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正功推开了身边的两名女子,从泳池里走了出来。

    他很兴奋,天气很冷,但他连浴巾都不想披着:“老罗,我就知道你是个中用的,你带上堂口的弟兄,去铁门堡,把东西拿回来。”

    老罗摸了摸头上的天线,沉默片刻道:“帮主,你时才说带上我的人去哪?我这信号不是太好,没听清楚。”

    肖正功又重复一遍:“我让伱去铁门堡,把东西拿回来!”

    “帮主,我这听不清,帮主……”罗正南把脑壳里的天线拔了出来。

    我当你有什么好主意。

    让我带人去铁门堡,把东西给你拿回来?

    那么容易就给你拿回来?

    要是有那么容易,何家庆早就把东西拿走了,还能等你拿回来?

    罗正南擦了擦天线,收进盒子里,苦笑了一声。

    你知不知道铁门堡什么地方?

    我把人带去了,还回得来么?

    “老罗,老罗!”电话里没了声音,肖正功把电话拨了回去,回音是: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这个废物!给他立功的机会,他自己都把握不住!”肖正功摔了电话,气恼片刻,又打给了黄土桥的堂主。

    从外州想联络普罗州,正常情况下只有两种渠道,一种是送信,另一种是用窥修搭钩子,其他的通讯手段,凡是涉及到电的,都不可靠。

    这么紧要的事情,送信可定来不及,貌似只能靠钩子。

    江相帮的每个堂口都有窥修,但肖正功不想把这件事情泄露出去,恰逢黄土堂主来外州办事,联络他是最好的选择。

    电话通了,肖正功让黄土堂主赶紧来越州一趟。

    堂主当天晚上赶到了。

    肖正功支走旁人,单独把事情跟他说了:“外州的事情先别办了,带上你们堂口的弟兄,还有黑石坡堂口的人,去一趟铁门堡,帮我拿一件东西回来。”

    黄土桥堂主回应道:“帮主,是什么东西?”

    “一把长枪。”

    “什么型号?”

    “不是火枪,是冷兵器。”

    “是法宝么?”

    肖正功愣了片刻。

    他也不清楚这东西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他知道何家庆一直在找赵骁婉的魂魄,也知道赵骁婉的魂魄附身在一柄长枪之上。

    但这柄长枪具体算法宝还是算灵物,又或是算一个有实体的孤魂野鬼,肖正功也不清楚。

    “你就当它是个法宝,这柄长枪有震慑千军万马的威势,只要拿在手上,你就能分出真假,

    这东西在铁门堡堡主周安居的手里,你告诉周安居,他要是愿意交出来,咱们可以出钱买,让他开个价,

    他要是不肯交出来,你就来黑的,这件东西必须拿到,事情办成,我升你做长老。”

    黄土桥堂主韩金卫,今年刚刚上任,三十出头,干劲正足。

    一听帮主许下重赏,韩金卫朗声回答道:“帮主,这事交给我就行,黑石坡的人不用去了。”

    肖正功闻言皱眉道:“金卫,铁门堡不是寻常地方,你一个堂口怕是不够。”

    韩金卫很有信心:“我知道铁门堡易守难攻,但咱们也有咱们的手段,我保证把东西给您带回来。”

    “好!”肖正功称赞一声,“用人用钱,只管跟我说,但有一样,这事不能被外人知晓,你让弟兄们去铁门堡的时候,也得分散行动,不能引人注意。”

    “帮主,这些事您都不用操心,等我消息就是。”韩金卫连夜启程,回普罗州了。

    肖正功越发觉得自己没看错人,这才是能成大事的!

    ……

    飞鹰山上,寨主何震雷还在等麻定富的消息。

    周安居死了,山上帮衬他的弟兄也死光了,就剩下小麻子一个。

    麻定富想当堡主,何震雷答应了。

    不答应也不行,铁门堡已经认了他这个堡主,再派人插手也来不及了。

    可麻定富答应过,只要当上堡主,就给何震雷送来一万大洋,这事难不成他还想赖账么?

    派人敲打他一下?

    别,不能操之过急。

    小麻子隐忍这么多年,现在该当上堡主,肯定有点飘,现在要是直接逼着他拿钱,弄不好还真就跟我翻脸了。

    等过段日子,安排几个人到他身边,先看看他举动,再给他提个醒。

    他是飞鹰山的人,只要把这事泄露出去,他在铁门堡肯定无法立足。

    只要有这条把柄攥在手里,不怕他日后赖账。

    当然,这把柄最好一直攥着,别把它掀开,一旦真相大白,以后也就没了继续勒索铁门堡的本钱。

    清楚其中利害,何震雷对铁门堡的事情倒也不那么着急,可真正让他着急的事情,转眼就来了。

    他派到山下收粮食的十多个部下遭了暗算,就一个人活着跑了回来。

    这人名叫陈柱宇,在山里也算个小头目,右耳朵被人割了,跪在地上,嚎哭不止:

    “雷爷,铁门堡那帮王八羔子,对咱们弟兄下黑手!”

    何震雷愣住了:“你说谁对你下黑手?”

    “铁门堡的人,我们刚下山没走多远,就中了他们埋伏,十五个弟兄都死了,就我一个拼上这条命才跑回来。”

    其实他就算拼上这条命,也跑不回来。

    他被活捉了,是李伴峰放他回来送信的。

    何震雷还是不相信:“你没看错?真是铁门堡的人?那些宅修从来不出大铁门!”

    “雷爷,我没看错,我去过铁门堡,有个叫吴永超的,我认识他,还有个叫汤艳宁的,我也见过!”

    小麻子这是要做什么?

    还真就要跟我翻脸了?

    何震雷的手气得直哆嗦。

    “你带几个弟兄去铁门堡走一趟,不用和他们打,也不用和他们多说,你只见他们堡主,告诉麻定富,就说我何某人想他了!”

    这小子特么忘了自己什么出身了!

    他要是不找我当面认错,我拼上铁门堡的油水不要了,也得把这事戳穿!

    陈柱宇带上五个能打的,立刻去了铁门堡,中午去的,晚上就他一个人回来了。

    这次左耳朵也被割了,跪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当家的,我带着弟兄们去了,他们让我到一间屋子里等着,见他们堡主,结果堡主没见着,又被他们给黑了,

    五个弟兄都被他们给杀了,他们又割了我一只耳朵!当家的,您得给我做主!”

    何震雷气得青筋直跳!

    小麻子,是我当初瞎了眼,看错了你个杂种,也不问问是谁在铁门堡给你的这碗饭吃,你敢跟我来这套!

    “你拿着这封书信去铁门堡,就在他们堡子门前一字一句念出来,有人问你这书信的来由,你就告诉他们,这是麻定富亲笔写的,他要是不认,可以找我来当面对质!”

    何震雷把一封书信交给了陈柱宇,这的确是麻定富亲手写的书信,上面介绍了周安居的死因和铁门堡当前的状况,还提出了他想当堡主的请求,希望获得何震雷的支持。

    信里一字一句,明明白白,何震雷今天就要把梁子给挑了。

    可陈柱宇不想去,他两只耳朵被割了,再去一趟,会被割了什么东西不好说。

    何震雷骂了他一顿,另派了一个人去铁门堡送信。

    这人清早出发,到了深夜还没回音。

    何震雷躺在床上睡不着,心里不停翻腾。

    麻定富又下黑手了?

    倘若麻定富始终不认账该怎么办?

    他就说这信不是他写的又该怎么办?

    还真就拿他没办法?

    翻来覆去之间,何震雷想不出对策,一直熬到深夜,觉得口干舌燥,想弄点水喝。

    李伴峰给他倒了一碗水。

    何震雷接过水碗,刚要喝下去,吓了一哆嗦,猛然喝道:“你是什么人?”

    李伴峰简短回答:“堡主。”

    “什么堡主?”

    “铁门堡的堡主。”

    何震雷盯着李伴峰看了片刻,只见这人戴着礼帽,留着胡须,面容无从辨认。

    他是铁门堡的堡主?

    小麻子没当上堡主?

    何震雷问道:“你怎么称呼?”

    李伴峰有些不耐烦:“不是跟你说了么,我叫堡主,姓堡,名主。”

    这叫什么名字?

    这人真是铁门堡的堡主么?

    李伴峰也想问这个问题:“你派到山下抢粮食的手下,被我杀了,你派去铁门堡的那几个喽啰,也被我杀了,你刚派去送信的那伙人,也被我杀了,

    我就一直在想,你占山为王,好歹也算个有种的,我见你人就杀,你都没胆子还手吗?你真是飞鹰山的寨主么?”

    何震雷怒喝一声:“你是怎么进的我山门?”

    李伴峰劝了他一句:“你不用弄这么大动静,你门口那几个喽啰已经死了,你之前派去铁门堡的那些人,嘴都不严,飞鹰山上的所有部署,他们都告诉我了。”

    何震雷一咬牙,跳到床下道:“我要你命!”

    李伴峰上前一脚,把何震雷的门牙踹掉,抬腿再一脚,把何震雷踹回到了床上:“我跟你说了,你手下嘴不严,他们把你修为都告诉我了,

    作为一个山大王,你名气挺大的,我觉得你怎么也该有个四层修为,后来听他们一说,才知道你就是个三层武修,你这样的人,也能称霸一方,我是真没想到,看来你也得了骗修的法门。”

    何震雷又一咬牙,正要开口,李伴峰又是一脚,把他后槽牙也踹断了。

    “别咬牙,我不愿意听那动静。”

    何震雷捂着嘴,语声含混道:“你想怎地?”

    李伴峰道:“看你这成色,我也不想难为你,明天你带人去攻打铁门堡,把你能打的人都带上,

    只要你去了,我留你一条命,要是明天一早,我看不见你,你等着叫人给你收尸!”

    何震雷愕然道:“你让我打铁门堡?”

    李伴峰回手扇了他一记耳光:“修为不行,耳朵也不灵光?我说过的话,别让我重复第二遍,明天我在堡子等你。”

    PS:磨练战力,还得靠实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