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5 章

第 225 章 “ 第 225 章

绿柳枝条渐渐抽长 , 垂下如一幕幕翠枝帘 。 风吹进二月 ,

天暖回拢 , 吹开中旬杏枝上的花苞 。

朵朵粉花在枝头拥挤 , 堆簇成热烈的情景 。

长了两年多 , 树明昱高了 , 也有分支延伸 , 五柱树高低有不同 。

树下 , 顾兰时抱着五个多月的星星看杏花 。

已然是春天 , 不用穿那么厚 , 星星没有裹着厚厚的福裸 ,

手脚都是自由的 , 袖口卷起一点 , 露出肉乎乎的小手腕 。

看见杏花 , 他嘴里咿呀叫着 , 十分兴奋 , 大眼睦都是亮的 ,

直到顾兰时给他摘了一朵杏花 , 他用小手指头捏着 , 好奇地队着看 。

抱久了 , 顾兰时觉得胳膊酸 , 见星星安静下来 , 于是把他放进旁边的摇篮里 , 自己绕着五染杏树都看了看 。

星星这几天能靠着东西坐一会儿了 , 他也喜欢到外面来玩 ,

尤其在听到鸟叫声时 , 要是抱着他出来看见枝头上的麻雀和别的鸟儿他会很高兴 。

比起去年 , 今年花开得更好了 , 就是不知道杏子怎么样 ,

都说杏树要四年 , 果子才繁盛 。

风吹过枝头 , 花枝摆动 , 粉色花瓣颤巍巍的 。

花期正当时 , 被吹下的花瓣不多 , 随风瓢飘 , 顾兰时再过来 , 就看见星星的摇篮里 , 零星落了一点 。

而被星星捏在手里的一朵杏花 , 已经被小小的手指头揉碎了 。

不远处 , 裴厌蹲在菜地间拔杂草 , 因常常打理 , 杂草只有一些刚发出来的细苗 , 他时不时就起身换个地方 。

顾兰时见星星脸蛋红红 , 春风和煦 , 并无任何寒意 , 于是拔孩子戴的小帽取下 。

束缚更少 , 星星仰头看他 , 笑出了声音 , 奶音软软的 , 还举起小手给阿姻看那朵花 。

“ 弄烂了 ? 还想要 ?“ 顾兰时和孩子说话 , 抬高手臂又从枝条摘下一朵 。

星星看他手里的花 , 却没有接 , 又看向自己手指间磅烂的

花瓣 , 嘴里啊啊直叫 。

顾兰时这才理解儿子的意思 , 可能是觉得黏 , 他抗那朵杏花放在星星膈上 , 从袖子里取出手帕 , 笑着给星星擦干净手指 。

“ 说 , 阿姆 “ 他一边擦一边逗儿子学说话 。

“ 吗一一 “ 星星小手被擦干 , 又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叫 , 显然离会说话还早呢 。

鸡圈里有母鸡咯咯呋叫 , 不知道是不是下蛋了 。

正好裴厌拢完了杂草苗 , 起身四下又瞅一圈 , 看有没有遗滴的 , 说道 : “ 我去看看 。“

“ 好 “ 顾兰时应道 , 依旧在这边和星星玩 。

孩子还小 , 坐一会儿他就让星星躺下了 , 听老人说 , 刚学会坐 , 不能久了 , 不然对小孩腰骨不好 。

说起腰骨 , 到今年秋天 , 星星也十个月左右了 , 就让裴厌去山里捉一种山溪才有的小白鱼 , 煮了汤给孩子喊一点 , 人家说对腰骨好呢 , 以后长得更结实 。

灰仔趴在石子路当中挡路 , 懒洋洋晒太阳 , 它跟着顾兰时

和星星过来 , 以为要出门 , 结果是在杏树下玩儿 , 颇觉无趣 ,

就趴着睡下了 。

想起什么 , 看见灰仔在那边 , 顾兰时喊它过来 , 说 : “ 看着星星 , 我出去一下 “

灰仔见他指着摇筱 , 探着脑袋往摇篮里一看 , 随即后退两步 , 懒懒打个大大的哈欠 , 牙齿都露在外面 , 蹲坐在原地不动了 , 显然听懂了话 。

顾兰时满意地离开 , 星星正在玩另一朵杏花 , 他快速出门 , 家门口一片地杂草尽除 , 每天都有人进进出出 , 很少有草木生发 。

他往东边走了几步 , 在野地里拔了一把狗尾巴草 , 回来坐在椅子上编草 。

乡下孩子玩的东西少 , 编草大的教小的 , 很多人都会 。

他先编了两个只有脑袋和长耳朵的小兖子出来 , 举在手里自己看 , 十分满意 , 于是晃着草编兔子 , 凑近了在摇篮上方逗星星玩儿 。

果然 , 星星目光被吸引 , 撒下手里的花瓣 , 伸手就要来拿 。

“ 不能吃哈 。 “ 顾兰时叮嘱道 , 把一个小兖子递到儿子手里 , 随后把椅子拉进一点 , 眼不错眼盯着 , 生怕星星当成吃的东西塞进嘴里 。

过来之前 , 星星刚吃过乳果 , 压根儿就不馈 , 见风把手里毛茸茸的绿色小耳朵吹得晃悠悠 , 他乐得直笑 。

没吃最好了 , 腹上还有一把狗尾巴草 , 刚才摘的多 , 顾兰时着手又编起来 ,

时而看一眼星星 , 防着他突然往嘴里塞 。

小孩手最快了 , 一个错眼 , 就不知道往嘴里塞了什么 , 好在星星还小 , 没那么贪吃 , 平常只要吃饱乳果就好 。

他用狗尾巴草编了个有身子和四肢的小兔子 , 对自己的手艺也不严苛 , 有几分像就好 , 编好以后 , 就和刚才那个小兔子脑袋一起插在摇篮边上的缝隙里 , 星星正好能看见 。

发现星星有往嘴里塞草的迹象时 , 顾兰时动作很快 , 一把就搜住了儿子的胃胳膊 , 把狗尾巴草从他手里轻轻抽出来 。

因是无比熟悉信任的人 , 星星被拿走东西后 , 没有哭闸 ,

小手动了动 , 看见草编小兖子同样插在摇篮上 , 咧嘴笑了笑 。

裴厌背了个竹筐走过来 , 停在旁边 , 先看一眼摇篮里肉乎乎的儿子 , 又看一眼低头忙着编东西的顾兰时 , 瞧了一会儿

后 , 问道 : “ 编小狗 7“

“ 嘲 , 看出来了 ?“ 顾兰时没敢抬头分心 , 不然一松的话 ,

编出来的东西不好看 , 他有点得意 : “ 我手艺还是挺好的嘛 , 一眼就能看出来 。“

“ 是不错 。“ 裴厌笑了下 , 没说自己其实是随口一问 。

不过编成型之后 , 小狗的样子就很明显了 , 尾巴比兔子长 , 耳朵比兔子短 。

两人正说话间 , 刘大鹅在前面套了绊绳拉车 , 周大良在后面推 , 两人弄了一板车草进门 。

“ 刘哥 , 你俩歇歇 , 喝点茶水 , 桌上放了米糕 , 垫垫肚子 。 “ 裴厌说道 。

“ 好好 “ 刘大鹅和周大良连声答应 。

天热了 , 一干活就满身汗 , 确实得喝水解解渴 。

周大良是今年新雇的人 , 同样二月初就来上工 , 是年节过大姐夫周书宏帮忙找的 , 周家村人 , 只比刘大鹅小两岁 , 也三十出头了 , 同样是本分人 。

有他俩在 , 田里的活裴厌只用隔几天过去看看就成 , 根本

挑不出错 , 只要田里没活 , 他俩每天都会出去打草 , 多的时候 , 一天拉回来好几车 , 一些喂牲禽 , 余下的全倒在谷场上晋干草 。

野菜也会拉板车出去挡 , 因此只要太阳好 , 院里常常用席子晒各种野菜 , 隔几天裴厌还和他俩一起去山上挖各种山野菜 , 除去吃的晋的以外 , 也会让他俩给家里拿一些 。

周大良总是乐呵呵的 , 还被人说过成天就知道傻笑 , 他也不恼 , 笑一声就当这事过去了 。

他是两年前出来给人当长工的 , 他家以前日子好 , 十七岁就有了儿子 , 今年儿子十五 , 已经能包揽地里的活 , 想着多攒点钱给儿子以后娶亲 , 他便做起长工 , 这样能省家里一份口粮 , 一年还能攒点钱 。

做工的人家算起来还是他远房亲姬 , 原本想着自家亲戚 ,

互相都好说话 , 可一旦牵扯到钱财 , 亲戚就显得格外计较 , 生怕他少干一点活 , 浪费了工钱 。

絮絮叨叨总是挑刺 , 他也一句话不说 , 始终笑呵呵的 , 心想可能确实是他没干好 , 主家觉得他没做对 , 按着人家的心意干好活就行了 。

吃不好也不怎么提 , 毕竟不是地主员外 , 谁家有那么多好的给别人吃 。

可越是忍让 , 对方就越是过分 , 甚至半夜让他起来 , 借着月色去田里干活 。

白天就够累了 , 半夜都睡不了觉 , 白天不免打哈欠 , 连干活都迟钝 , 亲娜家的老人看见后 , 便骂他懒 , 他有心为自己辩解 , 却被骂得不知道要如何说 , 折腾了几次后 , 他终于明悟过来 , 这分明是把他当牛马使 。

本就是远房亲姬 , 断就断了 , 闹了个不甚愉快回家后 , 又被周书宏介绍到这边来 。

在这边干活后 , 周大良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 没人骂他也没人挑刺了 , 吃喝都好 , 连肉菜都会分给他和刘大鹅吃 , 更不会半夜被叫醒 , 他脸上笑容重新浮现 , 不再忧心忡忡 。

他做长工的经历少 , 头一回就吃了亏 , 难免想的多一点 ,

只觉这么厚道的东家 , 算是他撞了大运 , 给碰到了 , 自然天天都高兴 。

星星在摇篮里啼啼唧唧的 , 裴厌和顾兰时吾时看过去 。

他小腮踝一下 , 又落回去 , 像是不满被忽略 。

顾兰时笑着轻晃两下摇篮 : “ 我们星星可真乖 , 不哭又不

不知道孩子听懂没有 , 但星星又笑了 , 显然很高兴 。

裴厌拿起摇篮里放着的拨浪鼓 , 咏咏咏摇起来 。

看见熟悉的爹爹 , 星星也很高兴 , 很给面子地笑出声 。

裴厌不急着出去挖野菜 ,

陪儿子玩起来 , 还学着星星爱听的鸟叫声 , 用口哨吹了一段婉转悠扬的 。

果然 , 星星看着他 , 大眼普里全是认真 。

连顾兰时也抬头 , 惊设道 : “ 你还会吹这个 7“

裴厌笑道 : “ 听多了 , 记住那个调调 , 就当打呼哨 , 学得也没那么像 。“

确实 , 丿叫声尖脆 , 和呼哨声不一样 。 惊讴过后 , 见星星乖下来 , 顾兰时又惦记他的草编了 , 好几年没弃 , 一上手怪有趣的 。

裴厌晃一下摇篮 , 手里的拨浪鼓摇几下 , 有风吹过 , 见顾兰时低着头玩狗尾巴草 , 他笑笑 , 没有打搅 , 伸手帮他把头上两片小小的花瓣摘掉 。

“ 给你 , 拿着去玩儿吧 。“ 顾兰时又编了一个兖子 , 见裴厌看过来盯着 , 领有一副眼巴巴的感觉 , 于是很大方 , 不就一个草编克子 。

得了 “ 赏赐 “ 的裴厌哭笑不得 , 完全是打发小孩的糊弄语气 。

“ 去挖野菜 ?“ 顾兰时抬眼看他 , 因太阳大 , 伸手在眼普上方挡了挡 。

“ 嘲 。 “ 裴厌捏着狗尾巴草的草茎 , 转动两圈 , 绿色小狗的尾巴就转成了一个圆 。

“ 在门口给我拔一把 , 这点不够了 “ 顾兰时支使道 。

裴厌立马去办 , 拔了一大把回来 , 能编不少 。

列放在地上 , 灰仔就凑过来嗉间 , 许是被毛茸茸的草头弄得鼻子痒 , 它晃着脑袋打了两个喷噪 , 随后就离这一堆狗尾巴草远了 。

“ 笼子会编吗 7“ 裴厌问道 。

顾兰时麂他一眼 : “ 有什么不会的 7“

裴厌笑 , 说 : “ 我等会儿回来 , 在河边摘些芦苇叶 , 编几个草蚱蛟草蛐蛐 , 你弄几个草笼子 “

“ 行 。“ 顾兰时痛快答应 , 又说 : “ 我再编几个大点的 , 回头捉点蚱蜂回来喂鸡 , 我昨天还看见草里有蹦跃的 。“

“ 好 。 “ 裴厌没忍住手贱 , 逗小孩似的 , 轻揉两下他脑袋 ,

把刚才被当成小孩的 “ 仇 “ 报了回去 。

顾兰时翻个白眼 , 直接握他出去挖野菜 。

作者有话要说 :

没有二更 , 不要等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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