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生风!”赵兴操控起风法术,使其成为奔跑助力。

    但这法术却不是给自己的,而是给草人。

    并且他控制了布雨的节奏,使得草人在云层下跑动时,前进路径是停雨的。

    他故意留下两个细微的差别,用来误导沈追。

    沈追跑至柳树前,顿时面临二选一的抉择。

    只犹豫了一秒,他就往草人方向追去。

    感受到沈追往反方向跑,赵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

    “什么?又是草人?!”沈追看着眼前的复行草人,不禁无言以对。

    现在回想,赵兴这两个破绽,分明是故意卖给他的。

    那么短时间内,做出这么快的反应,没有丝毫犹豫,都不能说是第一反应,而是早就设计好的了!

    “哼!”沈追这次没和赵兴说话,直接劈开了草人,不给对方拖延时间的机会,马上朝反方向追去。

    ............

    陈府,书房中。

    陈时节感知着这一幕,不禁笑出了声。

    他本来是没打算关注的,因为在他看来,沈追聚元七阶,而且身法九转入微,很快就能把赵兴给抓了。

    没想到赵兴来了一首骚操作,把沈追耍得团团转。

    “好小子,仅利用行云、布雨、草人、起风,便给自己营造出了如此有利的环境?”

    “你不去当军司农,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陈时节也不看书了,拿了个酒葫芦,就坐到了窗边,专心致志的开始观察这场猫鼠游戏。

    ..........

    大雨中,沈追看着前方分两头跑的身影,嘴角有些抽搐。

    赵兴把制作的第二个草人给叫了回来打掩护。

    现在他又要做抉择。

    一个有起风法术加速,头顶雨歇,一个什么都没加成。

    “上次草人加持法术,这次必然是真身加持!”

    沈追选择了一个方向追杀而去。

    十息之后。

    沈追看着前面的草人,不禁有些破防。

    “这、这……又是草人?”

    “他预判了我的预判?”

    沈追感觉自己像一个小丑,又一次被人戏耍。

    在武班房和武者们切磋的时候败了,他都没这么气。

    但面对赵兴,属实是有些搞人心态了。

    赵兄你个浓眉大眼的,看起来是那么的阳光,没想到如此擅长骗人?

    “哼!”沈追冷哼一声,铁尺闪过一道白光,将草人劈碎。

    沈追收敛心态,重整旗鼓,继续搜寻。

    ........

    “他心态调整得倒是快,连续三次上当,都保持了一定程度的冷静,虽然有情绪,但行动却没有丝毫影响,下意识的就做出了最佳补救。”

    赵兴与第三个草人失去感应后,也对沈追高看了一眼。

    因为对方的处理是非常不错的。

    至于选择失误?

    那不能怪沈追。

    看似二选一是五五开的概率,但赵兴的胜算远超五成!

    因为他是衍二级别的气运!

    他通过这样的方式,把沈追和自己拉到另一个维度上来博弈,即:赌气运。

    “无论是追草人,还是追我,怎么选择都有道理,但我的气运等级比他高。”赵兴暗道。

    这点,陈时节也是看不出来的。

    毕竟衍二气运,在这小小的县城,已经十分罕见了,把正品的官员算一起,恐怕也就只有县尊李文正和陈时节有衍二级别的气运。

    “不过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气运的被动触发遵循冥冥之中的规律,短时间内占优三次,就是极限。”

    “假设我有第四个草人,沈追下一次再做选择,恐怕就能找对了。”

    “更何况,我也没第四个草人了。”

    感受到身后的脚步极速逼近,赵兴放弃了抵抗。

    ..............

    云消雨歇,风平浪静。

    沈追的铁尺架在赵兴的脖子上,不由得心中一阵畅快。

    你跑,你再跑啊!

    “沈兄威武,我想尽办法,居然也只拖延了盏茶时间,就被你抓住了。”赵兴拱了拱手。

    沈追见状,也反应过来自己有些过于认真了,这只是一场训练游戏,自己怎么能把铁尺架在同僚脖子上呢?

    他连忙收尺,插回腰间,拱手道:“惭愧,赵兄法术之精妙,心思之缜密,实乃吏员之中罕见,佩服。”

    沈追不是客套,他是真有些佩服。

    初始相隔距离仅五十米,赵兴只有聚元三阶,而他是聚元七阶,按理说早该被他抓到了,要知道他可是武者,还是个完成了许多次任务的捕手!

    可却硬生生被赵兴拖了这么久!

    “我运气好,你只是才碰到像我这般的司农,况且沈兄适应得很快。你在雨中的脚步声,几乎难以把握。这样的训练再来几次,恐怕你就会完全适应了。”赵兴说的,也是真心话。

    武者和司农交手的机会本就不多,更何况他占了运气优势。

    另外赵兴这种对抗经验和手法,也是上辈子千锤百炼得来的。

    在谷城这个小地方,属于是独一档了。

    沈追能逼得他没空去制造第五个草人,只能不停奔跑,已经颇为难得了。

    “赵兄就不必谦虚了。”沈追笑道,“你这才仅四个寻常法术,若是组合了更多,我还不知多久才能抓住你。”

    这倒是真的,赵兴也没否认。

    只有草人法,未免太过单调,如果他会更多初阶法术,那也会对沈追造成不小的干扰,多种法术组合起来,甚至都有机会伤到对方。

    “沈兄,你我就别在互相吹捧了。”赵兴指了指前方的梨园,“不若坐下来,吃个梨子。”

    “这、不好吧。那是陈大人的梨园。”沈追有些犹豫。

    “陈大人允我每月可吃十五颗天元梨,我分你一颗有何不可?算我的,你放心吃!”赵兴毫不客气的从梨园中摘下两颗来,丢了一颗给沈追。

    “好。”沈追也不客气,他能看出这梨子是宝贝。

    待两人吃完,陈时节笑着走出书房:“你小子倒是不客气,拿我的梨子做人情?我只是说过送你吃,什么时候允许你摘了?”

    “陈大人,这梨子是为我摘的。”沈追有些局促的站起来,随后作揖道:“若罚,请罚我一人,与赵兴无关。”

    陈时节心中暗暗点头,看来给赵兴选的这人是没选错。

    赵兴则看出来陈时节根本没生气,于是笑眯眯道:“大人要罚我认,只是能否先等一等?”

    “哦?你要干什么?”

    “破聚元四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