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用来背鸡蛋的这个筐子大,
取出来后,顾兰时用手量了量这两样放
在一起的厚度。
面一比,说:“应该能放五层。”
“足够了, 层五层都行,只要鸡蛋
板,这
块板子木料不同, 点厚也比较沉,不止
,背起来轻一点,还得削薄一些。
不用嵌合在一起, 因此木板只要完整平滑,这几层分隔开就好。
“只两个木板?”顾兰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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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手上在用刀, 裴厌抬头分神,说:“嗯, 只找到这两个,柴房再了, 别的地应该也不会放板子, 实在不行,我上徐木头家看看,他是木匠, 家里应该些边角料,花点小钱的事。”
顾兰时沉吟一下, 边想边说:“用篾片编?跟竹席一样,编几个小的, 是不是比木板轻些。”
裴厌手一顿, 抬眸看向坐在对面的人,笑道:“果然聪明, 篾片编出来,还不用再削薄。”
他想了一下,说:“就是比起木板,席片软,要是下面一层不平坦,说不定会倾斜变形,得想法儿跟竹片格子嵌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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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兰时觉得言之理,家里用的大竹席卷起来后就是易变形,放平后还得拿砖头压一压个角,不然边角就翘起来了。
他点点头:“这样的话,确实不如木板好使。”
裴厌出声,看着刚才弄好的竹片格子思索,随后手里正在削的木板搁上去。
竹片格子两面都缠着稻草,人力所,并非薄厚都一致,木板是他用刀削的,坑坑洼洼,不如木匠刨出来的板子平整,放上去后明显那么稳。
顾兰时和他一起盯着看,说:“竹筐底是平的,刚才那块板子也平整,所以放进去稳当,不过要是第二层的木板子平整,应该是行的。”
“嗯。”裴厌点头赞同,托底用的木板些微晃动应该不打紧,他刀放在一旁,不再乱削。
说:“要是编篾片,用浆糊的话,不知道能不能粘牢,扎几个洞绑起来说不定可行,只要底下一直能托着鸡蛋就好。”
头回搞这个,眼下点两难,他俩都低头琢磨了一阵,最后裴厌笑着说:“无论木板还是篾片,都试一试,看哪个更好点。”
确实是这个道理,想来想去而不做是不成事的,顾兰时说:“行,反正这会儿事,我先用篾片编一个。”
裴厌跟着他一同起身,太阳晒得点热了,他所东拿进堂屋,说道:“这样,我去找徐木头,看他那里刨好的木板,点钱,回来按竹筐大小锯,总比削出来的平整。”
“那你去。”顾兰时身上揣荷包,说道:“钱都在屋里。”
“嗯。”裴厌答应一声,进屋拿了钱后就出门了。
*
徐木头手巧,常和木头打交道,一听裴厌来意,他在木板堆里翻了翻,找出几块合适的,顺手就刨薄了些。
见板子薄平整,是较轻的木料,用来做鸡蛋托底正合适,裴厌很满意,掏出荷包就要钱。
“嗐,什么钱,乡里乡亲的,这不值钱,拿去便是。”徐木头推辞道。
裴厌见那几块木板都是宽长足够的,一看就是从整根大木头刨解而来,并非边角料拼凑而成,就算是徐木头自上山砍的树,也费了不少力气。
于是他说道:“都是好板子,哪能不值钱,我是来买板子的,徐叔你不说个数,我也就不要了。”
“你,这……”徐木头是畏惧他,不敢轻易得罪,想卖个好,这木料是他从别人手里收来的,确实花了点钱,随后嘿嘿干笑一下,说:“就三块板子,不算大,还薄,二十就行了。”
个数目好办多了,而且一听就算便宜了,裴厌还价,从荷包里取了二十个铜板徐木头,这才道一声,拿了三块木板。
他之后,徐木头挠挠头,手二十个铜板揣进怀里。
东屋原关上的窗子被小心打开,他夫郎何小芝小声问道:“了?”
徐木头点头道:“了。”
何小芝这才从屋里出来,看一眼徐木头,只伸出手说话。
“嘿嘿。”徐木头笑一声,从怀里那二十掏出来,递过去,状似感慨道:“都说是个活阎王,我看倒是个讲理的活阎王,比那些混子无赖强多了。”
何小芝数了数掌的铜板,他在屋子里躲着,但不是耳背,自然能听见,二十钱不多不少正好,这才抬头瞪一眼徐
木头,说:“人家是正经过日子的人,自然比外头那些强。”
徐木头说:“上回打井,还做摇椅,钱比许多人都痛快,直接就结清了,原先你还操心人家会不会赖账,还说什么真赖了账,都人敢去讨要,如今看呐,脾气是硬了点,理,人家还是讲的。”
“就你话多!”何小芝瞪他一眼,拿了钱进屋去放,再说别的。
徐木头松一口气,好歹自揣钱那事儿遮掩过去了,其实他心里知道这钱最后肯定会被要,忍住罢了。
*
做鸡蛋格子难是不难,只是费功夫,近来每天都要大量割草打草,顾兰时和裴厌只能捡着晌午吃过饭后干一会儿,时晚饭吃得早,天色还亮,也会在院里捆捆扎扎鼓捣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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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酒馆送鸡蛋送菜的日子,正好弄了三个蛋筐出来。
傍晚,两人去打草,坐在院子里放鸡蛋。
最近天好,除了早晚稍冷些,还算秋高气爽正合适,五十只母鸡,每天少说也能收三十只鸡蛋,这五天攒下了两百枚左右。
以前顾兰时每天收了几个鸡蛋还会记数,近来已经不数了。
每一层格子数,最底下和第二层都能放十二个鸡蛋,第三层第层能放十六个,随着往上,筐口处更宽大,最上面一层做的鸡蛋格子二十个。
因此一个蛋筐能放七十六个鸡蛋,这是大的筐子,两个,分别是五层。
还一个层的偏小筐子,每一层都是十二个格子,一筐能装十八枚鸡蛋。
这三个竹筐装满,不多不少,正好是二百个鸡蛋。
装完之后,顾兰时抬头说道:“鸭蛋要不要带上?每天少了都三枚,上回腌的咸鸭蛋还吃完呢,这十来天攒下五十枚,是腌成咸蛋去卖,还是鲜蛋去卖?”
裴厌想了一下,说:“这时候腌咸蛋的话,正好冬天能吃,蛋筐已经满了,再装不下,不如留着,回头攒多了,用大缸来腌,入冬后留够自吃的,余下的拿去卖。”
“好。”顾兰时点点头,咸鸭蛋虽然要用盐巴来腌,但价钱好的时候,一枚能值七八,甚至更多,盐钱回是问题的,还能小赚一点。
冬天除了菘菜萝卜以外,也就这些腌菜和菜干子能吃了。
竹筐装满后,平时放鸡蛋的篮子里还剩下十几枚,不止这些,灶房还个蛋筐装了小半筐。
顾兰时小心提起竹篮,说:“蛋筐搬进堂屋,夜里露水。”
“嗯,我知道。”裴厌答应道,抱起一个蛋筐,稳稳当当往堂屋。
菜蔬明天凌晨起来再摘,不然放一晚就蔫了,不够新鲜。
太阳一落山,天很快擦黑,盥洗过后,顾兰时上了炕,一会儿倒了洗脚水的裴厌也进来。
房门吱呀关好,上了门闩,裴厌坐在炕边,双脚互相一蹬,鞋子就脱了下来,他一边脱衣裳一边说:“明天我想去趟舅舅家。”
顾兰时已经钻进被窝,闻言看向他,问道:“怎么想起这个?”
裴厌将解下来的汗巾叠了两叠放在枕边,说:“好几天了,舅舅那边消息,光在家里等不像回事,叫人知道了,只会觉得咱俩自都不上心,只等舅舅帮忙,明天正好去镇上,我买两坛好酒,再买些肉,提着东顺道去舅舅家问问。”
一听道理,顾兰时开口:“是该这样,咱俩明天一起去。”
“好。”裴厌脱完衣裳,露出精瘦的上半身,肌肉匀称结实,除了亵裤以外,再无别的布料。
胸膛不说,腹的八块肌肉属实漂亮精壮,不过顾兰时早已见惯,这会儿脑子里只明天去卖菜卖鸡蛋的事。
他想起什么,说道:“还记得上回买鸡蛋的那个婆婆,就嘴里一直唠叨说家里小姐少爷的,明天咱俩过去转转,那边的院子都大,住的人家好像也都是富裕之家。”
“嗯。”裴厌应一声。
外头天黑了,困意袭来,顾兰时打了个哈欠就要闭眼睡觉,不想被窝里一只手摸过来。
“明儿要早起。”他伸手挡了一下。
“我知道。”裴厌声音低沉。
小半个时辰后,屋里的动静才停歇,同上次相比,确实克制了许多。
*
云朵飘来,月亮被遮住,光芒黯淡了些许。
过了一会儿,云飘了,月色重新亮起来。
大菜地里,裴厌独自在摘茄子,顾兰时睡得较沉,他穿衣时动作很轻,打搅。
年轻力壮的汉子,精神头最足,即便昨晚睡得迟了一点,但对他来说,每每行房过后,总是最高兴的,不止精神奕奕,心情也十分舒畅。
就是最
近太忙,顾兰时天干活累了,点吃不消,家里只他们两个人,活是停不下来的,只能等入冬后多歇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