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翰并不怕林溪,但他怕霍思远。

    曾经霍思远养了一条狗,因为他对毛发过敏,所以家里一直不准他接近小动物,但他又特别喜欢,于是就偷偷养在外面。

    被霍思翰知道后,回家就告了他一状,害得霍思远养得那条狗被霍家人处理了。

    霍思远面上没有说什么,却一连一个星期让人在上学的路上每天揍霍思翰一顿,而且只踹他屁股,还拿着蛇吓他。

    搞得他一度不敢上学。

    这事过去两个月后,霍思翰无意中才发现是霍思远安排的。

    从那之后,霍思翰就再也不敢招惹霍思远,也是从心底里怕他。

    “哥?”

    “说。”

    霍思翰见躲不过,便一五一十的交代了酒吧的经过,他确实调戏在先,但林嫣也绝对不干净,刚开始还主动勾引挑逗,后面见霍思翰来真的就怂了。

    霍思翰说完,秦美玲上前捶了他一下,“你就作吧。”

    王桂芝虽然觉得自己女儿丢人,但这会儿心里多少有了些底气,她笑意盈盈,“霍夫人,您看这两个孩子闹的。”

    霍思远淡声道:“林伯父,您看这样行不行,林小姐也不是全然无过,而我弟弟也确实是被她砸伤的,所以医药费和后期的整形费你们出。”

    “没问题,没问题,这是应该的。”

    林正安心想只要霍家不告就好,这会儿没想到还能跟霍家有些纠葛,这样一来二去说不定还能处出点啥,他巴不得花点钱搭上霍家。

    双方达成一致意见之后,霍思远没有再停留,起身离开。

    走时看了看林溪微微一笑。

    从病房出来,林正安道:“小溪,这次谢谢你,若不是霍少帮忙,我们不可能讨到便宜,出事那天晚上我已经让人去酒吧盘问,没有一个人愿意作证。”

    这些林溪岂会不知,“应该的,大伯说过,我们是一家人。”

    林溪意味深长的语气,他们一家四口不可能听不懂。

    “大哥,我们借一步说话。”

    林溪说完走到自己的车旁坐了进去。

    林斌紧跟着也上了车。

    “把这个保证书签了,我承诺你的我已经做到,也希望大哥守诺,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林溪,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心思缜密。”

    “你手里的那些照片虽然对我构不成什么威胁,但传出去总归是不好的,我知道是你偷拍的,别人可不一定这么想,所以为了自保我得多想两步。”

    林溪语气平淡,无波无澜。

    “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有证明霍思翰侵犯嫣儿的证据?”

    林斌不解,出事后他在酒店找了一圈没有人愿意指正霍思翰,或者说没有人敢。

    “大哥想多了,一句话施压而已,签字吧。”

    一时间不知道她说的真假,林斌看着那张保证书,沉默片刻后快速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这些照片他应该是不敢拿出来的,一个被她拒绝的男人都能为她出头,何况还有个沈易则?

    这两个男人哪个都不是他能够招惹的。

    “大哥,我提醒你一下,是这类照片,而不是单单你给我发的那两张,你要注意咯。”

    林溪笑容诡异,看着林斌挑了挑眉。

    “你......”

    “为了自保我得多想两步。”林溪说着将签好得保证书收好,“大哥,你可以下车了。”

    “哼。”林斌气呼呼地下车,将车门重重地甩上。

    回到邺南别苑,林溪给陈宁宁打了个电话,“宁宁,谢谢!”

    “我什么都没有做,谢我什么?”

    陈宁宁疑惑,她只是给林溪打了个电话说她堂妹惹事了。

    “你不出声就是对我最大得帮忙。”林溪声音柔软,带着笑意。

    “我还奇怪呢,按说我是目击证人,有人来问,你怎么让我不吭声呢,你堂妹没事吧?”

    “她没事,事情已经解决了,放心吧。”

    跟陈宁宁聊完天,林溪搓了搓脸,陈宁宁不知道怎么得知林嫣是她堂妹,那天从林家出来就接到了陈宁宁的电话。

    得知陈宁宁是目击证人,林溪就让她保持缄默,她要确保林斌手里的东西不会成为她的威胁。

    大伯一家宠爱林嫣,林斌对林嫣也是爱护有加,这个机会她要抓住。

    现在想想,若是没有这个机会,她恐怕还会被林斌逼迫,这下彻底摆脱了他的威胁,林溪心里轻松了不少。

    ......

    沈易则回到家已经将近九点钟,林溪仍在书房码字。

    推开她卧室的房门没有看到人影,因喝了点酒的缘故胃里酸涩难忍。

    沈易则走到小书房门口推门而入,之前不屑于知道她在里面干嘛,这会竟然有些好奇她每天在里面鼓捣什么。

    “你在这里鼓捣什么呢?”

    进入书房,映入眼帘的一幕让他惊讶,小小的房间里,一排整整齐齐地书柜,一张电脑桌,一个笔记本。

    而且,那排书柜里的书比他书房的还要多。

    “没想到你还是个爱看书的。”

    沈易则扫视了一圈,有国内外名著,还有散文、小说等,还有一格竟然是写作用的各种工具书。

    “你该不会还想成为作家吧?”

    沈易则瞥了她一眼,满不在乎地拿起一本书《中国历代官职大辞典》。

    “你对这些东西感兴趣?”

    林溪关了电脑起身,“无聊打发时间而已,我一个三无人士,要是没有一点兴趣爱好,这漫长的生活该怎么熬下去?”

    “很难熬吗?”

    他脸色渐渐暗了下来,眉毛拧到了一起,眸光开始变得锋利。

    “不难熬吗?每天守着这么一栋空荡荡地房子,等着一个没有心的人,稍有不慎就会惹得某人不开心。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却依然得不到那人一丝温暖。沈易则,你说这样的日子难不难熬?”

    林溪讥笑着,望着沈易则漆黑的深眸。

    看着眼前笑不达意的女人,沈易则原本拧在一起的眉瞬间舒展开。

    他挑眉,嘴角噙着雅痞的浅笑,“嗬,听你这么说是不怎么好过。”

    “所以沈总,您行行好跟我把手续办了,把我放了吧。”

    男人睨着她,“你当自己是我肚子里的气,说放就放?即便是我自控能力强,也做不到收放自如,你说呢,沈太太?”

    “沈易则。”

    林溪气得咬牙,她还真是低估了沈易则的卑劣。

    “我想吃西红柿鸡蛋面,钱从你欠我的那里面扣。”

    说完走出了林溪的书房。

    “狗男人吃屁去吧。”林溪对着他的后背喊道。

    “沈太太,注意优雅,我刚刚都说的那么委婉你就不能含蓄点?”

    说着下楼靠在沙发上看晚间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