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闯看向仲乐,“久闻仲社首大名,还要劳烦社首指点指点我这两个不成器的弟子。”

    说着,不等仲乐拒绝,阎闯就冲金玉堂道:“玉堂,仲社首拳法高明,还不赶紧求请赐教?”

    “仲社首,请赐教!”

    金玉堂听话,上前求战。

    “也好。”

    仲乐一向话语少,她见阎闯师徒强买强卖,心里好气又好笑——

    伏阚撩阴腿当先!

    嘭!

    当即一记撩阴腿,踢的不是金玉堂下阴,而是稍稍往上提,踢的是他腹部。

    这是仲乐手下留情。

    但这一脚,又快又急,金玉堂根本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被踢飞出去五步外。仲乐虽然留情,可脚上仍然强劲,仲乐自忖能让气血极限都要缓上好一阵子。

    然而,再观金玉堂,却见他跟个没事人一样——

    “仲社首!”

    “还请赐教!”

    ……

    “内甲?”

    仲乐很快咂么出味。

    而在对面。

    金玉堂又惊又喜:“我差破限许多,但有师父临时赠我这‘金丝蚕甲’护身,护住我身躯要害,我也能跟破限级高手斗上一斗!”

    内甲护身!

    金玉堂可放开手脚,全无顾忌的与破限交手。

    但是!

    阎闯清楚,这还不够!

    “‘心得’早就积累过万。”

    “‘紫霄宫’四大功能中的最后一项《大道蒲团》,也是时候升级。”

    不过,在升级之前,还能再多利用一次——

    【《大道蒲团》(等级一):紫霄宫中有六个大道蒲团,可以帮助听讲者更好的聆听讲解、领悟大道,《教学相长》效果+1000%。注:六个席位只有两个席位各有一次更改的机会。】

    (提升下一等级,需要消耗10000心得。)

    ……

    【大道蒲团其一:俞锦鹏】(冷却:十月初三)

    【你于‘紫霄宫’中一年开讲一次,大弟子俞锦鹏可来听讲,端坐第一蒲团,可以更好的聆听讲解、领悟大道,《教学相长》效果+1000%。】

    (升级可刷新冷却时间)

    (每绑定一个席位,可多开讲一次)

    ……

    既然这样,自然不能浪费。

    如今正逢‘剑州大比’,正好恰逢其时——

    “大道蒲团!”

    “第二席位!”

    阎闯心念动,《大道蒲团》第二个席位顿时有主,绑定——

    金玉堂!

    ……

    【大道蒲团其一:俞锦鹏】

    【大道蒲团其二:金玉堂】

    【你于‘紫霄宫’中一年开讲一次,大弟子俞锦鹏、二弟子金玉堂可来听讲,端坐第一、第二蒲团,可以更好的聆听讲解、领悟大道,《教学相长》效果+1000%。】

    (升级可刷新冷却时间)

    (每绑定一个席位,可多开讲一次)

    ……

    “玉堂!”

    “含胸拔背、顶项拔腰、沉肩垂肘、气灌丹田!”

    “跺碾、踊搓,气要下沉忌浮!”

    “挨、挤、靠!”

    “不对不对!”

    “玉堂,‘八极拳’不是这么打的!”

    “跟你说过多少回,这门拳法,以头足为乾坤,肩膝肘胯为四方,手臂前后两相对,丹田抱元在中央为创门之意。”

    “以意领气,以气摧力,三盘六点内外合一,气势磅礴。”

    “八方发力通身是眼,浑身是手,动则变,变则化,化则灵,其妙无穷。”

    “挨、膀、挤、靠!”

    “要动,要变,要灵,要见缝插针,有隙即钻,不招不架,见招打招。”

    “继续!”

    “继续进身靠打!”

    ……

    “八极拳!”

    “这又是什么拳法?!”

    王正一聚精会神。

    他看到,金玉堂全然不敌仲乐,完全倚仗身上内甲才能近身,才能一次次抗住仲乐的拳打脚踢,但金玉堂不仅是气血、体魄不如仲乐,包括武艺,他也不如。一次次冲身上前,一次次又被仲乐踢飞、抛走。

    屡战屡败!

    屡败屡战!

    金玉堂在仲乐跟前,浑如小儿一般,但他却越挫越勇。

    分明差距极大。

    可金玉堂却硬是要猛起硬落,欲要硬开仲乐之门,连连进发。

    有‘金丝蚕甲’傍身容错,给了金玉堂更多尝试的机会。

    而在一旁。

    阎闯手持‘白角喇叭’,喋喋不休,一刻不停——

    “崩!”

    “靠!”

    “发力瞬间要动如崩弓,发如炸雷,势动神随,急如闪电,以刚劲为主。”

    “行气始于闾尾,发于项梗,源泉于腰!”

    “拳似流星眼似电,腰如蛇形脚如钻,闾尾中正神贯顶,刚柔圆活上下连,体松气圆神内敛,满身轻灵顶头悬,阴阳虚实急变化,命意源泉在腰间。”

    “背的滚瓜烂熟,一用就全忘光!”

    “顶、抱、单、提、挎、缠!”

    “伱不要去想复杂的,先将这六种基本技法运用熟练,将‘八极拳’的真意融入其中,以此‘六大开’,进而再去磨‘八大招’!”

    “寸截寸拿,硬开硬打!”

    “八极,八极,两脚不离地!”

    “注意脚!”

    “注意步伐!”

    “意要身正直,十趾抓地牢,两膝微下蹲,松胯易伫腰,两肘配两膝,八方任飘摇。”

    “对!”

    “对咯!”

    “就这么打!”

    “稳扎稳打,硬进硬打!”

    ……

    阎闯开讲‘八极拳’,金玉堂以及一旁俞锦鹏都在听讲,二人只觉天降甘霖,阎闯一字一句听在耳中,字字珠玑,蕴含无穷玄妙,更妙的是,无论有多复杂,他们都能清晰掌握。

    二人接触‘八极拳’的时间并不久,顶多将拳谱内容完完整整的练了几遍,有了一个整体的印象而已,根本算不得入门。

    但这时,在阎闯讲解下,俞锦鹏只觉自身对‘八极拳’的理解节节攀升,速度快的惊人。

    如果说俞锦鹏这边还不明显,那金玉堂的进步就更直观——

    ……

    “八极拳!”

    “金玉堂!”

    “好拳法!好徒弟!”

    倪孟桐抚掌大赞,既赞拳法又赞人。

    江边柳同样又惊又喜:“形意拳,八卦掌,八极拳!阎闯居然创出这样三门巅峰拳法,三门拳法,三个不同方向,都是巅峰,太难得,太难得!”

    他惊叹三门拳法!

    同时。

    也羡慕阎闯——

    “年仅二十七,不但自身是拳法宗师,门下入室弟子居然也有这等悟性,分明是初学这门‘八极拳’,却能在战斗中掌握,前后不到一刻钟,居然就已经登堂入室、小有成就!”

    “佳徒!”

    “佳徒!”

    江边柳又惊又叹,又是感慨又是羡慕。

    习武之人,到了他这个岁数,谁不想收一个天资无双能传承自身毕生所学的徒弟?

    但是,良师难求,佳徒更难求。

    可遇不可求。

    而阎闯,才仅二十七岁,却收了个如此资质如此悟性的好徒弟,真真是教人羡慕的牙痒痒!

    看台上众人惊艳——

    惊艳八极拳!

    惊艳金玉堂!

    二者算是一战扬名。

    阎闯将‘八极拳’掰开揉碎喂给金玉堂——

    六大开!

    八大招!

    金刚八势!

    此外还有八极小架、八极对接、六肘头、刚功八极、八极新架、八极双软等等,趁着《大道蒲团》提升的1000%《教学相长》的效果,一股脑的填塞给金玉堂。

    在这期间。

    金玉堂悟性惊人,一门拳法包罗万象、博大精深,他却轻松掌握,一点就透,一学就会。

    说不出的畅快!

    这一次的学拳经验,是金玉堂从未体会过的。

    他只想这样永远的持续下去。

    可惜,这是妄想。

    “打人如亲吻!”

    “开门出手,六力合一!”

    金玉堂双目怒瞪,行步如趟泥,脚不过膝,搓踢而进仲乐,肩部狠狠一撞。这一击,看似以肩部为发力点,实则结合了腰胯部的扭转力,乃是结合全身之力向对方靠去,又隐隐蕴含‘六大开’的劲力,一经发出,石破天惊。

    此为——

    “铁山靠!”

    这一招确为绝招。

    然而,仲乐糅身而上,全身也动,一股大力自两手两掌发出,她更强、更快,在金玉堂这一撞到来之前,后发先至,已然打中金玉堂胸膛。

    砰!

    金玉堂如破布,应声倒飞而出!

    “噗!”

    金玉堂趴在地上,口中呕血,当时就从拳法玄妙中跌落出来,这才察觉——

    一身气血!

    一身劲力!

    乃至筋骨皮肉,一切力量,似乎都被榨干。

    此时,软弱无力,连爬都爬不起来。

    再无战力!

    这一次的消耗,哪怕大补之下,恐怕也要三五天才能补回来。

    “可惜!”

    金玉堂心底无比遗憾,只恨自己之前为何不刻苦再刻苦,再多刻苦一些,那样,根基更强,能撑的更久,这一次的进步也许就会更大。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戛然而止!

    太可惜了!

    金玉堂觉得可惜,阎闯同样觉得可惜——

    ……

    【你的‘八极拳’得到提升,五境融会贯通→六境炉火纯青。】

    ……

    《大道蒲团》讲道于金玉堂!

    《教学相长》得数万人反馈!

    阎闯这一通讲拳,‘八极拳’造诣直线攀升,原本独自修行、钻研,只刚刚融会贯通。这一次,仅一场完完整整的宣讲,数万人对于‘八极拳’的思考一股脑反馈给阎闯,阎闯的‘八极拳’造诣堪称坐火箭一般的蹿升。

    顷刻!

    炉火纯青!

    只可惜,要是金玉堂能在多支撑些,兴许这拳法还能进一步再提升,入七境,出神入化。

    ……

    “玉堂,你先一旁休息。”

    不过,阎闯这会儿没时间遗憾,更没时间安慰金玉堂,他要趁着《大道蒲团》的效果还在,讲道还在进行,要继续给俞锦鹏传授武艺。

    阎闯先冲仲乐拱手:“仲社首实力卓绝,我这二弟子打不过,‘八极拳’也打不过,请稍待片刻,待我新传一门拳法,好让大弟子俞锦鹏再来领教。”

    “嗯?”

    仲乐一怔。

    形意拳!

    八卦掌!

    八极拳!

    这一战,阎闯已经展现三门顶尖拳法。

    现在,居然还有拳法?

    居然还要现场现传?

    仲乐刚刚亲身领略过‘八极拳’,正是兴趣大起的时候,这会儿太好说话,点头就应:“阎师傅请便。”

    得了仲乐答应。

    阎闯这才看向俞锦鹏:“玉堂心思深,平日里看着平和,实则心底藏着一把火,故而为师传他‘八极拳’,练一个‘刚猛暴烈’,一则助他释放心中火气,二来也能助长‘八极拳’威力。”

    阎闯教拳俞锦鹏,却先说金玉堂。

    一旁,金玉堂在钟慧、苏叶二人搀扶下起身,听到师父这番话,只觉鼻头泛酸,眼眶止不住的就红润。

    他虽名义上出身大户,但实则只是婢女所出,自幼饱受欺辱,于是立志习武。

    朝廷布武之后,广陵学府崛起,金玉堂之所以继续留在铁线武馆,其实跟俞锦鹏、魏全不同,他并非是万般忠心,而是因打小在高宅大院中长大,知道‘宁为鸡头不为凤尾’的道理。

    那广陵学府看着花团锦簇、前途无量,但如他这样没有背景的人进去,焉知不是就跟家中一般,不受重视,饱受其辱?

    与其如此!

    倒不如就坚定留在铁线武馆,兴许还能得到程风笑的器重与重点栽培,将来练成程风笑这样的人物,也算有了安身立命的本事,有能耐可以照顾好母亲。

    因此,金玉堂留在铁线武馆,不是因为忠孝义气,纯粹是从利益出发。

    但那是最初。

    八九年前,程风笑弟子众多,根本看不到他这样的平庸之辈。

    可自从铁线武馆没落以来,程风笑虽然还是一如既往,但阎闯却对他愈发上心。

    先是大师兄。

    后又成师父。

    金玉堂对阎闯有许多感恩、感激的情绪。

    此时,听的阎闯对他如此关注、上心,更是因材施教,重点传他‘八极拳’,从此质变,拳法大成,金玉堂过往多年的种种情绪一齐爆发,若不是多年隐忍,险些就要当场失态。

    他忍住。

    心底感念恩师栽培。

    ……

    阎闯不知金玉堂情绪触动,他只是从金玉堂与八极拳出发,引出下文:“锦鹏,你跟玉堂不同,你的性子更多温和,故而,更适合我这门‘太极拳’,此拳法讲究以静制动、后发制人。”

    阎闯将‘白角喇叭’垂在胸前,其双手下垂,手背向外,手指微舒,两足分开平行,接着两臂慢慢提起至胸前,左臂半环,掌与面对成阴掌,右掌翻过成阳掌,赫然是‘太极拳’起手式。

    光说不练假把式。

    教授‘太极拳’,阎闯还须亲自演练。

    “太极拳,劲起于脚跟,主于腰间,形于手指,发于脊背。”

    “其根在脚,发于腿,主宰于腰,形于手指;由脚而腿而腰,总须完整一气。”

    “练这套拳法,重在全身节节松开,一松到底,节节贯串,周身一气,其中腰为主宰,腰是节节贯串的枢纽,源动于腰,一动百动。”

    阎闯从‘起手式’开始,一招一式慢慢演练,口中讲述招式名称——

    揽雀尾、单鞭、提手、白鹤亮翅、搂膝拗步、撇身捶、捋挤势、进步搬拦捶……

    俞锦鹏看的认真,仔仔细细,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金玉堂同样也在看,看着看着,又在跟学,一招一式,一板一眼,似模似样。

    这是阎闯两大弟子,充分信任阎闯,坚定不移,学的认真。

    但在其他人看来,这一幕就显得怪异——

    “他这是为了好让弟子看的清楚,才故意将招式姿势演练的特别缓慢?”龚宇好奇。

    冯茹也奇怪,她皱眉道:“这么教拳,等他教完,要到猴年马月?莫不是在拖延时间?”

    两人望向王正一。

    王正一情知阎闯不是那等下作之人,他仔细看,看到阎闯教到‘野马分鬃’这一式时,只见他左掌阳、右掌阴,目光凝视左手手臂,双掌慢慢合拢,竟是凝重如山,却又轻灵似羽。

    王正一顿时看懂——

    “这是以慢打快、以静制动的上乘拳法!”

    这一通!

    这一悟!

    再往后看,只觉阎闯招招式式都显奇妙,王正一看的入神,他看到阎闯双手圆转,每一招都含着太极式的阴阳变化,精微奥妙,实是开辟了拳法中从所未有的新天地。

    不同于‘形意拳’!

    不同于‘八卦掌’!

    不同于‘八极拳’!

    原以为这三门巅峰拳法已经涵盖天下拳术之精妙,但谁又能想见,阎闯居然在这之外,在这之上,又创出一门截然不同的崭新拳法。

    更加精妙!

    更显高深!

    “上下、里外、大小、虚实、开合、刚柔、快慢!”

    “通通都是‘阴阳’!”

    “通通都是‘太极’!”

    “相济、渐变、换化、互补。”

    “阴阳相济,阴阳分清,阴阳合一,万变不离阴阳。”

    王正一沉浸其中,只觉深奥至极,一时间根本难以领悟完全。

    阎闯打拳缓慢。

    不知不觉,一套拳居然打完。

    等王正一回过神来。

    阎闯打过一遍,俞锦鹏与金玉堂也都跟着练过一遍,就见原本损耗过度的金玉堂,这会儿一套拳法练完,不但不见疲惫,反而精神稍稍提振。

    再看俞锦鹏,面色更是红润,炯炯有神。

    阎闯自不必提,他双手抱了个太极式的圆圈,精神抖擞,给俞锦鹏讲解道:“‘太极拳’要求以静制动,以柔克刚,避实就虚,借力发力,主张一切从客观出发,随人则活,由己则滞。‘彼未动,己先动’,‘后发先至’,将对手引进,使其失重落空,或者分散转移对方力量,乘虚而入,全力还击。”

    阎闯将太极拳的精髓道出,根本不惧旁人得知、防备。

    他大大方方当众传授:“这门拳法讲究‘虚灵顶劲、涵胸拔背、松腰垂臀,沉肩坠肘’十六个字,纯以意行,最忌用力。形神合一,是这路拳法的要旨。记住,以柔克刚,以静待动,以圆化直,以小胜大,以弱胜强,此为‘太极’!”

    阎闯演练过一遍太极,又讲解一遍,总的下来,已经半个时辰过去。

    王正一听的认真。

    但队伍中,却有人等不及,龚宇忍不住出声催促:“阎师傅这么教,何时才算到头?”

    “莫急莫急!”

    阎闯笑笑,他冲俞锦鹏问道:“为师这套‘太极拳’,你如今记下几成?”

    “回师父,约五成。”

    俞锦鹏回道。

    才五成?

    苏叶、钟慧都皱眉,这套拳法的确不俗,但总体才记住五成,仓促上手,能有什么威力?

    不成不成!

    怕要丢丑!

    阎闯似乎也这么想的,他冲俞锦鹏摆手:“闭上眼,再想想。”

    “是!”

    俞锦鹏依言闭眼,沉浸安静。

    不多时。

    他睁开眼。

    阎闯再问:“记得几成?”

    “回师父,还记得三成。”俞锦鹏老老实实回道。

    钟慧一听,一拍脑门:“糟了糟了!越忘越多!阎师,不如先打,边打边教。”

    战斗之时,指指点点。

    这是阎闯的拿手好戏,这会儿可不敢再墨迹,万一俞锦鹏忘光了可还得了?

    钟慧早就觉得俞锦鹏有些愚钝,以往只以为是大智若愚,可现在看来:“他是真愚啊!”

    钟慧干着急。

    阎闯却不急,只让俞锦鹏闭上眼,“再想想。”

    这一下,龚宇等人不急了,忘光了才叫好呢!

    如此,又过片刻。

    俞锦鹏第三次睁开眼,阎闯再问:“记得几成?”

    “三招。”

    金玉堂越忘越多。

    在场众人,有的担心,有的皱眉,他们看着阎闯师徒搁这对话,听着话,听出怪异,一时迷糊——

    “难道修习这门拳法时,忘记比记得更重要?忘记的越多,代表学会的越多?”

    滕思倩皱眉,心底泛起疑窦。

    她闭上眼,细回想:“我记得八成!”

    照这么算。

    她反而是废物?

    王正一闭眼回想,心底也一阵古怪:“我全记得!”

    不止滕思倩。

    不止王正一。

    在场众人都在闭眼尝试,都在回想,但凡天才,最低都还记得七八成。反倒是庸才,比如观众席的魏全,他一脸惊喜:“我连一成都没记住,难道我是天才?”

    魏全大喜:“太极拳!我也能练!”

    场上场下。

    万众齐想太极拳。

    但重点还在俞锦鹏——

    “师父!”

    “弟子忘光了!”

    俞锦鹏这次闭眼最久,等到睁开眼,他眼中初有迷茫,但不多时,脸上露出淡淡喜色。

    “还高兴呢?”

    “忘光了还高兴?”

    “这傻子吧?”

    许多观众瞧见听见,他们不懂,一时无语。

    前面金玉堂习练‘八极拳’有多惊艳有多高光,就衬托的俞锦鹏此时有多愚笨有多丢人。

    “孺子可教也。”

    但阎闯这时居然也笑,点头甚是满意,他冲俞锦鹏摆摆手:“去打吧!”

    “是!”

    俞锦鹏再一次应声,这回,他不再闭眼,转身面向等候多时的仲乐,摆了个太极拳起手式:“仲社首,请赐教!”

    不是忘光了吗?

    仲乐不清楚这对师徒搞的什么名堂,她方才看了半晌,也没看懂阎闯这门拳法,闭上眼再睁眼,却记得七八成。

    原本是该得意。

    可是被阎闯师徒搞这一出,又不知道到底是好是坏了。

    “太极拳!”

    “如此邪门?”

    仲乐来了兴致,这时正好借由俞锦鹏,来亲自试一试‘太极拳’的深浅。

    当即,仲乐应战——

    “来!”

    “来攻我!”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