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让魏军乔装成汉军,于寿春周遭实施烧杀抢掠,焚毁粮草,企图让无辜百姓将怒火倾泻于汉国之上

    此计之毒,令人发指,却也尽显其不择手段的决绝。

    消息传入汉军大帐,刘禅脸上浮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复杂神色。

    忿怒、惊愕、无奈交织在一起,最后却是释然一笑。

    这个司马懿,当真是有些意思。

    在一旁,步练师与孙尚香两位绝代佳人,此刻亦是满腔怒火。

    步练师身上有温婉中不失刚毅的气质,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容侵犯的英气,此刻她紧握双拳,怒斥司马懿:“此人简直丧心病狂,为了守住寿春,竟不惜牺牲无辜百姓,如此阴险狡诈,实乃天下之耻!”

    孙尚香更是性情刚烈,她眼中闪烁着怒火,骄哼响彻大殿:“司马懿此举,视百姓如草芥,我等岂能坐视不理?若不加以揭露,天下人将如何看待我汉国?”

    费祎适时提出了对策:“陛下,我们应当立即派遣间军司,戳穿司马懿的谎言,让寿春百姓知晓真相。此事绝非我所为,我们不能背负这不白之冤。一旦百姓明了真相,魏军的民心必失,此乃反击之良机。”

    刘禅闻言,轻轻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费祎所言极是,速派间军司,务必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然而,在他心中,却泛起一阵无奈的涟漪。

    司马懿敢做出这样的事情出来,间军司想要让寿春百姓知晓是魏军所为,难度太大。

    主要是思维转不过去。

    寿春是魏国领土,寿春百姓是魏人,魏军会焚烧魏国境内粮草,并且劫掠凌辱魏国百姓?

    恐怕在寿春周遭百姓看来,这不太可能。

    况且

    仅凭言语之争,难以撼动大局,真正的较量,还需在战场上见真章。

    阴谋诡计,或许能得一时之利,却终难成就长久之业。

    唯有真刀真枪,方能决定天下的归属。

    刘禅的目光深邃,仿佛能穿透眼前的重重帷幕,直达那遥远的寿春城。

    他转向费祎,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费祎,速速召见于禁、文聘、阿会喃等将领前来,朕有要事相商。”

    费祎领命而去,心中暗自揣测,陛下此举,定是准备北伐大战了,不容有失。

    时值深秋,田野间的稻谷已尽数归仓,百姓们结束了忙碌的秋收,生活节奏渐缓。

    此时正是发动攻势的最佳时机,若错过这秋高气爽的日子,待到严冬降临,攻城之战将倍加艰难。

    不久,于禁、文聘、阿会喃等将领相继步入大帐,他们身着铠甲,神色凝重,一进门便齐齐向刘禅行礼:“末将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禅轻轻抬手,示意他们免礼,随即直入主题:“朕意已决,欲进攻寿春,但策略未定。诸位认为,是先攻八公山魏军营寨,还是直取寿春主城,亦或是先破淮水堡寨?”

    淮水堡寨是司马懿花费巨量人力物力,在淮水之后构筑的堡寨,城池深厚,卫城、瓮城,护城河一应俱全,说是堡寨,只是堡寨中没有百姓而已,实际上已经可以算是一座中型城池,十成十的战争机器。

    于禁闻言,大步流星走上前来,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军人的果敢与决绝:“陛下,八公山魏军营寨、寿春主城、淮水堡寨三者互为犄角,若只攻其一,必遭其余两者夹击。末将以为,围二打一,方为上策。”

    阿会喃在一旁补充道:“在这三者之中,八公山魏军营寨相对最为薄弱,易于攻克。若先取其,不仅能削弱魏军的整体防御,还能为我军后续行动创造有利条件。”

    他的分析条理清晰,显然对敌情有着详尽的了解。

    刘禅听着众将的议论,心中暗自盘算。

    每一位将领的建议都基于对战场的深刻理解和对敌情的精准判断,但最终的决策,必须由他来做。

    他缓缓扫视了一圈帐内的将领,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信任,这让他更加坚定了内心的决定。

    “诸位所言,皆有道理。”刘禅的声音沉稳而有力:“然而,战争之道,在于出奇制胜。朕意已决,先取八公山魏军营寨,以此为突破口,打乱魏军的部署,再乘胜追击,直捣寿春主城。同时,派一支精锐部队,潜行至淮水堡寨,伺机而动,以防魏军增援。”

    不打一打,如何知晓魏军底细?

    如果寿春很容易攻下来,就不必想其他的后招了。

    但若是寿春难以攻下,那刘禅就不得不想其他的办法,绕过这块硬骨头了。

    北伐

    也不一定要将寿春打下来。

    战无定法。

    刘禅可不会真的铁了心要撞死在寿春城下。

    夜色如墨,乌云低悬,秋风带着刺骨的寒意,一阵阵掠过八公山巍峨的山峦。

    在这幽深的山麓之中,隐藏着魏军的营寨,它与其说是一座营寨,不如说是一座固若金汤的堡垒,静静地蛰伏于夜色之下。

    这座营寨依山势而建,分为三层,每一层都巧妙地利用了地形的优势,形成了严密的防御体系。

    下层营寨,如同一只铁钳,牢牢地扼守住唯一通往山中的羊肠小道。营寨的墙壁厚达丈许,由坚硬的石块和糯米浆混合砌成,坚固无比,仿佛能够抵挡任何猛烈的攻击。

    在营寨的后面,是魏军的兵营,一排排整齐的帐篷在夜色中若隐若现,而更远处,则是魏军开垦的田地和部分珍贵的水源,它们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银色的光泽。

    中层营寨则沿着八公山的峭壁构建,宛如一条巨龙盘踞在山腰之上。

    这里地势险峻,易守难攻,魏军在这里布置了重兵和密集的箭楼,一旦有敌人来袭,箭矢如雨,足以让任何进攻者望而却步。

    寨墙上的火把在夜风中摇曳,将魏军的旗帜映照得格外鲜明,那是一种无声的宣告,宣告着这里的不可侵犯。

    而上层营寨,则是这座堡垒的制高点,它傲然屹立于八公山的山顶,仿佛能够触摸到天边的星辰。

    从这里,可以远眺淮水的波光粼粼,将战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这处营寨最为坚固,寨中不仅有源源不断的水源,还有储存着丰富粮食的仓城和装备着各式兵器的武库。

    这些储备足以供一万魏军吃用三年而不愁,即便是面临长久的围困,魏军也能在这里坚守待援,等待反击的时机。

    此刻,八公山下层营寨中,收寨将魏琳正坐在他那简陋却显得异常沉重的营房中。

    作为跟随胡遵南征北战的老班底,他的心中本应满是对魏国的忠诚,但如今,那份忠诚却被一份隐秘的背叛所取代。

    在他的营房之中,烛光摇曳,映照出他那张布满岁月痕迹的脸庞,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就在这时,营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名身着夜行衣,面容隐匿在阴影中的间军司密探悄然步入。

    密探的目光锐利,如同猎豹寻找着它的猎物,他径直走到魏琳面前,低声说道:“今夜子时,我军会来攻城,届时你打开下层营寨大门,迎王师入内。”

    魏琳闻言,脸色微微一变,紧张之色溢于言表。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在一起,仿佛试图从这种自我安慰中汲取一丝勇气。

    这一刻的到来意味着他将彻底背叛自己的国家和战友,踏上一条不归之路。

    他别无选择,因为他的妻儿都在汉军手上,他不能不顾及他们的安危。

    “子时一到,必开城门,请使者放心。”魏琳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但其中的颤抖却难以掩饰。他努力保持着镇定,不让自己的慌乱影响到眼前的密探。

    然而,他的内心却如同翻涌的江海,波涛汹涌,无法平息。

    密探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满意。

    魏琳的妻儿都在汉军手上,且这些日子喂了这么多好处,不怕他不从命。

    不过,他的心中也不免升起一丝遗憾。

    八公山之中,策反的人中,也只有魏琳能派上用场。

    三层营寨,只打下一层的话,上面两层,还需要汉军士卒流血牺牲啊!

    魏琳看着密探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

    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忠诚与背叛,家国与亲情,这些原本应该清晰分明的界限,如今却变得模糊不清。

    夜色渐深,营寨外的秋风更加凛冽。

    魏琳独自站在营房前,望着那片被月光照亮的山峦。

    他的心中充满了不安与恐惧,但他知道,他已经没有了退路。

    他只能按照密探的指示行事,打开城门迎接汉军的到来。

    八公山营寨之前,原本茂密的树木早已被砍光,只剩下光秃秃的山坡和裸露的岩石。

    这样的环境,对于防守方来说无疑是有利的,因为任何企图接近的敌人都会在第一时间暴露在他们的视线之中。

    然而,今夜却是一个例外。

    天上无月,乌云密布,夜色如墨,仿佛连星辰都被吞噬其中。

    这样的环境,对于汉军来说,无疑是一个天赐的良机。

    身着夜行服的五百汉军先登,如同幽灵一般,在夜色的掩映之下缓缓靠近八公山下层营寨。

    他们的步伐轻盈,脸上涂满了黑色的油彩,只露出两只闪烁着坚定光芒的眼睛,透露出他们内心的必胜决心。

    此刻,已经是子时了。

    魏琳站在下层营寨的大门前,他的心中充满了紧张和不安。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按照之前的约定,缓缓地打开了营寨的大门。

    那一刻,他的心跳仿佛停止了跳动,他紧张地等待着接下来的事情发生。

    五百汉军先登如同潮水一般涌入下层营寨,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有序,瞬间便控制住了寨门。

    但是,营寨中的魏军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他们虽然事先没有察觉到汉军的接近,但一旦知晓汉军来攻,便立刻做出了反应。

    一时间,全部魏军冲到寨门处,与身着夜行服的汉军先登杀做一团。

    “汉军袭营!”

    “将他们冲散!”

    “冲啊!”

    “杀啊!”

    喊杀声震天动地,整座八公山魏军营寨都苏醒过来了。

    火光在夜色中闪烁,照亮了双方士兵狰狞的面容和残酷的战斗。

    魏军的箭矢如雨点般落下,而汉军则挥舞着长刀和盾牌,奋力抵抗着敌人的进攻。

    鲜血染红了大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魏琳站在一旁,看着这场惨烈的战斗,他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可是,自己已经无法回头了。

    他的双手紧握在一起,指甲深深地掐入了掌心之中,但他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然而,在这个混乱的战场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和责任。

    没有人能够顾及到他的感受。

    汉军先登们奋勇杀敌,他们的眼中只有敌人和胜利。

    而魏军也不甘示弱,他们拼死抵抗着汉军的进攻,用性命抵挡汉军的进攻。

    在这场激烈的战斗中,时间仿佛变得缓慢而漫长。

    每一秒都充满了生死之间的较量和抉择。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冲锋声。

    汉军主力如同洪流一般冲入了八公山下层营寨之中。

    他们的到来彻底改变了战场的局势。魏军原本就处于劣势之中,如今更是陷入了绝境之中。

    他们被汉军主力冲得七零八落,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而汉军则趁机发起了猛烈的进攻,他们挥舞着刀枪剑戟,将魏军一个个砍倒在地。

    喊杀声、哭泣声、哀嚎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惨不忍睹的画面。

    “救命啊!”

    “汉军怎么来的?”

    “撤,快撤!”

    整座八公山魏军营寨都陷入了混乱和恐慌之中。

    士兵们四处逃窜,试图逃离这个充满死亡和恐怖的地方。

    然而,汉军的追击却如同噩梦一般紧随其后,让他们无处可逃。

    八公山上层营寨中,夜色依旧深沉,乌云低悬。

    镇守八公山营寨的胡遵。此刻正沉睡在他的营房之中,对于外界的喧嚣一无所知。

    但是,营寨外的喊杀声却如同惊雷一般,猛然间将他从睡梦中惊醒。

    胡遵猛地坐起身来,他的脸上还残留着睡意的痕迹,但那双眼睛却已经变得炯炯有神,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和冷静。

    他来不及穿戴甲胄,便冲出房门,赤膊上阵,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猛兽。

    他的亲卫们见状,纷纷围拢过来,试图保护他们的主将。

    “发生了什么事情?”胡遵厉声问道,他的声音如同雷鸣一般,在夜空中回荡开来。

    他的目光扫过亲卫们的脸庞,试图从他们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亲卫们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有一人鼓起勇气,低声回答道:“启禀将军,汉军奇袭八公山营寨,已经是攻下了八公山下层营寨!”

    闻言,胡遵的目眦欲裂,他的双手紧握在一起,发出“咔咔”的声响。

    他的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怒,但他却还能保持冷静。

    他知道,在这个关键时刻,任何慌乱和失措都可能导致灾难性的后果。

    “守住中层营寨,再将汉军赶出下层营寨!”胡遵当即说道,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八公山营寨的坚固和防御体系的完善。

    即使下层营寨被破,也有翻盘的可能。

    胡遵的命令如同一股强大的风暴,瞬间席卷了整个八公山营寨。

    魏军士卒们纷纷行动起来,他们按照胡遵的指示,迅速集结在中层营寨的防御工事之后,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而胡遵则亲自带领一支精锐部队,冲向了下层营寨,试图将那些已经攻入营寨的汉军赶出去。

    夜色中的八公山营寨再次陷入了混乱和喧嚣之中。

    喊杀声、兵器的碰撞声、士兵们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夜原本的寂静。

    在胡遵的指挥下,魏军却逐渐稳住了阵脚,他们开始有序地抵抗着汉军的进攻,试图守住这座固若金汤的堡垒。

    远处,土丘之上,刘禅注视着一切。

    看来

    汉军要想攻下八公山营寨,是没有那么容易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