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章、青石论诗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青石醒来。盯着星空发了一阵呆后,青石起身对着空中叫道:“白老前辈。”

    过了几息,胡白老头儿出现在一个光圈内,却不出来,只向青石问道:“你想好了?”

    “白老前辈,”青石拱手一礼道,“我想好了,我要闯关,不过在此之前我却想要先欣赏老前辈的书法和诗作,万一我闯关失败,怕就没有机会了,岂不遗憾。”

    “嗯,这个嘛......”

    “适才我又观赏了一遍老前辈的书法碑文,实在是那个......那个......妙不可言啊。听老前辈语气,似乎在诗歌方面造诣更高,小子不胜向往意欲一观,另外小子也记得几首前人佳作,想请老前辈共赏。”

    “哦!前人佳作?好好,老夫就破例一次吧,你过来。”

    ......

    篱笆院落中,二层小楼内,青石正在看一副悬在半空的诗作:

    暴雨似攒箭 ,狂风如乱刀。

    老龙一发怒 ,山河俱飘摇。

    再看诗后跋文:忆昔年龙兄大展神威灭维深国群丑赋得四句书赠青龙我兄,胡白。青石低诵一遍,品不出什么滋味,口中却赞了一句“好,气势如虹。”

    再看下一副,却是差点惊脱下巴。诗曰:

    千二佳人褪罗裳,红烛映体玉生香。

    万金换得一日欢,一日过后百年想。

    题目却是:忆太昊界云雨楼逢丹卿

    青石心中狂笑不止,暗道这老头儿果然是个老不正经的。心念一动,恶趣顿生,当下一本正经赞道:“壮哉!一千二百个佳人同时宽衣解带,前辈豪情令人神往啊!而这御战之神功更是......”

    “咳咳......”老头儿连忙打断,“这千二不是指一千二百个人啦。”

    “哦,是小子理解错了,”青石连忙说道,“莫非丹卿姑娘小字千二?”

    “非也非也!”老头儿大声道,“哪有什么丹卿姑娘,是柔丹仙子,仙子修炼千年才得以飞升太昊,其时刚到神界不过百年,这千二是指年龄。哦,虚岁,虚岁!”

    “哦,原来如此!”青石作恍然大悟状,又道,“这后两句前辈语带双关,令人遐想,回味无穷啊”。

    看青石脸上带了笑意,老头儿不禁有些尴尬,轻咳一声道,“老夫昔年是有些荒唐的,所谓人不风流枉少年嘛,何况我本来就不是人而是兽.....看下一首,下一首。”

    青石顺着所指看去,却又是一首五言:

    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

    不知明镜里,何处得秋霜。

    青石顿时呆若木鸡,内心却狂跳不已。

    过得两息回过神来,连忙去看题跋,却是无题只有跋,道是:录青莲剑仙诗一首,胡白。

    看到青石的神情,胡白老头儿叹息一声道:“青莲剑仙的诗境界非凡,我的确是赶不上啊!”竟然还挺诚恳。

    青石强压下心中的激动,缓缓说道:“这青莲剑仙的诗想象雄奇,白老前辈的诗气势如虹,可以并称佳作啊。”微一思忖接着道,“我这里也有一首诗,白老前辈可愿一听?”

    “好啊!”老头儿来了兴致。

    青石朗声吟诵:

    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好诗!好诗啊”老头儿激动不已,“这诗是你写的?”

    “这是前人所作,我哪里有这般才情。”青石小心说道,“老前辈你确定没有听过?”

    “没有没有,如此好诗一听就忘不了,我自然是没有听过的。不知是哪位前辈高人所作啊?”老头儿问道。

    “哦,此乃我家乡的一位前辈所作,”青石有些失望,又充满钦敬之情说道,“这位前辈豪侠风流、嗜酒如命,有‘斗酒诗百篇’之豪情大才,人称‘诗仙’,这个称号前辈也没有听说过吗?”

    “诗仙?没听说过。”老头儿摇摇头道,“如此高才却无缘得见,实在是遗憾啊!我观这诗仙的诗和青莲剑仙的诗倒是颇有相似之处,确是千古佳作啊!老弟可否为我写下来?”

    “好。”青石答应一声,转身来到一旁桌案前,那桌上有现成笔墨纸砚,青石提笔就写,一气呵成。转头就见老头儿目瞪口呆两眼直直盯着字幅喃喃道:“好诗啊好诗!好字啊好字!”

    青石暗自一笑:这老头儿总算是上套了。可这青莲剑仙......

    接下来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青石和老头儿交谈甚欢,青石又写了好几首唐宋诗人的佳作,喜得老头儿抓耳挠腮啧啧赞叹。

    对于老头儿的诗作,青石也是厚着脸皮一阵猛夸,老头儿很快将青石引为知己,称呼也由‘你小子’变成了‘青石小兄弟’,也不自称白老前辈了,非要青石叫他老白,青石却叫他白老。

    “白老,”青石试探着说,“我看白老对青莲剑仙极为推崇啊,不知道这青莲剑仙是何人呀?可是姓李?”

    “姓李?”老头儿摇摇头,“我不知道,大家都尊称其青莲剑仙,却是不知姓名。”

    “他也来过云庐吗?”

    “自然是来过,想当年青莲剑仙风华绝代,和我家主人夫妇都是朋友,常来喝酒赋诗,谈剑论道。那是在太昊神界,已是万年之前的事情了。”

    “万年之前!”青石想想不得要领,又问,“那这青莲剑仙是哪里人氏啊?”

    “这个嘛我倒知道,听说他是从玉华神界来的。”

    “玉华神界?”青石疑惑道,“那你还有青莲剑仙的诗吗?可否让我开开眼?”

    “有啊,”老头儿一笑道,“适才大都是请你欣赏我的旧作,青莲剑仙的其他诗作倒忘了给你看了。”说着一挥手,几幅字不知道从哪里飞来悬浮空中。

    青石一一看了,却觉失望,首先这几首诗他都没有见过,其次就诗作的质量来看也很平庸,根本不是他所熟知的那个人的风格,字却都是胡白所书。

    眼见青石有些失望的表情,老头儿嘿嘿一笑道:“你写的那些前人佳作,我是拜读了,现在我也让你开开眼界,让你看看青莲剑仙的真迹。”说着又一挥手,一幅字凭空出现悬浮于青石眼前,青石连忙看去,却是一首七言诗:

    朝辞白帝彩云间,

    千里江陵一日还。

    两岸猿声啼不住,

    轻舟已过万重山。

    书法飘逸灵动,落款处正是青莲二字。

    青石呆呆看着字幅,喃喃道:“是他!真的是他!真的是他吗?......”

    胡白老头儿在一旁看着被震住的青石,洋洋得意地解说道:“这是当年青莲剑仙在彩云仙界做客之后,辞别白云仙帝的诗作,想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