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赵尘领兵到莒城外,本想着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劝说萧建归降,谁知萧建并不领情。

    于是,赵尘便领军安营扎寨,商讨破城之策。

    张飞笑道:“军师,这般小城何须计谋,给俺老张三千,明日一早就去破城。”

    赵尘耐心劝道:“翼德切莫心急,本次出兵本就只有一万兵马,直接攻城将士损伤太过严重,不利于我军今后取青州。况且莒城虽小但城坚,有三城,内城三里,并皆崇峻,子城方十二里,郭周回四十里,非寻常小城尔。”

    “军师,那你说咋办,绕也绕不过去,打又不让打,难不成就站在这里干瞪眼?”

    程昱微微一笑,看着干着急的张飞,轻声说道:“张将军未曾见军师一脸自信,已然胸有成竹,又何必担忧此城不破?”

    张飞一听,偷偷瞄了一眼赵尘,果然如程昱所料。

    众多见状,也纷纷请军师出兵。

    赵尘笑道:“诸位且听我言。”

    ……

    萧建回到城中当即下令众将士坚守城门,不可私自外出。

    从事黄庆说道:“国相,听闻此人善于夜袭,城中仅有八千将士,若是赵尘强攻,不足以抵挡大军。当命将士加强巡查,以防不测。”

    萧建从其计,令巡城将士缩短时间,多巡一轮,切不可掉以轻心。

    尔后自己忐忑不安地和衣而睡。

    次日,张飞领军到城下呐喊,杀喊声震天,大骂萧建胆小如鼠不敢出城。

    萧建匆忙上城墙,见张飞只是在城下呐喊,并未攻城,松了一口气,大声命令:“任何人都不得出城,但有违令者,斩!”

    随后又吩咐身边将士,盯紧张飞举动,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不可放过,立刻向他汇报。

    张飞见城墙上的萧建只是露了个脸,却不曾出战,也不着急,将将士们分成几组,分组叫喊,不曾停歇。

    于是,莒城前出现了极为滑稽的一幕。

    一边是萧建下了死命令不可出战,一边是张飞令人不断辱骂,使得守城的将士各个愤怒不已,无奈碍于国相之令,只得守在城上,眼睁睁看着城下之人。

    直至中午,张飞才领着将士回营休息。

    萧建等到张飞真的回去之后,才回府邸吃食。

    还没吃两口,城外呐喊声再次响起。

    萧建又匆忙上城楼,只见城下换了一个将军在辱骂,大旗上写着“陈”字。

    正是陈到依照赵尘之令,接张飞的任务,继续到莒城门口挑衅。

    从事黄庆见状,眼咕噜一转,提醒萧建,注意赵尘所领的其他将士,兴许城前叫喊只是声东击西之计。

    萧建明白黄庆之言,派遣一小组斥候从东门溜出去,到赵尘营地查看各个领军武将动向。

    陈到的呐喊任务一直持续到了日落,方才停歇。

    一日无事,众人各自回营休息。

    赵尘在营地里与步练师度过了难得安静的一天。

    忽然张辽来报:“军师,营寨外发现多名斥候。”

    赵尘点了点头,回道:“文远不必理会,安心回营休息,明日便要汝去城前叫阵了。”

    张辽十分不解,转头看向了一旁的程昱。

    程昱笑道:“文远将军可记得军师之计。”

    “自然记得!”

    “营寨外斥候定是萧建所派,来打探我军动向。我军一日呐喊,在萧建眼里或许成了吸引敌军之策,万一其他将士突袭,他们没有布置防御,岂不是要破城了,故而才派来斥候打探。军师之计本就是要让萧建放松警惕,既然萧建的斥候来了,那便让斥候传递信息给萧建,我军没有其他任何动向,也省得我军再费时费力去告知萧建了。”

    话到此处,张辽恍然大悟:“是文远鲁莽了。”

    果不其然,斥候将赵尘大营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知了萧建。

    萧建大喜,既然赵尘手下的其他武将并未出兵,也就意味着赵尘除了城前叫阵外,没有其他办法。

    只要莒城大军坚守不出,那便奈何不了他们。

    次日,张辽大军如期而至,在城前叫喊辱骂。

    萧建登城观察,见与昨日并无两样,也就放下心来,任由张辽领军叫阵,坚守城池不出。

    同时继续派出斥候,监视赵尘大营一举一动。

    午后,便自顾自回到府邸,与妻儿享受欢乐时光。

    只是守城的将士便心烦意乱了。

    外面有赵尘的大军轮番叫喊臭骂,什么恶毒之言都有,城内国相萧建却不肯出城迎战,只顾回府享乐。

    一连数日,赵尘大军都是这般,从清晨开始不停叫阵直到日落。

    莒城内的将士听得心烦意乱,逐渐骚动。

    还有部分将士摸透了赵尘大军的规律,只是叫阵并不会直接攻城,守城也就松懈下来。

    有部分将士甚至开始抱怨:“国相在城里快活,我等却要在此听骂,何其不公平。”

    而萧建撒出去的斥候却再也没有回来,一连数波都是有去无回。

    其实都是赵尘命张辽将斥候全部捉拿,一个不可放过。

    张辽十分不解,又问赵尘:“军师,先前为了能将信息传递给萧建,不必抓拿斥候。如今又为何要捉拿?”

    赵尘笑道:“想要传递给萧建的信息已经传完了,自然得去掉斥候,以免暴露下一步计划。”

    张辽皱了皱眉头,思索了许久这才明白其中道理。

    从事黄庆眼看形势不妙,便劝萧建:“赵尘大军连日辱骂,城中将士已然愤恨不已,而又无处发泄,已有部分将士骚动。此时国相当严于律己,切不可再与将士们大有差别,平息将士们心中的怨恨。若是不然,万一将士们冲动,将这几日的愤怒发泄在国相身上,岂不是要酿成大祸啊!”

    萧建一听,惊出一身冷汗。

    他急忙回到前线查看军情,可一连几日,都不曾看到赵尘大军的踪迹。

    将士们心中疑惑,对萧建也心生不满:“赵尘大军挑衅之时不出面,如今赵尘大军撤离了,才露面,真会挑时机。”

    若是被黄庆听见了,定然无奈摇头,不管怎么做都有不满意的人。

    萧建见赵尘大军再也没有来城下挑衅,难免心中不安,指着远处隐隐约约的赵尘大军营寨便问黄庆:“斥候有没有消息?怎么一夜间赵尘大军好像都消失了一般?”

    黄庆回道:“这几日撒出去的斥候都没有回来,好在莒城两面有水,只有西南方向可去,赵尘应该绕不过此地。”

    萧建摇了摇头,忽然说道:“赵尘不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人。有一种莫名的不安,恐怕赵尘在谋划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