体内的血管被催动,母猪痛得大叫起来,“Biu”地一下从地上弹起,门没有关,母猪笔直冲出了猪圈。

苏路又惊又喜:“动了!只要跑起来就好!”

母猪像发疯似的横冲直撞,直接冲出养猪场仓库、冲到外面的广场上。

广场四周有铁丝网,封闭的环境下,苏路倒是不担心母猪跑丢。他也跟到了广场,母猪正围着铁丝网跑圈。

五分钟后,苏路感觉可以了,过度运动可能会导致母猪正式生产时没有力气,袖子一抹,准备上前拦猪。

苏路叉腰站在母猪的必经之路上:“等等!停下——”

这里首先要介绍一下母猪的重量——繁育种的母猪重量,普遍在四百到五百斤左右。

五百斤。

五百斤!!!

一头五百斤的庞然大物,如同火车头一样向苏路撞了过来!

苏·守门员·路,再次做出了令职业守门员蒙羞的举动:他飞身往旁边一扑。

“哒哒哒哒哒哒!”母猪胜利地从旁边路过。

苏路躺在地上,来不及捂脸羞愧,朝尚小月的方向大喊:“小月!靠你了!拦住它!!”

尚小月:“……”

“快啊!快点啊小月!啊啊啊它要过去了!”

……他究竟在干什么。

尚小月一边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一边迷茫地走了两步,正好拦在母猪的必经之路上。

母猪气势汹汹朝他冲撞过来!!

尚小月本能抬起手——

“小月你要小心!这家伙不是普通的猪!它有五百斤!千万别跟它来硬的!”

苏路的话翻译过来就是:大哥,这是繁育种,很贵的,下手轻点,别弄死了。

也不知道小月有没有收到他的暗示——总之,他放下了手。

苏路松了一口气,却也好奇接下来的发展:小月打算怎么驯服这头猪?

面对冲撞而来的母猪,尚小月整个人面无表情,在母猪靠近的那一刻,倏然往旁边一闪。

母猪得意地从他身边掠过。

说时迟那时快,尚小月伸出手,动作快如闪电,只是眨眼间就揪住了母猪的后颈皮。

命运的后颈皮被人类捉住,加上难产带来的痛苦令母猪烦躁不已,立刻伸出腿去踢小月。小月一个翻身跳跃躲过,骑到了母猪的背

上。

世界名画:《小月骑猪.jpg》

目睹了这一名画诞生的苏路,嘴型震惊地张成了字母O型,大写的那一种。

可恶啊。

为什么手机不在身边!!

好想拍下来啊!!!

世界名画:《小月骑着猪向他走来.jpg》

母猪在小月的淫威下,老实得简直不行,猪尾巴在身后一甩一甩。

尚小月见母猪变乖,松开了对母猪的桎梏。回头时,看见苏路一脸震撼,苍白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惊慌:“我、我条件反射了。”

他是想解释动作如此凌厉的原因吧。

苏路抬起手,用力合上自己的下巴:“我懂、我懂。”

为了防止小月多想,他还要给小月找补:“我曾经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条件反射骑到了路边的车盖上,当时车主和我都惊呆了。”

尚小月神色微动:“你也?”

“是的,人类可以在条件反射下做出任何事,这不足为奇,可以说是很普通。”苏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尚小月信了。

他放下心来,和苏路一块儿把母猪赶进了猪圈。

生产继续。

这一次就要顺利很多,约莫十分钟后,第一只仔猪被挤出产道,在铺了稻草的地面上挣扎翻滚。

苏路走上前,先是用毛巾擦干净仔猪身上的粘液,而后比划着剪刀,试图剪断仔猪和母猪间相连的脐带。

毕竟是第一次干这活儿,苏路有些紧张,试了几次都下不去手。

尚小月:“我来?”

苏路:“不用!我应该可以。”

他深吸一口气,端稳了右手,等仔猪动得不是那么厉害时,“咔嚓”一剪子下去。

脐带被成功剪断。苏路把仔猪放到母猪的腹部,仔猪便自己去吃奶了。

这感觉还真是新奇。

又过了十分钟,第二头小仔猪滑出产道,和上一头不同:这头仔猪花纹有点特别,是黑白花色,就和哈士奇一样。

一回生二回熟,苏路利落地帮它剪干净脐带,放到母猪身侧。

第头、第四头……

接近下工时间,母猪足足下了二十头仔猪。

为了照顾它们,苏路忙得脚不沾地,尚小月被他带动,在他照顾前面的仔猪时,已经学会帮后面的仔猪剪脐带了。

“呼……”等到事情终于忙完,下工时间也到了。苏路换上新的稻草、给食槽添满饲料,帮仔猪和母猪做好保暖,一步回头地离开了养猪场。

回牢房的途中,苏路和C队有一段顺路的,他问起少年:“你们的猪下了几头崽?”

少年回答道:“十五头。你们呢?”

苏路骄傲道:“二十头!”

少年:“哇!”

自家母猪比其他队多下了整整八头仔猪,这怎能不让苏路骄傲。

少年有目睹到A队追着猪跑的名场面:“你们中途怎么把猪放出来了呀?”

苏路:“别提了,母猪难产,折腾的啊。”

“难产?!”少年一惊。

“是啊,好在已经没事了。”

少年替他们庆幸:“没事就好,这也算因祸得福?”

“哈哈,是啊。”

苏路打量少年稚嫩的脸庞:“对了,你今年几岁了啊?”

少年:“我……忘记了。”

“噢。”苏路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摇头:“我不记得了。”

又是一个失忆的?

在这座监狱里服刑的人,貌似很多都是失忆者——怎么会这么巧?难道“失忆”是入狱的必要条件吗?那他怎么没失忆?

苏路若有所思。

少年和苏路的牢房不在同一楼层,两人到楼梯口就分开了。今天由狱警D押送他和小月回牢房、狱警A押送少年和大肚男。

“扑通!”大肚男突然摔倒在地上。

少年赶紧去扶他:“你没事吧?”

一旁押送他们的狱警A,也关心地问了一句:“这人怎么了?一直捂着肚子?”

大肚男脸色青白,跪在地上说不出话。

狱警A提议:“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

“不不!不用了!”大肚男连忙否决。

狱警A可能以为他有什么顾虑:“你不是身体不舒服吗?去看看吧,按照规定,服刑人员在服刑期间生了病,去医务室就医不花收管金里的钱。”

“真、真没事,我就是太累了,没休息好,回去睡一觉就行了。”大肚男坚持道。

“真的没事吗?”狱警A看他不像没事的样子,再追问。

一名路过的狱警受不了道:“他都说不去了,你管那么多干嘛?”

“……好吧。”狱警A也不能强行押着他去就医,只能帮着少年把大肚男扶起来、送回了牢房。

……

隔日,苏路按时来上工。

一进入养猪场,苏路就迫不及待往猪圈走去,他想看看仔猪们的情况。

靠近以后,苏路震惊地发现——

他的小猪们!数量变少了!!!

“小月!你快来看!”苏路当时就把尚小月扯了过

来,很快的:“我们的猪!数量怎么变少了?”

《我们的猪》……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尚小月心情复杂:“有吗?”

他一眼扫过去:小猪们密密麻麻挤在母猪身下,根本看不出数量上的区别。

苏路严肃强调:“有!你没发现变少了一只吗?”

尚小月:“有吗??”

“有啊!原先有二十头!现在只有二十二头了!”

尚小月:???

这么细微的差别,你是怎么做到一眼就发现的啊??!

他想了想:“尚……我以前养仓鼠的时候,仓鼠在生完孩子后会把孩子吃掉,也许……”

苏路一愣:“啊?真的吗?这么说是母猪吃掉了小猪?”

尚小月点头:“应该是的。”

母猪在生完仔猪后体内营养流失、把仔猪当成营养收回体内的现象,虽然不常发生,但也不是没有——这点在《养猪大全》上有记载。

苏路有些懊恼:“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尚小月:“……节哀?”

苏路:“……”

“小月你不会安慰人就不必开口了”这句话,硬是被苏路咽了回去。

不过——母猪真的吃了仔猪吗?苏路有所怀疑的视线,落到旁边的猪栏里。

旁边的猪栏里蹲着一头公猪,正是“庞小朱”——

【看我干嘛?】

庞小朱莫名其妙地哼唧:【俺昨天睡得早,发生了啥俺也不知道】

苏路围着养猪场绕了一圈,重点观察其他队的猪栏:B队的猪还没生产,猪栏里只有一头母猪;C队一头母猪、加上十五头仔猪,总共是十六头猪,数量上和昨天没有变化。

真的是母猪为了补充营养吃了小猪?

苏路只能承认这个现实了。

为了防止再有类似的意外发生,苏路给今天的饲料里加了很多鱼粉。他找到微胖男人:“组长,有鸡蛋吗?”

微胖男人:“这个需要额外申请,怎么了?”

苏路:“母猪刚生产完,我想给它加餐。”

“噢噢,那我和上面汇报一下,不要报太大希望。”

苏路观察他:“组长,你就不好奇生了几只吗?”

微胖男人:“几只?”

“二十……二只。”苏路中途改口。

“很不错嘛!”微胖男人赞叹。

苏路:“是吧?既然母猪这么努力,是不是应该给它加鸡腿?”

微胖男人含糊其辞:“我会试着申请的。”说完,他就走开了。

苏路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转身回到了猪舍。

二十二头小猪堆叠在母猪身下,争抢吃奶的机会;由于小猪太多,不是每一头小猪都能吃到奶的,个别体型较小、体质虚弱的小猪,只能任由身强力壮的兄弟姐妹踩在自己头上吃奶。

类似这样的小猪,苏路旁观十分钟就发现了两头。他连忙走进猪圈,把那两头快被踩死的小猪扒拉出来、抱在怀里。

小猪们撕咬着他的衣服,想喝neinei。

“你们别扒拉我。”苏路哭笑不得,“扒拉我,我也挤不出来啊。”

小月站在一旁,唇角含着一丝笑意:“要不给它们冲奶粉试试?”

“这,也没有奶瓶啊。”苏路发愁。

尚小月眼神一瞥,落到几头身强力状的小猪身上。

这几头小猪块头比别的猪大,经常骑在别的猪头上喝奶。小月二话不说走上前,一脚踢飞了其中两头

苏路目瞪口呆:“小月你在干嘛?!”

尚小月伸出手:“把它们给我。”

苏路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小猪,不太放心地把猪猪们交给了他。

尚小月提着两只小猪的后颈皮,转身。就这么会儿功夫,又有两只强壮的猪挤占了喝奶位,小月两脚把它们送走,将手里两只瘦弱的猪,放到了对应的喝奶位上。

“哇,小月,真有你的。”苏路揉了揉胸前,感叹。

“你对这些畜生这么温柔做什么。”小月不以为然,“少喝两口奶又不会死。”

苏路:“说、说得也是哦。”

从B队的方向上响起惨烈的猪嚎。

尚小月一瞬间脸色扭曲。苏路几乎是本能反应,抬起双手捂住了小月的耳朵。

尚小月垂下眼睑,注视着他。

苏路使劲儿伸长了脖子,看向猪叫声传来的方向:“好像是B队……B队的猪要生了?”

和昨日的A队同样不幸——B队的猪也出现了难产。

蜡黄脸和黝黑脸满头大汗,试图扶起母猪站起来运动,然而他们的力气,在一头五百斤的猪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最终,蜡黄脸和黝黑脸选择放弃——他们决定换一种助产方式。

除了驱赶母猪运动、改变胎位这种助产方式外,还有一种方式就是将手伸进母猪的产道,把卡在产道里的仔猪拽出来。

蜡黄脸和黝黑脸洗干净手,彼此面面相觑:谁来?

蜡黄脸:“你手好像比我小,要不你来?”

黝黑脸的脸闻言更黑了:“谁说的?我的手明明比你大好不好?不然来比一

比?”

两人比过手掌大小后,蜡黄脸不服气地发现:黝黑脸的手确实要比自己大一些。

“来吧。”黝黑脸这两天也学了点养猪知识,“仔猪卡在产道里太长时间容易窒息,事不宜迟,你快点吧!”

蜡黄脸一脸“壮士断腕”的表情,将手伸了进去。

“如何?”黝黑脸紧张地问。

蜡黄脸表情憋屈:“我好像摸到仔猪的头了……”

“快!把它拽出来!”

“不行,太滑了。”

蜡黄脸试了半天,发现没有经验就是不行。

黝黑脸:“你等着!我去喊组长来帮忙!”

微胖男人不一会儿后就被叫了过来。

他一看眼下的情况,伸手按了按母猪的肚子,顿时直摇头:“肚子硬得和石头一样。这两天有排便吗?”

两人摇头。微胖男人眉头皱得更紧,看向食槽:“你们给它吃的是什么!?”

食槽里是单一的玉米和麸皮。

“如果饲料没有弄好的话,母猪很容易出现肠胃问题,现在母猪肚子里堆积的猪粪压迫产道,导致产道变窄仔猪出不来……你们真是!”

蜡黄脸有些羞愧:“问、问题很严重吗?组长,您可一定要帮帮我们啊!”

微胖男人:“事到如今……”

黝黑脸内心一个咯噔:“又要叫医生?!”

微胖男人看了他一眼:“……不用,吃片药再看看情况。”

不用叫医生,只用吃药?能省下一笔钱,两人十分乐意:“都听您的。”

“我可事先告诉你们。”微胖男人正色道,“催产药是有风险的,可能会导致生出来的仔猪体质不行、或者直接就是死猪。你们想好了:是请医生,还是直接喂药?”

“药要钱吗?”两人只关心这个。

微胖男人:“不用。”

“那就吃药吧!反正医生来了也是开药!”二人只是略微犹豫了几秒钟,就决定给母猪喂药。

微胖男人拿来一粒红色的药片,人想办法给母猪灌了下去。

十五分钟后——

一头浑身发紫的仔猪滑出产道。

由于在产道内憋了太久,这头仔猪已经窒息而亡了。

蜡黄脸觉得有些可惜,他安慰自己:“没关系,后面的肯定没问题。”

当第二头猪生下来时,蜡黄脸心中一突——这也是头死猪。

第头、第四头也是死猪。

第五头、第六头、第七头……

第七头仔猪,落地后前肢动了动。

蜡黄脸激动道:“活的!这只是活的!!!”

黝黑脸也兴奋不已:“太好了!终于有一头是活的了!!”

他们小心翼翼剪断脐带、充满希望地将第七头仔猪放到母猪腹前。

然而小猪并没有如他们所期望那样去喝奶。

五分钟后,仔猪不再动了。

“……”

“……”

B队的母猪足足生了十二头仔猪,没有一头是活下来的。

黝黑脸提起微胖男人的衣领,他的双眼赤红,两旁的腮帮爆起愤怒的青筋:“药有问题!那药一定有问题!!”

蜡黄脸也是满脸阴沉:“组长,你说句话吧,药可是你给的。”

微胖男人脚尖离地、鼻子喘不过气,脸色涨红道:“放开我!否则我呼叫长官了啊!”

在监狱内不能打架,违者会被关禁闭。黝黑脸忍了又忍,还是觉得吞不下这口气,犟着没松手。

倏然,黝黑脸发出一道惨叫!

狱警C懒洋洋地收回警棍,黝黑脸在被电了一下后,老实了。

“长官,您来了?”微胖男人扯了扯衣领、摸了摸脖子,神情谄媚道。

狱警C对黝黑脸以及蜡黄脸发出警告:“老实点,听到没?你们这些恶心的渣滓。”

有狱警在场,蜡黄脸和黝黑脸再也不敢造次——黝黑脸还要给微胖男人道歉。

微胖男人整理好衣领,走之前冷哼:“我早就说过,喂药片是有风险的,你们不听。现在出了事能怪谁?怪你们自己吧!”

满地的死猪,以及倒在仔猪尸体旁流泪的母猪……黝黑脸和蜡黄脸瘫坐在猪圈里,横流的脏污与粘液弄脏了裤子,也浑然不觉。

他们的神色像被人抽走了一样痴呆。

十天后,交不出大猪的他们不仅会被扣光收管金、还会背上沉重的债务,在监狱里一直劳作到死。

陷入死局的二人,内心充满深深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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