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家都有所品尝,小幼娘这才咬了一口手中的绿豆糕。

    她的眼睛因喜悦而眯成了两条弯弯的月牙。

    这一温馨场景,不禁让胡斌的视线停留在这对姐弟身上。

    小幼娘那稚嫩可爱的脸庞上洋溢的纯真笑容,让他的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

    “这是您的儿女?”胡斌的语调中充满了好奇。

    张老二面露慈父之色,逐一介绍:“这是我的小女儿,乳名唤作幼娘,这位是我的长子,小名三娃。”

    胡斌对张三娃只是礼貌地点了点头,而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胶着在小幼娘的身上,满眼的欣赏与羡慕。

    身为单身汉的他,内心深处暗暗期许,将来也能拥有这样一个贴心的小公主。

    这一瞅见机灵讨喜的小幼娘,胡斌的心中那想要拥有一个贴心闺女的念头,在他心中愈发强烈。

    他暗自思量,或许真的该再催促一番年迈的双亲,委托村中那位眼光独到的媒婆,为自己张罗一门好亲事,寻觅一个能诞下如此伶俐女娃的佳偶。

    正当张老二心中盘算着如何体面又不失礼数地送客之际,门外骤然间响起了既熟悉又纷乱的声音。

    随着那动静一步步逼近,张老二的心也随之紧绷,再也无法安然坐在原处,他起身迈开脚步。

    小幼娘摇摇晃晃地跟在父亲身后。

    当三人一同望向门外的情景时,不由自主地瞠目结舌。

    只见不远处,人群簇拥着一位身材高挑而瘦削的女子。

    而这名女子,正用力拽着一头庞然大物,一步步朝他们走来。

    那不是别的,竟是一只雄壮威猛的大老虎!

    小幼娘眨巴着大眼睛,她扯了扯父亲的衣襟,稚嫩的声音里满是困惑:“爹,娘怎会带着一只老虎回家呢?”

    张老二一时语塞,面对女儿的问题,他竟找不出合适的言语来解释这一幕。

    胡斌的好奇心驱使他凑上前去,想近距离看看这场罕见的热闹:“老虎?这年头还能亲眼见到老虎……我的老天爷啊!”

    徐莉云这位打虎女英雄,浑身散发着不凡的英气。

    胡斌掐了自己一下,直到指尖传来的痛感让他确信,这一切都不是梦境。

    这样的巨兽,即便是几个成年男子合力,也未必能够制服,但徐莉云一人一马当先,单凭己力便将之收服,怎能不令乡亲们啧啧称奇?

    小幼娘被母亲紧紧搂在怀中,她的小脑袋还不时转向那头大老虎,目光中既有惧意又有好奇。

    胡斌则像孩子般兴奋,围着老虎绕了几个圈,恨不得贴上去仔细观察每一根虎须,每一道斑纹。

    伴随徐莉云归来的张四娃,背篓里满满当当的野菜似乎都黯然失色。

    关于徐莉云徒手与虎搏斗的英勇事迹,被他添油加醋地讲述得比武松打虎更为传奇,让人听了直呼过瘾。

    小幼娘在母亲怀中,听闻母亲的壮举,虽然心中好奇,却还是害怕地缩回了想摸老虎皮的手。

    “老虎是会吃人的,好可怕呀!娘,你有没有受伤呢?”

    徐莉云轻抚女儿的小脸,眼神中尽是慈爱:“放心吧,娘可是很厉害的,这只小老虎伤不了娘分毫。娘只是轻轻地给了它一拳,它就乖乖不动了。”

    徐莉云的话语再次引发村民们一阵阵惊叹,她在这群朴实村民的眼中,简直就是神仙下凡。

    胡斌凭借着多年来跟随父亲学习生意场上的敏锐洞察力,一眼便识破了老虎因头骨碎裂而丧命的真相。

    这意味着这张虎皮完整无缺,只要稍加鞣制,便是价值连城的珍稀之物。

    别说只是虎骨与虎鞭,即便是这张满布威严斑纹的虎皮,其价值亦是不可小觑,少说也足以在市场上换取百两白银!

    胡斌心中那份对财富的渴望如野火燎原,顾不得过多礼节,他快步向前,近乎迫切地向徐莉云搭话。

    他的话语间,没有丝毫遮掩,直截了当地袒露了此行目的,希望能与这位传说中的巾帼英雄,商议老虎密切相关的买卖。

    徐莉云目光锐利,似乎能洞察人心。

    从胡斌提及老虎时那抑制不住的炽热情感,她心中已大致勾勒出这桩买卖的轮廓。

    她将小幼娘交给了张老二,自己则随着胡斌步入一旁僻静之地,两人压低声音密谈。

    与此同时,村里的另一角,张四娃正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奇闻异事,引得周围村民时而惊讶,时而捧腹。

    相比之下,张五丫显得沉稳内敛。

    她轻轻拾起自己精心挑选的花束,递给了妹妹,温柔地解释道:“虽然我不太在意这些花花草草,但四娃说女孩子都会喜欢,我想,你一定会喜欢这份自然的馈赠。”

    小幼娘双手接过花束,嫩鼻轻触花瓣,“谢谢姐姐,我最喜欢花了,也最爱姐姐了!”

    这一幕,让张五丫恍然大悟,明白了张四娃为何坚持让她带花回家。

    ……

    另一边,张家众人被外面的喧闹声撩拨得好奇心大起,张大娃被小心翼翼地窥探究竟。

    他费力地透过人群中狭小的缝隙,猛然间视线撞上了那头庞大且已毫无生气的老虎,震惊之余,连再多看一眼的勇气都丧失了。

    他几乎是逃命般奔回家中,气喘吁吁地喊道:“不好了!二婶猎杀了一头大老虎回来,打死老虎只需一拳就够了!”

    张老太太闻言,胸口一阵憋闷,险些一口气接不上来。

    胡翠梅手持绣花手绢,面带惶恐:“大娃,你可看清楚了?徐莉云一个妇人,怎会有那等力大无穷,独自狩猎老虎?”

    张大娃连连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后怕:“亲眼所见,不会有错,那巨兽就躺在咱家门前,人人皆知是她的壮举。二婶实在太过惊人,今后我们还是小心为妙,别去触她的霉头,否则下一个遭殃的可能就是我了!”

    他想起徐莉云挥舞柴刀时那飒爽的英姿,不禁心底发寒。

    张大娃的惊恐非独有,张家上上下下皆被这一事件震慑,心有余悸。

    特别是张老太太,话语凌乱:“这日子,这家庭,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简直活不下去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