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红笑了笑,“看我,今天多愁善感了。”

    本来乐呵呵的一件事儿,还让别人来开导自己,实在是不应该啊!

    安以南笑了笑,“怎么会,我二舅母,那么一个事业型女强人!”

    方红点了点她的鼻子,“就你会夸。”

    “其实我刚刚摇头,不是说他们没戏,而是我们谁都不能参与,让他们两个自己决定就好。”

    “一个是我二哥,一个是我的朋友,两个人无论是人品秉性,都没得挑,只能让他们自己相处,看看性子能不能相处。”

    她是希望两个人能在一起的。

    秀娥姐需要一个温暖的家。

    而云家,就是一个温暖的家。

    “也对,我们不能管,让两个孩子,没有负担地相处。”方红理解了,赶紧点了点头。

    柳西彩看了看南南,“你个丫头,年纪不大,倒是懂得多。”

    “什么时候准备要孩子?我要退休了。”柳西彩再一次提了。

    之前让那几个孩子问,最后拿陈训搪塞过去了。

    现在陈训回来了,看你这个小丫头,还拿什么给我搪塞过去?

    安以南看了看柳西彩,“大舅母,我才多大的年纪?不如,您让我姐要个二胎?”

    柳西彩那么优雅的女人,居然翻了个白眼,“你们两个啊,没有一个听我的。”

    “我让她要二胎,她怎么说的?忙,忙着训练、忙着任务、忙着带新人。”

    “好呀!就没时间要孩子。”

    “现在想生,她生得了吗?”

    “国家限制生娃了,他们只能要一个!”

    说到这里,柳西彩就生气了!

    也不知道亲家母为什么脾气那么好,也不催这两个不省心的丫头!

    她都坐不住了,每次打电话,亲家母还安慰自己,她现在都没脸看人家去。

    安以南想笑,不敢笑。

    看来大舅母的怨气,不是一天两天积累的啊。

    这是看大姐没希望了,这才开始催自己了。

    “别当我看不出来你想笑。”柳西彩刚刚板着的脸,此刻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点了点安以南的额头,“你给我快点!”

    安以南点了点头,“知道了。”

    她现在可不敢招惹大舅母,否则直接给自己一个灰飞烟灭。

    “催你了吧?”方红好笑地看着南南。

    安以南看向了二舅母,“唉,人生啊!”

    “现在你大舅母还没真正地催生呢,你可以慢慢感受。”方红看着她笑呵呵的样子,想到了当年的自己。

    安以南看了看,这是有八卦啊。

    “二舅母,不会您也被大舅母催生过吧?”安以南不可思议地问。

    方红点了点头,“长嫂如母啊!”

    不过她也很感谢嫂子,她忙得脚不沾地的时候,是嫂子帮她照顾孩子,还一直负担老人。

    他们二房只能逢年过节过来看看,每次给钱,嫂子根本不要。

    她敬重大嫂,不是没有理由的。

    “看来我还真要准备了。”安以南揉了揉眉心。

    而另外一边,云棋骑着自行车带着李秀娥出了军区大院,云棋能看到她的拘谨,他也不会逼得太紧。

    “你不用那么紧张,我只是表达我的态度。”云棋想了想,还是对李秀娥说。

    “南方的时候,你救了我,我当时不知道是心跳,还是因为那颗子弹,还是因为救我的人是你。”云棋想了想,很难想象,他有一天被女英雄救了。

    那次他去南方送物资,中间被南猴人埋伏了,如果不是李秀娥出现,他们没有医疗队,无法到达城里,不知道会如何。

    “后来我回京都,会时不时想起你,会梦见你。”云棋想了想,自己一个三十多岁的人了,那段时间就好像失了魂一样。

    “我好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会走神,会失落,会想知道你的情况。”云棋很坦白,把自己情绪,都直接摊在了李秀娥的面前。

    以前他们不是没有见过,但是无法牵动他的内心。

    自从那次之后,他想靠近她。

    “这就是我最真实的感受,你不用有负担。”

    云棋把车锁在了路边,带她走在河边,看着清澈的河水,还有那风吹动林子,树叶的沙沙声。

    “我告诉你,是因为我想坦白,不想因为自己不会表达,而错过。”

    “而你有选择的权利,等你烦了,或者遇到了心动的人,你也可以直白地告诉我,我不会继续纠缠。”云棋笑了笑,那个笑容很明媚。

    太阳照射在他的脸上,这个人好像镀了一层金光。

    “看什么?”云棋没有听到身边的人回话,他转过头看,发现她在呆愣愣地看着自己。

    是自己的脸上有什么不妥吗?他默默地擦了擦。

    李秀娥笑了笑,回身看向了河里。

    “我是下乡的时候和南南认识的。”李秀娥没有看他,声音也很平淡,带着一种独属于她的宠辱不惊。

    “初次见到她的时候,觉得这个女孩儿一定不好接触,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锋芒毕露。”

    “后来一点点接触,才发现她的柔软,都给了自己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越走越近,让我不想和以前一样,虚伪的迁就。”

    “我搬出了知青院。”

    李秀娥说着的时候,脑海中都是下乡时候的日子,那时候的生活,那个时候的关系,那个时候什么都不懂的快乐。

    “再后来,她成婚了,去了东北军区,虽然隔了那么远,我们依旧在共同努力,一起为考大学努力。”

    她声音低低的,柔柔的,好像河里的水一样,一点儿都不急。

    “可是,高考完的那个冬天,对我的影响太大了。”李秀娥现在可以平静地说出来,不是因为她的心理足够强大。

    而是她的身边,有强大的人,她们一直都拉着自己往前走,从来都没有放弃过自己。

    “我的父母默不作声,我的哥哥的嫌弃眼神,我嫂子的刻薄言语。”

    “我第一次知道,家里多了一个人,居然可以改变一切。”

    李秀娥笑了,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儿。

    云棋一直都守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的笑,眉眼含笑,原来这个成语这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