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顾明烟说。

    “给我看看。”

    “真的没什么。”顾明烟转移话题,反问他,“你上来干什么?”

    厉云铮定定看了她几秒,说:“让你待在洗手间里别乱跑,你倒好,跑这里来了。”

    他眼神看向她身后,“里面有什么?”

    “我随便走走,就走到这里来了,什么也没有,一个办公室。”顾明烟说着,把门关上。

    门关上的时候,空气流动,厉云铮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淡淡的香薰味。

    他眯了眯眼。

    “走吧。”顾明烟已经把他推开了。

    来到二楼,看到有工作人员还在往休息室里送酒水,顾明烟犹豫了一下说:“要不要叫二哥一起走?”

    “他在谈生意,不用管他,我们回去。”

    厉云铮拽着她的手,直接离开。

    庄园外面的停车场,已经没什么车了,厉云铮叫人把车开过来,他接过钥匙对顾明烟说上车。

    顾明烟凑到他身上闻了闻。

    厉云铮好笑:“狗啊你。”

    顾明烟白了他一眼,“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

    “没喝酒。”厉云铮把她塞进车里,他进驾驶室,启动车子离开。

    回去的路上,他手机一直在响。

    厉云铮看都没看,让手机响。

    顾明烟偷偷看了两眼,是个没名字的号码。

    回到公寓后,顾明烟去卧室,把从庄园里带回来的那只笔小心放到枕头下面,然后去浴室洗漱。

    拆了假发,卸了妆,这才觉得清爽了不少。

    舒舒服服洗完澡出来,顾明烟擦着头发来到客厅,动作猛地一顿。

    厉云铮懒洋洋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她藏在枕头下面的钢笔。

    “给我。”顾明烟过去要夺过来。

    厉云铮手一伸,直接把她拽下来,她一屁股坐到他腿上,被他用胳膊环住腰。

    他把下巴搁在她肩膀上,似笑非笑的问她:“藏的那么严实,是什么?”

    顾明烟抿着嘴,没吭声。

    厉云铮看了看,三两下,把钢笔解拆了,露出隐藏在里面摄像头。

    他“啧”了声,“这玩意儿倒是小巧,偷拍的设备?你偷拍了什么人?”

    顾明烟目瞪口呆,没想到会他一眼就看穿,还能轻易拆开,她撇撇嘴,“你不是很会猜吗,不如在猜猜看?”

    厉云铮看着她,不说话。

    顾明烟受不了他的眼神,老实交待了:“拍了秦牧出轨的证据。”

    厉云铮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图,“所以你今天把那个和秦瑶长的一样的女人弄过来,不是要让秦牧丢脸,而是要拍到他出轨的关键证据?”

    顾明烟“嗯”了一声。

    厉云铮眼神沉了沉:“秦牧和王若纭是男女朋友,不出意外的话,这两人是一定会结婚的,你想把这份证据交给王若纭,不用你出手,你就能借王家的势去打击秦牧,石头碰石头,才会两败俱伤。”

    顾明烟摇头:“我没有想过把证据交给王若纭,要是想让她知道秦牧出轨,在喜宴上我直接领她去抓奸,不是更好?”

    “那你想干什么?”

    顾明烟笑起来:“现在我手里掌握了秦牧出轨的证据,就能轻易拿捏他了。”

    厉云铮垂眼轻笑:“他们那个圈子里,有点能力的,哪个不在外面找女人?你想用这一点来掌控秦牧?天真了。”

    他说的是实话,顾明烟活了两辈子,自然明白有钱有势有地位的男人身边不止一个女人。

    瞥他一眼:“所以你在外面有几个女人?”

    厉云铮有些意外的看她:“你这是吃醋了?”

    顾明烟:“……”

    厉云铮看起挺高兴的,“我在外面有别的女人的话,你会生气,会去打小三,会跟我发脾气,会大吵大闹吗?”

    “……”顾明烟觉得他有病。

    “会不会?”

    他这样执着的问,肯定是希望她会的。

    于是顾明烟笑着说:“当然会。”

    “撒谎。”厉云铮低头在她肩膀上咬了一口,顾明烟身体一僵,动都不敢动一下。

    厉云铮自然是不会真咬她,发泄的用牙齿磨了磨她的肩肉,又亲了亲颈项:“要是秦牧不受你要挟怎么办?”

    顾明烟忍着推开他的冲动说:“他确实不会听我的话,但他不得不听。”

    “这么自信?”

    “不是我自认,是现实会逼他做出选择,秦牧还有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和他明争暗斗多年,他父亲偏心,喜欢第二个老婆的孩子,别看他表面风光,其实在秦家如履薄冰。”

    “秦牧为什么要追求王若纭,还不是因为王家从政,王若纭的父亲是官场中人,秦牧是商人,虽然生意做的大,很有钱,但毕竟只是个商人,他急需权势支撑,所以才会追求王若纭。”

    顾明烟唇角挑了挑,“我赌他舍不得王若纭带给他的权势,那我手里的东西,自然就成了要挟他的利器。”

    厉云铮的表情渐渐发生了变化,他手臂猛地收紧,把她勒进怀里,眼神深邃盯着她:“谁告诉你这些的?”

    顾明烟被勒的有些喘不过气,“每个人都有弱点,我一直在让二哥帮我打听秦家的事,做了不少的功课和调查,才知道秦牧在外面金屋藏娇。”

    其实这事还是上辈子的厉云铮告诉她的。

    那是她去世的前两年,她那个时候已经放弃从他身边逃跑了,有一次他回来看她不太高兴的样子,抱着她说给她讲一个高兴的事。

    他就把秦牧在外面金屋藏娇的事说了,说秦牧是个恋妹狂,竟然在外面养了一个女人,那女人和秦瑶长的一样,被他老婆王若纭知道了,王若纭当场崩溃要和他离婚。

    当时顾明烟听了只觉得恶心,让他别讲了,还骂他和秦牧差不多,都是个变态。

    这话把厉云铮气的不轻,抱着她咬牙切齿的说:“老子只恋你一个,和姓秦的哪里像?”

    顾明烟陷在回忆里,厉云铮的声音把她拉回来:“你不怕王若纭不在乎秦牧出不出轨?”

    “是个女人都忍受不了喜欢的男人出轨,更何况是王若纭。要是地位低,没有经济依靠,男人出轨,女人忍就忍了,可王若纭一个白富美凭什么忍,她也不会忍。”

    “要是她很爱秦牧呢?”

    顾明烟笑道:“爱惨了又如何,只要她知道秦牧养在外面的女人,和秦瑶长的一样,她就不会接受。”

    喜欢的男人有那样隐秘龌龊的一面,王若纭怕是连觉都会睡不好。

    要不然上辈子也不会崩溃。

    厉云铮听完后,没有说话,只是抱紧了她。

    顾明烟见他不放手,就提醒他:“你的手机在振动,你没听到吗?”

    厉云铮没动:“不用管。”

    “是在庄园里那个女孩打来的吗?”顾明烟说,“还是接一下吧,她在你回来的路上就一直在打电话,万一有急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