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刘禅的一席话,庞统心中愧疚非常。

    他还以为自家殿下是因为想要奢靡享受,是故建造龙山行宫。

    不想

    却是他庞士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殿下时刻未忘大王之大志!

    建龙山行台,便是为了实现兴复汉室的大志大愿!

    “军师,如此,江陵的钱财可够修建龙山行台?人力可够?”

    若是奢靡享受,别说是建造行宫了,就算是建一座寺庙,他也绝对不同意!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钱够!人更够!商路大开,便是收商税,府库中的五铢钱,都有些放不下了,至于人力,冬日百姓未有农事,正是发起徭役,征用他们的时候!便是征用十万人,都没有问题!”

    十万人?

    刘禅轻轻摇头,说道:“不需要这么多人,不是还有许多降卒?先用降卒在龙山山下、山腰、山顶上分别按照这图纸来修建,估计用个一万人就好了。”

    徭役是可以征。

    但荆州百姓今年的徭役,其实是征完了。

    再征,也得是明年了。

    再者说,过几日便是过年了。

    年节让人来干活,实在是太不人道了。

    他刘禅还是要注意一点影响的。

    好在刘禅打了不少胜仗,别的不多,这俘虏是绝对够用的。

    往死里的操练,他们也不能说什么。

    至于心中怨恨?

    成为一具尸体之后,再怨恨他刘公嗣,又能如何?

    这也是王朝初年为何能够大兴土木的原因。

    人力成本太低了。

    你征用降卒奴隶来建造城池宫殿,用得着给钱吗?

    到王朝末期的时候,你就是想修一个道观,都困难重重。

    何也?

    人力成本上来了,没有不用成本的降卒奴隶给你用了。

    加之你指派人去修建,过程当中,就把一大半的钱粮给贪墨了。

    现在刘禅就没有这个烦恼。

    因为他威望够高,没人敢从中贪墨钱粮。

    加之王朝初年,大家都想着奋斗,打天下得赏赐,不比贪这点资财来得多,来得安心?

    “殿下当真体恤百姓。”

    以民为本。

    殿下虽非起于微末,但却比其他人更爱惜民力。

    或许

    这也是荆州百姓如此敬爱殿下的原因吧。

    “还有。”

    刘禅笑着看向庞统,说道:“元日之时,我欲在江陵城中大宴攻城,个中赏赐,一并发下,府库钱粮可够支用?”

    又是要钱

    庞统顿时幽怨起来了。

    自家的这个殿下,搞钱是一个好手,打仗也是一个好手,但这花钱,那更是厉害!

    吞金兽似的。

    即便是他后勤搞得有声有色,此刻见到刘禅,心还是有点虚。

    “不知殿下要赏赐多少?”

    “普通军士,赐粮一石,麻布一匹。基层军将,如什长、伍长,则多赐粮一石。百夫长以上,每加一级,便多赐麻布一匹。校尉、牙将之类,除前番所赐之外,加赐肉食二十斤。将军之职,再加赐蜀锦一匹、南马一匹,兵刃一把.”

    刘禅话说着,庞统则是直接拿起算盘。

    啪啪啪~

    他直接在算盘上算起账来了。

    这不算不要紧,一算吓一跳!

    殿下要想大宴赏赐,不是要将才放满的江陵府库给掏空了?

    庞统一脸狐疑的看向刘禅。

    莫非殿下已经是知晓江陵府库中的情况,故意来这么一手?

    一定是如此。

    但见刘禅一脸单纯的模样,庞统又有些迟疑。

    “如何?钱粮布匹马匹可够?”

    庞统一脸苦色,只得说道:“够是够,但恐怕这府库都要被掏空了。”

    刘禅上前拍了拍庞统的肩膀,笑着说道:“军师,将目光放长远一些,钱是赚不完的,该花的地方,可千万不能省!”

    征伐天下,靠的就是士卒,靠的就是将军!

    若说刘禅能够在江陵百姓中有一定的威望,是因为他懂得体恤民情。

    那他在军中能够有无上的威望,除了能打胜仗之外,更是与他爱兵如子脱不开干系。

    “殿下你这是当家不知柴米贵,从南面来的移民,安置难道不用钱粮?开垦荒地,难道不用钱粮?疏通水利,锻造农具,难道不需要钱财?”

    看庞统喋喋不休,大有唐僧念经的架势,他果断打了个哈欠。

    “军师,舟车劳顿,我乏了,先去歇息了。”

    刘禅果断溜走,只留下一脸幽怨的庞统。

    刘禅走了之后,费祎董允等人互视一眼,连忙说道:“军师,我等也乏了,先去歇息了。”

    “哼!”

    不想庞统却是冷哼一声。

    “殿下乏了,那是他日理万机,你们哪门子的乏了?殿下要恩赏有功之臣,这具体名单,你们得出出来,赏赐的粮草、布匹、兵刃、马匹,也得事先准备好,还有,去江东的使团、前去成都问安的使者,也要及时派遣出去”

    说不得殿下,我还说不得你们了?

    庞统当即对费祎董允等人指指点点。

    将刘禅甩给他的烂摊子,大部分差事,又甩给太子府的一应属官。

    “军师,我等知晓了。”

    费祎等人苦笑一声,只得是无奈摊了摊手。

    还能咋滴?

    干就完了。

    这话喷完了,庞统心情也舒畅了不少。

    等一下.

    好像忘了什么事情一般。

    对了!

    殿下年纪轻轻,又收了几位美人,其中还有曹丕之妻,美人甄宓。

    三十女人如狼似虎,加之身份如此敏感,殿下把持不住了,那小身板如何受得了?

    我得去劝谏啊!

    冬天,大山的风景被冰雪所笼罩,展现出一幅宛如仙境的壮丽画卷。

    山巅白雪皑皑,宛如银装素裹的世界。风吹过,雪花纷飞,舞动在空中,仿佛数不尽的精灵在欢快地嬉戏。山顶的峰峦、岩石都披上了洁白的外衣,静静地守望着大地。

    山谷中的溪流,在严寒的冬日里冻结成一条条冰带。透明而坚硬的冰面上,映照着晨曦的光芒,闪烁着如水晶般的光彩。

    偶尔,几只小鸟停歇在冰上,留下一串细小的爪印,给寒冷的大山增添了一丝生机。

    远处的山峦在蓝天的映衬下,苍翠而雄伟。山峰上一片云雾缭绕,如同仙境般神秘而迷人。阳光穿透云层,投下温暖的光束,照亮了山间的一片片雪原,使其闪烁着银色的光辉。

    偶尔,一阵寒风呼啸而过,带来凛冽的寒意。

    大山的寂静被风声打破,似乎在诉说着大自然的威严与力量。

    然而,即使在寒冷的冬季,大山仍然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生命力,让人感受到它的无穷魅力。

    此刻安静的龙山,早就被降卒施工打扰了。

    刘禅带着一干女眷,一路登上龙山山巅。

    山巅之上,有座庭院。

    庭院雅致非常。

    庭院的一角建有一座精致的亭台,亭台上栏杆雕刻着各种传统的图案和意象。

    庭院内还有一座小山石的假山,石块堆叠而成,形成了奇峰突起、峡谷纵横的景观。

    久为案牍之事所劳,如今带着一干莺莺燕燕上来,颇有闲适之感。

    “这处庭院之后会扩建出来,我们若是到荆州的话,恐怕就住在此处了。”

    龙山行台,自然是刘禅的研发基地。

    但谁说研发基地就不能金屋藏娇了?

    他收了不少美人,可不能全都带在身边的,肯定是要有一个地方来安置的。

    像曹老板那般,为了收纳美人,故意造一个铜雀台出来。

    他刘禅却是不需要。

    附带就好了。

    “此处倒是宽敞,再搞个校场都绰绰有余了。”

    关银屏面容秀美端庄,皮肤白皙细腻,宛如白玉一般光滑。

    她的面庞线条柔和而匀称,五官精致,红润的嘴唇微微上翘,给她的笑容增添了一丝俏皮的味道。

    当然,姿容虽然绝世,但这妮子心中所想,还是舞刀弄枪。

    “此地甚是雅致,想来种种花植是不错的。”

    甄宓拥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上。

    她的发髻精致而雅致,用金钗或花簪点缀,展现出她的高贵气质。她额头宽阔而清秀,眉毛修长而略带弯曲,微微上扬,散发出一种聪慧和灵动的气息。

    她性子喜静,若是能一直待在此处,倒也不错。

    孙鲁育轻轻一笑,说道:“反正不管是去何处,只要是能待在殿下身边,我都喜欢!”

    说着,孙鲁育嘻嘻的看向身边的孙尚香,问道:“姑姑你说是不是?”

    孙尚香将头一低,没好气的说道:“你问我作甚?”

    她身材婀娜多姿,身姿窈窕,曲线优美而富有韵味。

    此刻却被孙鲁育这个问题搞得无所适从。

    “咳咳。”

    刘禅咳嗽一声,说道:“今日来此,只为赏梅花,见风景,田猎山中野货,不为其余之事。”

    打了大半年的仗了,他刘公嗣也要享受享受。

    关银屏闻之,当即跃跃欲试起来了。

    “好,郎君只管生火,我去射来猎物!”

    孙尚香在一边连忙说道:“论起田猎来说,我也不差。”

    她当即跃上马匹,逃一般的朝着关银屏奔驰而去。

    刘禅没好气的看了孙鲁育一眼,说道:“小虎,你最是机灵,去捡些木柴过来。”

    孙鲁育吐了吐舌头。

    三个女人一台戏。

    现如今,这龙山山巅,可不不止三个女人啊!

    与刘禅带着后院诸美在龙山上逍遥快活不同。

    合肥城下,已然是战火纷飞了。

    冰天雪地,合肥城下,一片寒凉苍白的景象。

    江东大军列阵合围,气势如虹,排开阵势,迎接合肥城的守军。

    寒风凛冽,白雪纷飞,大地被一层洁白的雪覆盖,仿佛铺上了一层银装素裹。

    城墙上,合肥城守军紧紧守卫着城池,神情凝重而坚毅。他们身穿厚重的铁甲,手持利刃,脸上凝结着坚决的表情,不畏严寒,守护着城池的安宁。

    他们时而举起弓箭,射出密集的箭雨,阻挡着江东军的攻势;时而用巨石、滚木等攻城器械,狠狠地回击着敌军的冲击。

    身为主将,张辽亲自上到城头指挥守城。

    “守住,守住,支援不日便至!”

    而江东大军则奋勇冲锋,挥舞着刀枪,冲向城墙。

    “冲啊!”

    “杀啊!”

    江东士卒身穿厚实的羊皮衣,脸上冻得通红,却依然燃烧着战斗的热情。

    他们不畏艰苦,奋不顾身,一次又一次地攀上城墙,试图攻破敌军的防线。

    战场上,血腥气弥漫,尸骨遍地。

    城头上。

    合肥城守军和江东大军展开惨烈搏杀,双方不分胜负,损失惨重。

    尖锐的兵器交错碰撞声,不绝于耳,寒风中还夹杂着战士们的呐喊声,显得格外凄厉。

    天色渐渐暗淡,夜幕降临,战场上的残阳照在战士们的身上,映照出他们狰狞的面容和坚毅的眼神。

    战斗持续了数个时辰,双方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合肥城依然坚守不下,江东大军攻城不克。

    冷风凛冽,鲜血染红了白雪,战鼓震天,战火燃尽。

    呜呜呜~

    终于,江东大军后方传来鸣金之声。

    合肥城外中军主帐中,身着战甲的孙权面色不是很好看。

    他准备了多日,在冬日偷袭,不想还是没能将合肥打下来。

    张文远.

    倒真是会守城。

    但.

    今日不同往昔。

    青徐之地动乱,那孟德方死,魏国动乱,可没有这么快反应过来。

    今日我攻不下合肥,十日我攻不下。

    一个月,两个月,我难道攻不下?

    合肥,孤城而已。

    这块硬骨头,他孙权定要啃下去。

    “主公,臧霸虽派使者过来,但其中,恐是魏国奸计,目的便是引我等来攻。”

    大都督吕蒙在一边说道,他眉头微皱,心中有些担忧。

    “不错,况我大军压境,万一那刘公嗣背后偷袭怎么办?建业怕是要被一战而下。”

    陆逊也表达了自己的不安。

    孙权却是摆了摆手,说道:“我等虽带大军前来,然而建业城中并非是无人镇守,况那刘公嗣算是信义之辈,更是我女婿,夫人说了,他不会来攻,更不会公然违约。

    至于臧霸之事,他已经与那刘公嗣合作,此番派遣使者过来,必不是计策,我等为今日攻城,准备良久,不可因猜忌,便退兵回去。”

    几次三番出战,他江东都没能捞到好处。

    现在这合肥城,他一定要啃下来。

    之前是因为张辽竖壁清野,他大军无所依仗,是故只能退兵。

    但这一个多月以来,各种物资都运送过来了。

    你张文远竖壁清野又有何用?

    合肥?

    我孙权一定要打下来!

    吾必取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