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师兄诶!”

    “今个儿我算是知道,什么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我敢打包票,不出一天,大师兄名震广陵城。不出三日,必定名震广陵郡。再过三月,名声甚至能传到数千里外的庆州!”

    “大师兄!”

    “大师兄!”

    “我佩服死你了!”

    一大早,喜鹊叫,韦武德带着五名捕班快手以及两名仵作,不顾捕头威仪,一路大跑小跑,跑来铁线武馆,冲着阎闯大呼小叫、纳头便拜!

    这动静!

    传遍武馆!

    车骑每天都是最早来武馆的,他跟着其他十多个早来的武馆弟子凑上前,看到仵作在检查尸体,那尸体上十好几个血淋淋的窟窿,简直吓人。

    看一眼尸体。

    再踮起脚尖、竖起耳朵听着韦师兄韦捕头跟大师兄阎师傅说话,听了几嘴,终于听清——

    “庆州燕子门!”

    “淫贼范德芳!”

    “这人实力据传不输当年的‘广陵十虎’,八九年前加入西平学府,是学府教谕,实力深不可测,轻功、藏匿的本事更是卓绝!”

    “这等人物,大师兄能寻到他的踪迹就已经很不容易,居然还能以一己之力将他杀死!”

    “大师兄——”

    “你难道已经踏入‘宗师境’?”

    韦武德拿着画像,确认死者正是‘范德芳’,一时激动,甚至比阎闯还要激动。

    一旁。

    魏全也来了,他听着韦武德宣讲‘范德芳’如何如何厉害,身份、地位、传承、实力,全都是上等。

    但最后,话锋一转——

    范德芳死了!

    尸体就在前!

    死在阎闯手!

    魏全一愣,也激动的脸色潮红:“‘广陵十虎’级别的高手,就这么轻松的被大师兄杀死?!”

    他又惊又喜,抬头看向淡淡然的阎闯,激动道:“大师兄,你嘛时候是广陵第一?!”

    阎闯还没说话。

    韦武德却大笑,反问:“你说呢?”

    魏全激动不能自已:“就在今天,就在今天!”

    “放狗屁!”

    阎闯闻言气笑,指了指韦武德跟魏全这两货,“广陵郡高手如云,我只是一个拳法刚刚入门、枪术尚未入门的小学生,别给我胡咧咧,也不怕笑掉旁人大牙。”

    “嘿嘿!”

    “早晚的事。”

    韦武德贼贼的笑,他今日确实是激动、兴奋的紧,一方面是范德芳这样的转战三州的鼎鼎有名的淫贼宗师在他这里罗网、授首,人是阎闯杀的,但阎闯叫他来处理,摆明了是要将功劳都给他,升职加薪,不在话下,韦武德当然高兴。

    而另一方面,则是为阎闯高兴。

    “不管怎么说,能杀死范德芳,大师兄的实力不容置疑!”

    有这样一位大师兄罩着,今后在广陵城这一亩三分地,韦武德也算有几分底气。

    说是为阎闯高兴。

    其实还是为自己。

    相较于韦武德,魏全则全心全意为阎闯:“大师兄,实力强,美名扬!”

    他高兴的唱起小调。

    “大师兄的宗师路,自范德芳始!”

    金玉堂也为阎闯高兴,同时,心里也震惊的紧。他知道大师兄进来突飞猛进,进步之大,完全不比他、不比魏全、不比俞锦鹏差。可毕竟朝夕相处,怎么也没想到,不知不觉,大师兄已然强横到如此地步!

    力毙范德芳!

    枪杀准宗师!

    强中强,王中王,实在骇人!

    众人吹捧。

    车骑听分明,心下不由得也是一阵振奋:“阎师傅强横不可思议,俨然是未来宗师,甚至已经是宗师人物!他才二十六,未来前途无量。自身实力强,授徒授艺的本事同样不差,我只要跟着他,一定能学到真本事!”

    他进入铁线武馆也有半月,却一直在跟着广大新弟子一同习练‘马步桩功’,整日扎马、站桩,着实枯燥。

    车骑有毅力,能坚持。

    而现在,得知阎闯实力超乎想象,他内心愈发坚定:“一定要通过阎师傅考验!一定要留下来!”

    心念定。

    车骑再看一眼还在叙话的阎闯、韦武德等人,看一眼一旁的尸体、仵作跟捕快,他不声不响,回到一旁,继续站桩。

    他每日下午要做工,只有半天时间习武,可不敢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

    练!

    苦练!

    这才是王道!

    ……

    “大师兄,得你指点,我这‘虎形拳’近来大有长进。”

    韦武德让仵作就在铁线武馆初步勘验范德芳的尸体,他则跟阎闯借一步叙话。但阎闯的规矩,说话之前,先打拳,先指点。

    几次下来。

    拳法精进。

    韦武德也尝到甜头,每次不等阎闯强留,就主动提出,倒也融洽。

    打过拳后。

    二人进入里屋私聊,聊的是范德芳的遗物。

    “画像。”

    “秘药。”

    “秘籍。”

    “银两。”

    范德芳的临时贼巢的遗留,一共四个方面——

    一是银两。

    “范德芳在庆州、蓬州、剑州,五年间犯案百余起,除了奸淫妇女之外,顺带还偷盗银两。”

    “他身家不菲。”

    韦武德看到一块金饼跟一些碎银。

    这一堆,碎银不谈,单是那一块金饼,怕不是就得有一斤,约莫价值近三百两白银。

    这是巨款!

    可韦武德理都不理、看也不看,冲阎闯笑道:“但是范德芳挥霍无度,及时行乐,落网时,身无分文。”

    他将金饼、碎银推到阎闯跟前。

    “你能交差就行。”

    阎闯笑纳。

    韦武德再看秘籍——

    “燕子拳。”

    “燕子飞。”

    “这是范德芳随身带着的燕子门秘籍传承,上面有他自己以及燕子门历年历代的前辈亲笔记录的心得,还有当年‘真武司’跟‘振武司’的高手们共同参研的记录。”

    韦武德随手翻看,然后递还阎闯:“这些秘籍,大师兄可以自己处置,留在武馆授徒也好,自己修习也罢,都可。要是不用,日后赠予庆州西平学府,人情、实惠,都不会少。”

    武道学府跟旧派门派不同。

    旧派门派,法不轻传。

    一旦发现有人偷学自家武艺,倘若没有正当来路,必定高手倾巢而出也要斩尽杀绝,最不济也要废除武艺。

    这是传承!

    不容有失!

    而武道学府则有教无类,武功秘籍,人人可学,哪怕是学府之外的江湖散人,机缘巧合得到学府绝学,想学就学,学府也从不追究。

    阎闯从范德芳身上得来的秘籍,虽曾为‘燕子门’武学,但随着范德芳带领燕子门加入西平学府之后,燕子门早就不在,传承断绝,或者说,从旧的形式转为新的形式,继续传承。

    其门武学,人人可修习。

    阎闯自然也不例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