宪兵队,特高课,佐佐木和小野次郎、内田早希、大木佑理在开会。

    小野次郎兴奋地说道:“根据可靠情报,申浦三站已经准确就绪,人员和炸药、引爆器、电池、电线都已经弄好了。”

    佐佐木问:“他们的爆炸地点定在哪里?”

    虽说一切尽在掌控之中,但也得以防万一。

    小野次郎说道:“二步山。”

    “二步山?”

    佐佐木起身走到地图旁,很快就发现了二步山,距离申浦五十公里。

    小野次郎自信地说道:“请佐佐木大佐放心,一切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军统没有机会引爆炸药。”

    内田早希问:“三鸡公呢?有什么异动吗?”

    申浦三站在申浦活动一年多,搞了很多次恐怖暗杀行动,日本特务机关对此毫不知情,实在是所有日本特务人员的耻辱。

    借着这次申浦三站的行动,不仅要阻止他们破坏天马号,更要趁此机会把申浦三站连根拔。

    特别是三鸡公,绝对不能再让他逍遥法外。

    当然,内田早希所指的“三鸡公”,是申浦新闻社的社长刘呐鸥。

    小野次郎说道:“他表面一切如常,但前天收到了一本今年出版的《中庸》,书里的26页和33页,有折叠的痕迹。”

    佐佐木问:“有什么深意吗?”

    小野次郎说道:“因为申浦三站和三鸡公,都有‘三’,我怀疑‘33’一定是特别的意义。目前交给技术课,让他们加强破译。”

    佐佐木问:“天马号的人员安排好了吗?”

    小野次郎说道:“所有人明天由特工部和宪兵队派专车接到火车站,整个火车站从今天开始已经戒严。”

    佐佐木叮嘱道:“虽说军统的行动方案我们已经知晓,但也不能掉以轻心。三鸡公是只老狐狸,任何疏忽,都会带来严重的后果。”

    内田早希说道:“我建议,天马号发车之后,先把三鸡公抓起来,以防夜长梦多。”

    军统的行动一旦失败,三鸡公自然会调查,一旦发现日军早就知道他的计划,岂能不跑?

    佐佐木摇了摇头:“不必等天马号发车,二步山离申浦五十公里,军统的行动,已经不可能中止。”

    刘呐鸥的身份,是谢轩发现的,抓捕刘呐鸥的任务,自然也落到了谢轩头上。毕竟,刘呐鸥已经被谢轩的人全面监视,已经飞不出谢轩的手掌心。

    为了保密,也为了表明日本人的重视程度,特高课的大木佑理,亲自去了特工部,向谢轩传达命令。

    大木佑理说道:“谢桑,为了配合你的行动,我陪你走一趟。”

    谢轩摇了摇头:“刘呐鸥乃瓮中之鳖,不必劳烦我们的大驾。”

    大木佑理提醒道:“他可是申浦三站的站长,连佐佐木队长都忌惮的三鸡公。”

    谢轩嗤之以鼻地说:“那又如何?在他身份暴露的那一刻,他就是断了翅膀的老鹰,拔了牙的老虎,什么也不是了。”

    大木佑理问:“那你准备怎么抓呢?”

    谢轩微笑着说:“大木君听说过请君入瓮、自投罗网吗?”

    大木佑理惊诧地问:“请君入瓮?自投罗网?你的意思,是让他自己来特工部?”

    天马号马上就要发车,这个时候刘呐鸥敢来特工部吗?

    谢轩笃定地说道:“三鸡公一定很自傲,觉得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甚至不配做他的对手。他对自己的身份,极为自信,觉得我们不可能发现他的真实身份。面对外人时,他连自己都相信自己是为我们做事了。所以,只需要一个电话,他就会乖乖跑到我这里来。”

    “如果他觉得不对,马上跑了呢?”

    谢轩自信地说:“我在他周围,安排了数十人跟踪,采取固定位跟踪法,就算他再警觉,也发现不了。只要他出门,至少有两人以上跟踪,他能跑到哪去?哪怕上了天,我也得把他攥下来。”

    当着大木佑理的面,谢轩给刘呐鸥打了电话:“刘先生吗?我是特工部的谢轩,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现在能过来一趟吗?最近有件大新闻,关于南京签字协式的,想让你发个独家新闻。”

    听说是工作的是,刘呐鸥没有犹豫。

    否则,特工部这个魔窟,他还真不敢随便来。

    大木佑理对谢轩的办法有些质疑,三鸡公非一般人,怎么可能自己跑到特工部呢?

    然而,事实胜于雄辩。

    没过多久,刘呐鸥就坐着车子到了特工部。

    刘呐鸥身材较胖,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脚下皮鞋蹭亮。

    刘呐鸥身份不同,直接被带到了三楼的优待室。

    得知刘呐鸥来了后,李君世和内田早希都赶了过来,他们都想见见,这个最大的对手。

    所有人都觉得,抓捕三鸡公会大费周折,哪想到,谢轩一个电话就把他引来了。

    是三鸡公太蠢?还是他太自信?

    所有人都觉得是后者,这个狂妄的三鸡公,从来没把特工部放在眼里过吧?

    “李先生、谢先生,这样的招待,是不是太隆重了?刘某诚惶诚恐啊。”

    刘呐鸥坐下后,有女特务给他倒茶递烟,特工部的两大头目亲自过来作陪,还有两个日本军官,他感觉自己担当不起。

    谢轩淡淡地说:“我们诚心诚意,希望刘先生也能如实交待。”

    刘呐鸥惊诧地说:“如实交待?这是什么意思?”

    谢轩冷冷地说:“刘先生这就没意思了,这一年多以来,你把我们耍得团团转,难道真以为我们是傻子么?你可以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

    刘呐鸥吃惊地说:“谢先生,请你把话说清楚,我瞒了你们什么?”

    谢轩淡淡地说:“如果刘先生主动说出来,我们还是朋友。若是顽固不化,那就怪不得我无情了。”

    刘呐鸥说道:“谢先生,我真没听懂你在说什么。我瞒了你们什么?刘某一生坦荡,无可不可对人言。请谢先生直说,刘某一定有问必答。”

    “你……是军统申浦三站的站长,代号三鸡公!”

    “啊!”

    刘呐鸥惊得手指夹的烟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