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匪袭

    “你还记不记得,那本《盗道经》上写的是什么?”

    “自然知道,我现在就背给你听。道……”

    “轰隆隆!”

    道字一出,一股天道威压随即而下,天空中忽地一阵闷雷响起,曹诘急忙伸手捂住了梦醉的嘴巴,直到天道威压彻底消散。

    二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此刻二人心中也都明白了这本功法的恐怖之处。

    曹诘收回手掌,看着手中梦醉残留的口水,一脸嫌弃地在梦醉的下摆上擦了又擦。

    有些恼怒道:“你不知道,高级功法不能口述啊!还张口就说?”

    梦醉心中却也是万分委屈,他哪知道,这天道管得这么宽呢,而且分明是你叫我说的嘛!

    可曹诘正值气头,梦醉也不敢迎面顶撞,只得小声解释道:“娘子,这真的不能怪我,你也知道为夫只是一个修行小白,你又没跟我说,我哪知道这玩意不能口述啊?”

    曹诘柳眉一皱,语气危险道:“这么说,这事还得怪我喽?”

    梦醉一惊,这是一个什么脑回路,可事已至此,还是赶忙道歉道:“不怪你,都是我的错。”

    “你错哪了?”

    梦醉懵了,这……这怎么接,你自己听听这是人能接的话?

    这本来就是双方都有问题,这怎么还开始不依不饶了。

    梦醉明白,这件事是扯不清了,赶忙转移话题道:“娘子,你觉得我这部功法怎么样啊?”

    “你错哪了?”

    梦醉嘴角微抽,继续转移话题:“娘子我们来一起练剑吧!”

    “你错哪了?”

    我靠!你复读机啊!

    梦醉算是彻底明白了,此事不解决什么都做不了了,只得服软道:“好吧,为了弥补我这次的过失,我决定以后再多答应你一个要求可以吧?”

    曹诘一听此话,可谓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原本还是一副咄咄逼人的丑恶嘴脸,当即就笑靥如花道:“好的夫君,我们开始修行吧!”

    梦醉也是服了,长长地一口叹息,无声地诉说着自己的心酸苦楚。

    “夫君你的经脉太过纤细,需要先由我帮你将经脉进行润养扩张,为日后的修行做好铺垫,这个过程可能会稍稍的有一些疼痛,你可要坚持住了。”

    “嗯。”

    “夫君,准备好了吗?”

    梦醉调整了一些坐姿,目光坚定道:“我准备好了!”

    梦醉话音刚落,曹诘一道剑指抵住了梦醉的眉心,强大的剑气,源源不断地喷涌进梦醉的身体。

    “啊……”

    剑气在曹诘的引导之下,进入了梦醉的经脉之中,剑气进入经脉后曹诘便不再做刻意引导,一瞬间就化作一匹匹脱缰的野马,在梦醉的经脉里横冲直撞,锋锐的剑气在梦醉的经脉中四处切割。剧烈的疼痛感,让梦醉大叫出声。

    可也仅仅叫出了这么一下,剑气就已经顺着经脉涌到了梦醉的脖颈,这令人窒息的疼痛感,仅一瞬间就让梦醉的声带麻木失去了掌控,叫声也是戛然而止。

    随着剑气的流转,一丝丝的血雾自梦醉毛孔之中喷薄而出。

    剑气从印堂流至至阴,遍布在梦醉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为了防止梦醉因为长时间过度的疼痛而导致窒息,曹诘还会贴心的将剑气收回,停上数息的时间,等梦醉回上一口气之后,再将剑气以更大量的打入。

    这给梦醉的感受就是,有人在往自己的血管里不停地塞钢钉,一直到塞满再一股脑地抽出去。等到自己恢复知觉后,再换上更大型号的钢钉往里面塞。

    梦醉现在是有口不能言,满嘴的哈喇子流的浑身上下到处都是,感觉自己离原来的世界是越来越远。

    曹诘见状焦急大喝:“梦醉,守住心神,不然真的是会死的!”

    经脉不是血管,而是一种理想状态下的灵气运行轨迹,也就好比是一条条埋在地底的隧道。隧道过于狭窄,人要通行就会极为困难,如今曹诘就是将剑气当作一位位隧道工人,想要将这一条条狭窄的隧道给它拓宽。

    可人一旦陷入昏迷,经脉的脉壁就会变得模糊不清,甚至直接消失不见,就好比是隧道坍塌。而被困在里面的剑气,自然也不会去坐以待毙,肯定会为了寻找出路而到处乱窜。

    一旦流窜的剑气误伤到梦醉的重要器官,轻则伤残,重则惨死。

    骤然间,听到曹诘的声音,梦醉猛地一下惊醒。想到自己的抱负,想到今后的辉煌,梦醉渐渐的不再抗拒,而是主动的去接受剑气的洗礼。

    一缕初升的暖辉自车窗射入,照在了曹诘大汗淋漓的脸庞。随着曹诘收回手指,满脸疲惫地调息运功。浑身是血,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梦醉应声倒地。

    接着,曹诘也再难支撑疲惫的身躯,身体瘫软地倚靠在梦醉身旁沉沉睡去。

    另一个马车中,小月儿刚刚睁眼,看到蒲禄芸还睡得正香,不由地撇了撇嘴。

    凭什么我都醒了,你还睡着,不行,起来陪我玩。

    一念至此,不由分说的就将蒲禄芸给强行摇醒,丝毫没有不顾及,昨日蒲禄芸为了哄她睡觉可是操碎了心。

    蒲禄芸一边摩挲着朦胧睡眼,一边关切地询问道:“小月儿,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吗?”

    “我无聊了,快起来陪我玩!”说着就将几十两银子递到了蒲禄芸跟前。

    蒲禄芸睡意未褪,一歪脑袋,险些又睡了过去。可当看到小月儿将银子递到自己面前时,猛地甩了甩脑袋,强行让自己的头脑变得清醒。

    蒲禄芸接过小月儿递过的银子,轻声询问道:“小月儿,你这次要什么?”

    小月儿用手指敲了敲下巴,皱眉思索道:“我想要……小鹿!”

    小月儿话音未落,那几十两碎银子被蒲禄芸迅速揉捏作了一块。坚硬的银子在蒲禄芸的手中好像变成了一滩橡皮泥,随着蒲禄芸的几下揉搓,仅用了一盏茶的功夫就化作了一头栩栩如生灵动的小鹿。

    小月儿一把将其夺过,可不想被尖锐的鹿角划上了手掌。还没等蒲禄芸过来查看,小月儿就从小兜中掏出一瓶药水,轻轻一抹伤口就很快愈合。

    就这样玩玩打打,九天过去了。

    王彦奇大声地给梦醉汇报着行程。

    “大人,预计今晚就能抵达福禄县了!”

    福禄县乃是丹阳十六县中,距离荆湖郡最近的一个县。

    “哦,知道了。”

    刚刚经历过洗精伐髓的梦醉,声音中满是虚弱。

    外面行走在马车旁王彦奇加快脚步,追上走在阵前的胡宗洋,做贼似的悄咪咪道:“你说我们大人已经九天没出过马车了,我看他恐怕是凶~多吉~少哦~”

    胡宗洋皱眉警告地看着他道:“大人的私事,你我还是不要谈及得好,若是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来,大人的威严何在?”

    王彦奇撇了撇嘴,浑不在意道:“大人要是真的想要隐瞒,那晚都不会叫得那么大声。再说了,这风言风语还需要我去传,你手下的王老五都开始评书了,还有那个张老六……”

    就在王彦奇滔滔不绝之际,胡宗洋忽地停住了脚步,拔出腰间长刀,大喝道:“列阵!敌袭!”

    车队顿时停住脚步,全员进入警备状态。

    “咻!”

    一发信号弹冲天而起,四面的喊杀声将车队彻底包围。

    胡宗洋面色一凛,随即下令道:“列盾矛阵!保护马车!”

    一拨人自马车下取出刀盾,小盾手迅速前顶。另一拨人拔出长枪,蹲伏着立于盾后。

    敌人从山头飞身而下,只观其穿着打扮,应是山匪流寇之辈。人人手持柴刀菜刀,稍微好点的也就是一把普通砍刀,还有些手拿簸箕当作小盾,虽然装备奇差,可个个都异常的凶悍,哪怕是面对整装待发的衙役,也没有丝毫畏惧,悍不畏死地向着战阵猛冲而来。

    双方装备差距极大,只是一炷香的功夫已经有近百的匪寇死在了长枪之下,伤者更是不计其数。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匪寇仿佛是源源不断,不停地向前冲锋,梦醉这边的衙役也开始有些力不从心。

    由于双方皆未披甲,装备优势虽大,却无法做到真正碾压。渐渐的一些凶猛匪寇,冲过了枪杆的攻击,将持盾手砍伤,精妙的盾矛阵开始渐渐露出了破绽。

    随着一个身披虎皮的匪寇首领杀入,小月儿那边的阵型被彻底攻破。寇首手持大刀,冲入马车,数息之后,一声闷响传来,那位寇首自马车内倒飞而出,所过之处皆被一一撞飞,竟然硬生生犁出了一条百米长的康庄大道。

    随后,蒲禄芸背着小月儿从马车中跳出,一拳一条小朋友。小月儿也没闲着,将五颜六色的各种小药瓶递给蒲禄芸,指挥着他,向冲来的匪寇集聚处抛去。

    一瓶下去,一大片的人被毒翻倒地,后续但凡再有敢靠近此片区域者也是难以幸免。

    尽管二人战力已经如此强劲,却仍是被匪寇纠缠不断。

    渐渐的梦醉那边的战况也开始陷入了胶着,虽说胡宗洋手下尽是精锐悍将,可交战时间实在太长,也都开始渐显疲软。

    梦醉坐在马车之中,手里握着那卷从前经常携带着的竹简,眼睛死死地盯着车帘。曹诘由于刚为梦醉洗髓,耗费了太多剑气,目前已经是陷入了昏迷,梦醉摇晃多次都未曾将其叫醒,如今马车中梦醉最后的依仗便是这掌中书卷了。

    众人皆被纠缠之时,一道黑影急掠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