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阎闯见着程风笑,一脸惊喜。

    七月下旬的时候,程风笑应会友镖局宋总镖头邀约,一同押镖前往蓬州青阳郡。

    走的那天是七月二十三。

    今天是九月十八。

    一去一回。

    近两个月时间,程风笑终于归来。其风尘仆仆,头发、衣袍都有尘土,但精神面貌却比走的时候还要好,昂扬、向上,正如这重新崛起的铁线武馆一般,重新焕发生机。

    “师父!”

    俞锦鹏、金玉堂也见着程风笑,全都上前,惊喜呼喊。

    阔别两月。

    恍如隔日。

    在场众人,接连听到阎闯等人称呼一人为师父,有机灵的已经猜出——

    “是程馆主!”

    “铁桥程!”

    “馆主回来了!”

    “不容易啊!进了铁线武馆两个月,我还第一次见到馆主呢!”

    “阎师傅已经厉害的没谱,程馆主肯定更厉害吧!”

    ……

    得见程风笑,武馆众弟子人声鼎沸,够着脑袋都来看,想看看这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馆主到底什么模样。

    这一看,见程风笑三四十样貌,其貌不扬,一身衣裳,满面尘土。

    啧!

    看不出名堂。

    “去去去,都去练武!”

    阎闯挥手驱散众人,然后拉着程风笑:“师父,先进屋洗漱,我让人准备一桌菜,待会儿边吃边说。”

    “好。”

    程风笑面上带笑,重回武馆,他的心情也是极好的。

    ……

    洗漱之后。

    美酒佳肴。

    程风笑边吃边聊。

    魏全耐不住,师父回来,他要显摆,还没聊几句,就急吼吼下场,给程风笑打了一趟‘虎形拳’。

    他在这门拳法上的造诣最高。

    八月底总结的时候,早已登堂入室。进入九月,大半月的苦修,又再精进,虽说还没能突破到第四境,但也不远。

    一趟拳法,虎虎生威。

    程风笑是拳法大家,自是一眼就能看出魏全在‘虎形拳’上的造诣。

    三境登堂入室!

    看似不起眼。

    但要知道,在六月份,在尚未觉醒‘紫霄宫’之前,其‘虎形拳’也只是第三境而已,跟现在的魏全相当。

    但阎闯当初习武二十载!

    而魏全呢?

    七月习练虎形拳,至今才仅两个多月而已。即使算上他此前三年苦修‘马步桩功’与‘十二桥手’的时日,总的,也不过三年许。

    两月余!

    三年许!

    二十载!

    这一对比,可见魏全进步之大,也可见《教学相长》增加的50^%理解效果的效果之强。

    甚至于,就连程风笑也越看越惊,不由得坐直了身子,看看卖力打拳的魏全,再看向阎闯,又惊又喜:“他这是也开了窍?”

    阎闯突飞猛进在前。

    魏全这又紧随其后。

    程风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这边。

    魏全打完一趟最拿手的‘虎形拳’,停功收拳,搔首弄姿在程风笑跟前,得意道:“师父,您不在这两月,徒儿可没偷懒!”

    他仰着脸看向程风笑,等待夸赞。

    “打的是‘虎形拳’,但除了‘虎形拳’的造诣之外,也能从中看出‘马步桩功’与‘十二桥手’的功底突飞猛进。在‘铜桥铁马’扎实可靠的基础上,再去揣摩‘虎形拳’,可事半功倍。再去施展‘虎形拳’,能加持威力。”

    “你小小年纪,能知道根基的重要性,这比你在‘虎形拳’上的进步更加难能可贵。”

    程风点评,言之有物。

    短短两月余,能将‘虎形拳’从无到有练到这个层次,饶是最严厉的师父,在进境跟用功这两方面也挑不出毛病。

    “嘿嘿!”

    “师父谬赞,其实都是大师兄督促!”

    魏全得夸赞,满脸喜滋滋。

    他这两月苦修,特别是在‘铜桥铁马’上着实枯燥,今日一朝惊人,心中别提有多受用。

    不止魏全。

    这两个多月,俞锦鹏跟金玉堂也憋着一口气,苦修苦练。现在师父归来,他们回想这段时间的惊人进步,在魏全之后,二人也忍不住,看看师父,又看向大师兄——

    阎闯一见,当时会意,他先冲魏全道:“师父夸你两句,尾巴就翘上天。再过些日就是月底,到时倒要看看,你的‘马步桩功’能不能突破至五境!”

    一听这话,魏全脸色顿时垮下来:“大师兄,不提五境,我们还是朋友!”

    马步桩功!

    融会贯通!

    历经九月份的修行,魏全充分认识到此中难度。自八月底,他的‘马步桩功’与‘十二桥手’就已经是四境巅峰,熟练度99点。

    但是大半月过去,每日苦修苦练,却陷入瓶颈,迟迟不能突破。有几日,操之过急,甚至‘铜桥铁马’的水准还大幅度下降。

    魏全急坏了!

    越急却越慢。

    始终难突破。

    起起伏伏,进进退退,被这个‘小瓶颈’给消磨的欲仙欲死。

    这会儿刚得意,又被阎闯一句‘五境’给打回原形。

    魏全。

    蔫了。

    “你啊!”

    阎闯摇头。

    对付魏全,不能一味夸,非得时时打压,才能把这人的嚣张气焰给打压下去。

    也万幸。

    魏全并非武馆中进步最快的,在他之上,还有俞锦鹏跟金玉堂。

    阎闯笑骂一声魏全,然后冲程风笑道:“魏全进步不小,但他性子跳脱,失之稳重,跟锦鹏、玉堂比起来,还差不少。”

    阎闯拉踩一番,扭头向俞锦鹏跟金玉堂示意:“你们俩下去搭搭手,给师父看看这两月进境。”

    “是!”

    俞锦鹏、金玉堂早就跃跃欲试,只等阎闯一声令下,二人冲师父抱拳行礼,当即下场——

    砰砰砰!

    交起手来!

    程风笑他看向这二人,神情振奋:“比魏全的进步还大?”

    魏全能在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里,将‘虎形拳’练到那个地步,放在前些年,程风笑的牙都要笑坏,保不齐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当成衣钵传人去培养,早就纳为入室弟子。

    在这样的魏全映衬下,俞锦鹏跟金玉堂又要进步多少,才能赶得上、比得过?

    程风笑好奇。

    但他很快就知道——

    “锦鹏的‘虎形拳’!”

    “玉堂的‘十大形拳’!”

    程风笑到底是程风笑,场下二人拳法对轰,眼花缭乱,‘虎形拳’、‘鹤形拳’、‘工字伏虎’、‘十大形拳’信手拈来,随意转换。

    但程风笑却能一眼看出,俞锦鹏的‘虎形拳’最为突出,而金玉堂的‘十大形拳’则最具神韵。

    两人交手,拳脚如电。

    程家拳VS程家拳!

    同样的拳法,同样的师父,却有不同的擅场。

    彼此了解!

    见招拆招!

    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一场酣战,直将二人这两个多月在‘程家拳’上的进步跟造诣,淋漓尽致的给程风笑展现出来。

    “以形为拳、以意为神、以节发劲、以气催力!”

    “好!”

    “锦鹏的‘虎形拳’,已然融会贯通,放在外,独立开馆,不在话下!”

    “玉堂的‘十大形拳’还差点火候,此拳法有一口诀——‘有桥寻桥、无桥找桥、静中爱动、动中爱静、他动我静、他静我动’,注重稳打稳扎,步步为营,以静待动,以守为攻,守中带攻。你性子稍显急切,往往时机不到,就要强行攻人,难免失之稳妥。”

    “但是也够强了,行走江湖,等闲宵小、一二十匪类,你已经能轻松应对。”

    程风笑点评二人,一通夸赞,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

    他当下忍住没问。

    等到茶足饭饱,俞锦鹏三人退下收拾之后,场上只余他跟阎闯二人的时候,程风笑才终于正色询问:“他们三个的资质,我是清楚的。单某一人突飞猛进,还能用‘开窍’来解释,但包括你,包含他们三个,这两个多月,全都有翻天覆地的进步,这就诡异!”

    程风笑一双眼盯着阎闯,慎重而关切。

    漫说旧派。

    就连新派,也鲜少有人能有这个进度,能在短短两个多月时间里,将魏全等三个榆木疙瘩的武艺调教到如此地步,进步如此之大。

    这不合理!

    匪夷所思!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

    再联系到阎闯近来的‘开窍’,程风笑从一开始的惊喜,转为现在的担忧——

    “闯儿,别是走了歪路!”

    他想到这一次外出遇见的情形,愈发焦心。

    ……

    “师父。”

    阎闯理解程风笑的想法,但他真没问题:“其实,自始至终,只有我一人开窍。六七月份的时候,我对拳法的理解突然通透,然后拳法造诣突飞猛进,一切豁然开朗。不止我自身,包括我在给锦鹏他们,给那些新弟子讲解拳法、指点拳法的时候,也都通透,往往一针见血,能指出关键。锦鹏三人飞快进步,远超常人、不循常理,正是因为得我指点。”

    阎闯这番话说的很不要脸。

    但道理的确是这个道理。

    程风笑听完,也犯迷糊:“三块榆木疙瘩,仅凭你的指点,就能有这个进步速度?”

    这更离谱!

    不过,也正因为太离谱,反而显得有几分可信。

    好比前世的八卦,越是离谱,越是风马牛不相及,最终就越是真的。

    阎闯笑道:“师父在武馆中多待几天,四处逛逛,看看那些刚入门一两月的弟子在‘马步桩功’、‘十二桥手’上的进境,就知道我没虚言。”

    程风笑,眨眨眼。

    ‘大贤良师’的能耐,他想象不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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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