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义父方醉方大侠所言,清虚子掌门临死前,曾寄望泰山派能重归侠义道,也希望侠义道能善待泰山派。只可惜,你们啊,枉费了你们师父的一番苦心。”

    徐浪听方醉说起过江南之事,故而再次重提。

    实际上,雷震几个离开江南后发生的事,他却是不甚了了。只知道,四虚子自此全部除名,只知道,泰山四杰依旧我行我素,为虎作伥。

    不过,他这般一说,雷震却不由地心生愧疚,当日师父身死的那一幕赫然浮现,还有,他们离开江南时做出的那些龌龊卑劣的行为。

    只是,毕竟是这条路走得太远,他亦深知,恐怕是回不了头了。

    “少废话!”

    他也作不出什么有力的辩驳,眼睛一翻,挺剑欲上。

    “唉,真是执迷不悟,有污泰山派之名啊!这样,我也不占你便宜,给你一个公平的机会,也好让你死了这条心!”

    徐浪轻声一叹,说着,飞身下马。

    长槊,立有亲卫接过,甲衣,也很快除下。

    “我们便以江湖规矩,不得有第三人援手,生死各由天命!”

    徐浪抽出宝剑,慢慢说道。

    “将军,这可如何使得?”

    亲卫却有点急了。

    明明优势占尽,却要给敌人机会,来什么公平比试,那刀剑可是无眼的,若是伤了或者死了,我的天,他们却无法给英王交代了。

    “无妨,死不了。”

    徐浪很淡定。

    当日好手好脚的雷震他都不怕,此刻就更没什么好怕的了。

    “好,你也算是个汉子!”

    雷震见此,亦是不由地赞道。

    他是想,只要徐浪坚持与他一对一单打独斗,他便有机会一雪前耻。而即便是败了或者死了,他雷震也有脸去见泰山派的列祖列宗,至少,他的身子是挺直了的。

    “来吧!便让我再会会你们的泰山剑法!”

    徐浪也不再多说,手一抖,寒光一闪,俨然已作出了起手式。

    “看剑!”

    雷震更不再啰嗦,挺剑就来。

    唰唰唰!

    一上手,雷震便全是攻势,剑光闪闪之下,将他泰山剑法的气势展现得很足。

    而徐浪,仍是稳扎稳打,见招拆招。

    本来,以他的追风剑法,绝对能以快打快,不落下风,或者以他的达摩剑法,亦能大开大阖,攻守平衡,不说能在数招之内便让雷震处处受制,但也绝对能立于不败之地。

    但经过这么些日子来的战争洗礼,徐浪的剑法,已然脱胎换骨,如同方醉一般,所有的绝世剑法,在他手中,都已似是而非。在采取守势时,他能随机应变,融汇几家剑法之长,时而追风剑式,时而达摩剑法,时而又随心所欲,出一招无名无派的剑法。

    这样的徐浪,显然以雷震的能为,只能觉得是无机可乘。于是乎,不到二十招,雷震已是心中骇然,剑势渐弱。

    “哈哈,来而不往非礼也!”

    此时,大笑声中,剑光暴涨,徐浪忽地剑招一变,立马化守为攻。

    叮叮叮……

    好一阵绵密的金铁相击之声,只见,雷震连连变招,身形后退,额头间立冒冷汗。

    这小子,竟恁地厉害!

    雷震边打边退,招不成招,一时间,被徐浪逼得左右支绌,手忙脚乱。

    再精妙的剑法又如何?

    这世上,武学的最高境界,总是“无招胜有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