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地里还泥泞,暂时不用多管,再有一个多月, 就收麦子了,今年种的麦苗稀
稠好,顾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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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田边草也拔过了, 顶多有些刚发上的小苗,也不是很要紧,人
,不必
家里地里跑,
完的活,每天睁开眼就忙, 晚上倒就睡,这一茬
浇地的事过去了, 缓天。即便这样,打猪草鸡
。
辰时过半, 太阳出了, 顾兰时菜地里拔草,连根拔
上,到晌午时, 太阳一
大,三
裴厌又去镇上卖菜了, 最近各种菜出的多,价钱有蒜菜时候贵, 但每天出去一上午, 就卖几十个铜板,多了五六十, 少一点也有二三十,天天有进项,对他们说已经足够了,毕竟家里吃喝都不要钱,挣到的基本都攒下。
狗崽石子路上玩耍追逐,团都毛绒绒的,不一会儿就往顾兰时这边跑,只小尾巴都竖起,摇的很欢快,嘴里嘤嘤嘤直叫。
顾兰时拍拍手上泥土,伸手揉了揉狗崽,软乎乎胖嘟嘟的,真是讨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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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崽回快十天了,白天尽情院里和菜地撒欢,这么大的场院,足够它们跑跑去,晚上就给大黑搭的狗窝里一起睡觉。
原本大黑是不让它俩进窝的,还是顾兰时晚上听见狗崽外面嗷嗷叫,才和裴厌一起开了院门出看。
大黑的狗窝就院门边,它体型大,撘窝的时候人还商量过,要是狗直接睡地上,万一下雨,雨水流进去的话,岂不是有落脚的地,于是就将狗窝搭的很高,几乎到顾兰时腰部,也省得大黑委委屈屈缩里,他们家这个狗窝,比村里谁家都宽敞。
狗窝不止大,里面更是有名堂,给垫了石块,当时弄的时候,裴厌特地把地面挖开,将石块嵌进去,石面是齐平的,又给石面上铺了块旧木板,最上面才是顾兰时之前给大黑装的麻袋。
睡觉的地比地面高出许多,如此一,就不怕雨水灌进去。
大黑对这个狗窝也很满意,冬天的时候睡堂屋,开春后它还有点舍不得离开,不过自打狗窝建好以后,不用人说,它自己就进去睡了。
狗窝大,但门只开了一半,右边一半用篱笆和木板挡了起,省得天冷时风直直吹进去,有遮挡会好很多。
狗崽小,虽然只一起,可夜里离了老狗总是会叫,又不可把它俩放进屋里,就想着让大黑带。
狗崽的麻袋白天就被顾兰时放进了狗窝,这狗窝大,大黑的麻袋其实只占了一半,剩下一半刚好匀给只狗崽,谁它却不让狗崽进窝,还是裴厌抓起只往狗窝里放,十分强势,它才认命一般不再阻拦,就这么,三只一起狗窝里住下。
狗崽是大狗下的,等它俩长大,肯定办法继续跟大黑挤,等忙完这段时间,还要再搭一个狗窝。
顾兰时将狗崽放回田垄上,往前走几步,目光地上寻找野草的踪迹。
忙着,忽然听见外有人喊他,竟像梅哥儿的声音,他直起腰走上田垄,朝外面高声喊道:“梅哥儿?”
“汪!”大黑早跑向篱笆门边,只狗崽见它如此,也汪汪汪用稚嫩的嗓子叫着,样跑了过去,屁颠屁颠的,只是仗着大狗而已。
“是。”梅哥儿已经到了篱笆门前,听见狗叫的静,连门都不敢推开,一颗心忐忑着,老老实实外面等。
“大黑!”
顾兰时轻喝一声,大黑听懂他意思,不再叫了,但还是看着门外,一副警惕的模样。
只狗崽跑的浑身肉都颤,小耳朵也晃悠,它俩还叫,不过有任何威慑力。
“你怎么回了?”顾兰时打开门让李梅进,颇有点惊喜。
李梅看一眼大黑,见它只是过闻闻自己,随后扭走了,这才放心,至于只肥嘟嘟的狗崽,有什么可怕的,有一只还冲他摇了摇尾巴,看还到看家护院的时候。
闻言,他开道:“早上刚回,听娘说,你这边之前遭了贼,过看看,丢什么吧。”
“。”顾兰时笑着说:“家里有狗,贼刚就被发现了,一早就跑了,敢真进。”
“就好。”李梅点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人往里面走,顾兰时忍住问道:“你边……”
李梅看一眼翠绿满眼的大
菜地,心中羡慕顿起,除此之外,倒也别的情绪。
他听懂了顾兰时说完的话,露出个腼腆的笑容,顿一下才开:“王家挺好的,上公婆都不是事多的人,一个姑姐已经嫁人,他也不错,成亲这么久,说过什么,外挣了钱,除去交公的,余下都给了。”
他脸上挂着笑容,又道:“昨天跟他说,想回看看爹娘,早起就牵驴送回了,说下午再接,嫌路远,一个人走不放心。”
见梅哥儿过得好,脸上再以前的忧愁凄苦,这样明显的变化,顾兰时一下子就放心了,当真是苦尽甘,遇到一个好婆家。
人堂屋坐下,顾兰时提起茶壶倒茶,又把前天裴厌从镇上买的糕点拿出,一起边吃边闲聊。
王家汉子比梅哥儿大几岁,之前娶不上亲,一直被他们村人嘲笑打光棍,今年终于娶到夫郎,一下子扬眉吐气,干活都比以前有劲多了,本就是老实本分的汉子,自然也对李梅好。
李梅喝茶水,说道:“他家人少,不过也有几门本家宗亲,村里为人也不错,日子比们家从前好过多了。”
顾兰时听他叹气,一时不该说什么,就开,只旁边听着。
说到这里,李梅忍不住再次开:“这次回,特地问了娘,赵家再闹过事,连老不死的,见了面都敢再骂娘,真和几个婶子说的样,如今他们也学会夹着尾巴做人了。”
虽然解气,可这些年受的委屈和欺负不是假的,他语气依旧有些愤愤不平。
上回赵家犯了众怒,就再敢翻起波浪惹是生非,赵金通被打断胳膊还好,许是脸出门,吊着一条胳膊只家里干活,鲜少出门。
连赵老夫郎都蔫吧许多,骂仗都不敢了,生怕别人揭他家短处。
这些顾兰时一清二楚,对赵家他一点情都有,当时不止梅哥儿娘,他娘也遭了赵家的瘟。
他前天去地里时碰上他娘,人一起往村外走,路过赵家时,他娘还朝赵家门前啐了一,依旧恨得牙痒呢,翠柳即便瞧见,也不敢放一个屁。
顾兰时给人添了茶水,说:“你不村里不道,赵家日子可不好过,无论老的小的,出门都不敢往人堆里凑,谁让他们活该,如今,总算遭报应了。”
几句话让梅哥儿又高兴起,他自己也想开了,说:“其实都过去了,成亲嫁走了,家里虽然只剩爹娘和保儿,可他俩还算强健,干活种地不再话下,只等保儿长大娶亲,以后日子肯定就好了。”
“可不是。”顾兰时笑着附和,把碟子推过去,说:“尝尝,桂花糕,好吃呢。”
梅哥儿这才拿了一块吃。
人许久见,都有说不完的话,尽管只是乡下人鸡毛蒜皮的小事,却也聊得痛快。
李梅走时,顾兰时特地给他摘了不少瓜菜,送出门后,人都有些依依不舍。
狗崽篱笆门前跑,见李梅进了树林走远,顾兰时嘬嘬叫了声,他先站门后,作势要关门了,只狗崽争先恐后跑回,一只还从他双脚之间窜过去。
之前裴厌说要给狗崽起名字,他一直想好,还是昨天才敲定,偏大的一只叫灰灰,另一只就叫灰仔。
念过书,哪里懂些文雅的名字,乡下人喊狗,大多都跟着毛色,这只都是灰毛,这么叫也合适。
昨天刚起的名儿,一时还不顺嘴。
顾兰时往里面走,看一眼前面疯跑的狗崽,心想多喊喊也就顺了。
*
梅哥儿走后多久,顾兰时菜地拔草,渐渐发现太阳被云遮住,抬一看,天上起了阴云。
他有点担心,于是出去门望了望,不见裴厌的踪影,南边天际黑沉沉的。
看了一会儿,发现黑云有向这边飘的趋势,也不道不下。
半掩上篱笆门,趁这会儿还下雨,他继续菜地里干活,直到雨点啪嗒啪嗒飞快落下。
狗崽跟着他一起堂屋,一只和大黑玩,另一只趴堂屋门看雨,只前爪交叠,小脑袋搁爪子上,也不道想什么。
顾兰时原本担心裴厌淋雨,一扭看到灰灰如此,忍不住笑了下,伸手揉揉它脑袋。
雨势变大的时候,裴厌进了门,顾兰时自己戴一个斗笠,又拿起另一个冲进雨里,让裴厌戴上,衣裳湿了不要紧,发得护一护。
裴厌淋了些雨,但幸亏进门了,雨势大了,他解开车套先牵毛驴回后院。
顾兰时把车上的竹筐卸下,搬进灶房里面,菜有卖完,样淋了雨,他把菜拿出铺竹匾上晾。
把板
车靠好后,大雨倾盆而至。
裴厌堂屋擦发,笑着说:“镇上卖菜,见南边起了云,像有下雨的迹象,看菜剩的不多了,就往回赶,还是被雨撵上了。”
“人哪跑过老天爷呢,毛驴四条腿都不。”顾兰时笑着说道,见他衣裳都湿了,又说:“去给你找衣裳,先换干净的,等下烧点水洗洗发,就不怕受凉了。”
一回有人操心自己衣食,和独自一人过日子完全不。
“嗯。”裴厌答应着,一边擦发一边跟他进屋,见灰仔追过,他用脚轻轻推走,随后关上了房门。
从箱子里找出干净衣裳,见窗子开着,零星雨水溅进,他走过去关好,笑着说道:“梅哥儿回了,刚才还家里,俩说了好一阵子话他才走。”
道他俩关系好,裴厌换着衣服顺问道:“他如今怎么样?”
“婆家边挺好的,不是坏人。”顾兰时笑眯眯的,说道:“之前还担心他过得怎么样,梅哥儿以前总受气,脸色差,总一团阴云,今天看他满脸喜意。”
裴厌听着,他对李梅一家并无太多了解,只是很喜欢听自己夫郎说话,即便赶路着急又淋了雨,神色却全然放松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