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4 章 “ 第 204 章
有顾兰瑜作伴 , 裴厌和他两人夜里不是逸知了就是捉蝎子 , 多个人顾兰时放心许多 。
刘大鹅知道毒虫值钱 , 他年少时和村里人一起抓过 , 他们村后沿着山坡往北走 , 有一片土坑 , 那里就有蝎子出没 。
因没有住家 , 他只用白天干活 , 晚上还真有工夫和空闲 ,
挣钱的事谁不愿意多听一耳朵多看两眼 , 再老实的人 , 肯定都有点心思活动 。
但白天他要干活 , 夜里赶路对他来说不是难事 , 可镇上药铸晚上会关门 。
最近眉午会歇息 , 是个空子 , 可走路去镇上 , 即便脚程快 ,
一来一回得耽误一阵子 , 这样到底不好 , 他是给人家做工的 , 不好耽误了东家的活 。
东家对他很不错 , 刘大鹅根本没脸提自己白天想找个空子去镇上卖毒虫这事 , 于是犹豫好几天后 , 又一次和裴厌出去打猪草 , 他试探着问了两句 , 裴厌卖毒虫时要是能捎带上他的 , 哪怕自己少拿点钱都行 。
裴厌听出他意思 , 垂眸琢磨了一下 , 倒不是不行 , 顺手的
事 , 刘大鹅家中境况他听顾兰时提过 , 都是苦命人 , 至于钱 ,
他倒不稀罕赚这个差价 。
再拿眼他开口道 : “ 成 , 不是什么大事 , 你要捉到了 , 只
刘大鹅松一口气 , 眼尾堆出几层襄皱 , 劲黑的脸上有了一些笑容 , 割草更起劲了 , 心里也热乎 。
第二天一大清早 , 他赶来摘菜 , 就拈了个扣盖篓子 。
板车上有秤杆 , 临出门时 , 裴厌当着他的面勾住篓子称了 , 创去篓子的分量 , 约莫有一斤 。
刘大鹅很高兴 , 心想给他六十文都行 。
而等裴厌和顾兰瑜从镇上回来 , 一个子儿不差 , 给他数了八十文 。
刘大鹅心中万分感激 , 攘着很旧的钱袋几乎说不出话 。
卖了钱 , 裴厌要上交 , 他没在院里多待 , 转身找顾兰时去了 , 对他而言 , 该多少是多少 , 捎带而已 , 何必克扣人家的钱 。
夏天在忙碌中慢慢过去 , 炎热时只觉难阡焦躁 , 恨不得一
下子到冬天 。
顾兰时偶尔心烦意乱 , 急躁又难受 , 就忍不住发火 , 手里要是拿着东西 , 无论什么 , 径直就往地上搓 , 也不管有没有外人在 。
平息后又觉得后悔 , 原以为裴厌被他无缘无故数落一通会生气 , 可每次裴厌都会等他情绪过去之后来安抚 , 从不见气恼 , 地上的东西也都会收拾 。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 被哄两句就忍不住哭起来 , 自己都觉得脾气变怪了 。
有两次还吓到了竹哥儿 , 家里也忙 , 竹哥儿要是有空 , 会过来同他说说话 , 顺带帮忙做饭洗衣 。
他娘炖了鸡汤给他送来 , 见他大着肚子还要晒各种菜干子 , 不少菜都要焯水 , 夏天灶台前那么热 , 一身汗一身汗的出 , 即便多数时候是裴厌在烧火干活 , 苗秋莲还是唉声吁气 ,
直叹家里人太少 , 后面即便忙 , 也会抽了空子带上竹哥儿或霜儿过来 , 帮他干这些活 。
对爹娘他们 , 顾兰时不会发火 , 有时哥哥姐姐来看他 , 他高兴不已 , 那几天心情就很好 。
可家家都有活干 , 多数时候 , 家里只有他和裴厌 , 除了吃
饭以外 , 刘大鹅不常和他俩待在一起 。
一旦看见裴厌 , 他有时欢喜 , 恨不得不撒手 , 有时却莫名恼怒 , 哪怕裴厌什么都没做 。
对裴厌来说 , 发火而已 , 挨骂他老实听着就是 , 哪怕并不是他的错 , 顾兰时无论做什么 , 他都有足够的耐性 ,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 这份包容的界限在哪里 。
自己挨骂没什么 , 他只是担心顾兰时气伤了身子 。
有身孕是件很不容易的事 , 很难熬 , 光看肚子 , 月份大了以后 , 做什么都不方便 , 有时夜里腿还会抽筋 , 睡都睡不好 。
他心中愧疚不已 , 要不是为了给他生孩子 , 顾兰时也不至于遣这份罪 。
夫郎发火时不愿意见到他 , 他只能躲开 , 不凑上去给顾兰时心里添堵 , 一旦平静 , 他进尿不过说两句软话 , 就看见顾兰时的眼泪 。
那几乎比刀劈斧砍在身上还要痛苦 , 心像是被紧索攘住 ,
又酸又涩 。
直到他弄清 , 顾兰时哭泣并非是因为身子难受 , 也不是心
里难过不安 , 才不再惊慌无措 。
裴厌问了好几个镇上的大夫 , 一听并无大碍 , 只是身子重了 , 心绪较以前易急易怒 , 等过了这段日子就好
, 压在他心上的石头才落下 。
不知不觉 , 难耐的酷暑熬过 , 渐渐凉爽起来 , 顾兰时发火的次数也少了 , 之前的事就跟一场梦一样 , 连他自己都搐不清 。
裴厌看在眼里 , 总算舒了一口气 。
夏未的雨依旧势头足 , 哗啦啦倾盆而泄 , 将地面残留的暑气彻底冲散 。
顾兰时坐在窗边的竹槛上 , 拿起之前缝好的小衣裳展开来看 , 衣裳小小的 , 袖口和衣领处他用彩线绣了些小花和小鱼 。
花样子称不上惟妙惟肖 , 较为简单 , 可见了的人都说好看 , 他很高兴 , 一想到孩子生下来后穿上 , 心中就无比喜悦 。
他娘和几个姐姐嫂嫂都说了 , 会给小外孙小外甥做衣裳鞋子什么的 , 因此他最近没怎么动针线 。
还是这两天凉快以后 , 不再燥热 , 才把针线重新拾起来 。
裴厌进来 , 肩头湿了一点 , 他浑然不在意 , 见竹槎上放了
个拨浪鼓 , 他走过去 , 眼带笑意拿起转了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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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兰时坐在那里没动 , 拿头看向他手里的拨浪鼓 , 这是前天买的 。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 , 家里奶娃娃用的东西变多了 。
裴厌笑着开口 : “ 忘了说 , 早起我碰见岳母 , 提了想雇人的事 , 她说会帮着打听 , 出村时碟到二哥和二嫂 , 也托他俩帮忙问问 。“
顾兰时点点头 : “ 嘲 , 急倒是不急 , 还有一个多月呢 , X
才咤时俞 “
没有姑婆帮衬 , 即便苗秋莲离得近 , 也无法时时照看到 ,
方红花上了年纪 , 两人不愿让小老太太劳累 , 于是裴厌就想庇个人 , 别的活不干 , 只洗衣做饭 , 尤其孩子的衣物和尿布 , 这样顾兰时就不用干活了 。
暗随看一眼夫郎神色 , 见没有发火的痕迹 , 裴厌脸上笑容更大 , 放下拨浪鼓 , 直接坐在顾兰时旁边 , 腹贴着膈 , 十分亲
没有波澜曲折的日子一天天过去 , 随着月份临近 , 顾兰时还没怎么 , 倒是裴厌先慌了 。
他夜里睡不着 , 又怕翻身吵到顾兰时 , 遂往炕边挪了掷 ,
已经八月底 , 九月却正忙 , 秋稻快熟了 , 柴豆跟在稻子后边 ,
田少 , 虫然只忙那几天 , 可就怕在他不在的时候突然要生 。
最近他早起去镇上送菜 , 都会让刘大鹅在菜地干活 , 或者劈柴挑水 , 要不然就是在家门口打草 , 不让走远 。
要是他和刘大鹅都不在 , 他不是找竹哥儿和岳母就是去找阿奶 。
之前打井不是太重要的事 , 还会顾忌大伯一家 , 这回不一样 , 就算厚着脸皮 , 他也让阿奶过去待一天半天 。
好在顾铁柱夫妻二人算是通情达理的人 , 没有不乐意 , 有时还会叫老娘过去转转 。
夜深了 , 顾兰时已经熟睡 , 呼吸声清浅均匀 。
裴厌还在思索 , 之前托大姐顾兰玉在周家村找了个妇人 ,
年纪不大 , 按辈分叫一声阿姊或姐姐 , 他见过 , 很利落干净一个人 , 说好等生了以后再来照顾 , 吃住也在这边 , 最起码十两
个月 。
这会儿想想 , 倒不如明天就喊来 。
听大姐姐说 , 这个周大姐做饭很不错 , 最近多半都是他做饭 , 要么苗秋莲会打发竹哥儿过来送饭 , 周大姐要是过来 , 顾兰时不用尝他那个手艺了 。
新盖的屋子打算来养鸡 , 但没到时候 , 屋子还是新的 , 正好有矮炕 , 暂且就让周大姐睡在那个尿里 。
他向来有主意 , 等顾兰时睡醒以后说了这件事 , 下午就用驴车连人带铺盐拉来了 。
顾铁山嘴上没说 , 一进九月份 , 没事就转到后山 , 进来看看菜地看看鸡鸭 , 又瞩一眼儿子 , 见没有临盆的迹象 , 又是什么都没说 , 转身回去了 。
觉得他俩没有帮衬 , 家里人多少都忧心起来 , 往后山跑的勤了 。
顾兰时一开始还被这阵仗弄得心慌 , 没过两天就抛在脑后 , 周大姐住了进来 , 有人在呢 , 况且他自觉已经过了忧虑难耐的时候 , 该吃吃该喝喝 。
他最近胃口不错 , 没事就在灶房折腾 , 摊蛋饼卷菜 , 蒸米糕枣糕 , 甚至在锅底刷油煎五花肉片吃 , 滋啦啦油脂飞湘飘香 , 撒上辣子粉那叫一个香 。
九月初六 , 一大早 , 顾兰时睡醒没多久 , 正想告诉裴厌再买些五花肉 , 肚子突然就疼了 。
家里瞬间变得兵荒马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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