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快说这个怎么吃?”李婶早就好奇了,看着一盘盘生的菜,还有一个热乎乎的锅子。

    安以南神秘一笑,“看好喽,这叫烫锅。”

    “先把菜放到锅里,等上那么几秒,夹出来,吃掉!”

    ……

    这是一桌人所有人的心声,包括北北!

    “好吃,你们试试。”安以南看大家不相信的样子,无奈地推荐道。

    大家看了看卤肉汤,不管信不信,面子总是要给的。

    他们夹起各自的菜,放进锅里,过了一会看菜变色了,这才夹出来放进嘴里。

    “咦?别说,这菜味道不一样了。”谢二婶惊讶了,普通的白菜,每家都快吃到吐了,这味道怎么这么好吃?

    “试试这个肉,先放到里面等上一会儿,等肉变色,直接吃。”安以南继续推荐黄羊肉。

    这次第一个下筷子的是张谦,这点儿肉可是他削了两个小时的成果。

    入口先是一股卤肉香,但随后又出现一种羊肉特有的膻味,随后卤肉香和膻味融合,味道非常独特,但不得不说,真的很好吃。

    在吃这件事儿上,张谦真的没服过别人。

    “这味道,也太奇妙了。”李大哥喝了一口白酒,看着冒着热气的卤肉锅。

    米饭最后大家都没吃多少,所有的菜倒是都吃干净了。

    “李婶,二婶,这两盆汤你们带回去,回家卤菜吃也行。”安以南把汤给她们带上。

    二人推了半天,最后也没推过小丫头,也就满脸笑意地收下了。

    石头和虎子一起回去了,安以南留下了莫云深。

    从储藏间她拿了肉包子,还有剩下的半个卤猪头,“拿回去给你爸妈,告诉他们不要舍不得吃,最好这两天就吃完,不要剩下。”

    小云深想了想说道,“村里发粮了,我爸说不用送粮食过去了,被人看到对安姐姐有影响。”

    安以南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看到今天来吃饭的爷爷了吗?那是大队长,他就负责泉水村,他都没有说不让你吃饭,咱们还怕什么呀?”

    “小小的脑瓜不需要想这些,好好学习,准备明年上小学。”

    莫云深惊了,“上学?”

    安以南看小孩子的样子,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看到莫云深吃惊,年少老成,说的是安向北,也是莫云深。

    这两个孩子经历了太多,导致他们能走得这么近。

    “对,上学,准备好了吗?书包姐姐可给你做好了呢!”

    “可……我是牛棚里的孩子,我不能去上学。”莫云深想了想,还是说道。

    虽然他的知识从来没有落下,父母总会教他,但他却不能上学,因为那里不接受黑五类。

    安以南蹲下身子,看向莫云深的眼睛,“姐姐说可以,就是可以,你还不相信我吗?”

    “我相信。”莫云深赶紧出声,声音有些急切,脸也有些红。

    “放心回去吧,姐姐都问好了。”安以南回道。

    她确实问好了,虽然黑五类的身份上学很不容易,但有了村里做担保,也不是不能去学校。

    而且有北北他们,相信云深也不会受了委屈。

    关于云深上小学的事情,她找大队长好多次了,才磨得大队长不得不同意,不过安以南却觉得奇怪,按理说大队长当过兵,而莫叔又是特意被分配到泉水村,总感觉有什么牵绊。

    莫云深满怀激动的回了牛棚,到了牛棚后就把安以南的话说了,莫昆和彭艳玲对视一眼,发自内心感觉到高兴。

    “你喜欢上学?”彭艳玲问道。

    莫云深坚定地点了点头,“喜欢。”

    “那就去吧。”莫昆也下了决心。

    这一晚,对于很多人来说,过得很普通。

    但对有一些人来说,过得彻夜难眠。

    此刻北边边境,一队人锦衣夜行,从部队出发了。

    “头儿,这件衣服还没干,你带它干嘛?”新兵蛋子第一次接受训练,看着头儿拿着湿哒哒的衣服,十分不解。

    陈训却把衣服拿紧,根本没有回答他。

    另外一个老兵说道,“你知道个球,不该问的别问,那是咱嫂子做的衣服,头儿走到哪拿到哪儿,就没离过身。”

    陈训冷眼扫过去,那个老兵瞬间老实了。

    都赖他嘴欠,这不是憋不住话嘛。

    “头儿,怪我嘴欠,不过你出任务告诉嫂子了吗?”

    “还不是嫂子!”陈训冷冷的回答道。

    算算该有回信了,怎么信还没到呢?

    安以南这几天忙着房子,忙着翻译,哪里来得及回信呀?

    她却不知道,遥远的地方,有个男人,因为她迟迟未来的信,有些慌张,有些心神不定。

    送走了村里人,知青所搬出来的几个人,帮着一起打扫好卫生,这才回知青所去。

    而安以南把谢二婶拿来的草席子铺在炕上,在草席子上面又铺上厚厚的褥子。

    躺在褥子上,感觉软乎乎的,那滚烫的炕和厚厚的草席子,都让她很快陷入梦乡。

    安以南终于老实了几天,每天院门不上锁,让周围的邻居们有些好奇。

    要知道这丫头每天不着家,已经是经常的事儿了,这么三四天都没离开过家,才是稀罕事儿。

    这三四天的时间里,大家都陆续搬了过来,从此再也不用和那帮知青凑合在一起,每天都是糟心事了。

    安以南每天不是在翻译,就是在做衣服,按照大嫂给的尺寸和邮寄过来的布料,安以南做了三身衣服,她又取了一套大红色的双人床单和被罩,这是她为大哥大嫂准备的新婚礼物,虽然还没办酒席,但证已经领了,必然就是自己人。

    安以南趁这几天不忙,熬了不少的肉酱,又找谢圆圆和张谦凑了好几个透明罐头瓶,整整装了六大瓶,给邮寄到三个地方。

    这次没有放泡菜和辣白菜,倒不是他们说不好吃,主要是因为罐头瓶不够用了,她需要想办法找个渠道了。

    “南南,明天去县城吗?”谢圆圆来到院子,高声喊了一句。

    安以南从屋子走出来,把衣服晾到院子里,现在院子被架上了不少木头杆,就是为了晾晒东西。

    “去。”安以南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