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甜蜜的烦恼。

    猴哥挠头。

    七寻看的暗乐,对于她猴哥这种连天地都无法束缚的人而言,大概惟一能让他甘愿收敛锋芒的,惟有一个情字。

    但七寻更知道,正因为这份源于血脉的亲情,无论是娘,还是她们姐妹,都绝不会用猴哥对她们的天然爱护去束缚他的天性。

    她们只会在他前行的道路上,努力为他扫清一切阻挡他脚步的障碍。

    “哥你就放心吧,你可是欲与天比齐的大圣哥哥,娘何曾骂过你?那崔家即便为大夏名门,然观崔家家风,以娘的出身眼界,以岂会把崔氏放在眼中?你行善救人,又没有做错,娘便是知道了,也只会夸你一声我儿做的好。再则,娘和我们姐妹,又岂是那为怕人报复,便违背自己行事准则之人?我们不怕那崔家,论武力,有你,论腹黑计谋,有三姐,论讲道理,有娘和小五呢。崔家是名门,要的是名声脸面,哪怕临江崔家不在意,崔氏京城的主家也不会不在意。名声脸面,才是崔氏这种百年世家的势,娘赋诗一首,唱词一阙,作文一篇,便足以让崔家遗臭万年。”

    说到这里,七寻素来淡然的脸上露出一丝狠色:“若他们用权势压我们......利益动人,我若狠心,只献出精钢锻造之法,便足以驱使人,把崔家连根拨出,更别提,我还能造出当世最精良最具杀伤力的武器,那是国之利器。”

    “精钢锻造之法?”

    “比现在最好的铁更坚硬锋利,能打造出现在工艺水平远远无法相比的最顶级的武器,除了打造武器,还有其它更广泛的用途。我甚至能造出初级的火枪大炮,什么千人敌万人敌,一炮轰击过去,全都成炮灰。”

    猴哥就觉得,别看一家子里小寻表面上沉迷木工不可自拨,别的一概不关心,看起来最是人畜无害,可她狠起来,才是真正的大杀器啊。

    猴哥表示:“亲妹,厉害还是你厉害。你常说的那什么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你这菜刀未免太厉害,这就是你说的降维打击?”

    七寻羞涩一笑:“哪有大圣哥哥你厉害。我这只是凡人手段嘛。”猴哥你可是能把天都捅破的真正勇士啊。

    猴哥:......你还羞涩?我信你个鬼哦。

    见猴哥一脸的一言难尽,七寻为自己补充辩护,以证明自己其实是朵小白莲:“我可是生在红、旗下,成长在新社会的三好少年,怎么会伤及无辜?我刚才那就是口嗨。身为军人,保家为国才是我的使命和责任!”

    猴哥嗤了一声。

    他火眼金星,还能看不出这丫头那极具欺骗的外表所掩藏的内在?

    这小丫头本质上才是个真正心有猛虎的狠人。

    她前世所受的教导,军人的身份,认定的责任和信念,生生把她内心的猛虎按伏的死死的。

    也难怪她虽然轻功练的勤,可却对他改良过的刀法情有独钟。

    刀为兵中王者,最为横霸。

    眼前这笑的纯真又可爱的小丫头,其实骨子里却是个横行霸道的主。

    她的桀骜不驯同自己如出一辙。

    猴哥这一刻,才发现为什么他喜爱三妹妹,疼爱五妹妹,却惟独觉得小寻这个四妹妹最对他胃口。

    骨子里他们兄妹两,才是一路人啊。

    猴哥狠狠的揉了揉她的头,哼笑道:“开开心心当你的工匠吧,万事有你猴哥我呢。”

    七寻翻了个白眼:“什么工匠,我那是科学研究!我是把科研成果转化为生产力,这么高大上的事情,叫你这么一说,怎么就那么接地气呢?你是我亲哥你也得尊重我的事业!”

    猴哥回了个白眼:“行行行,我特别尊重我家天才科学家行了吧?话说科学家到底是干啥的?”

    七寻:......

    “你两嘀嘀咕咕的在说什么呢?”美娘突然袭击,不过她对答案其实并不关心,“等素儿和小五打扫完厨房,咱们打麻将。”

    晚上读书写字都伤眼,这也都忙了一天了,合该休息休息,找点全家都能参与的事情娱乐一下,亲子时间不能少。

    猴哥当即苦了脸。

    他口袋比脸还干净,一个铜子都没有了啊。

    现在家里就他和三妹两个赚钱最多的人最穷。小寻次之。娘和小五最富有。

    最苦逼的是,他连明年的零花钱都预支了半年了。

    全输给娘和小五了啊。

    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美猴王,绝对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因为成了兜里一个子儿都没有的穷逼而苦恼。

    所以到底要不要作弊呢?

    猴哥挠头:“娘,我的连明年的零花钱都输给您啦。没钱陪您打麻将啦。”

    七寻在边上啧啧有声,这内卷有点严重啊。

    这会儿她完全忘了,她猴哥赤贫完全是因为她一玩麻将就给美娘和林妹妹放水造成的,罪魁祸水就是她。

    猴哥差点被她那一脸的同情给气死。

    公玉明溪乐道:“这不是还有下半年可以支取么?”

    猴哥:......

    晚上的麻局到底还是如期开展,不过七寻在她猴哥和三姐的强烈反对下未能上场。

    身为一个有节操有坚持的美猴王,猴哥当然也没作弊,他凭本事终于赢回了点铜子。猴哥对自己的牌技重拾信心:“明晚继续。”

    七寻在边上拆台:“十赌九输哦。”

    公玉明溪表示:“就博彩而言,我从无败迹。”

    赌博就赌博,还说什么博彩。七寻觉得她老娘果然是文化人,深谙滤镜之道。

    第二天四婶果然过来帮忙,跟着一起来的还有二堂兄灵启。

    下午事情不多,昨儿猴哥又帮忙把柴给劈了,水缸里也挑满了水,他这才得闲来窜门。

    其实主要目的,是想看看小堂妹做的纺车和织机,判断一下,小丫头是不是真能做出洗衣机出来。

    七寻还纳闷,二堂兄一听猴哥提起洗衣机,就能看到洗衣机的商机,为什么却对更有用途的纺车和织机视苦无睹?

    灵启笑道:“洗衣机不过是能让妇人们平时轻省些,纺车和织机却不一样,这样的东西,不是轻易能往出卖的。”

    七寻不免认真的看了一眼二堂兄。

    这位堂兄,才是真正内秀的人才啊。