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后,
西，裴厌不止买了鱼年画对联，还买了一筐黄澄澄
的梨子, 几包糕点铺子的点心，这些点心
色好，花形也漂亮。
顾兰时把该放的东西放好, 出来裴厌
肚子，掏出来的内脏
丢
，会儿到后院剁碎了，鸡鸭也吃点好的。
, 看着有几分想吃的模样，却被裴厌一挥手赶走, 不敢再围着馋嘴。
它天天吃饱，最近
, 鸡鸭一个冬天没虫子鱼儿吃，这点鱼脏自然不它。
把手两个偏的梨放在灶房窗台上, 打算会儿杀完鱼再吃。
顾兰时提了凳子在旁边坐下, ：“这梨挺好，家还剩一点黄lll冰糖，明天早上熬两碗, 润润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嗯。”裴厌答应一声，道：“忘记买包冰糖。”
顾兰时他掏完鱼内脏, 接开膛破肚的鱼儿，拿起旁边放的刀刮鱼鳞, 闻言笑着开：“不要紧, 还有呢，咱俩吃多少, 完年再去买，这两天咱俩再清点清点年货，看还缺什么，若是有要买的，去镇上一并捎来。”
“行。”裴厌答应着，心想最要紧的先是肉菜，他顾兰时两个人还好，大年三十的时候其实吃不了几道菜，有鱼有肉就好。
可待客的时候要是只有这两样，就显得肉菜少了点，起码得把鸡鸭鱼肉这四样备全，来的毕竟是顾兰时娘家人，总不太寒酸。
亲戚多的人家，从初一到十五要出。
子商量好了，大年初二的时候他顾兰时去顾家，成亲头一年，到时候酒水礼物不少。
而顾家人也好了，初五的时候来，连同顾兰玉顾兰秀那边，也是初五一起。
因是两个姐姐，他俩初三初四的时候要先往周家唐家去，从今年就来往起来。
裴厌想了一会儿，：“只初五那天待客，要不再买两只鸡鸭来，肉菜上多一点。”
家的母鸡母鸭刚养起来，他知道顾兰时肯定不愿意宰杀。
果然，顾兰时开道：“家的鸡鸭到明年开春后正是下蛋的好时候，杀了实在可惜，那还是买吧，快年了，不知道镇上鸡鸭什么价。”
“再贵也到不了五十文一只。”裴厌着，把掏完内脏的鱼放进盆，又拿起另一条开肚。
顾兰时停下刮鱼鳞的手，想了一下在家年时的吃喝，又：“咱俩只晒了柿子干，要不买点柿饼，好看也好吃。”
“行。”裴厌一边忙一边答应。
“干果有了，毛栗子山核桃也有，红枣也有，这些不用买。”顾兰时念叨着。
裴厌问道：“蜜饯果脯要不要？”
顾兰时想了想：“买点杏脯或是海棠果脯，蜜山楂买一包，就足够了。”
这些东西在乡下，就算年时也是稀罕东西，但就像裴厌的，他俩一年到头，也就大年初五那天待客，吃好点才是正理，好歹叫他爹娘放心，他裴厌子得不赖。
“嗯。”裴厌记下之后又想了一阵，这下好像没什么缺的了，他庄稼人年时的席面不几道肉菜几道素菜，凑一桌就足够了，他俩今年备的这些东西已称得上丰盛。
“明天早上去买，你去不去？”他问道。
最近镇上卖东西的多，顾兰时有点心动的，但还是摇摇头，道：“我还是在家，鱼、肉什么的有了，年前贼多，再家还有这些活呢，眼瞅着明儿二十六了，离年没几天，虽活不多，是些零碎要干的，也离不了人。”
“好。”裴厌答应着，他自己去镇上买完东西也就来了。
拾掇干净四条鱼后，留大黑看家，两人锁了往村走。
今天杀猪的不止顾家，村还有两户请了杀猪匠，明天顾兰时大伯家也杀猪。
一进家，顾兰时看见大哥二哥已经来了，笑着喊了声，听见他娘竹哥儿在灶房忙碌，走进去问道：“娘，人没到？”
知道他问的是杀猪匠刘信，苗秋莲一边切萝卜一边：“没呢，估摸着也快了，看看豇豆干泡开没，泡好了洗净，会儿炖肉用。”
杀猪总要吃顿猪肉饭，顾兰时挽起袖子，道：“娘，杀好记得让爹我留几根肉骨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知道知道，还少了你的。”苗秋莲瞪他一眼，随即又笑了。
到杀猪匠进，顾铁山好几个儿子，还有裴厌这么大个儿婿在，自然不用去后院抓
猪。
杀猪总有爱看热闹的，院子笑声不断。
因去年来这边吃了一顿猪肉饭，今年顾兰时几个堂哥伯伯伯娘没好意思继续来，到吃饭时顾铁山到祖宅喊了老娘方红花。
自己儿子杀猪，老太太没推辞，来跟着吃了顿肉，见着顾兰时跟裴厌，她又是问年货备的怎么样了，又是偷摸同顾兰时交代，让这两天得了空去她那边拿东西，她得了点莲子干桂花，还有熟羊肉，他俩切一点好去年。
还不顾兰时答应，方红花自己一琢磨，又不让顾兰时去，他去拿东西别人看到，拢共就那么点东西，儿子孙子多，管她要也不够分的，于是让他俩在家着，她傍晚偷摸拿去。
顾兰时原本不想要，老人家手有多少东西，可老太太连听不听，一副定了的模样，自己先家去了。
“兰时哥哥，阿奶跟你什么呢。”竹哥儿凑上来好奇问道，吃完饭有大嫂洗碗筷，他便省手了。
顾兰时笑了笑，：“也没什么，有一点莲子，要我会儿拿家，咱家人多，阿奶怕问她要，不敢声张，你也别乱，改天我炖了莲子汤喊你喝。”
一听有吃的，竹哥儿连忙保证不别人。
天色晚了，顾兰时裴厌提了猪肉骨头往外走，今天只有他自家人吃饭，人少，一顿饭吃了不少肉，还啃了骨头，个个心满意足。
家后，裴厌把带来的剩骨头扔大黑。
想起阿奶的，顾兰时没有乱跑，进灶房一看水缸不到一半了，就喊裴厌出去挑水。
他在灶房切肉，把有肥有瘦的猪肉条切成片子，打算做肉片子蒸碗，年夜饭初五用上。
正忙着，就听见大黑叫了两声，他急忙在襜衣上擦擦手，出来一看，方红花提着篮子，已经到了石子路间。
“阿奶，走慢些。”顾兰时连忙喊道。
方红花可以是偷摸来的，脚下不免匆忙了点，一路怕有人看到，竹篮地用布盖着。
羊肉可不便宜，她那两块熟羊肉是娘家侄子送来的，她自己也舍不得吃，想着娘家来人女儿娘家时再拿出来待客。
她掀开篮子上的布，先把一块羊肉拿出来叮嘱道：“羊肉可不冷着吃，弄些汤水煮滚了，热腾腾才敢下肚，这点子不多，够你厌子吃一顿的。”
“知道了阿奶。”顾兰时把羊肉放进一个空碗，又赶忙接住方红花拿出来的两个油纸包。
方红花道：“这是莲子，这个是桂花，桂花蒸糕饼时撒一些，又香又好吃，想泡茶也行，香味浓着呢，以前我在你老舅家时，还吃桂花鸡汤，那味道，别的不一样呢，香得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怕她急着走，顾兰时笑道：“阿奶，裴厌早上去买了几包糕点，今年吃外面的，你也拿些，他意买了有花形的，什么桃花酥梅花糕，有，那些方糕不一样。”
方红花一听有花形，就没推辞，她娘家来人时也好用来待客。
顾兰时匆匆进了屋子，四包糕点拿了出来，放在桌上打开，一样包了三四块。
“够了够了，哪吃那么多。”方红花连声道，十几块足够一碟子了。
已经是傍晚，她没有多留，把油纸包放进竹篮，照样盖上了布，往外走时突然想到，买得起镇上糕点，看来两个的子慢慢起来了。
出篱笆的时候遇到挑水来的裴厌，她没当着孙儿婿的面瞎打听，道一声就走了，没让多送。
顾兰时道：“了阿奶几块糕点，她老舅那边来人待客用，拿的羊肉让切成片烧汤吃，明儿有空的，我烙几张厚饼，皮弄脆一点，就着羊肉汤吃。”
“好。”裴厌点点头，笑了下道：“我刚才往河边走，远远看见阿奶进了，离得远就没喊，她走路走得又轻又快，生怕被人看见。”
顾兰时也笑了，：“家人多，这个要点那个问一句，可不得悄悄的。”
还没年，这几天就吃得很丰盛了，别裴厌，顾兰时在家时他娘也没这样惯家人，很多东西要留到年节上才开动。
也是他俩年轻，家满打满算只有两个人，外加一个大黑，不怕真吃完了，手头就敢松些。
裴厌挑满水缸，天已经黑了，顾兰时喂牲后，两人草草洗漱完上炕，这一天干的活看似不多，零七碎八加起来却不得闲，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太阳出来后，裴厌套了驴车又往镇上赶，经村的时候，恰好碰到在外的顾兰瑜。
一听他去镇上，狗
儿动了玩心，最近镇上热闹呢，他笑嘻嘻同顾铁山一声，坐上板车跟着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