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绿的手镯有多贵?

    像这种绿的就像玻璃一样的,少些也要二三百万。

    在酒吧里碰到就挺离谱……

    “嘭嘭”两声,雷明真将两瓶酒全部起开:“今晚不醉不归!”

    女人点头,浅浅的笑:“喝不完不准走!”

    看了看瓶身上“40%”、“750cL”的字样,李定安头皮都麻了:“我不喝!”

    嗯?

    两人齐齐的转过头。

    “主要是喝不惯……”李定安举了举手里的高脚杯,“我最多就这一杯!”

    “哪那么多毛病?茅台你喝不惯,顶级的红酒你也喝不惯……难不成,还得我出去给你买瓶二锅头?”

    “二锅头我也只喝一杯!”

    女人笑的更厉害了:“尽兴就好,不强求!”

    不大一会儿,酒保送来几样零食。

    没有玩什么游戏,三人只是在聊天,大部分时间都是雷明真在说,聊巴铁沙特阿拉伯,聊中东的沙漠和骆驼,手舞足蹈,语气夸张。

    女人偶尔会附合几句,时而浅笑,时而举杯。

    就这样,雷明真吹一会儿,女人就和他碰一下,再吹一会儿,再和他碰一下,还不到半个小时,一瓶竟然就见了底。

    雷明真犹自不觉,兴致依旧很高,但眼睛已开始乱瞟。

    再看他对面的权小姐,越喝,眼睛就越亮。

    就这酒量,也绝对不是一般人……

    又喝了半瓶,雷明真摆明已上了头,手开始不听使唤。比划着比划着,就比划到对面去了。

    但别说肩膀、手之类的部位,权小姐连衣角都没让他碰到。

    要知道,喝到现在,两人都已过了斤,就凭她依旧泰然自若、游刃有余的这份姿态,李定安就断定:这是高手!

    不是指酒吧这种地方,而是经惯了场面,见惯了人物,遇事从来都是风轻云淡,举重若轻。

    这样的人要么在体制内,要么是精英中的精英。

    正暗自思忖,雷明真的手往前一探,这次可谓是快、准、狠,竟直直朝着要害而去。

    李定安眼都直了:伱当这是工体?

    这要是抓实了,也别管什么身份不身份,只要她计较,雷阿珍少些也得吃一个星期的白水煮菜。

    根本来不及思考,他本能的抬起脚,重重的往下一跺。

    “嗷呜……”

    一声干嚎,雷明真的脸都绿了。

    权小姐刚刚皱起的眉头又舒展开来,然后,“噗嗤”一笑。

    “你……嘶……你踩我干嘛?”

    “不干嘛……不早了,该回去了……”

    一张卡不动声色的塞到了雷明真的手心里,“你去结账!”

    “不用!”权小姐还在笑,“说好的我请客!”

    “客气了,应该的!”

    李定安微微颌首,又回过头,隐悔的瞪了雷明真一眼。

    “扫兴!”

    他不情不愿的起身。

    喝的确实有点多,但他身板够大,够壮,渗的比较快,至多也就是半醉。

    所以,这混蛋完全在借酒装疯……

    等他去了吧台,李定安歉意的笑了笑:“他才刚毕业,没经过多少场面,权小姐多担待!”

    慢慢的,权小姐不笑了,表情渐渐的认真起来。

    眼睛里更是生出了几丝好奇:“你呢,真的只是研究生?”

    “如假包换!”

    李定安点点头,又站起身,笑了笑,“再见!”

    “好,再见!”

    权小姐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等李定安转身,她一仰脖子,一饮而下。

    酒液腥红,流过唇角,滴落在如玉一般的锁骨上。纤长的手指轻轻的擦了擦,看着李定安的背影,她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挺有意思的!

    ……

    清风徐徐,月光如辉。

    霓虹灯来回摇曳,夜空五彩缤纷。

    出了酒吧,李定安照着雷明真的屁股就是一脚。

    “哎哟……神经病……你干嘛?”

    “你手怎么就那么贱,啊?”

    “咚!”

    又是一脚:“你是没进过沪上的拘留所,想尝尝什么滋味?”

    “嘁……怎么可能?我有分寸的好不好……”

    雷明真跑远了几步,悻悻的揉着鼻子,“走眼了,这女人不简单!”

    算是还没蠢到家。

    “跟我回房间!”

    看他不动,李定安眼一瞪,伸手一指:“你回不回?”

    “回就回,你横什么横?”

    雷明真嘟嘟囔囔的走了过来,但没走两步,又不动了。

    像是装了开关,脖子一点一点的往过扭,两只眼珠贼亮,一眨不眨的盯着一道靓丽的身影。

    没救了……

    他下意识的又是一脚,腿都抬了起来,又突然顿住。

    陈静姝?

    她也看到了他,稍稍一顿,径直走了过来。

    雷明真愣了愣,然后开始摩拳擦掌,再然后,又愣住了……

    陈静姝站到了李定安的面前。

    “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哦,出来稍坐了坐,你呢?”

    陈静姝指了指他身后的酒吧:“来见个朋友!”

    见朋友,这里?

    车场里空空荡荡,没几个人影。

    陈静姝也只是一个人,没有带秘书,也没有带助理。

    他稍一犹豫,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她抿了一下嘴唇:“女的!”

    我又没问?

    “一起进去坐坐!”

    “不了,我回房间!”

    她笑了笑,轻轻的点着头:“好!”

    他拍了拍眼珠还在滴溜溜的乱转的雷明真:“走了……”

    “你不介绍介绍?”

    “等你哪天酒醒了再说!”

    “嘁……你以为我不知道?安霓可,兰花……”

    这混蛋……

    李定安尴尬的笑了笑,扯着雷明真进了大厅。

    ……

    灯光微暗,音乐依旧轻柔。

    权英坐在角落里,瓶子里空空如也,杯中也涓滴不剩,面前又摆了一杯清水。

    眼神依旧很亮,看到陈静姝,她挥了挥手:“怎么这么晚?”

    “临时开会!”

    陈静姝坐了下来,朝吧台招了招手,“一杯柠檬水,谢谢!”

    “叫我什么事?”

    “当然是谢谢你,也谢谢你的小男朋友!”

    她凑了过来,搂着陈静姝的肩膀,“要不是他,估计我已经陪着曲阳一块上法庭了,你说我应不应该谢谢他?”

    “什么小男朋友,你别胡说!”

    “嘁,当我不知道?公司的人说,有他在的地方,你肯定在,有你的地方,他也必然会出现……整天出双入对……”

    权英吃吃的笑,“啧啧……不容易啊,千年的老树终于开了花?”

    陈静姝皱起了眉头:“我走了……”

    “别……好好,不开玩笑了……”

    她捂着嘴,眼角仍然弯的像是月牙,不过语气正式了许多,“真的,确实想谢谢他,要不是他,我绝不可能这么快就复职?要不,你叫他也出来,一起坐坐?”

    这是实话。

    如果没有龙纹大缸,没有张大千的真迹,就凭权英“擅自叫停拍卖会,擅自公开苏付彼与伯富德的合同”的决策,她既便不摊官司,中国区总裁也定然是当到头了。

    但后面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每发生一件,就将权英衬托的英明了一分,再发生一件,又英明了一分。

    最后,哪还有什么“擅自”,这决策简直是有远见到家了……

    解聘当然是不可能解聘的,不但没解聘,还重新与苏付彼签订了合同:年薪又涨了百分之三十!

    也就洛根履任的时间不久,也没犯什么错,不然,她还能再往上挪一挪。

    所以说,运气就是这么奇妙……

    陈静姝抬起眼帘,往四处看了看:“在这里?”

    “我当然知道这里不合适,所以才要订餐厅,是你说没时间,随便坐坐就行!”

    “我怎么知道你要请他?”

    犹豫了一下,陈静姝摇了摇头,“改天吧!”

    “不能改天,就明天,一定帮我约一下!”

    权英收敛了笑容,神情正色了许多,“临危授命:有人从国外运进来了一批晚清的御瓷,洛根让我郑重以待……”

    “国外,哪里?”

    “中亚,东西现在在xJ?”

    “为什么要找他?”

    “公司的鉴定师……嗯,反正一言难尽。我本来想请吕院长,但今天刚一张嘴,就吃了闭门羹:没空!那你说,我再能找谁?”

    稍一顿,权英悠悠的叹着气,“说实话,这么多年,我真没见过他这么厉害的,要不是你和洛根亲口所说,我绝对不信……感觉他的鉴定水平……好像比吕院长还要高?”

    陈静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明清御瓷方面,吕本之是权威中的权威。当然,像他这种身份,请不动才正常,不管苏付彼出多少钱。

    但凭心而论,李定安比起吕本之……嗯,反正绝对不差。

    稍想了想,她摇了摇头:“太晚了,明天帮你联系!”

    “那就说定了,他要不来,我就押着你去找他!”

    见陈静姝答应,权英轻松了不少,又想起刚才的情景,顿时笑了起来。

    “你没来之前,我碰到了两个年轻人,太有意思了!”

    陈静姝端起水杯抿了抿:“哦?”

    “一个很壮,长的很成熟,其实没什么阅历,一看就是刚出大学校门的那种。偏偏故作深沉,装的老气横秋……

    另一个更有意思,超帅,但脸太嫩,撑死了二十出头,说是还在上学……但偏偏这位是真成熟,真深沉,而且眼光贼毒,只是和我握了一下手,就认出了我手上的镯子……哈哈……太有意思了……”

    权英笑的前仰后合,陈静姝却微微一怔。

    一个壮,故作深沉?

    一个帅,却是真深沉?

    她下意识的朝门口望去,但哪里还有李定安的身影。

    阴差阳错,就晚了那么几分钟……

    想了想,她轻轻一叹:“洛根没给你看过视频?”

    “什么视频?”

    “林徽因的手稿、龙纹大缸、张大千的真迹?”

    “看了,怎么了?”

    忘了,全都打着马塞克……

    陈静姝稍想了想,拿出了手机:“想不想见他?”

    “你刚还说这地方不合适?”

    难道,是自己刚刚说“超帅”的年轻人,刺激到了她?

    想到这里,权英的眼睛越睁越大:不会是……老树真的给开了花?

    哈哈……

    不知道权英在想什么,但看到眼底那丝八卦到了极点的笑意,也能猜出点她的心思。

    陈静姝没理会,发了一条短信:睡了没有?

    差不多一分钟,才有回复:没有。

    你要是方便,能不能下来,给你介绍个朋友?

    好……

    权英转着眼珠:“这么晚了,会不会……太冒眛?”

    陈静姝摇了摇头:“不会!”

    要是之前,肯定会。

    但是,现在?

    都坐在一起聊了一个多小时,喝光了整整两瓶红酒。

    怎么算,都已经是熟人了……

    陈静姝轻轻的抿着嘴,越想越觉得好笑:待会再见了面,会怎么样?

    两人又聊了几句,大概十多分钟,李定安进了酒吧。

    搜寻了一圈,当看到角落里的两道身影,他下意识的呆了呆。

    想了想,才走了过来。

    “他怎么又回来了……这就是刚才那个特有意思的年轻人……嗯,他过来了?”

    权英愣了愣,下意识的低下头,从脚尖瞅到了胸口。

    没错,皮肤依旧紧致,身材依旧有料,依旧光彩照人……

    她“哈”的一声:“不会吧?”

    陈静姝没说话,眼睛微斜,藏着一丝轻蔑:呵呵,自信的老女人……

    “你看着,我逗逗他……”

    眼睛里仿佛有光芒在闪动,权英将肩膀上的吊带扯松了一些,露出半边粉肩,然后慵懒的伸了一下腰,顿时间,好像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令人迷醉的风情。

    然后,她端起水杯,神情说不出的诱惑:“帅哥,是不是睡不着,要不再喝几杯?”

    李定安愣了愣:感觉,她突然就变的好兴奋?

    “谢谢,不用了!”

    他轻轻的摇着头,又看着陈静姝,“你朋友,好巧?”

    妩媚的神情冻在了脸上,权英浑身一震,半杯清水泼在了胸上。

    但她浑然不觉,只觉脑子里“嗡嗡嗡……”

    十根脚趾紧紧的窝在一起,全身紧绷。

    太丢人了……真的是……太丢人了……

    权英本来就很有料,又穿的极薄,被水一浸,近似于全透。

    但只是一眼,李定安就收回了目光。

    不知是不是错觉,总感觉陈静姝在瞪他……

    “权英,苏付彼总裁,李定安!”

    陈静姝不急不徐的介绍着,慢慢的勾起了唇角。

    这下尴尬了吧?

    让你乱发骚……

    抱歉,有点晚。

    从明天开始努力存稿,争取每天定时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