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邬迟被李寒州这一奋力一击,击碎了方才积累的无数强大的内力,竟然被震得浑身忍不住地颤抖,两腿一软,险些在地上跌倒了下去,紧接着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显然是受了极为强大的内伤。

    他脸色苍白,满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李寒州。

    “臭小子……想不到你的修为,竟然高深到了如此境界!”

    李寒州哈哈大笑,脸上写满了得意。

    “如何?老东西,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也到你丢人现世了!”

    公孙邬迟的双眸中闪过一抹决绝,他强撑起身子,虽步履踉跄,但每一步都似在宣誓不屈。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唯有他沉重的呼吸声在空旷中回响。他缓缓抬手,掌心凝聚起一抹微弱却坚韧的光芒,那是他毕生修为的残余,闪烁着不屈的火花。

    “哼,区区小儿,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公孙邬迟低头?”他的话语中夹杂着喘息,却字字铿锵有力,仿佛能穿透云层,直击人心。只见他以指为剑,那抹光芒瞬间化为一道凌厉的剑气,虽不比巅峰时期那般惊天动地,却也带着不容小觑的威力,直指李寒州心脉。

    李寒州眼神一凛,迅速侧身躲避那凌厉剑气。剑气擦身而过,斩断了他几缕发丝。他心中暗惊,这公孙邬迟当真是顽强,受了如此重伤竟还能发出这般攻击。

    李寒州不再轻敌,运起全身内力,双手结印,一道雄浑的掌力如汹涌波涛般向公孙邬迟袭去。公孙邬迟见状,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他深知自己如今难以抵挡这强大的掌力,但他眼神中的倔强却丝毫未减。

    他咬紧牙关,再次强行催动内力,试图抵挡李寒州的攻击。然而,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内力刚一提起便又消散。掌力瞬间击中他的身体,公孙邬迟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

    鲜血从他口中不断涌出,他的眼神开始涣散。

    李寒州上前,将全部的内力都传递到手掌心中,要将在地上将要死了的公孙邬迟给赶尽杀绝。

    “别下死手!”

    蔡修远急忙一声惊呼。

    李寒州已经顾不得了,他想起自己当时在虹桥,被他打得那样残,差点儿连性命都没了,就恨得牙根直痒痒,恨不能立刻报了此仇。

    “公孙邬迟,今日就让咱们做个了结吧!”

    他浑身散发着一股金光,显然是凝聚了体内所有的真气。

    李寒州眼中闪烁着决绝与复仇的火焰,那金光在他周身缭绕,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被点燃,炽热而压抑。他双手缓缓抬起,掌心对着挣扎于生死边缘的公孙邬迟,体内真气如同江河奔腾,汹涌澎湃。随着他一声低吼,金光汇聚成一股实质般的能量波,带着撕裂空间的威势,向公孙邬迟轰然砸去。

    公孙邬迟仰望着那不可一世的金光,嘴角挂着一丝苦涩的笑,眼中却无丝毫畏惧。他知道,这一刻,是命运的终章。但在这片光芒的映照下,他仿佛看到了自己一生的辉煌与遗憾,心中竟生出一种奇异的平静。

    李寒州喘着粗气,呆呆地看着地上的死尸。

    “结束了。尸煞帮要是来找麻烦,只管让他们来找我便是了。”

    沈予安上前,一把将李寒州给扯在了自己身后,神情严肃说道。

    “傻子,你怎么这么糊涂,你忘记公孙邬迟专门修的是什么了?!”

    他话音方落,只见地上的死尸,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胆颤的腥气,突然咯吱咯吱地站了起来,瞪着满满都是血丝的两眼,张着血盆大口,朝沈予安咬过来。

    沈予安瞳孔猛地一缩,身形急速后撤,同时一把将李寒州往后推去。“快闪开!”

    李寒州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瞬间清醒,他看着那如恶鬼般复活的公孙邬迟,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公孙邬迟此时仿佛失去了理智,只剩下无尽的杀戮本能。他身上的腥气越来越浓,动作也越发迅猛。沈予安抽出长剑,剑气纵横,试图抵挡公孙邬迟的攻击。但公孙邬迟的力量似乎比之前更加强大,每一次碰撞都让沈予安手臂发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寒州大喊道。

    “控尸之术。

    沈予安脸色十分难看,不免想起当时,自己被公孙邬迟偷袭的时候,就是用的这样的控尸之术……

    公孙邬迟的元灵正在半空,不知道躲在了什么地方,眼前他们看见的尸体,不过是他控制的而已。

    那公孙邬迟的尸体,突然怒吼一声,扑向沈予安,沈予安挥袖,一边抵挡一边说道:“公孙邬迟所修之法极为邪门,定是死后触发了某种诡异的力量,让他变成了这副模样。”

    蔡修远也急忙赶来,三人背靠背,警惕地看着不断逼近的公孙邬迟。

    “现在怎么办?”蔡修远焦急地问道。

    沈予安眼神一凝,“只能想办法找到他的弱点,否则我们今日都难以脱身。”

    李寒州咬咬牙,“那就拼了!我就不信我们三人还对付不了一个死而复生的怪物。”

    说罢,三人再次冲向公孙邬迟。剑光闪烁,掌力呼啸,与公孙邬迟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激战。但公孙邬迟仿佛不知疲倦,无论他们如何攻击,都无法将其彻底击败。

    突然,耳边响起了一阵悠扬的笛声,众人循声看去,正是姚舜卿在吹笛子。

    随着那笛声悠扬而起,空气中似乎弥漫起一层淡淡的雾气,月光也似乎在笛音中变得柔和而迷离。公孙邬迟那原本狂暴的动作渐渐迟缓,眼中的血丝开始褪去,空洞的眼眸中竟似有了几分迷茫。

    李寒州见状,心中一喜,剑势更猛,剑尖带着破空之声直刺公孙邬迟的要害。沈予安与蔡修远也默契配合,一左一右,掌风与剑气交织成网,企图将公孙邬迟彻底困住。

    然而,就在他们以为即将得手之际,笛声突然变得尖锐而急促,如同利刃划破夜空,公孙邬迟的身体竟在笛声的操控下猛然一震,周身散发出更为强烈的黑气,将三人逼得连连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