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房门,只见外边站着一名穿吊带短裙的女孩。

    虽然浓妆艳抹,却掩饰不了她的天生丽质,一双眼睛又大又水灵,与发廊街的那些风尘女子相比,隐隐有种跳脱的灵性。

    我看着她,淡淡地问道:“什么客房服务?”

    女孩甜甜一笑:“靓仔,当然是那种客房服务啦,你不会不知道吧?”

    说话的时候,她还把自己的吊带拉了下来,露出雪白的一片,轻咬嘴唇,摆出一副任君采摘的诱惑姿势。

    “靓仔,点一个吧,姐姐服务很好的,你试过之后就知道了。”

    我微微眯起了眼睛:“多少钱?”

    “两百。”

    “太贵了。”

    说完之后,我直接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女孩明显傻眼了,又敲起门来:“哎,靓仔,姐姐这种货色,两百还嫌贵啊?”

    “赚贵你说出来啊,咱们可以讲价的。”

    “开开门,先开开门好不好?”

    我站在门内一声不吭,目光透过猫眼,默默地观察着外边的情形,白狐卷起大尾巴蹲在一旁,似乎也在看戏。

    只见女孩气急败坏地喊了几声后,对面的403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只穿着大裤衩的中年大叔走了出来,用色眯眯的眼神上下打量她。

    “啧啧啧,这身段,这脸蛋,两百不贵啊。”

    “那小子真不识好歹。”

    “美女,我出五百块,包夜行不行?”

    女孩回头瞪了中年大叔一眼,转身就走。

    中年大叔先是一愣,然后赶紧追上去:“哎,五百嫌少的话,你可以讲价的嘛,八百怎么样?”

    他还伸手试图攀住女孩肩膀,没想到女孩突然朝后飞起一脚,正中两腿之间。

    “包包包,回家包你娘去吧!”

    中年大叔被踢得脸都绿了,捂着胯下缓缓倒了下去。

    等女孩离开之后,我将两张符咒贴在门上,还拉来张椅子顶住,回去安心睡觉了……

    ……

    第二天一早,我给王刚打了个电话,得知我和媳妇已经回到江城后,他高兴得语无伦次,连连问我在哪,要马上过来找我们。

    我说不用了,你现在在医院还是出租屋,还是我和媳妇过去找你吧。

    王刚说自己还在医院,我怔了怔,问道:“肥刚,按猪肉佬的说法,你不是应该出院了吗,怎么回事?”

    王刚尴尬地说道:“咳,别提了,前天医生来看过,本来说可以办出院手续的,胖爷我太过高兴,一下没忍住在病房里打了套拳,结果用力过猛把伤口崩裂了,又得多住三天,最快明天才能出院。”

    “……”我哭笑不得,“肥刚,你可真能折腾自己的,佩服佩服。”

    “过奖过奖,因为这事,珠珠已经笑胖爷八百遍了,唉,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得,你别失足了,我和媳妇现在就去医院看你。”

    挂断电话后,我将作噩的金蛋收好,带齐行李出门时,发现那中年男子依然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要不是胸口在起伏着,我差点还以为他隔屁了。

    看得出来,昨晚女孩那一脚确实挺狠的。

    来到前台退钥匙,大婶一边磕瓜子一边说道:“靓仔,精神挺足的嘛,老娘还以为你要扶墙下楼呢,说吧,昨晚用了几个拦精灵?”

    我摇了摇头:“一个都没用。”

    “没用?”

    大婶露出疑惑的眼神,看看我,又看看雪怡。

    嘴里嘀咕道:“小小年纪也不知道注意点,开房还省这些小钱,哼,等着吧,将来有你出大钱的时候。”

    我一字不差全听见了,不耐烦地拍了拍柜子:“阿姨,我们赶时间,麻烦你了。”

    她吐掉嘴里的瓜子皮,将两张钞票扔在台面上。

    我收好钱,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阿姨,你就这么相信我没说谎,连找个人上去清点一下都不需要吗?”

    大婶一怔,脸上的表情呆滞了两秒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咳,靓仔你人长得这么正派,怎么可能扯大炮嘛,老娘阅人无数,不会看错的。”

    “好一个阅人无数,受教了。”

    我带着雪怡走出丽晶大宾馆,虽然是早上,但南方的日头已经有些毒了。

    一辆红色夏利停在路边,看到我们之后,戴着眼镜的司机立马打招呼道:“靓仔,打车吗?”

    我看了看他胡子拉碴、满是沧桑的脸,脑海中渐渐浮现出昨晚跟踪者的浓眉大眼来。

    微微一笑,说了医院的地址,问他多少钱?

    司机说了个远低于出租车的价格,估计就连摩的佬也得自愧不如。

    我也没揭穿他的意思,带着雪怡上车了。

    路上,司机一副自来熟的模样,一直在问长问短。

    我有一句没一句地答着,遇到一些关键性问题就随便敷衍一下。

    半个多小时后,夏利终于抵达了医院,在下车付钱的时候,我漫不经心地问道:“师傅,这么远的距离才收这么点钱,你能把油钱赚回来吗?”

    司机憨厚一笑:“我这是公司车,开出来拉私活而已,一分钱成本都没有,当然有得赚。”

    “原来如此……”

    来到病房后,发现江城分局的人已经撤了,王刚半躺在床上看电视,手里还抓着一个烧鹅腿,正吃得满嘴流油。

    “哟,老九,嫂子,你们可算来了,胖爷想死你们了!”

    看到我们后,他本想起身迎接,结果被侯珠珠一把按了回去。

    “别乱动,忘了医生的交代吗?”

    “咳,其实胖爷好得差不多了,只要不乱运劲,伤口崩不掉。”

    王刚还是强行坐了起来,旺财扑棱着翅膀飞到床头上,瞅着他手里的烧鹅腿直流口水。

    “没吃早餐吧鸡兄?来,这份是你的。”

    王刚让侯珠珠把打包好的烧鹅濑粉全拿过来,连白狐都准备了一份。

    我也没跟他客气,坐下边吃边聊起来。

    “老九,跟胖爷说说呗,你这次去上京到底遇到什么事了?”王刚迫不及待地问道,“前两天打电话给你,怎么全是关机状态啊?”

    我刚想说话,走廊外突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当即给王刚使了个眼色。

    他心领神会,朝侯珠珠呶了呶嘴,然后故意大声说道:“珠珠,胖爷口渴了,去帮我买瓶可乐来。”

    “好。”

    侯珠珠话音刚落,我就听到脚步声迅速远去,转眼消失在走廊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