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云铮手里拎了个书包进来,听到这话后说:“不是我。”

    “那是谁?”

    “耿军,是他发现了秦瑶的位置,把顾明烟救了出来,我才给你打电话,让你联系医院准备手术室。”

    厉云铮把手里的书包放到一边,看向病床上的顾明烟,“你的书包也是他找到的,只不过他说没脸来见你,把书包给我,他就走了。”

    厉云铮反问:“怎么了吗?”

    厉明朗清了清嗓子,“没什么,随便问问,对了,你昨晚怎么留在病房?”

    “本来跟你一起走了,但后来想想,怕她晚上出什么事,没有亲近的人守着,就又过来了。”

    “不像话,你过来就过来,怎么能和她睡一张床?”

    “守到后半夜的时候,困了,没有多余的床位,就在她身边将就了一晚。”厉云铮双手插在兜里,懒散的靠着桌子,“怎么,男人之间需要计较那么多吗?”

    厉明朗和顾明烟对视了一眼。

    听他这意思,好像还不知道。

    厉明朗给了顾明烟一个“该问的都问了,现在可以放心了吧”的眼神。

    顾明烟提着的心,确实放下来了。

    厉云铮要是怀疑了,不可能会憋着不问。

    既然他不问,那大概是真的没有怀疑什么吧。

    她本来就不舒服,这会儿放松下来,又开始晕晕乎乎的睡过去。

    等到重新醒过来,胃里一阵翻涌,身体被一只有力的臂膀扶起来,顾明烟趴在床边,背部被轻轻拍着。

    干呕了半天,什么也没吐出来。

    顾明烟躺回去的时候,看到扶着她的人竟然是厉云铮。

    她身体一下僵住:“怎么……是你?”

    “是我很意外吗?”厉云铮拿过床头的杯子给她,“要不要喝点水?”

    “不用……”

    刚才被扶起来时被子已经滑到了腹部,顾明烟立刻拉过被子,盖住胸口。

    厉云铮却仿佛没有看到她的动作一样,放下茶杯,“你睡了大半天,下午就别睡了,肚子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顾明烟整个人都是晕的,根本没发现他此时的语气有多亲昵和温柔。

    她也没有胃口,不想吃东西。

    等到下午护士过来给她伤口换药时,厉云铮不仅没有要出去的意思,反而还想帮忙,掀她的被子。

    顾明烟紧紧拽着被子说:“我饿了,现在想吃东西了,能不能麻烦你去食堂帮我买点吃的?”

    厉云铮看了她一眼,“我让食堂送过来。”

    顾明烟不退步:“我想让你去买。”

    厉云铮眯了眯眼,盯着她看了半天,没说什么,掉头出去了。

    顾明烟松了口气,转过身,趴在床上,对护士说:“麻烦您快点。”

    护士解开她的上衣,露出她纤瘦的背部,撕去了白色纱布后,脊背上是深一道浅一道的口子。

    病房外,厉云铮静静站在门口,看着病床上的顾明烟微微弓着身体,护士站在她身后,给她上药。

    可能是因为太疼了,她眉头紧蹙着,双手抓着床单,咬着嘴唇,额头都有冷汗渗出来,但她却没有哼一声。

    她太瘦了,脊椎骨都看的一清二楚,皮包骨的肌肤上,几乎是血肉模糊。

    厉云铮眼底涌动着戾色。

    收回视线,他转身去了食堂。

    等到他提着吃的回来时,顾明烟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她闭着眼睛,好像又睡着了。

    护士说:“脑震荡的情况有点严重,刚才又吐了一点,说人一直是晕晕乎乎的,不过伤口没有发炎的迹象,这是好现象,还是需要继续输液。”

    厉云铮点点头。

    护士出去后,厉云铮在床边坐下,他俯下身,注视着的顾明烟。

    她呼吸平稳,眉头微蹙着,胸口因为呼吸而起伏。

    顾明烟这个时候要是睁开眼,就能看到他的鼻尖几乎要贴着她的鼻尖。

    厉云铮伸出手,按在她眉心上,手指指腹一点点的揉着,低声轻语:“想要跟我玩女扮男装的游戏?好,我看你能玩到什么时候。”

    想到她发现真相那天的震惊表情,厉云铮嘴角勾起笑意。

    在他指尖的动作下,她皱起的眉头渐渐平展。

    手机在兜里响起,厉云铮坐起身,拿出手机。

    是一条短信:【秦瑶于下午3点10分抵达京城秦家老宅的郊区别墅】

    定位地址是京城某处。

    还有几张拍摄到的相片。

    秦瑶从车里下来,老宅里的老人出门迎接她,祖孙俩笑着走进大宅里。

    厉云铮看完,收起手机,摸了摸顾明烟的脸:“好好睡一觉。”

    他起身出去,何剩已经在停车场等着他了。

    厉云铮上了车,取过棒球帽戴在头上,帽檐往下压了压,淡声道:“走吧。”

    **

    秦家老宅。

    凌晨2点。

    大宅里的人差不多都陷入了沉睡。

    二楼秦瑶的卧室里,她刚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接到远在波士顿哥哥的电话。

    秦牧在电话里训斥她不该去找厉云铮的麻烦。

    “又是聂坤同你打了小报告?”秦瑶尖声道,“谁跟我抢阿铮,我就要给她颜色看看,一个顾明烟,我一只手指头就能弄死她,这次是她运气好,下次看我怎么收拾她。我得不到的男人,别的女人也不想得到。”

    “哥,你帮帮我啊,让阿铮娶我,我要和他结婚!”

    “我离不开他的,这辈子我都离不开他呜呜呜……”

    她掩面哭泣起来,身后黑影逼近,她毫无知觉。

    “唔……”

    颈脖突然一阵刺痛,秦瑶从镜子里看过去,看清戴着棒球帽的男人时,她眼里发出狂喜:“阿铮……”

    她起身想要靠近他,却发现手脚无力。

    黑影把针头从秦瑶颈脖里抽出来,秦瑶倒在地上。

    厉云铮走过去,看了看地上动弹不得的秦瑶,“去找聂坤。”

    黑影离开。

    很快隔壁房间里,传来聂坤的大呵声,“什么人!”

    紧接着就是短暂拳脚交锋声,之后什么动静也没有了。

    厉云铮手上戴着白色手套,他捡起地上的手机,秦牧着急的声音传过来:“瑶瑶!”

    他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到一边。

    秦瑶眼神迷恋的看着他,在靠他过来时,她像个瘾君子般要贴近他,喉咙里发出细细的轻吟。

    厉云铮面无表情看着她,眼神厌恶。

    黑影过来,拖着同样身体动弹不得的聂坤。

    厉云铮动了动手,黑影把聂坤放到地上,又托起秦瑶,放到聂坤身上。

    聂坤脸色潮红,眼神逐渐陷入狂乱,他扯掉秦瑶的浴袍,“三小姐……”

    秦瑶意乱情迷的回应着,嘴里喃喃自语:“阿铮,阿铮……”

    两道身影肆无忌惮的交缠在一起。

    厉云铮冷眼看着,抽出腰间的鞭子,扔到一边。

    他转身离开。

    没过多久,秦瑶卧室里,响起凄惨的叫声。

    叫声太大,惊动了熟睡保姆和秦老太太。

    老太太在保姆的搀扶下,来到秦瑶房间,一推开门,看到秦瑶赤身裸体,浑身是血。

    “啊!……”

    秦老太太一个呼吸没有提上来,晕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