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贺京洲说必须送沈芙回学校,他去开车,在门口沈芙碰见了卢清清和吕佳瑜。

    卢清清是直来直去的,机缘巧合认识了吕佳瑜,但不清楚她们之间的‘爱恨情仇’。

    “沈芙,你不是缺钱吗?怎么来这种地方?”

    “还是说,你只是装可怜,勾引男人注意?”

    要说卢清清和沈芙的梁子,不止是因为作息,而是因为之前她喜欢了一个学长,结果那个学长喜欢上沈芙,就彻底闹掰了。

    卢清清可不是吕佳瑜那种暗着来,她就是明面上,说话也不饶人,“怎么?我说错了?”

    沈芙就气自己不能说话,狠狠瞪着她,她低头打着文字。

    先是一巴掌扇在卢清清脸上,而后举着手机。

    上面写着,[你如果在乱说,我不介意扇到你闭嘴!你自己喜欢男人,不代表全天下的人缺男人!]

    卢清清一下气急败坏,她之前抢走学长,现在竟然还敢挑衅自己。

    “沈芙,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你说谁缺男人呢!”

    闹得动静很大,大家都侧目看着她们,忽然一个人攥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推,卢清清一个踉跄。

    抬头一看,竟然是贺京洲。

    吕佳瑜是最吃惊的,这些年,她绝没有告诉贺家,沈芙的下落,就是想看她狼狈在泥潭里挣扎。

    她就是要沈芙,成为不了公主,要折断她所有骄傲的可能性。

    没成想,她没父母的宠爱,贺家的支撑,现在竟然出现了贺家小叔。

    卢清清在家里备受宠爱,哪受过这种气,直接瞪圆眼睛,“你是谁!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卢清清家这两年做生意赚得盆满钵满,从小锦衣玉食的她,现在是越发嚣张。

    贺京洲平日里都谦和温柔,斯文儒雅,吕佳瑜从没见过他愠怒。

    越是温文尔雅的人,发起怒来,更多些沉稳的威慑感,不怒自威,实在是有些可怕。

    吕佳瑜扯了扯卢清清的袖子,原本是想要提醒她,结果谁知道她一把甩开。

    惹得吕佳瑜也有些不痛快,所以干脆不管她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她才不淌这趟浑水。

    要不是卢清清能给沈芙找不痛快,她真的不想和这样随时随地没脑子的人做朋友。

    “我不管你是谁,欺负沈芙就是不行,你叫什么,我也挺乐意知道你父母的名讳,我们好好讨教一下。”

    吕佳瑜是听出贺家小叔语气中威慑的意思了,但卢清清不清楚对方是谁,只觉得这也太没压迫感了。

    纯粹就是口头威胁啊!谁在这年代,有事还需要父母出面,太搞笑了!

    “你管我父母是谁!就是他们知道,也只会说我打得好!”

    “喔,我知道了!”

    听卢清清这么一说,吕佳瑜还以为卢清清是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也知道了贺京洲的身份,结果她猖狂胡言乱语。

    “你就是沈芙的男朋友吧,她在外打工,装得苦情,又是没钱吃饭,又是交不起学费。”

    “还勾引学长,你不知道吧。”

    “她一边接受你的钱,一边装可怜在外立人设,早就背叛你了!”

    贺京洲恼怒怄气,胸腔起伏,他不知道沈芙过得这么辛苦,又气愤她的同学这么看她。

    “我是沈芙小叔。”

    听贺京洲说是小叔,沈芙莫名就心一疼,像是心脏里钻小虫子,酥麻难受,双重夹击。

    “勤工俭学,本来就是美好品质,如果脑子里只想着情爱,别见到男女,就只想到感情,这样趁早扔了。”

    “她做什么事,是她自己的权力,用不着你说三道四。”

    可听见贺京洲的维护,沈芙又忍不住沉沦,他总是这样,跟护犊子似的维护自己,不管自己是不是犯错了。

    在他心中,自己似乎就应该被偏爱。

    但越是这样,沈芙就越是揪心扒肝,他总是这样,若即若离。

    “还有你叫什么?”

    卢清清还听不服气的,仰起头,“卢清清。”

    沈芙的小叔,能有什么本事,还不是穷人一个,根本就斗不过她!

    “我记住了,来日方长,准备好给沈芙道歉吧。”

    说完贺京洲就拉起沈芙的手往车旁走,只是这时,沈芙感觉自己的心跳不受控制,失去了节奏,就和她一样慌乱。

    除了那个酒醉的吻,她还没和小叔这么亲密过,从没牵过手。

    上了车贺京洲还沉浸在怒气之中,紧绷着表情,给沈芙系上安全带,然后开车往学校去。

    沈芙呆滞地看着他系安全带,感觉凑近的那一刻,能听见微弱的呼吸,热气拂过脸颊,让她心跳加速、停滞,而后节奏紊乱。

    卢清清瞥了眼车,这个牌子,不是普通人能买得起的。

    怎么隐约有种,真的惹祸的感觉。

    但卢清清安慰自己,沈芙就是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有一位有钱的小叔。

    吕佳瑜看着车子的背影,忿然作色。

    为什么沈芙,从小被父母疼爱,芭蕾舞是最出色的,斩获各种大奖,哪怕父母去世,贺家还是护着他。

    没有贺知行,还有他小叔。

    不过……为什么贺知行不知情,反而是他小叔知情?

    整个路上贺京洲怒意完全刻在脸上,甚至到了学校门口,还是怫然不悦。

    他转头看向沈芙,意识到自己,是不是生气吓到她了。

    贺京洲自己很少如此情绪失控,他大多数时候,都觉得没什么可生气的。

    反正该来的会来,该走的会走。

    “阿芙,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小叔下次克制住,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沈芙不明白,为什么贺京洲生气,他不是不喜欢自己吗?

    那为什么替自己愤怒,还要讨回公道?

    [没事,习惯了,小叔回去吧,以后别来找我了。]

    听见沈芙说习惯了,贺京洲憋闷,胸腔空气稀薄,焦躁不安。

    “阿芙,小叔会在国内待一年左右,我想经常来看你。”

    “我希望你可以接受我的好意。”

    只是他还没说完,沈芙再次打字。

    [所以小叔究竟是以什么名义?愧疚?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