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鬼啊!”就在郝顺一脸懵逼的时候,陈轩然突然大喊一声,拔腿就跑。

    郝顺吓得浑身上下一阵颤抖,他不敢回头,条件反射的跟着陈轩然就跑。

    结果跑了十几米,陈轩然突然就弯下腰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胆子怎么也这么小啊!!哈哈哈哈,傻瓜,被我吓尿了吧!!”

    郝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这小妮子整我呢。

    他回头一看,哪有什么鬼!

    “你吓死我的都。”郝顺抚摸胸口:“我要是尿了,这裤子必须你帮我洗。”

    陈轩然站起身,一边笑一边继续往前走:“干嘛要我洗,自己找个女朋友帮你洗呗。”

    “这不是没遇到合适的嘛。”郝顺啧啧道。

    “那怎么才算合适?”陈轩然扭头看了郝顺一眼,又回过头继续走。

    “让我想想啊。”郝顺若有所思:“首先得长得漂亮,跟古丽娜扎差不多就行了,身材嘛跟大蜜蜜一样就行,性格跟双儿差不多就可以,床上功夫嘛和苍井空差不多……………”

    “别说了别说了,我听不下去了。”陈轩然打断他。

    “你这哪是在找女朋友?你这就是在做白日梦,要是有这么优秀的女孩,她看得上你?”

    郝顺一愣:“你分析得好像也有道理,看来是我要求太高了,这样吧,我降低一下要求,跟你差不多就行了。”

    “你————”陈轩然转身瞪了郝顺一眼:“能不能正经点,我提前告诉你,别打我的主意,我是不会喜欢上你的。”

    郝顺讪笑道:“小妹妹,你还是太年轻了啊,不懂得成熟男人的魅力,话别说得太早,小心以后打脸。”

    “这种事情是永远不会发生的。”

    “你就嘴硬吧陈轩然,要是有一天你发现自己离不开我,到时候你就哭吧你。”

    “我都说了,没——有——那——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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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郝顺和陈轩然一起吃完午饭,就根据范向荣给的地址,去了他经营的那家叫做【南门财兔】的小店。

    结果一去,就看到范向荣跟一个中年妇女在吵架,旁边还有很多人看热闹。

    很明显听得出来,那女人就是范向荣的老婆。

    “我告诉你,这婚你离得离,不离也得离!”那中年妇女最后吼了一句,就转身上了一辆车扬长而去。

    郝顺过去,就听到人群中有人议论。

    “哎,这天天吵也不是个办法啊。”

    “老范当年可是警察,现在却沦落如此,难怪老婆三天两头要跟他离婚。”

    “据说是当年犯了错误被警队给开除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听说当年他老婆嫁给他,看中的就是他的工作,这铁饭碗没了,当然心里不舒服。”

    很快,围观的大妈大爷就散了。

    郝顺这才和陈轩然走进门市。

    只见范向荣坐在柜台旁边的凳子上拼命的抽烟。

    虽然来得不是时候,但郝顺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打招呼。

    “范叔。”

    范向荣抬头一看,发现是上午在高家村遇到那两个年轻警察,于是赶紧站起身来。

    “你们来了,来来来,里面坐。”老范一边说,一边搬出两根塑料凳。

    “不好意思,让你俩看笑话了。”老范很是尴尬的笑了笑。

    他很清楚,刚才老婆找自己离婚的事情,被他们都看到了。

    “范叔,您的事情我听李叔叔大概跟我说了一下。”郝顺道:“他说当初您之所以离职,就是因为荭衣男孩的案子。”

    老范看了看郝顺,过了片刻才叹道:“都怪自己太轴吧,要不是因为这样,我也不至于沦落到今天这个样子。”

    “可你的坚持是对的。”郝顺接话道:“我跟轩然在案发现场测试了一个多小时,都没能独立完成捆绑,那个小男孩,根本就不可能是意外,您坚持的,其实是事情的真相而已。”

    “可很多时候,真相似乎并不是那么重要。”

    老范的话,让郝顺和陈轩然都陷入了沉思。

    的确,在有些人面前,真相似乎真的没那么重要。

    就比如给出意外死亡结论的吴卫国,他因为这个案子从副队长升为一把手。

    而坚持寻找真相的老范,却被直接排挤出了警队。

    “其实当年我采用卫国的建议,大家皆大欢喜,当然,除了孩子的父母。”

    郝顺知道,荭衣案结束后,受害者父母立马提出了质疑,但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老范继续道:“可我怎么都说服不了自己,当年我刚入警局的时候,亲眼见过我师父为了立功,刑讯逼供了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最后案子是结了,可那小孩却在监狱拿偷磨的牙刷直接插进了自己的喉咙。

    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不能背着自己的良心做事。”

    郝顺也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经历。

    难怪他情愿得罪领导,也死活不接受意外死亡的结论。

    因为那样的结论,违背了他当年立下的初衷。

    难怪李叔会说,他是一个好警察。

    “对于十五年前的案子,我是最为清楚的。”老范继续道:“既然你们在查这个案子,为了让你们少走弯路,所以我才专门让你们来找我。”

    郝顺点点头:“那就太好不过了。”

    “其实这个案子,最大的几个疑点有三个。

    第一:孩子额头上的针孔是哪来的?

    我当时查找过孩子家里所有的地方,都没发现有类似针的东西,所以我可以断定,这针孔一定不是孩子自己弄的。

    而且针孔的位置正好位于阳白穴,并且刺入足足4公分,如此精准的扎针,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说明凶手对于穴位有非常清晰的理解。

    第二:为什么要给孩子穿荭色的衣服,当时有人提出孩子有异装癖,但我经过走访调查,确定孩子从来没有这个嗜好。

    第三:为什么要在孩子的脚踝上绑上秤砣,如果孩子真是玩自虐,根本没有必要这么做,除非他早就想好不活了。

    但从孩子的种种迹象上看,他并没有自杀的倾向。

    还有,我们去的时候凳子是被踢倒的,按理说,只有自杀的人,才会选择把自己吊上去后把凳子踢开。

    既然孩子不是自杀,那这凳子就是被人为踢开的。

    所以我综合以上几个疑点判断,孩子绝对不是自虐也不是自杀,他一定是被人故意谋杀的。”

    “可法医从孩子的裤裆里面检测到精斑又是怎么回事?”陈轩然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