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2 章

第 182 章 “ 第 182 章

把所有钱收好箱子锁上 , 两人又坐回炕桌前 。

裴厌喝一口茶水 , 觉得凉了 , 提起壶摸了摸 , 见茶壶也有点凉 , 就下去从陶罐里百热水 , 说 : “ 这么一算 , 年底到手的钱大头还是在猪身上 “

“ 明年也照这样养 , 除了老母猪以外 , 再留六只猪仔 , 刚好三个猪圈 , 再多就不行了 , 一个猪团最多两头大猪 “

“ 行 。 “ 顾兰时重重点了一下脑袋 , 今年打草种菜干各种活确实累 , 但能拮钱就是最好的 。

裴厌给他碗里换了热茶 , 看一眼窗外天色 , 说 : “ 不知道夜里下不下雪 , 这样 , 我现在去岳丈家问问 , 要是有多的稻草 , 先拉一车回来 , 一旦下雪 , 后头也不知多少天路才好走 “

“ 那我和你一起 , 家里不够的话 , 在问问其他人 “ 顾兰时一听有道理 , 就下炕穿鞋 , 听风声大 , 顺便把帽子和围脖子都戴上了 。

风大 , 多数人都在家 , 见院门关着 , 顾兰时喊了两声 , 狗儿很快过来开了门 , 一听是稻草麦草不多了 , 顾铁山想也没想就点了头 , 两车麦草还是能给的 。

顾家有板车 , 顾兰时和裴厌就没回去取 , 直接用家里的 。

狗儿和裴厌拿了木叉往车上装麦草 , 他俩身强力壮 , 都不用其他人帮忙 , 顾兰时想了下 , 拉上他娘去隔壁周平家问了问 。

周平家麦草也有余的 , 一听是花钱买 , 就说能给一车 , 差不多六七十斤左右 。

苗秋莲见他俩是想趁着没下雪 , 尽早把麦草和稻草拉回家 , 她和村里人来往比顾兰时频繁多了 , 就帮着儿子多跑了两家去问 。

太阳被遮挡在厚厚的云层外面 , 光线暗淡 , 裴厌和帮忙的狗儿一点都不冷 , 装车拉车 , 一共往后山拉了六板车 , 因每家能给出的麦草稻草数量不一样 , 大概有四百来斤 , 花了两百多文 。

运回来后干草全部倒在了谷场上 , 顾兰时和裴厌用木叉一层层垒好 , 干草堆渐渐成型 , 垒起来后 , 两人心里越发踏实 。

钱花就花了 , 只要牲口家禽不受冻能吃饱 , 怎么都是值得的 。

热腾腾的饭菜端上炕桌 , 碗筷摆好 , 外面天已经黑了 , 今天饭做的有点迟 。

烛台灯火微晃 , 裴厌又拿出两根蜡烛点上 , 层里更亮了点 。

酒坛打开 , 酒香味道四溢 , 顾兰时倒了两碗酒 , 他自己一般只吃半硼 , 再多喝不了 。

他抗酒坛放在裴厌那边 , 笑着说 : “ 先吃肉 “

汤盆里盛着肉汤和剁短的排骨 , 他还顺便在肉汤里煮了莺菜叶子 , 菜肉都有了 , 正冒着热气散发香味 , 桌上还有一盘炒鸡蛋一盘炒花生米 。

地上火盆还在烧 , 一个四条膈的木架支起来 , 刚好把火盆圈在里面 。

木架上放了一块木板 , 火苗离木板还有一截 , 不会烧到 ,

但足以给木板上的一盘馒头还有烤野薯保温 。

夹起一块排骨 , 顾兰时先尝一口 , 肉已经炖烂了 , 几乎一捕就能和骨头分离 。

裴厌边吃边喝酒 , 一碗酒很快就见了底 , 他拈起酒坛又给自己倒上 , 酒香清洪 , 比平时喝的浊酒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 这是在镇上买的好酒 。

嘴

顾兰时放下酒碗 , 辣是辣点 , 不过确实挺香 。

“ 过年时再买两坛 , 待客用 “ 裴厌笑着开口 。

“ 嘲 。 “ 顾兰时点头 , 过年来他俪这儿的 , 全都是自家人 ,

自然不能哈啬 。

“ 鸡蛋大概有多少 ?“ 裴厌喝一口酒问道 。

顾兰时想了下 , 说 : “ 五六十差不多 , 也没细数 。“

他夹一筷子鸡蛋 , 刚才炒的时候没尝咸淡 , 一吃正好 , 心里对自己的手艺十分认可 。

裴厌伸长胳膊 , 取了两个粽馒头 , 顺手分给他一个 , 说 :

“ 这回雪要是下的久 , 我明天或后天去一赵镇上 , 把鸡蛋卖了 ,

再捎带二三十咸鸭蛋 “

刚才做饭的时候 , 已经开始觐雪花了 。

“ 成 。 “ 顾兰时咬了一口馒头 , 含含糊糊答应 , 又夹一筷子莜菜吃 。

想起他一直惦记卖猪钱 , 裴厌唇角微弯 , 烛火映在星睐里 , 亮而温暖 , 等这场雪过后 , 再去卖两头猪 。

他在心里盘算 , 却没有提起 , 钱还没到手里呢 , 况且这会儿顾兰时正忙着吃饭 , 一口肉一口鸡蛎 , 吃得正香 , 还是不要搅扰 。

雪花越来越大 , 逐渐覆盖地面层顶 , 黑暗安静中 , 只

有东屋窗子有一点光亮 。

吃了肉汤泡馒头的狗已经进狗窝睡下 , 但警惕不曾放松 ,

若此时外面来人 , 一定会立即察觉 , 这是它们的天性 。

清晨 , 小河村裹上一层银白 , 到处都是落雪 , 早起本来就冷 , 一下雪 , 不少汉子都在热炕上不愿起来 , 妇人和夫郎要做饭扫洒 , 自然起得早一点 。

徐家 。

徐瑞儿蹲在院里 , 用一片木板子钩地上没踩过的雪 , 放在木盆和木桶里 , 这样就不用去河边打水了 。

他家没有井 , 一下雪路不好走 , 河水本来就结冰 , 有时候还得搬石头砸开 , 才能拙水 。

他人小力气也小点 , 每回只能提一柚水 , 如果不小心湿了鞋子 , 要冰凉难受好几天 , 把雪提进屋里 , 他烤火的时候雪就会融成水 , 同样能用 。

昨天下午的时候 , 他才听人说 , 林楞娃被他爹给接了一顿 , 虫不清楚内情 , 但林家四邻都看见了裴厌 , 自然有一些猜

测 , 都说是林楞娃惹了裴厌 , 人家找上门去了 , 林金根害怕 ,

就先动了手 , 不然林楞娃那个小体格 , 都不够活闻王一顿排的 , 自己下手不过是皮外伤 , 养养就好了 。

徐瑞儿却知道 , 不是林楞娃惹了裴厌 , 他不知道兰时哥哥怎么跟裴厌说的 , 但大概明白 , 以后林楞娃几个不会欺负他了 。

说起来 , 那三个人里就数林楞娃和林驴儿最坏 , 这两个都遮了殃 , 他心里没有多高兴 , 就是觉得安稳了 , 不再担心出门会挨打 。

他钦着雪心想 , 下次哥哥回来 , 得告诉他这件事 。

日子过得很快 , 眨眼间冬月过去了大半 , 天太冷 , 地上积雪未消 , 人多车多的地方 , 不免有些泥泞 。

顾兰时洗了手 , 坐在炕沿脱掉鞋子 , 随后上了热炕 。

他搓了搓手 , 想起上回裴厌买回来的脂膏 , 于是从匣子里拿出来 。

脂膏圆盒不大 , 正好能放在他掌心 , 打开后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弥漫出来 , 他用指腹挖出来一些 , 搓抹在手背上 。

用了这些天 , 手上细小的干裂口已经愈合 , 变得光滑起来 , 皮肤润而不燥 , 确实是好东西 , 就是有点贵 , 这一盒要八十文呢 。

买回来的时候他问过裴厌 , 有没有更便宜的 , 裴厌说有 ,

五十文一盒 , 盒子也比这个大 , 但闻着没有这个香味细腾 , 就挑了这个 。

至于更贵的 , 裴厌倒是动过心 , 可一想 , 才攒下多少钱 ,

八十文的先让顾兰时试试 , 要是不好 , 下回再换贵一点的 。

抹完后 , 顾兰时盖上盖子 , 正打算放回木匣 , 裴厌从外面进来了 。

看见脂膏盒子 , 他问道 : “ 抹了 “

“ 掴了 ,“ 顾兰时笑着说 。

裴厌上前 , 抓起夫郎一只手仔细看 , 又摸了摸 , 见果然擦过香膏 , 就不再说什么 。

刚买回家那几天 , 见顾兰时觉得贵 , 舍不得用 , 擦也只擦一点 , 他无法 , 只得每次洗完手后 , 在旁边队着 , 让顾兰时多

“ 再摸 , 香膏就全到你手上了 “ 顾兰时叹口气 , 半是玩笑地说道 。

也不知何时养出来的习惯 , 没事了就摸摸他手 , 有时摸个没完 , 也不知在想什么 , 谁没有五根手指头 , 有什么好玩的 。

裴厌笑一下 , 松开手不再腻歪了 , 也脱鞋上了炕 。

外头冷 , 该干的活已经干完 , 回屋暖和暖和 。

顾兰时不是很想做针线 , 给背后靠了个长枕 , 说 : “ 明天早上 , 把小衣和里衣都换了 。 “

“ 知道了 。 “ 裴厌把一碟梅花酥一碟赤豆糕挪到炕桌上 , 拙头问道 : “ 换好茶叶尝尝 7“

“ 成 。 “ 顾兰时答应得很干脆 , 买了两种茶叶 , 他俩到如今只吃过一种 。

乡下人吃茶没太多讲究 , 用茶壶一冲泡 , 倒进茶碘里就能喝 。

比起他俩自己炒的山上野茶 , 这一味清茶淡却香 , 于是就着茶水吃糕点 , 自在又闲适 。

没一会儿 , 外头狗叫声响起 , 有人来了 。

兵时 1 “

“ 二姐姐 。“

顾兰时原本见裴厌下炕 , 自己就懒得去了 , 能过来串门子的 , 不是他娘就是阿奶 , 成天见呢 , 不用特地迎出去 , 结果却响起顾兰秀的嗜门 , 他立马穿上鞋往外走 。

顾兰秀不但自己来 , 还抱着小牛儿 。

看见胖乎乎的外甥 , 顾兰时笑意盈盈 , 伸手就去接 , 小牛儿很给面子 , 乖乖让他抱着 ,

不哭也不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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