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绩稳住!”刘老师最后嘱咐了一句。

    得到了安以南肯定的答复后,这才将人放走。

    安以南有了学校的特批,特意到图书馆带了一些专业书,又把所有的课本都塞进了空间。

    现在大家都还在上课,她又是在宿舍,也没什么避讳。

    收拾好东西后,她写了一个条子,压在了桌子上,防止舍友和朋友们着急。

    她做完这些,才跑到了校长室,敲响了门。

    “进来。”校长沉着冷静的声音,从办公室内响起。

    安以南推开门,“校长,您找我。”

    校长站起身,拿起衣架上搭着的大衣,“老华和你说过了吧?现在我带你去,过去后少说少问,不能四处打量。”

    校长看着安以南,小声的嘱咐道。

    安以南算了算时间线,其实大概知道这位是谁。

    “我知道。”

    校长笑着点了点头,“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可自己的智商,一定要用在聪明的地方。”

    安以南明白,校长这是在敲打自己。

    也是一个长辈,怕自己的路走偏,这才不合时宜地说了这些话。

    总有一些人要做黑脸,老华不乐意,那就他来做,校长心中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安以南笑了笑,并没有表现出反感的情绪,甚至没有一丝埋怨和傲气。

    这个表现,却让校长有些把握不定。

    “你真知道?”校长本来在前面走,随后又不确定地回头问了一句。

    安以南哭笑不得,“我真的知道。”

    她不是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儿,她这两世经历过痛苦贫穷,也经历了富贵繁华,可她依旧只是她。

    在那个车水马龙的年代,她的心思早已经沉淀好了。

    这也是华文昇提过,不用敲打的原因。

    校长开着车,这次没有带司机出门,安以南坐在副驾驶上,抱着一本书看得认真。

    校长看到她的样子,心想着,可能真的听见去了。

    两个人开车足足开了四十分钟,这才到了地方。

    “车子不能进去。”有人拦住两个人,让两个人下车检查。

    安以南的身上除了一本书,别无它物。

    有女兵过来搜查后,让她登记好。

    “这边请。”一个年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脸上带着笑容,引着两个人走过去。

    三个人走了不短的路,一路上都有人看着。

    可谓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安以南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领导,您又没休息。”中年一进屋,就看到了老人坐在书桌前,台灯打开着,手中的文件翻阅着。

    老人听到中年人的话,并没有生气,而是笑呵呵的说道,“人老了,觉少了,哪有那么多的觉睡啊?”

    中年人走过去,将文件收拾好,然后将台灯关掉。

    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没有言语。

    老人很温和慈祥,这种慈祥是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好像大千世界,他已经看开了。

    “你就是小安同志吧?”老人走到沙发边,看到校长边上的安以南,笑意吟吟地说道。

    “领导您好,我是安以南。”安以南脸色郑重,眉眼之间皆是认真。

    老人哈哈一笑,“别站着了,坐下坐下,我就喜欢和小朋友聊天。”

    安以南看向了一边的校长,校长笑了笑,引着安以南坐在了沙发上。

    “老华经常和我提起你,我一直想见见,可条件不允许啊。”老人的表情很是淡然,看到规规矩矩坐着的安以南,笑着摇了摇头。

    “不用这么紧张,我又不吃人!”老人家开了一个玩笑。

    安以南抬起头,看向老人的脸,也露出了一个笑容。

    “您是菩萨,怎么会吃人呢?”安以南说道。

    老人愣了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你倒是反应快!”

    安以南摇了摇头,“不是我反应快,是有些想法,已经根深蒂固罢了。”

    这位改变了十年革命,这位对国家的教育、经济、科技发展,都在历史上有着浓墨重彩的一笔。

    “哈哈!”老人开怀地笑着。

    “怨不得老华提起你,又是喜欢,又是怨念,现在我好像明白了。”老人家点着安以南。

    安以南摇了摇头,“老爷子那是恨铁不成钢,代表我努力得还不够。”

    老人家笑了笑,却没有应声。

    反而让中年人,给二人倒了茶。

    “这是我一个学生送来的,你们尝尝,喝好了,一会带回去点儿。”老人家说道。

    安以南眼睛一亮,“那晚辈就却之不恭了。”

    校长听到安以南的话后,手微微地抖了抖。

    安同学,安祖宗,我让你道路平坦,没让你直接在道路的尽头给我们挖个坟地啊!

    老人家也呆愣了一下,随后怅然地看向了安以南。

    “不错!”老人只有两个字,但这两个字却有着无与伦比的评价。

    安以南笑着摇了摇头,她不是恭维,也不是投脾气。

    而是她好像能够感受到老人的孤寂,这种感觉很奇妙。

    看到老人坐在那里,一个人翻着手中的纸张,他好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股执念。

    一种家国天下的执念。

    他的心中,没有自己,有的只有人民。

    “冯忠。”老人家喊了一声。

    那位中年人就走了出来,然后恭敬地站在了老人的身后,“领导。”

    老人淡淡地说道,“把茶叶包上两包,一会给小同志带回去。”

    “好的,领导。”冯忠听了吩咐后,笑着离开了。

    老人看向了校长,一脸不认同地摇了摇头,“你们啊,胆子太小了。”

    校长点了点头,“可我们因为胆子小,才能活到现在啊。”

    老人叹了一口气,何尝不是想起了以前。

    “咳咳。”老人咳嗽了起来,而且这一开始,就好像止不住,犹如不把肺咳嗽出来,誓不罢休的样子。

    安以南没有动,眼前的人,不是一个普通人。

    他的吃穿用度,都有一群特殊的人负责,而她不管是动用银针,还是需要下方子,都需要经过层层审批。

    “您,没事儿吧?”安以南问道。

    老人摆了摆手,“老毛病了,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