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鱼
许烈站在祠堂庭院中央，忽然停住脚步，抬头看向天空。
祠堂所在的位置是一个缓缓上升的斜坡，在这里可以俯视几乎大半个帝都，也能看得东边天际，忽然有一道红光划过。
那红色仿佛燃烧的火焰，将整个天际都染成了红色，让许烈有些恍惚。
“终于……又来了。”
许烈半感叹半沉思，这红光他不是第一次见到了。
上一次见到的时候，他还在日昇国的质子营帐里。
那是许家的一场大劫难，那一抹让人心悸的红色，代表的是许氏一族的血色命运。
当时他身在异国，反而侥幸避免了这场劫难，但相应的代价是，他不得不走上这样一条崎岖坎坷的王霸之路。
有谁还记得，许烈曾经最大的爱好，是坐在凉亭里用草叶编青蛙，编蟋蟀，编各种喜欢的小动物？
“二十八年了……二十八年，它又来了。这一次，朕已经不是只能软弱哭泣的那个许烈了！”
许烈在心中默默低语。
他相信自己的力量，但同样也清楚，这一次面临的危机要比二十八年前那一次更严重。
不过，最让他愤怒的还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居然是这次危机产生的主力！
这血色的危机必然会出现，但庆王许清睿居然提前引发了它，并且成为了它的依凭，这让这次危机直接以这种外显的方式，出现在了许烈的眼中。
这是一种嘲弄，一种宣告，一种命运的预示。
其实，他自身绵延不绝的病痛或者说诅咒，本身就是这种危机的一个展现。
而他之所以要这么急着要交接帝位，就是希望自己的灾祸不要带给太子，不要带给帝国。
他原本的打算是，这危机从始至终只缠着自己，只要帝位完成交接，他并不在意最终自己的结局会如何，只要不影响到帝国和太子就行了。
然而紧赶慢赶，这危机终究还是在帝位交接之前爆发了。
引发这场危机的，是自己的亲儿子，一个野心勃勃、心胸狭窄、目光短浅的所谓天才！
这个人是自己的亲生血脉，聪慧早熟，却是如此不堪，这其中很难说没有责任在许烈身上。
许烈无法原谅自己。
但他却不得不接受，从某种角度来说，这是许烈自己造成的，他必须亲手解决。
不过也好，这次边境之行之后，他也已经不想再等下去了！
想到这里，他走出庭院，正巧见到一名贴身侍卫急匆匆朝这边跑来。
“陛下，末将有要事禀报！”
来人名叫杜海，本是草根出身，跟随皇帝许烈多年，深受信任。
皇帝几次有意将他放出去当将军，不过他自知能力有限，只愿做许烈的一名侍卫，许烈最终将他留了下来，给了他一个御林军统领之职。
此时的杜海面色凝重，全无平日的轻松。
“说！”
“回陛下，帝都附近发现大量人员聚集，多是近期从天南海北汇集到帝都内外的刀客，此时持兵汇聚，似乎是准备发动什么事情！”
许烈眉毛一扬，眼中掠过一丝精芒。
果然是从这里发动，自己半年前的部署终究还是生效了。
杜海继续说道：“陛下，帝都此时已经被这些刀客渗透，危机四伏，请您立即召集所有禁卫军和御林军，以防有大变发生！”
许烈冷笑一声，沉声道：“大变已经发生了！无妨，朕自有安排。你且随朕前往兴庆殿，朕要召集重臣议事！”
“是！”
……
林河睡醒的时候，太阳已经有些西斜了，脸上身上都是暖洋洋的，他躺在草地上用力地伸了个懒腰。
“爽！”
林河忍不住呻吟出声，心中暗道：“这一觉真是舒服！看来，搬到这湖边真是个不错的决定呢！”
自从林河因为瞎眼留在破庙开始，他就一直过着担惊受怕、忧心忡忡的日子，如今来到这冷湖边，才恍然找回了一些流浪日子中的美好记忆。
“大师，你醒啦！”
黑沙虫兴奋地从湖里钻出来，下一刻她就出现在了岸上，接着像是小狗一般迅速将身子抖了抖，甩干了水珠，这才欢快地跑到林河身边，显摆着递给林河一条大鱼。
“大师，给，这是我在湖里捉到的！”
林河感受到了手边传来的微凉，伸手摸了摸，发现是一条大鱼，不由笑道：“好东西啊，正好我有些肚子饿了，就拿它垫垫肚子吧！”
他毕竟从小就是独立生活，这种事情根本难不倒他，哪怕他看不见，依旧可以飞快地将鱼剖开，摘掉内脏什么的清洗干净，接着找了根树枝将鱼串了起来。
下一步，他本想让黑沙虫捡一些枯枝，搭个篝火来烤鱼，不过他忽然心中一动，想起了最近研究的火焰阵。
他将鱼插在地上，尝试着在鱼所在的大概位置构建火焰阵的构型。
黑沙虫发现林河安静下来，就这样一动不动地似乎在思考什么，心中正有些纳闷，忽然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地面。
一条赤红色的细线凭空浮现，接着迅速出现了七八条相同的细线，然后是十几条，共同在空中构成了一个由多边形构成的球形结构。
这一幕似曾相识，之前他们使用冰封阵的时候就是先出现冰蓝色线条，接着便是线条上绽放出光芒，呈现出冰山来！
此时这些线条是赤红色，而当球形构成的时候，黑沙虫明显感觉到这球形发出的一丝温度！
下一刻，这球形线条整个变得耀眼，不过紧接着，线条忽然瞬间变暗，然后彻底消失。
林河并没有感觉到这些，他依旧在努力幻想着构型的搭建结构，但是发现自己都已经想完了，可是面前还是什么都没有。
“看来还是不行啊，果然我还是没有灵力。”
林河叹息一声，放弃了尝试，只能老老实实地看向黑沙虫说道：“莎莎，只能拜托你帮忙捡一些干树枝了，再过一会鱼都不新鲜了。”
黑沙虫听到有事情做，兴奋地点点头，将刚刚的疑惑抛在一边：“好嘞，大师稍等！”
还是那句话，她并不是人类，没有人类的思维方式，不明白大师为什么放出的技能放到一半又取消了。
她懒得考虑这些，反正林河给她安排了事情做，她的兴趣就在这里了。
枯枝很快捡了回来，林河已经从帐篷里取出打火机，火焰很快升腾而起，烤鱼很快散发出香味来。
“嘶，好香！”黑沙虫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兴奋道：“原来烤着这么香啊，我再捉一些吧！”
林河连忙拦住她：“算了算了，这一条够我们吃了，再多我也没精力烤。以后我们一直住在这里，吃鱼的时候多得很！”
黑沙虫转了转眼珠，看向冷湖方向，心中多少有些可惜。
不过下一刻她眼神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接着聚精会神看着林河的动作，偶尔还小声念着什么。
林河只能听到黑沙虫小声哼唧，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不过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他问了一句，被莎莎掩饰了过去，他就没有细究了。
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简单的加工，待鱼烤到金黄的时候，林河撒了一些盐粒，接着便取下烤鱼，咬了一口，递给莎莎：“尝尝看，这鱼肉质不错。”
莎莎闻着香味，早已经吞了一大口口水，此时林河递过来，她连忙伸手接住，下意识地张开了一张大嘴，这大嘴是从左耳根咧到了右耳根，里面三排牙齿像是小型粉碎机一般不断摩擦。
这条鱼虽然不小，不过她塞进大嘴便是能轻易咬下一大半，不过下一刻，她意识到只有这一条鱼，不能自己全吃完，于是她的嘴巴迅速缩小，变成了一个正常小孩子的嘴巴，小心翼翼地控制尺寸咬下一口，还给了林河。
“唔！”
莎莎闭着眼睛享受地细细咀嚼舔舐，第一次意识到用人类的方式吃东西居然这么舒服！
她以往吃东西仅仅是为了补充能量，从未想过“吃”这个过程也能让她开心。
林河也不管她在想什么，笑呵呵地将烤鱼分享给她，两人你一口我一口，慢慢把这一条鱼吃干净。
莎莎又央求了几句，林河知道她没吃够，点头答应再烤两条，不过他自己倒是吃饱了。
莎莎下湖捉了两条大鱼之后，聚精会神盯着林河的烤制过程，努力记忆了下来，这才恋恋不舍地将这两条鱼三口吃完。
“好了，你慢慢吃，我看看今天发生了什么！”
林河刚刚将烤鱼递给莎莎，这两条鱼虽然不如刚刚一条肥，但同样不小，他以为莎莎至少要吃一阵时间。
接下来他沉浸在系统之中，打开消息频道开始了解各方的往来消息。
不过就在他查看消息的时候，心底忽然传来请求，有人申请空中课堂。
根据轮廓来看，应该是周弘毅。
经过这么多次的使用，他已经对于这些轮廓勉强能区分开谁是谁了，不过这仅限于对方是日常着装。
比如说周将军，日常就是武将形态，如果哪一天他换了一身文士的衣服，估计林河就没办法把他区分出来了。
空中课堂迅速建立，周弘毅很快出现在林河面前。
“给大师请安！”
周弘毅对于林河早已惊为天人，行礼一丝不苟，林河也微笑着点头算是还礼。
“大师，您现在在哪？哦，您要是不方便可以不说。应该是我夫人给您消息所以您才离开的吧？”
周弘毅小心翼翼地问道。
林河微微愕然，接着才明白，原来对方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何离开了破庙。
不由有些恍然，果然这事交给莎莎去做就不靠谱，这下还让对方误会了，连忙解释道：“我现在在冷湖边，将军不用在意，最近破庙修缮的这段时间我都会在这里。我本来让莎莎通知你的，没想到她好像没有通知到。”
周弘毅这才恍然，而且看到大师笑呵呵的样子也不想生气，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原来如此，那大师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如果需要，大师知会一声，我派人过去搭建一个临时营帐供大师居住！”
林河笑着摆摆手道：“不必了，多谢将军好意，不过此等小事，无需挂怀。我倒是有些关心寒山关的战事，不如将军给我仔细说一说？当然，只限于不会泄露军机的消息。”
周弘毅道：“大师还不知道吗？太师已经将您的身份定义为大营参事，往来信息都是您的权限范围内，只有极个别的隐秘消息无法明言罢了。”
这其实也是题中应有之意，不过这事林河没法主动提，萧何既然办了自然最好。
“如此甚好，将军记得替我多谢太师。”
“好。我说回正题，寒山关自从之前的奇怪攻势之后，再次安静下来，不过前一次的攻势情况我们已经基本查明了。”
周弘毅开始进入正题，他对于军略乃是一把好手，三言两语便将事情解说清楚。
“哦？原来那第二次进攻，纯粹是黑徒军组织的？”
林河来了兴趣。
关于黑徒军的事情他也了解了许多，都是从消息频道的往来对话之中了解的。
在他的理解里，这黑徒军其实更像是特种部队一般，执行特殊任务，都是一些特殊的人才。
如果让这些人才暗杀，破坏，制造恐慌，他们能造成的效果将会非常恐怖。
然而让这些人才直接硬碰硬地攻城送死，这简直就是在浪费和自我毁灭！
“是的，这个消息是综合了现场战斗情况及尸首调查推断出来的。因为目前还在战事之中，我们在出云帝国境内的探子没法回报消息，不过很快将会有第一批消息送回来，里面必然会包含这部分情报，到时候我们两相印证一下就清楚了。”
林河点了点头，还要说什么，忽然扭头看向某个方向。
而与此同时，课堂中的周将军也是眉头一皱，声音凝重：“大师，我不得不提前离开了，有紧急军情送到，我需要立即处理！”
“好，下次再说！”
林河一挥手，空中课堂瞬间消散，林河根据心中感应，转身面对某个方向，眉头微微皱起。
“大师，怎么了？”
正在撅着屁股摆枯枝的黑沙虫，看到林河动作不由一愣，好奇问道。
祠堂所在的位置是一个缓缓上升的斜坡，在这里可以俯视几乎大半个帝都，也能看得东边天际，忽然有一道红光划过。
那红色仿佛燃烧的火焰，将整个天际都染成了红色，让许烈有些恍惚。
“终于……又来了。”
许烈半感叹半沉思，这红光他不是第一次见到了。
上一次见到的时候，他还在日昇国的质子营帐里。
那是许家的一场大劫难，那一抹让人心悸的红色，代表的是许氏一族的血色命运。
当时他身在异国，反而侥幸避免了这场劫难，但相应的代价是，他不得不走上这样一条崎岖坎坷的王霸之路。
有谁还记得，许烈曾经最大的爱好，是坐在凉亭里用草叶编青蛙，编蟋蟀，编各种喜欢的小动物？
“二十八年了……二十八年，它又来了。这一次，朕已经不是只能软弱哭泣的那个许烈了！”
许烈在心中默默低语。
他相信自己的力量，但同样也清楚，这一次面临的危机要比二十八年前那一次更严重。
不过，最让他愤怒的还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居然是这次危机产生的主力！
这血色的危机必然会出现，但庆王许清睿居然提前引发了它，并且成为了它的依凭，这让这次危机直接以这种外显的方式，出现在了许烈的眼中。
这是一种嘲弄，一种宣告，一种命运的预示。
其实，他自身绵延不绝的病痛或者说诅咒，本身就是这种危机的一个展现。
而他之所以要这么急着要交接帝位，就是希望自己的灾祸不要带给太子，不要带给帝国。
他原本的打算是，这危机从始至终只缠着自己，只要帝位完成交接，他并不在意最终自己的结局会如何，只要不影响到帝国和太子就行了。
然而紧赶慢赶，这危机终究还是在帝位交接之前爆发了。
引发这场危机的，是自己的亲儿子，一个野心勃勃、心胸狭窄、目光短浅的所谓天才！
这个人是自己的亲生血脉，聪慧早熟，却是如此不堪，这其中很难说没有责任在许烈身上。
许烈无法原谅自己。
但他却不得不接受，从某种角度来说，这是许烈自己造成的，他必须亲手解决。
不过也好，这次边境之行之后，他也已经不想再等下去了！
想到这里，他走出庭院，正巧见到一名贴身侍卫急匆匆朝这边跑来。
“陛下，末将有要事禀报！”
来人名叫杜海，本是草根出身，跟随皇帝许烈多年，深受信任。
皇帝几次有意将他放出去当将军，不过他自知能力有限，只愿做许烈的一名侍卫，许烈最终将他留了下来，给了他一个御林军统领之职。
此时的杜海面色凝重，全无平日的轻松。
“说！”
“回陛下，帝都附近发现大量人员聚集，多是近期从天南海北汇集到帝都内外的刀客，此时持兵汇聚，似乎是准备发动什么事情！”
许烈眉毛一扬，眼中掠过一丝精芒。
果然是从这里发动，自己半年前的部署终究还是生效了。
杜海继续说道：“陛下，帝都此时已经被这些刀客渗透，危机四伏，请您立即召集所有禁卫军和御林军，以防有大变发生！”
许烈冷笑一声，沉声道：“大变已经发生了！无妨，朕自有安排。你且随朕前往兴庆殿，朕要召集重臣议事！”
“是！”
……
林河睡醒的时候，太阳已经有些西斜了，脸上身上都是暖洋洋的，他躺在草地上用力地伸了个懒腰。
“爽！”
林河忍不住呻吟出声，心中暗道：“这一觉真是舒服！看来，搬到这湖边真是个不错的决定呢！”
自从林河因为瞎眼留在破庙开始，他就一直过着担惊受怕、忧心忡忡的日子，如今来到这冷湖边，才恍然找回了一些流浪日子中的美好记忆。
“大师，你醒啦！”
黑沙虫兴奋地从湖里钻出来，下一刻她就出现在了岸上，接着像是小狗一般迅速将身子抖了抖，甩干了水珠，这才欢快地跑到林河身边，显摆着递给林河一条大鱼。
“大师，给，这是我在湖里捉到的！”
林河感受到了手边传来的微凉，伸手摸了摸，发现是一条大鱼，不由笑道：“好东西啊，正好我有些肚子饿了，就拿它垫垫肚子吧！”
他毕竟从小就是独立生活，这种事情根本难不倒他，哪怕他看不见，依旧可以飞快地将鱼剖开，摘掉内脏什么的清洗干净，接着找了根树枝将鱼串了起来。
下一步，他本想让黑沙虫捡一些枯枝，搭个篝火来烤鱼，不过他忽然心中一动，想起了最近研究的火焰阵。
他将鱼插在地上，尝试着在鱼所在的大概位置构建火焰阵的构型。
黑沙虫发现林河安静下来，就这样一动不动地似乎在思考什么，心中正有些纳闷，忽然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地面。
一条赤红色的细线凭空浮现，接着迅速出现了七八条相同的细线，然后是十几条，共同在空中构成了一个由多边形构成的球形结构。
这一幕似曾相识，之前他们使用冰封阵的时候就是先出现冰蓝色线条，接着便是线条上绽放出光芒，呈现出冰山来！
此时这些线条是赤红色，而当球形构成的时候，黑沙虫明显感觉到这球形发出的一丝温度！
下一刻，这球形线条整个变得耀眼，不过紧接着，线条忽然瞬间变暗，然后彻底消失。
林河并没有感觉到这些，他依旧在努力幻想着构型的搭建结构，但是发现自己都已经想完了，可是面前还是什么都没有。
“看来还是不行啊，果然我还是没有灵力。”
林河叹息一声，放弃了尝试，只能老老实实地看向黑沙虫说道：“莎莎，只能拜托你帮忙捡一些干树枝了，再过一会鱼都不新鲜了。”
黑沙虫听到有事情做，兴奋地点点头，将刚刚的疑惑抛在一边：“好嘞，大师稍等！”
还是那句话，她并不是人类，没有人类的思维方式，不明白大师为什么放出的技能放到一半又取消了。
她懒得考虑这些，反正林河给她安排了事情做，她的兴趣就在这里了。
枯枝很快捡了回来，林河已经从帐篷里取出打火机，火焰很快升腾而起，烤鱼很快散发出香味来。
“嘶，好香！”黑沙虫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兴奋道：“原来烤着这么香啊，我再捉一些吧！”
林河连忙拦住她：“算了算了，这一条够我们吃了，再多我也没精力烤。以后我们一直住在这里，吃鱼的时候多得很！”
黑沙虫转了转眼珠，看向冷湖方向，心中多少有些可惜。
不过下一刻她眼神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接着聚精会神看着林河的动作，偶尔还小声念着什么。
林河只能听到黑沙虫小声哼唧，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不过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他问了一句，被莎莎掩饰了过去，他就没有细究了。
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简单的加工，待鱼烤到金黄的时候，林河撒了一些盐粒，接着便取下烤鱼，咬了一口，递给莎莎：“尝尝看，这鱼肉质不错。”
莎莎闻着香味，早已经吞了一大口口水，此时林河递过来，她连忙伸手接住，下意识地张开了一张大嘴，这大嘴是从左耳根咧到了右耳根，里面三排牙齿像是小型粉碎机一般不断摩擦。
这条鱼虽然不小，不过她塞进大嘴便是能轻易咬下一大半，不过下一刻，她意识到只有这一条鱼，不能自己全吃完，于是她的嘴巴迅速缩小，变成了一个正常小孩子的嘴巴，小心翼翼地控制尺寸咬下一口，还给了林河。
“唔！”
莎莎闭着眼睛享受地细细咀嚼舔舐，第一次意识到用人类的方式吃东西居然这么舒服！
她以往吃东西仅仅是为了补充能量，从未想过“吃”这个过程也能让她开心。
林河也不管她在想什么，笑呵呵地将烤鱼分享给她，两人你一口我一口，慢慢把这一条鱼吃干净。
莎莎又央求了几句，林河知道她没吃够，点头答应再烤两条，不过他自己倒是吃饱了。
莎莎下湖捉了两条大鱼之后，聚精会神盯着林河的烤制过程，努力记忆了下来，这才恋恋不舍地将这两条鱼三口吃完。
“好了，你慢慢吃，我看看今天发生了什么！”
林河刚刚将烤鱼递给莎莎，这两条鱼虽然不如刚刚一条肥，但同样不小，他以为莎莎至少要吃一阵时间。
接下来他沉浸在系统之中，打开消息频道开始了解各方的往来消息。
不过就在他查看消息的时候，心底忽然传来请求，有人申请空中课堂。
根据轮廓来看，应该是周弘毅。
经过这么多次的使用，他已经对于这些轮廓勉强能区分开谁是谁了，不过这仅限于对方是日常着装。
比如说周将军，日常就是武将形态，如果哪一天他换了一身文士的衣服，估计林河就没办法把他区分出来了。
空中课堂迅速建立，周弘毅很快出现在林河面前。
“给大师请安！”
周弘毅对于林河早已惊为天人，行礼一丝不苟，林河也微笑着点头算是还礼。
“大师，您现在在哪？哦，您要是不方便可以不说。应该是我夫人给您消息所以您才离开的吧？”
周弘毅小心翼翼地问道。
林河微微愕然，接着才明白，原来对方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何离开了破庙。
不由有些恍然，果然这事交给莎莎去做就不靠谱，这下还让对方误会了，连忙解释道：“我现在在冷湖边，将军不用在意，最近破庙修缮的这段时间我都会在这里。我本来让莎莎通知你的，没想到她好像没有通知到。”
周弘毅这才恍然，而且看到大师笑呵呵的样子也不想生气，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原来如此，那大师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如果需要，大师知会一声，我派人过去搭建一个临时营帐供大师居住！”
林河笑着摆摆手道：“不必了，多谢将军好意，不过此等小事，无需挂怀。我倒是有些关心寒山关的战事，不如将军给我仔细说一说？当然，只限于不会泄露军机的消息。”
周弘毅道：“大师还不知道吗？太师已经将您的身份定义为大营参事，往来信息都是您的权限范围内，只有极个别的隐秘消息无法明言罢了。”
这其实也是题中应有之意，不过这事林河没法主动提，萧何既然办了自然最好。
“如此甚好，将军记得替我多谢太师。”
“好。我说回正题，寒山关自从之前的奇怪攻势之后，再次安静下来，不过前一次的攻势情况我们已经基本查明了。”
周弘毅开始进入正题，他对于军略乃是一把好手，三言两语便将事情解说清楚。
“哦？原来那第二次进攻，纯粹是黑徒军组织的？”
林河来了兴趣。
关于黑徒军的事情他也了解了许多，都是从消息频道的往来对话之中了解的。
在他的理解里，这黑徒军其实更像是特种部队一般，执行特殊任务，都是一些特殊的人才。
如果让这些人才暗杀，破坏，制造恐慌，他们能造成的效果将会非常恐怖。
然而让这些人才直接硬碰硬地攻城送死，这简直就是在浪费和自我毁灭！
“是的，这个消息是综合了现场战斗情况及尸首调查推断出来的。因为目前还在战事之中，我们在出云帝国境内的探子没法回报消息，不过很快将会有第一批消息送回来，里面必然会包含这部分情报，到时候我们两相印证一下就清楚了。”
林河点了点头，还要说什么，忽然扭头看向某个方向。
而与此同时，课堂中的周将军也是眉头一皱，声音凝重：“大师，我不得不提前离开了，有紧急军情送到，我需要立即处理！”
“好，下次再说！”
林河一挥手，空中课堂瞬间消散，林河根据心中感应，转身面对某个方向，眉头微微皱起。
“大师，怎么了？”
正在撅着屁股摆枯枝的黑沙虫，看到林河动作不由一愣，好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