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企鹅爸爸看着两只小企鹅开心的样子,也眯起眼睛笑了笑,其实他身上刚刚也被打了好几下,但是他身上肉多羽毛厚,所以不怎么疼。

    哦不对,脑袋还是有点疼的,不知道被哪只帝企鹅打到了,有点晕乎乎的,但还好,问题不大,帝企鹅爸爸甩了甩脑袋,心态很乐观。

    此时,两个小家伙身上的绒毛都特别凌乱。

    段乘鸢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绒毛,又看了看齐白的绒毛,对方已经在开始梳理那些乱兮兮的绒毛了,他很熟悉这项工作,做得又快又好。

    要是有梳子就好了。

    她这么想,身上的容貌还沾了很多脏东西,光是自己梳理,感觉很困难,更主要的是,她很想洗一洗这些绒毛。

    “啾啾啾~”你在想什么?

    齐白梳理好了自己的绒毛之后,抬头看到好朋友这副呆呆愣愣的模样,他歪歪头觉得有些奇怪,抬起小翅膀戳了戳对方的脑袋。

    “啾啾啾啾。”想洗澡。

    “啾啾啾~”洗澡?

    段乘鸢点了点头,她看着自己绒毛上面沾着的不明液体,这些东西是什么,不用猜也知道。

    都怪那些帝企鹅,自己没有崽崽就算了,那些失去了自己崽崽的帝企鹅,她开始觉得她们很可怜啊,可是现在不觉得了。

    因为,她们迫害到自己了。

    刚刚被压住的那感觉,她一整个觉得差点要被压成肉饼了,那种可怕的感觉,她觉得自己一辈子都忘记不了。

    这目前算是,她鹅生里面,碰到过的最大的危险了。

    齐白乖巧的上去蹭了蹭段乘鸢的脸蛋,他眨巴了一下眼睛,思考了几秒:“啾啾啾~”那你要去哪里洗一洗?

    不可以太远哦,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刚刚要不是没有帝企鹅爸爸,他们两个肯定会被压扁的。

    帝企鹅爸爸……

    齐白想到这一点,呆呆萌萌的。

    “啾啾啾~”好朋友,我记得刚刚爸爸来帮我了?

    他转了个身,正好对上不远处那只站的笔直笔直的帝企鹅的视线,对方看上去似乎有些难受,齐白觉得有些奇怪。

    段乘鸢回忆了一下:“啾啾啾啾。”是的。

    这件事情也让她有些意外,她没有想到齐父会冲上来救齐白,现在反应过来这件事情,她最好奇的还是,齐白的态度。

    “啾啾啾啾。”那你要过去看看吗?

    齐白:“啾啾啾~”为什么?

    “啾啾啾啾。”因为对方救了你啊,而且他是你的爸爸。

    段乘鸢说完这句话之后,脑袋里面又想起了刚见到这对父母穿过来的那一日,他们两个死活不相信现在的齐白和他们记忆中的齐白,是同一个齐白。

    不过她还是觉得,他们两个的这种行为很过分。

    所以,为什么会冲上来救……齐白?

    齐白一愣,又往齐父那边看了一眼,对方的身躯似乎僵硬了一瞬,他转身走了几步,停下,又原地转身了一圈,往前面走了几步,又往旁边走了几步,看上去颇有些手足无措。

    “啾啾啾~”那我过去……看一看?

    齐白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又朝着那边走了几步,走了几步之后愣住,他又转身,看了眼段乘鸢。

    他的眼神里面似乎有些疑惑,为什么不跟上来呀。

    这件事情,你得自己去。

    段乘鸢看着齐白的背影,冲着他叫唤了几句,挥了挥自己的鳍翅。

    齐白,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要自己解决。

    便是这个爸爸在段乘鸢看来再怎么不好不负责任,但这不是她的亲爸,如果齐白觉得好,她也觉得好。

    所以,段乘鸢打算这件事情只让齐白自己解决,她虽然不知道齐父齐母口中的齐白为何和现在的完全不一样,可是她清楚自己认识的齐白,是一个善良活泼的好孩子。

    小家伙真的很好很好,便是不好,那肯定是这对父母不会教。

    齐白站在那儿好几秒,大概明白了段乘鸢是真的不会跟了上来,他喉咙里发出了一道意义不明的叫声。

    然后就看到了对方朝着自己做的那些动作,他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叫声多了些欢喜。

    随即,齐白欢欢喜喜的朝着齐父那边跑过去。

    他得看看自己的爸爸,看看爸爸受伤了没有。

    齐父看着齐白朝着他这边走来,心情陡然激动了一下,但是看到对方又停了步,刚刚被丢下的感觉又上来了,他泄气的低下了头。

    “啾啾啾~”你低着脑袋干什么呀?

    旁边忽然斜插入一道声音,齐父愣住,视线里面闯进一个小小的身影,一只小企鹅贴着自己的肚皮,高昂着脑袋,滴溜溜的黑眼睛看着朝气勃勃。

    他想说些什么,但是发出的全是帝企鹅叫声,而且也话语的意思很乱,齐白歪了歪脑袋,全都没有听明白。

    “嘎嘎。”你来了?

    最后,齐白只能听得懂这句干巴巴的话语。

    他点了点头。

    “啾啾啾~”对,来看你啦,你觉得好吗?

    齐白还举起鳍翅拍拍齐父的肩膀,可惜身高不够,连对方的胸口都够不到,看上去像是在抱着这只帝企鹅一样。

    齐父现在说不清楚心中是什么感受,只觉得心跳的速度很快,他就着低头的这个动作点了点头。

    “嘎嘎。”我还不错的,不疼。

    确实不怎么疼,要害处没被攻击到,而且帝企鹅的羽毛厚肉也厚,他遭到的那几次攻击跟挠痒痒一样。

    “啾啾啾~”这样啊,那很好啊,刚刚谢谢你了,真的没有不舒服吗?真的没事吗?

    听着孩子的这句话,齐父心中又有些触动,这是到这个世界为止,这孩子对自己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

    “嘎嘎。”没有,我很好。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再想说些什么,却没想到齐白立刻走开了,张开两只小翅膀,跑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啾啾啾~”没事就好,没事我就走了啊,好朋友还要去洗一洗,我要陪着她一起。

    说完这句话之后,齐白就呼啦呼啦的跑远了,背影看着特别高兴。

    齐父:“……”

    他死死的盯着对方的身影,期盼能回个头。

    但是,他注定要失望了。

    小企鹅一个回头都没有,而且离去的速度比跑过来的速度快多了,看着也开心很多。

    齐父像冻住了一样一动不动,唯有刮来的大风吹起他那些翘起来的羽毛。

    所谓洗一洗,这里又没有水,段乘鸢只能找到一些较为干净的雪,在上面躺一躺,滚一滚,蹭一蹭。

    齐白看着段乘鸢的动作,歪着头看了好久,觉得很是有趣,于是乎在段乘鸢将身上的脏东西蹭的差不多了的时候,他一个猛扑,将对方扑倒。

    两个人浑身都是绒毛,摔倒看上去都是软乎乎的,他们在冰层上滚了两圈。

    段乘鸢对上齐白兴奋的双眼,就知道这小子在想什么。

    她凑过去将对方脑袋上沾着的那些羽毛拍落,笑了一下,齐白也笑了一下,他歪着脑袋,笑得很开心。

    他很喜欢和好朋友在一起的时光,总是会很开心的。

    忽然,他想起来了一件事情。

    “啾啾啾~”好朋友,你叫什么?

    两只小企鹅崽崽抱着,不远处,两只帝企鹅爸爸在看着。

    发生了孩子差点被抢夺这样恶劣的事情,帝企鹅爸爸还是很担心的,于是乎,段乘鸢和齐白在一起玩耍的时间段里面,他总是跟着两个崽崽身后,就怕再发生抢夺崽崽这样的事件。

    也因此,他发现了齐父。

    一开始以为这家伙跟那些想要孩子的雌性帝企鹅一样,但是对方没有什么动作,也就渐渐放下了戒备心。

    只要不是来抢孩子的,他都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